铁血兵魂-第2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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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座,不用,我自己来。”就又低头收拾了起来,钟国龙叹了口气。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呆。其他人也都默默地看着杨先平。大家都知道,小杨此时是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因为一班的兄弟们有言在先,不管谁离开,都要坚强,都不要哭,都不许送。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送也只能让大家更伤心。不哭,不送,成了大伙互相的约定。自从四个多月前一班的这几个弟兄聚到一起,这个约定就被大家通过了。五个月以来。尽管每周都有人走,但是一班地兄弟们都在努力着,拼搏着,也成了全中队唯一一个连续三个月没有人被淘汰的班。大家都没有能实现过这个约定。然而随着人越来越少,留下的也越来越强。大家心里都清楚,一班还没有牛到七个人全都名列前茅的水平,迟早会有人走,越是这样,大家心理上的压力越大。等到这事情真成了现实,全班的心就像一座蓄满了洪水的堤坝。在瓢泼大雨中轰然崩塌掉,不哭地约定,也正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
“先平,别闷着了,想哭就哭出来!”钟国龙终于打破了沉默,对着抚摩着自己背囊发愣的杨先平说:“哭出来好受点儿,以后地日子还得过呢!”
杨先平努力地将泪水憋住。勉强笑道:“哭啥?咱又不是女人……大伙放心吧。我能挺住,被淘汰了又不是死了。半年了,淘汰了多少啊,人家不都好好过着呢?和我一起来的齐愣子,7月就被淘汰了,回了老连队,前天给我写信说正在为年底转士官做准备,明年还有机会提干呢!我……没什么!回去……回去也好,干得好就干,大不了……大不了复员回家娶老婆呗!”
宿舍里异常安静,杨先平这段话说地断断续续,说得言不由衷,说完,他自己先狠狠地抓住了床栏杆,使劲摇了一下,一拳头砸在自己地背囊上。背囊发出一声闷响,让所有人心头一振。
钟国龙默默地站起身,走到杨先平身边,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兄弟,说实话,咱们这一分开,再在部队见面的机会基本上没有了。不过,咱们将来都有离开部队的时候,等咱们都离开了部队,互相打个电话写封信,都到湖南我老家去,到时候咱们一起喝上三天三夜,好好热闹热闹!”
杨先平动情地点点头,痛快地说:“行!咱们可都说好了啊,到时候可一定得去!”
“一定去!”兄弟们都围了过来。
这时候,宿舍门开了,区队长赵飞虎走了进来,看见众人的表情,也是一愣,径直地走到杨先平面前,把床上地背囊拎起来掂了掂,又放了回去,说道:“5分钟以后到营区门口登车。”
“是!”杨先平脸色一变,眼泪直打转,仍旧咬了咬牙。
赵飞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盯着杨先平说道:“今天被淘汰了,没什么可怕的,记住,你的人生没有被淘汰掉。以后困难的时候就想想在教导大队集训的日子,什么坎儿都能过去!”
“是!区队长,您放心吧,我……我挺得住!”
杨先平勉强笑着,赵飞虎点了点头,又说:“我马上要去开会,就让你们班的兄弟一起送送你吧!”
杨先平说道:“没事,我们兄弟都约好了,谁走地时候,都不能哭,不许送。我自己出去,自己上车,我……”
赵飞虎没有说话,但是大伙都能看得出他的感动,抽动了几下嘴角,赵飞虎转身走了出去。
杨先平拎起了自己的背囊,兄弟们帮他背好,默默地看着他起身,向宿舍门走过去。走到门口,杨先平忽然转身,看着跟在他后面,同样难舍的兄弟们,说了句:“哥儿几个都坐回去,不是都约好了吗?我不哭,你们也别送!”兄弟们只好都坐了回去,眼睁睁地看着杨先平打开门。
“杨子,回去以后别忘了写信!”刘风红着眼睛说。
“知道!”杨先平走出了门。
“写信别写教导大队的地址了!呆不了几天了!”刘强冲着杨先平的背影喊。
“知道了!”杨先平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
“杨子!上次你告诉我洗脚地时候往水里加点醋能治旱脚,我试了怎么不管用啊?”吴亮忽然大声地吼。
已经快步走到门口地杨先平也用尽了全力吼道:“醋…………少…………了!”
宿舍们被楼道里吹进的风猛地关上了,咣地声音一下子让所有的兄弟心头一震,大家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在心里默默地想:走了,终于还是走了,一个兄弟就这样的离开了。兄弟啊,你知道我们是多么不想放你走啊!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啊!祝福你吧,好兄弟!
沉默了足有两分钟,忽然,也没有人带头,大家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来,猛冲了出去!
营区大门口,已经登上汽车的杨先平再次回头看了一眼,他震惊了,门内大道上,五个闪电一样的身影飞奔而来,后面还有一位一瘸一拐的兄弟,正是自己一班的兄弟们!六个人一路飞跑过来,一起跑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齐刷刷地站在了门内,看着重新下了车的杨先平,六位兄弟立正,敬礼!
钟国龙大声地吼:“兄弟!咱们约好了不送,我们不出这个门,你走好!”
“再见了,兄弟!”
杨先平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想哭,此刻眼泪却已经涌了出来,杨先平猛地把眼泪擦干净,冲着门内的兄弟们吼道:“你们不送,我也不哭!我走了!走………了…………”
杨先平几乎是在嚎叫着喊出了最后两个字,他用尽了全力,冲天吼着,冲地吼着,冲兄弟们吼着,他要把自己内心所有的不舍都吼出来,他要把内心所有的遗憾都吼出来!吼完,又擦干了眼泪,红红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的斗志,杨先平再次上了车,关上车门,汽车在那一刻开动,驶向火车站。蜷缩在车厢里的杨先平,大声地哭了,哭地那么伤心,哭得涕泪横流,但是哭得很男人!
马达声中,那震天的吼声已经隐约了:“兄弟!保重…………”
营区大楼三楼正中间的窗户口,严正平和一位大校军衔的中年人一起看到了这一幕,也一起听到了钟国龙他们的吼声,两个人神色都有些凝重,大校扭头看了严正平一眼,说道:“你那里还剩多少人?”
“全中队现在还剩下35个人。”严正平语气出奇地平淡,又冲着大门口的方向说道:“今天走的这三个,是最终考核开始前走的最后三个!”
“最终考核的方案我已经看过了,也报了军区。”大校说道:“五个小组,每组七个人,不定时间,不定行动方式,历届考核,这是第一次。你有多大的把握?”
第四卷:刀锋所向 【第398章】 死亡角逐
“我没把握!”严正平苦笑道:“就像大队一开始要组织这次集训的出发点一样,关于结果,那时候就没有最终的答案,现在一样也不会有。就像那些被淘汰掉的学员,我可以很有自信的说,其实在淘汰到只剩下六十个人的时候,再继续被淘汰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
“这个我清楚。”大校点头说道:“其实,单纯的从我们选兵的角度来看,即使不进行这最终的考核,也已经完全达到了目的,这三十五个人,都已经具备了我们所需要的条件。之所以要考核,要评比,也是因为我们要找到精英中的精英,我们要看一下,能够出乎我们想象的好兵,究竟有几个,究竟是谁!”
“从精英里面选精英,从尖子上面拔尖子。军区的决心也同样没有变!”大校回身,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神色严肃地说:“你记住,要么剩下的这三十五个人全部被淘汰,哪怕只剩下一个,也是我们所需要的!”
“我明白!”严正平点点头,神色同样凝重。
营区大门口,送走了杨先平的一班兄弟们在那里站了好久,一直到余忠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整个人摇摇欲坠般地弯下腰,大伙才猛然醒悟过来,急忙扶住他。
“老余,刚才你就不该跑出来。你自己有伤还不注意。”陈利华担忧地责怪着余忠桥。
余忠桥疼得直冒冷汗,仍旧苦笑道:“咱们全班都是好兄弟,一个兄弟走了。我怎么着也得送送啊,要不等过两天我走的时候,大伙还不揭我的短啊?”
“老余!胡说八道什么呢?”钟国龙瞪了余忠桥一眼,内心其实十分的担忧。
余忠桥的腿自从上次跑完五公里之后,尽管在医务室里挂了几天地消炎吊瓶,仍旧时好时坏,他一直靠着顽强的意志力坚持着不错过每一次训练。这次野战训练,他的骨膜炎再次发作了,而且比以往来得还要重。还要猛,拼了命的坚持才没有被落下。训练一回来,兄弟们即使是把他扛回了宿舍。在宿舍躺了两天了,还是不见好。
“老余,你老家那位说给你寄了个偏方,到底寄了没有?怎么还没有到呢?”刘强问。
余忠桥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甜蜜来。红着脸说道:“她说了给我寄,肯定就是寄过来了………不过那就是一个偏方,谁知道灵不灵呢?不过上次寄的那个偏方还有点效果,这次说又寄了一个,看看吧。”
大伙见他那害羞的样子,都有些发笑。又赶紧利用这个机会把沉重地话题给扯回来,一边扶着他往回走,一边开着玩笑。
陈利华又笑道:“老余,我觉得你现在不应该担心这炎症是不是能好,你需要关心的是万一好不了,你残了,你那位还要不要你。”
陈利华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大伙也跟着一起打趣。兄弟们的良苦用心。余忠桥岂能不知道?大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开心地话题,老余也跟着玩笑起来。兄弟们扶着他进了宿舍。也是凑巧,刚好那邮包就到了!
“快打开检查检查!”钟国龙笑道:“我敢肯定,这里面除了药,肯定还有点儿别的东西,哈哈!”
兄弟们不由分说地将包装严密地包裹打开,果然掏出来一个牛皮纸包,又从纸包的旁边拿出来一封信!这下子老余无法狡辩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帮“匪徒”把信拆开,钟国龙打开信,大声念了起来:“忠桥……恩?这个称呼不太浪漫哈,怎么着也应该叫声忠桥哥,或者干脆就叫一个字:桥!”
“那个还不够浪漫!”刘风笑道:“要我说,就干脆叫阿桥哥,哈哈,港台流行用语!”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了?快把信给我!”余忠桥明知无望,还是要争取一下。
钟国龙才不理他,又继续念:“药方是我和你妈一起去邻村二叔家寻来的,一开始他还不想给,一听说是你在部队受伤了要用,二叔就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给了方子。他说这药房是还是他爷爷当时在喜峰口对日作战的时候,从一个给战士治病的老中医那里得来地呢,二叔说这方子专治当兵的骨膜炎,可把我们高兴坏了。连忙和二叔去县城药店里把药买齐了给你寄了过来,那药一共是五副,一天一副,我都用纱布给你装好了,用水煮出药汤来,先用汤泡半个小时,再把纱布包着的药敷到疼的地方一晚上,连着用五天,就能好地差不多。你收到药之后就赶紧治吧,二叔说了,要是有效果就告诉他,他就把药方捐给你们部队……”
钟国龙从头念到尾,也没有一句“暧昧”的内容,这让大家很失望,余忠桥倒是咧着嘴嘿嘿的傻笑,大家又闹了一通,钟国龙和刘强就赶紧拿了药去炊事班借火煎药去了。余忠桥按信里写地方法连着用了三天,那腿居然不疼了,大伙又是一阵的庆祝,最高兴的还是余忠桥,前几天还在担心自己的腿会拖累自己,现在来看,这次可以全力以赴了!老余兴奋之余,连呼爱情万岁,好象那腿不是药治好的而是爱情给治好的。又跑到医疗室找医生诊断,军医检查之后,也连连称奇,不过也告戒他,这骨膜炎不象是别的毛病,这次治好了可要注意,否则将来还会复发。万一骨膜受感染严重,恐怕连这偏方也不管用了,余忠桥光顾着高兴,也没有太在意。
下午,所有人接到通知,晚上7点全体集合。到教导大队小礼堂开全体军人大会,大家地心再一次沉了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地大会,应该是宣布集训最终考核方案的时候了!
晚上七点,一中队全体参训队员已经集合在了小礼堂里,今天地小礼堂与以往不一样。国庆时候地彩挂和条幅已经全部撤掉,取而代之的是两面墙壁上各自挂着的一道大横幅,红底黑字。分外醒目,一道写的是:厉兵秣马。勇于迎接挑战;另一道写的是:大浪淘沙,胜败在此一举。正中央的主持桌子后上方,更是挂上了“军区教导大队一中队结业考核誓师大会”的横幅,一下子让队员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地压力。大家整齐地坐在座位上,心里都在猜测着这最终的考核究竟是什么形式的。钟国龙也在盘算:按照大队一贯地“风格”,这最终的考核,一定是最残酷、最有难度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