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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

窃唐-第1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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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厅的所有人都看着李栋,见他虽然没躺下,但都知道他喝的酒最多,中的毒应该也最深。他们中毒浅的都躺下了,李栋不仅没有躺下,能张嘴说话,还能向后退,一时不知道李栋到底中毒了没。

隐隐的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李栋把翟宏制服,把解药要出来,解救大家脱离困境。

李栋一边后退一边问道:“你是翟让的兄长,为何还要坑害自己的亲兄弟?你们兄弟俩谁坐天下还不都一样的?”

翟宏阴笑阵阵,说道:“你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装糊涂?他当了皇帝,我虽然可以作宰相。可是一百年后呢?我死了以后,我的儿子还是不是宰相?我的孙子还是不是宰相?”

“坐了皇帝就不一样了。我的儿子还是皇帝,我的孙子也是皇帝,子子孙孙无穷尽,千秋万代一统江山。这就是区别,这就是宰相和皇帝的区别!我要给我的儿子打下一片江山!哈哈哈哈,这个你没想到吧!”

“我的确没想到这此,不过你一说我就明白了。我支持你做皇帝,世世代代都是皇帝,你千万不要杀我!”李栋假装吓得举起手来,这时他的手离背后的陨铁长剑只不到一尺的距离,完全一招就把他治服。还絮絮道道与他磨嘴皮子,主要为向大家当面澄清,下药的究竟是谁,他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同时也让大家亲眼看一看,一个人一旦对权位贪婪到这种程度,是如何的丧心病狂,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下毒手。

这时,李栋自然想到建立唐朝的李渊,他的儿子李世民发动玄武门兵变,亲手杀死自己的兄长李建成和兄弟李元吉,后来又逼迫父亲李渊退位,自己登上了九五至尊。作为一代帝王,他虽然立下了赫赫功业,从家族亲情的关系看,他和眼前的翟宏何其相似!同样的残忍不择手段。

翟宏凶相毕露,阴恻恻对李栋说:“你现在才明白?晚喽!等你到了阎王那里报道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是我杀了你!”

说完,翟宏双手紧捧横刀,一个饿虎扑食冲过去,朝李栋胸口就刺。

这是翟宏第一次杀人,他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杀的惨状。本以为横刀会顺手刺入李栋的身体,耳边却出奇的“当啷”一声巨响。

翟宏便觉得手上的横刀突然一轻,心里战栗不已,难道杀人就是这种样子?这么简单容易?等他睁开眼睛打量的时候,大睁两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翟宏手里的横刀一断两半,变成了秃刀,另一半断刀横在地上。不知怎么搞的,李栋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黑幽幽的长剑,长剑就架在翟宏的脖子上。只要他再敢动一动,人头立马落地。

“你没有中毒?你没有喝酒?这不可能!我亲眼见到你喝得最多!”翟宏像一个受人欺负的孩子,十分委屈,万分沮丧。

李栋拿着长剑,用剑背轻轻拍拍翟宏沮丧得几乎拧出水来的一张老脸,淡然一笑,说道:“我想告诉你,你说的一点不假。酒我喝得的确最多。我自己也纳闷,他们都倒下了,我却还安然无恙。天意呼?人心呼?疑惑命运造化呼?”

第242节:自己看着办

“解药呢?你若是识相赶紧拿出解药,千万不要等皮肉受苦才交出来,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李栋手执陨铁长剑,在翟宏那和头一样粗的脖子间比划来比划去,作势欲砍却又不下手,脸上似笑非笑意味悠长。

“啊……这个……这个没解药!”黑幽幽的长剑就在翟宏眼前横七竖八,只要手腕稍一用力,自己的脑袋就得搬家。翟宏脑门子立即吓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又觉得没解药的回答一定不落好,结巴着又说:“蒙汗药……不需解药,一个时辰自动复原。”

“哦?”李栋听说没解药,陨铁长剑逼近翟宏的脖子,听他说一个时辰自动复原,又稍稍挪开一寸。笑着说道:“我可给了你赎罪的机会,你自己没把握住,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话刚说完,李栋手腕发力,便朝翟宏脖子间信手挥去。

翟宏只觉一阵冷风从脸上嗖然拂过,脖子间猛然一凉,顿时灵魂出窍:“啊,我要死了,兄弟救我!”翟宏的眼睛紧紧闭上,不敢看到自己被人一挥两半的惨状,临死时却叫兄弟翟让救他。

翟让横躺冰凉的地上,手脚不能动弹,听到李栋和兄长的对话,心里异常痛苦,也闭上眼睛。心里暗自叹息:

“唉——大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饶。我带你上瓦岗,是看你在乡下生活艰难,拉扯你一把。帮我做点事。你只一个管后勤的,便能生出这档子事来。将来你真的做了丞相,还不把天捣翻过来?你麻翻府兵瓦岗的人还能原谅你。你连亲弟弟我也不放过。瓦岗和府兵两头都不落好。我也救不了你了。”

当翟让听到李栋说给他机会,他自己却没有把握住。李栋就要对兄长动手,又为兄长的安危担心,毕竟他们二人是亲兄弟,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很长时间。便瞪大眼睛,努力撑起身体向李栋和兄长的地方打量。只见黑色的长剑从兄长的脖子里一划而过,兄长翟宏像被抽筋扒皮似的“噗嗤”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翟让眼睛一闭,心说:“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你如果不把我麻倒。我还能为你救个情告个苦,结果你……唉,我本想帮你一把,没料倒是害了你。都是我不好……”

翟让身体一用力。向哥哥翟宏被杀的地方走去。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了,惊讶地挥了挥胳膊,扭了扭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走动了。往地上扫视一圈,见其他首领都还横躺着,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翟让惊喜大叫:“我……我能走动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啊!”

李栋听到声音,甩脸向翟让看去。见他果然站在厅前,一脸的惊喜。李栋有些疑惑。忙问:“奇怪,这怎么回事?”

“大家都快起来,药性解除了,天冷地上凉,都别躺着了,赶快起来!”翟让连连惊喜地冲还躺在地上看热闹的众人大声喊叫。

地上躺着的众人见到翟让从地上翻身站起来,又听到他说药性解除了,都不太相信,慢慢试探着爬起来,一试之下发现手脚果然可以活动了。虽然还不太方便不太灵活,总比刚才僵硬地躺在地上强了许多。

当所有人都从地上爬起来,扑一扑身上的灰尘,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无话可说。刚才躺下的时候,双方都认为是对方下的药,一时不明真像打得热热闹闹的。躺在地上时,李栋和翟宏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知道是翟宏暗中下的毒后,心里连连懊悔,还没弄清事情真像,便和别人冒然动了手。还好双方都没有伤亡,和解起来也不用很麻烦。

这时候,地上还躺着一人,就是翟让的兄长翟宏。

李栋清一清嗓子,冲翟让喊到:“翟首领借两步说话!”

翟让听到李栋叫自己,又羞双急。为自己的兄长做出这样逆天的事感到羞愧,又为兄长被李栋杀掉感到遗憾。难道李栋还要向自己问罪不成?我明显也是受害者,被自己的亲哥哥麻翻了,他做的事由他承担,可不关我任何事。

“在下想请教翟首领,此人是你的兄长,你看怎么处置他?在下就把他交给你了。”李栋用下巴朝像一摊泥一般躺在地上的翟宏点了点。大厅上的人自动闪开一条道,使李栋和翟让能直接面对面说话。

翟让的眉毛一挑,心说:“你都把我的兄长杀掉了,还问我怎么处置?”心里对李栋产生了不满的情绪,杀人不过头点地,人都杀了还要炫耀炫耀战绩么?这可不是身为大将军的风范。

翟宏躺在冰冷的地上,听到李栋说,把他交给翟让处置,似乎动了一动。

翟让见了,心里一震,有些疑惑:“李栋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明明亲眼见到长剑从兄长的脖子里划过去,他才躺在地上。这会儿怎么又有了动静?难道……难道他没有杀他?”仔细一看,兄长翟宏正在努力地爬起来,他躺倒的地方一丝血迹也没有。

李栋说道:“刚才我只是吓唬他,使他知道通往丞相的路,并非一帆风顺,而是充满着崎岖坎坷,布满荆棘。也好使他熄灭心中那股无名的权欲之火。没料到他自己被自己吓坏了,吓得晕倒过去,他其实一点伤也没有。他是你的兄长,又是瓦岗的人,至于怎么处理,你看着办吧,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就行。”

大家听得真真切切,不禁佩服李栋的胸襟宽广,容忍了翟宏当众造次,处理又十分恰当。李栋当面问出翟宏犯下的恶行,向大家解释清楚到底谁下的毒,与府兵无关,也与翟让无关,还不因此得罪任何人,并宛转拉拢了翟让。把翟宏亲手交给翟让处理,大家都知道他犯下的恶行。这样以来翟让必需有所行动有所惩罚,才能平息瓦岗和府兵将军的不满。

贾雄和徐世绩对李栋的手段心知肚明,也只有把他交给翟让这个唯一的办法才是最合适的。如果冒然杀掉翟宏,即便翟让现在不说什么,以后难免心存芥蒂。毕竟瓦岗和府兵刚刚融合一处,双方还没有亲密无间。这样处理轻松就把翟让拉到自己身边,不得不贴心交往了。

秦琼走到李栋身边,看了一眼厅前的众人,问道:“下面怎么办?”

李栋还没有回答,李密又凑到身前,低声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明瓦岗内部还有一部人,对两军合到一起心怀不满。应该借此机会进行大清洗,或放他们回家,府兵中绝不能留下这等害群之马。”

李栋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反驳李栋道:“此计甚好。不过我不想这样做。既然是两支不同的军队,生出这种事也理所当然。现在合成一体,大家便不分彼此你我。生出这档事子,是我没有做到位,没有和他们讲明白我们的理念。稍后,明天吧,大家休息一下,深入讨论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今天就到此结束。”

李密脸上一红,为自己的话感到羞愧。李栋说得很好,两个不同理念的军队合到一起,允许不同的想法存在。随着替天行道的理念的普及,时间久了,慢慢就转化过来。

这时李栋问秦琼:“叔宝兄,我一直很是奇怪,你们都中了蒙汗药,不到一个时辰为何又都醒了过来?”

秦琼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想了想说道:“依我的推测,翟宏原来只想麻翻瓦岗众人。现在我们府兵也上山,和瓦岗一起举杯饮酒,人多需要的酒也多,药却只有那么多。大概剂量不充足,药性便没有充分发挥。另外,中了蒙汗药,用冷水冲头便能激醒。现在是冬天,天气冷,药量又不太足,大家能保持一定的冷静,所以就醒得早一些。”

李栋满意地点点头,觉得秦琼所说有一定的道理。

翟让在一边听了,也觉得这样解释比较合理些。便举手打了一拱,对李栋说道:“李栋将军,突然生出家兄这件事,让我无法面对大家。我这就带他回去处理。呃……李密就负责安排你们在瓦岗住下来的事情。等我处理完了,再向你负荆请罪。请容在下告辞。”

李栋嗯了一声,笑着说道:“关于翟宏的事,我有个建议。大家只是短暂的昏迷,也没有发生什么伤亡,可以对他从轻发落。”

翟让听了又一阵感激,拱一拱手,带着瓦岗其他人都离开了聚义厅。

瓦岗众首领走了以后,李栋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半天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沉淀下来。李栋知道,翟让和李密,包括自己的府兵之间,隔阂不仅没有销除,而且隐隐的还有加深的迹象。

要不然,为何单单让李密负责安排府兵休息的地方?李密在瓦岗的地位一直不高,也不受人待见,明显的还存在着不信任。必需想办法尽快消弥三方面的隔阂,不然李密和翟让还会火拼,使瓦岗的实力大损,面对王世充的讨伐无能为力。

第243节:非帝王气派

李密就近安排一处大房,离聚义厅很近,距翟让住处也不远。这房子处在最前排,进出瓦岗寨的路就在门前。不管谁出入瓦岗寨,李栋都最先知道。

李栋认为瓦岗只不过歇脚的地方,住在哪里都无所谓。整顿队伍后,所有人马全部开出瓦岗。不过下步到哪里去,他也拿不准,还得向隋帝杨广请示。

住处安排完以后,李栋想了一会儿,便让秦琼、窦建德、杜伏威等人都下山,回到府兵兵营。白天再上山,共同商量以后的出路。罗士信和程咬金留下,包括那五千府兵。

窦建德微有担心地向李栋建议:“只留这么少的人手,万一发生意外,恐怕不安全吧?要不……黑闼兄也留下保护你们?”

李栋微一皱眉,沉吟着说道:“窦兄放心,瓦岗众首领都是讲义气的兄弟,绝不会为难我们。若真有解不开的矛盾,他们也会光明正大的提出来,与府兵对擂摆阵,凭本事拼结果。不会搞见光死的阴谋。何况还有李密照顾着,你就放心回兵营吧,那里才是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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