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唐-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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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瓦岗寨,房屋也是瓦岗的,但从昨天起,瓦岗也改名换姓了,他只属李栋个人所有。
一群人簇拥着李栋,来到屋外。
翟让等瓦岗首领都奇怪地看着秦琼和小府兵往远处走去。
小府兵爬在一块大石头上,秦琼高高举起军棍,一棍下去,小府兵便哭爹叫妈的嚎起来。
秦琼每打一棍,翟让等人都心惊肉跳一下。他们虽然见过不过大阵仗,在他们手里死杀的无辜百姓数不胜数。可是小府兵,是替他们通报的,刚进去就被拎出来,就挨了一顿胖揍,这顿打打得莫明其妙。众人都觉得有些过份了。
李栋满面春风,冲翟让一抱拳,朗声说道:“翟兄,李某这边有礼了!请里面请!众兄弟都一块请。”
翟让一群人身后,翟宏被几名喽罗押着五花大绑的站在那里,也盯着挨打的小府兵看个不停。
翟让听到李栋的说话声,扭回头,惊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要打人啊!”
李栋脸色一紧,说道:“这个小杂碎,说什么瓦岗的人来了,要求见我,还问我见是不见!翟兄光临,求之不得的大事,还用禀报么?直接带你们进来不就得了!他便是犯了这个忌讳!这打必需挨,不打不足以惊动他的内心。从今天起,啊不,昨天起,你我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里面请,里面请。”
翟让的脸色有些古怪,感激不是,推辞不是,想说却不知道怎么说,不说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因为他是报着辞程的目的来的。李栋对他却是一片赤诚。小府兵仅仅为一句话,就挨了一顿不明不白的打,这让他难以启齿说要离开瓦岗。
翟让沉默着,一言不发走进屋里。他身后的人陆续也进了屋。
屋里人更多了,榻榻米却只有三四张,根本不够坐。李密赶忙让小喽罗又搬来十几张榻榻米,还有用玉米衣编制的蒲团,方便众人久坐而屁股不觉得生疼。
这时,秦琼见到众人都进了屋,棍子举得虽然很高,落下的时候却是轻的,像一根羽毛拂在身上。
小府兵正鬼哭狼嚎,忽觉屁股上的力道轻松很多。感激地抬起头,向秦琼道谢。
秦琼一乐,说:“你只要不怪我下手狠就行。你扯嗓子只管大叫,越狠越管用。明白么?”
小府兵哭笑不得,只得扯着破锣嗓子,直叫得风云变色,日月无光哈。
屋内,翟让命令小喽罗把翟宏推到李栋面前,起身抱拳说道:“昨天晚上,我与众兄弟一起,审问了……翟宏。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聚义厅的时候,李将军已经问得很清楚。他的确犯下了滔天大罪,是可忍,熟不可忍!因此对他的惩罚,必需从重而不能从轻。”
“但大家都知道,翟宏是我的家兄,我与他一奶同胞,我是他的亲弟弟。我对他不管怎么处罚,都有诸多不便。轻了,别人说我循私;重了,别人也会说三道四,对自己兄长也不留一分情面,让人寒心。因此上,翟某就把家兄交给李将军,请李将军禀公处置。这样以来,任谁都不会有意见了。还请李将军承全在下!”
李栋听了微微一笑,心说,好一个翟让。对人豪爽也不是这种豪爽的方法。有罪必罚,有功必赏,这是一个统帅要拿捏的分寸。无怪你带兵不如李密,对自己的兄长也纵容到这种程度,还让其他首领怎么相信你的为人?越是自己人,就越要下狠手!我是外人,你推给我,为你的兄长变相的求情。我岂会下重手?
李栋说道:“刚才诸位进来前,都亲眼看到那名小府兵,被叔宝兄打一百军棍的情景。我看要不也打一百军棍算了?”
翟让眼皮子跳了一下。心说一百军棍?五十军棍就要了人命。瓦岗众首领听了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都觉得处罚得还算轻,还以为李栋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这时,秦琼打完一百军棍,回到屋内向李栋交差。
李栋说:“叔宝兄,还要麻烦你再辛苦一下。诺——翟宏,还有一百军棍!”
ps:最近情节精彩些了吧?写到65万字才找到感觉。感谢大家一路随着大鼓到现在,虽然很多时候情节和人物都不太精彩。我可以保证的是,以后绝不会再挫下去了。下本更精彩!
第248节:设下六道关
李栋吩咐打翟宏一百军棍,秦琼看看瓦岗人,再看看府兵的人,独独没看翟让的脸色。
李栋知道他看众人对翟宏挨打都有什么反应。翟宏现在是害群之马,不止府兵的人对他有看法,瓦岗人也心有怨言。翟让要求自己对他惩罚,打就打了,没人说三道四,不打失了公允,反会失去人心。
翟宏脸色苍白,看看兄弟翟让,欲言又止。翟让一幅冷脸孔,对翟宏的举止假装没看见。
秦琼来到翟宏面前,冷冷地说:“走吧!大家都在看着,放心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情势摆在面前,不走也不行了。翟宏战战惊惊随秦琼往外走,脸色吓得早就成了土黄色。
翟让眼皮跳了跳,眉毛一挑,脸有悻悻,也没说挽留的话。
当翟宏被揍得惨叫不止的声音传到室内时,瓦岗的人才放心,长舒一口气。对李栋军令严格,执法如山产生了佩服。翟让管理下的瓦岗,大家都是好兄弟,亲如一家人,有时犯个小错误,打个小败仗,走走形势就行了。但是,昨天瓦岗众人差点把命丧在翟宏手里,人人心里都认为,这其实是军法不够严格酿成的恶果。他们正是深受其害,吃了这枚恶果。
现在李栋对罪魁祸首进行惩罚,瓦岗的人都觉得,自今天起,掀开了新的一页。从此不再是乌合之众,而是有了律令,归属府兵管理。都觉得鲤鱼跳龙门似的。成了朝廷的正规军。
室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的听着,数着翟宏挨了多少棍。不多不少。一直数到一百下。不一会儿,秦琼又回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秦琼扫视了屋内一圈,说:“禀李将军,一百军棍要完,请指示。”
李栋看看翟让。脸沉如水,喜怒不形与色。看不出他有不满,也看不出他有多么高兴。李栋心说。我这是在替你收买人心。现在你不知道感激,将来你就知道了。
其他首领将军心里微有诧异。打小府兵的时候,秦琼也是一百军棍,并不像现在这样累得满头大汗。为何打了翟宏以后。便累成这等模样?难道秦琼徇私了不成?专门对翟宏下了狠手?
正在思虑不定的时候,两名小喽罗加着翟宏回到室内。翟宏的模样惨极了。后背的血水沿着双腿淌在地上,因天气寒冷,不一会就冻成了血水冰。后来,他腿上也结了一层薄冰。翟宏已经晕死了过去,小咪罗动一动,便能听到翟宏腿上的“哗哗”作响。众人都知道,秦琼这次是真动手了。
李栋手一挥。对小喽罗说道:“既然已经打了军棍,惩罚也罚了。以后翟宏还是瓦岗的兄弟。不能因为一次犯错,便对他一棍子打死。先把他抬下去养伤,要用最好的刀创药。稍后我亲自看望他。”
小喽罗们答应一声,拖着翟宏离开了室内。
李栋环视室内,眼光从众人脸上一扫而过,然后问道:“本将军这样处理,你们心里可服?”
众人没人吭声。
“换句话说,我这样处理,你们觉得是否公允?还有异意的可以提出来嘛!这里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大家都可以参与。我也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李栋又说。
“在下没意见!”
“公允,我等佩服。”
“我们唯李将军的命令为准则。”
众人纷纷表态。碍于翟让的面子,大家的回答都短而促,没有过多牵扯其他方面的处罚。但翟让却没有回答,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泥塑,不置可否。
李栋笑着问翟让:“翟首领,你觉得我这样处理,和你想像的,有什么不同之处?是轻了还是重了?”
翟让赶忙起身,再拜而说:“翟某既然已经说过,把家兄交给李将军处置,便不再过问。他是生也好,是死也好,都是他的命。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品尝,与翟某无关。翟某为了避嫌,也不加点评。还愿李将军能够原谅在下。”
翟让以前在洛阳任法曹,好歹也在官场浸染多年,对这件事不表态,其实就是最大的态度。如果方法合适得当,他一定会大加赞扬的。
“从昨天起,瓦岗军便在世间消失,永远消失了,不复存在。瓦岗副入府兵,只有一个将领,那就是我!我要对所有人负责,既要保护你们不受他人欺凌,也要求你们不能欺负他人。我这样做,是为了公平。”
翟让刚刚坐下,听到李栋这样说,脸上诡异的神色一闪,站起来说:“那在下在瓦岗的时候,也就是说还不够公允!我也知道我出身草莽,不适合做这个首领。因此上,翟某今天还有一件事,向李将军请求,请李将军放在下离开瓦岗。从此遨游于江湖之间,快乐逍遥的一介草民。”
在座的众人中,有吃惊的,有觉得不可思议的,有觉得理所当然的,提前知道消息的贾雄和徐世绩神色自若,不动如山。李栋府兵方面的人,虽然已经知道了消息,听到翟让在李栋说到公平的时候,插话进来说离开,知道翟让存心找茬,存心和李栋过不去。
李栋假装吃惊,毕竟要给向自己透露消息的徐世绩做掩饰。翟让和瓦岗首领商量要离开,肯定不会是全部首领,也只是极少数人知道。如果李栋表现出自己早就知道,无疑向翟让表明,有人泄露了秘密。
李栋说道:“翟首领确实不是在说笑?”
“军中无戏言,大丈夫说到做到,一口吐沫吐出去,落地一颗钉,怎会当众开这样大的玩笑?”翟让脸色冰冷得能结成一层冰。
李栋却笑得如暖春三月的太阳,看着翟让虎着一张老脸,笑说:“这瓦岗可是你一手带起来的。兄弟们都是好兄弟,地盘也是好地盘,易守难攻。难道你就这样忍心撒手下山,抛弃一帮兄弟,自己去潇洒自在,快意江湖?”
“哈哈哈……”翟让似乎有无限的悲伤,无限的痛楚,笑得十分苍凉:“从昨天起,瓦岗便不存在了,在世间永远的消失。我这个瓦岗首领也随之不存在。瓦岗现在只姓李,不姓翟。与翟某何干?”
“哈哈哈……”李栋模仿着翟让的语气也大笑不止,不过李栋的笑声里充满的喜悦和豪放,这是大气的笑,对翟让的说话浑然不放在心上:“话是我刚才说的。但不是针对翟让首领的,而是针对危害瓦岗众兄弟的翟宏。翟宏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人心里都有一杆称,这杆称上称天下,下称人心,中间称民意。”
“我这样做,是在维护瓦岗的荣誉,维护翟首领你的威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的确做下了大逆不道之事?而你——翟首领和翟宏是两个不同的人。你把瓦岗一手壮大,声势赫赫,名动天下。你就这样半途而废,为别人犯的错,对自己进行惩罚?”
被李栋几句话点中心事,翟让脸上红一块白一块,跟变色龙似的一会变了多种颜色。一拱手,大声分辨道:“李将军错会在下的意思了。我翟某在瓦岗自诩,管理得还算可以。很少骚扰百姓,攻城掠地,给无道的隋廷进行了严酷的打击。使其知道民意不可违。”
“但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祸起萧墙,灾生肘腋之间。自家的兄长竟然对瓦岗一众兄弟做这下等不可饶恕之事。自己的兄长都管不好,翟某还有何脸面继续呆在瓦岗,带领众兄弟冲锋陷阵,替天行道?”
“某断然不是因为愚兄翟宏的事而产生悔意,而是觉得自己已经不配继续呆在瓦岗山。还请李将军能宽一宽手缝,放在下离开瓦岗,从此让瓦岗步入正途,做更多为天下受苦的百姓伸张正义的事。”
李栋突然也站起来了,与翟让面对面站立,沉脸说道:“翟首领此话当真令李某佩服。这才是堂堂正正男子汉应该说的话。不过,即然翟兄说自己不配留在瓦岗,我看这个决定权其实并不在我的手中。”
“处罚翟宏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而是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现在你既然要离开,那么也要接受大家的检验。不知道翟首领敢不敢与大家打一个赌?”
“什么赌?”翟让迷惑了,心说李栋处理事情不是这个风格啊!这可是隋朝的府兵队伍!凡事都有一定的章程,他怎么像乡间的田舍汉一般打起赌来了?
李栋说道:“程咬金听命!”
“末将在!”程咬金忽地从榻榻米上起来,抱拳冲李栋回道。
“你来把守第一道寨门!”
“诺!”程咬金接了命令,脸有喜色坐下去。
“罗士信、秦琼听令!你们分别把守第二、三道寨门。”
秦罗二人也接了命令。
“李密、王伯当、单雄信听命!你们三个人,分别把守第四、五、六道寨门。不得有误。”
李密等三人听了十分不解,李栋这样安排,到底有何深意?
第249节: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