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悍卒-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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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接下来的消息更加的匪夷所思,当五万的征剿大军开往新安的时候,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抗,唐军连一个影子都没有发现。而新安城里,确实有被攻打过的痕迹,连县府衙都被烧毁了,负责征剿的大将军在街上逮住了几个人,当面问他们唐军到底去哪里了。
此时新安城里的人说法出现了明显的分歧,有些说没有见到唐军,不知道。有些说似乎是听到当日有大军进来的声音,但是这些军队都已经走了。杀了城里十恶的新安人自然不敢说当日的事情,要是洛阳那里追究下来,杀了县官的可是他们,那可是死罪。
于是,征剿唐军的大将军在匆匆问了几个当地人以后,自认为得到了事情的真相,马上让传令兵回复郑王。若是他再认真一些,细心一些,也许会得到真相,但显然那不可能了。
唐军于当日中午攻下新安,在下午将从孟家沟回到新安的上千军卒打败以后,已经匆忙离开了新安。这就是信使带回去的大致消息。
郑王大怒,拍碎了自己面前的桌子,连带桌子旁边的两把椅子。上万的唐军忽然跑到洛阳旁边的新安,这不等于唐军跑到自己老窝旁边转了一圈,将自己上千的军队打败,然后一声不响的又走了。当天晚上,洛阳城里的信使不断的催促战马,战马亡命的向着洛阳周围奔去。
郑王命令那五万大军赶紧追上逃窜的唐军,而郑王又从洛阳北面,南面,东面的临近城镇调集了三万军队,而新安周围的州县府城也都派去信使。
可是回来的消息只有一个,没有哪个州县见到了这支攻打新安的唐军。
于是,在证据确凿下,郑王相信,这上万的唐军一定是在新安周围隐藏起来了。洛阳旁边就有上万的唐军,这不等于敌人在自己身边放了一把刀。
于是,加上后来征调来的三万大军,总共八万的大军在新安周围寻找那支唐军的军队,寻找的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这支军队神秘异常,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被发现任何的踪影。
八万的大军今天跑这里,明天跑那里,在七月的太阳底下,人跑的像狗一般的伸出舌头。大汗淋漓的军士甚至将盔甲都脱了下来,面对丢盔卸甲的兵卒,军队里的各种大小将官都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他们已经熬不住带头将盔甲脱了下来。
找遍了每一处树林,翻开了每一块石头,甚至河里都有善水的人下去找了一遍。
这支庞大的军队几乎到了要挖地三尺,造访每一个老鼠洞的地步。可是,那上万的唐军就是找不到。
第七十五节拿下新安
郑王之所以相信此次新安的军事行动为唐军所为,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从东线运到洛阳的几箱金银还有大批的武器,此时刚好运进新安,这批东西都是郑王这几年在那里强取豪夺来的,武器则是用于洛阳防守的。
此时,这些重要的东西丢失,显然是是军中有奸细,告诉了唐军,所以,唐军远奔百里,偷袭新安城。
郑王在砸烂了自己能砸的所有东西时,痛心不已,这些东西可都是他几年的心血,运送的时候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用的都是民间的人押运,进了新安城才换的军队,为此,他甚至没有派重军看守,没有想到,这些东西就在新安,就在洛阳脚下丢失了。
寻找的大军几日没有任何的斩获,而派往各处的寻找探子也回报没有任何唐军的踪迹。
到这个时候,郑王本想放弃这次追剿,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在新安败降的兵卒三三两两的来到了洛阳,他们的口中,新安确实出现了唐军,他们力敌不过,最后拼尽全力,死了很多弟兄才从新安突围出来的。
之间的凶险被兵卒们用尽世间的言语形容出来,唐军的军容浩大又被无限的夸张加大。
在军卒的口中,这是一场早有蓄谋,早有准备,针对新安的军事行动。
准备放弃的寻找继续进行。
而就在此时,在郑王各处安插的奸细向秦王报告,洛阳南面,西面,北面三面的防守此时严重不足,就在前几天郑王从这些地方调集了大量的军队,前往新安,听说要剿灭在那里存在的一支庞大的唐军。
秦王和诸位将军都郁闷不已,什么时候有一大支的唐军前进到了新安,对此,秦王甚至下令让各位将军赶紧下去调查,结果出来,根本没有这回事。但是洛阳三面空虚的消息,很好的被秦王和诸位将军们意识到。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后方的援军不断赶来,前线的军队马上调往南线和北线。
一个庞大的钳形攻势,以洛阳为中心,在中原大地以疾风剑雨的速度展开。
玄甲骑兵日夜奔波,精兵悍卒不断的向着洛阳南线和北线压进。本来在这样的时机,在西线的郑王正面大军可以给予唐军一个正面的强力回击。但是被打怕的郑王大军此时只敢龟缩在城墙后面,当有的人意识到秦王此时的西部大营空虚的时候,从后方紧急调往前线的兵力已经到达。
而此时的刘山正坐在车上,屁股下面是成箱的金银财宝。刘山此时也意识到这些金银财宝不可能是一个小小县官可以聚敛到的,官职太小。就像一个开着小饭店的人,不可能拥有进入福布斯的实力。
刘山和林勇讨论了半天,最后得出了一个惊天的结论,自己将郑王辛苦几年积攒下来,准备运到洛阳的财宝给抢了。
即使以刘山的镇定,也衔着一根杂草,唱了起来。
搅动整个中原风云的人物,此时悠闲的坐在车上,唱着歌,而在他的身前身后,还有几十辆马车,拉着沉重的武器和装备,还有成箱的金银。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秦王军队的强大攻势已经迫近洛阳,北面和南面的州县城镇不断失守,秦王军队势如破竹,一路杀来。不断的有溃兵向着后方逃散,不断有携带着家小的官员富人商贩驱车赶往洛阳,难民的潮流像是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的在大路上闪现。
当调集的军队前往增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而从河北匆匆赶来的夏主十几万军队猛然得到秦军已经占领洛阳北面数镇的消息以后,只能向洛阳后方迂回。
最后进军的地方定在虎牢。
而此时的农民军则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孟家沟,而十里八乡的农民此时听闻孟家沟起义,这些被官府长期镇压,剥削,被苛政逼迫的到了卖儿卖女程度的可怜人纷纷拿起武器,奔往义军所在的地方,每一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惦着锄头,拿着铁叉。山里的猎户握着自己用了好多年的弓箭来了,樵夫握着自己砍柴的斧头和砍刀来了,渔夫拿着自己的鱼叉来了,杀猪的屠户握着自己血迹斑斑的杀猪刀来了。
星星之火,即可燎原,此时,在新安周围转了一圈以后,起义军终于点燃了新安周围的燎原之火。
瓦岗的大旗重新被撑起,烈风中随风舞动的大旗下,报名参加义军的人流滚滚不断,这些曾经操持着各种职业,被压迫的只有一口气的人终于觉醒了。瓦岗营寨里面,军力日渐扩增,人数已经从开始的不到两百到了此时上千的人数。
而刘山也清醒的意识到为何此时洛阳方面还没有来追击自己的原因。
开始的时候,洛阳顾忌那上万的唐军,所有的人都在追击唐军,当然,刘山知道,这是一支根本不存在的军队。但是洛阳那里不会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家门口就有敌方的上万军队。
而后来秦王军队大败洛阳北面和南面的守军,此时,正面战场有秦王的大军牵制,洛阳想剿灭自己,时机已经过了。
只是这些参加义军的人恨惊讶的发现,自己参加义军拿着的家伙根本没有用,因为义军给他们发了战甲和武器,而且,还有人帮忙训练他们。这是一些曾经有过义军经历的人没有过的奢望。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参加的是农民军,本来想的只是穿着破烂的衣服,拿着锄头叉子和官军打斗,可是,此时他们的装备,比起城镇里的留守军队还要精锐。
这是一支不同寻常的军队,更是一支不同寻常的起义军。
前一天他们还在烈日下面,辛苦耕作,此时,他们已经拿起武器,穿着战甲准备和官军拼命。
在新安周围的大军被调走以后,瓦岗军在刘山的带领下,重新包围了新安城,此时的瓦岗军再不是前些时间里上百的拿着锄头铁叉的农民军了,他们有着精良的装备,有着接近三千的优势兵力。
就在瓦岗军将新安团团包围以后,城里的百姓不堪忍受长期的压迫和剥削,在城里面起义了。他们攻打新安的城门,从里面将城门打开,起义的军队像是海潮一般席卷了新安城,官军稍加抵抗,面对潮水一般的起义军,很快缴械投降。
孟家沟起义和新安起义的两支军队,里应外合,迅速拿下了新安城。新安在短短时间里,几次从农民军和郑王官军手中易手。
以新安大战为起点,很快,一场大战就要席卷洛阳周边。
第七十六节军饷军饷
安静的县衙大堂,依然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虽然前几天到来的郑王军队对这里经过了一阵整修,但是梁柱上被火熏黑的地方依然历历在目。
此时,在大堂里搬进了一张桌子,桌子的旁边坐着几个人,这几个人是孟章,孟小黑,赵怡儿和新近才来的林勇,此时,几个人坐在这里有些焦急不安,尤其是孟小黑和林勇两个,在座位上已经站起来好几次了。
他们在等刘山,今天刚刚拿下新安城,刘山就让兵卒叫他们在这里开会。
等了半天,却不见刘山到来。
此时外面白光滔天,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愈加让人心情烦躁起来。
过了好半天,才见到刘山的身影,刘山穿着一套朴素的布衣,手上拿着一串铜钱,哐啷一声,手中的铜钱扔到桌子上,发出一阵脆响。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串铜钱,没有人知道刘山此时要干什么。
今天刚刚拿下新安城,此时事情正多,现在在场的可都是这支义军的重要人物,此时,这些人没有出去办理事情,却在这里等了刘山半天,而刘山来穿着布衣,还拿着这一串铜钱,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怡儿,你是从军一路出来的,给大家说说现在军队里的兵士有没有银钱领。”
“刘山,你要干什么?军队打仗,当官的才有银钱,当兵的哪里有。他们只有官府给的军田,也叫官田,不用缴纳赋税。不过,当兵的要自带战服和兵器马匹。”怡儿显然对于此时军队的事情是非常了解的。
“对,怡儿说的很对,现在军队里执行的是府兵制,兵农合一的政策,打仗的时候,军户带上战甲武器和自己家的战马,上阵打仗,不打仗的时候,就留在家里种田。可是,现在天下都是乱的,今天这里是这家的,明天这里是那家的。就拿我们现在的新安说,前几天是我们的,这几天是郑王的,现在又是我们的。”
众人看着刘山,在等着刘山的话。
刘山拿着那串铜钱,在手上掂了几下。
“你们说,土地都不知道下一刻是谁的,那么,当兵的心里会安稳不。”刘山一句话,几人都忍不住讨论起来,此时的兵士都种的军田,可是,军田都不知道下一刻还是不是自己的。这就像一座房子,地基都不稳,上面的建筑还会安稳吗?答案肯定是不能安稳。
“而且,据我所知,现在也不是什么军队都有军田,郑王手下,就有很多军士什么都没有,没有田地,没有盔甲战马武器,他们的武器铠甲都要军队供给。而且,起义的义军更没有什么军田,他们拿着的都是自家的锄头和铁叉。乱,现在外面什么都乱,军队也乱。”
刘山望了望大家,然后叫起了林勇。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刘山问林勇。
“我家里有老母亲,两个没有出嫁的妹妹,一个弟弟,俺爹死的早”林勇说着,眼睛都有些微红,很显然,即使林勇这种在军中有着军职的人,家里也过得不是很好,爹死的早,娘身体不好,卧病在床,弟弟年幼,地里的活都是两个妹妹干。娘有时候拖着病痛的身体还要干些活。弟弟虽然年幼,但也懂事,七八岁的孩子也帮着干一些家务。
而林勇是家里唯一壮年的男子,可是他却不能在家里,在远离家乡的地方带兵打仗。林勇还是幸运的,有军职,至少还有一份可以递给家里的微薄收入。不是林勇不念及家里,不惦记躺在床上的娘和年幼的弟弟,实在是不能回家。
林勇说着说着,七尺男儿的眼中已经泪水充盈。周围的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好受,刘山也不好受,刘山虽然在这里举目无亲,但是心里也有惦记的人,而且也不可能见到他们。甚至,林勇还有希望见到家人,可是刘山是彻底的没有希望。
而怡儿也是难受的很,听林勇说着,老是想起那个慈祥的面容,那个倒在自己剑下的人。
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