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第3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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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磅炮打到第十炮,作为射击对象的城墙终于轰然倒塌,黄土,灰尘冲天而起,让大家根本看不到那里变成了什么模样。战场上暂时安静下来,其他炮位都停止了射击。大家都伸长脖子看向倒塌的城墙,想穿透那浓重的烟尘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尘过了好一阵子才散去,那段城墙的惨状终于被众人看到了。这段城墙两端的望楼在剧烈的震动下已经歪七扭八的倒下去,中间的部分完全成了散碎砖石与黄土混合成的一个斜坡,斜坡两边是狗啃过般的断墙。一个极为有利的进攻缺口终于被打开了。
雷虎脸上露出了笑意,这就是光复军的大炮主义,管你变化万千,老子当头一棒!只要敌人没有练成炮火都无法伤害的金身,就让他们在炮火下化为齑粉吧!对于光复军这种大炮主义,雷虎也曾经私下请教过韦泽,为何要如此的不惜工本制造如此大炮。韦泽的回答很简单,“以后我们将和世界一流强国进行残酷的战争,你要是认为这就已经是可怕的火力,那我就告诉你,你想错了。与未来的战争相比,这,就是和风细雨。”
不管这是不是和风细雨,腐朽的满清遭到和风细雨的吹拂就会彻底垮掉,这对现在的雷虎来说已经足够。
在城内,江忠源脸色惨白的看着远处崩塌的城墙。光复军总是能够给江忠源带来全新的东西,这次也不例外。前两天他看到光复军射进来的《正气歌》,第一感觉自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屈辱。文天祥一个亡国之臣,他只能用《正气歌》来抒发对正义的追求与渴望。这种正义都是汉家天下的正义,诗里面歌颂的都是汉家的铮铮铁骨。如果文天祥在世的话,对江忠源这种为异族效力的人想来是看不上眼的。
这种认知反倒激发了江忠源的傲气,江忠源每隔一段时间就偷偷派人去徐州购买光复党的报纸。这是他唯一有机会接触外界信息的方式了。所以他知道四川巡抚骆秉章自尽前的事情,听说这位老前辈写了“问心无愧”四个字,然后从容自尽。光复党的报纸把骆秉章嘲笑的体无完肤。可江忠源却非常认同这种心态,千万人吾往矣!江忠源未必真的忠心异族,但是他忠于自己的选择。
所以他把城内的百姓放出,对那些想逃跑的淮军江忠源也没有难为他们。此次宿州不可能守的太久,更不可能守住。江忠源就要靠自己在这里狠狠的给光复军打击,让光复军知道他江忠源不是不能打仗。
有了如此决心,江忠源也充满了活力。他在城门那里埋设炸药,准备在光复军冲进来的时候给先头部队以迎头痛击。城内没有了百姓也是好事,淮军也能把城市改造成方便战斗的场所。
只是江忠源没想到光复军的指挥官会如此的“憨直”,明明有夺取城门的机会,他却置之不理,还是采取了炮击攻城的战术。而光复军的炮兵更是凶猛,硬是用炮打塌了城墙。江忠源可是针对比较传统的炮击、登城战术,准备了很多防炮掩体,在里面准备了大量的伏兵,准备对登城的光复军进行反击。
一切的准备现在看似都变得可笑起来,崩塌的城墙无疑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光复军根本不用再爬城墙,从那大口子里面直接冲进来就行。
虽然从来不小看光复军,江忠源却也认为光复军这几年没有北上是因为以韦泽为核心的那帮首脑被金陵、苏杭、扬州等江南水乡的温软富贵给腐化了。不管光复军的报纸上怎么讲光复军搞土改,兴建工厂,兴修水利,建设铁路,看着是一派新潮气象。但是以江忠源年轻时候好赌好色的经验来看,花了十年辛苦打下南朝江山,韦泽等人若是不享受一番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现在江忠源终于明白他实在是小看了韦泽等人,光从能彻底轰塌城墙的巨炮就能看出来光复军这几年都在干什么。他们是真的憋着劲搞生产呢!淮军也是现在中国相当先进的军队,洋教习也吹嘘过36磅炮无与伦比的火力。不管江忠源怎么想方设法套这种大炮的生产方式,洋教习都说生产这种炮得有庞大的工厂,先进的技术。且不论这种炮是不是光复军从海外购买的,光四五天时间里面就把这等巨炮从徐州运到宿州,淮军自己就绝对做不到。
想到光复军这几年是厉兵秣马全力备战,江忠源的心中就感到万念俱灰。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没有维持太久,江忠源站起身抽出腰刀,对着同样傻呆呆看着城墙缺口的亲兵们喊到:“儿郎们,跟着我杀敌!”
也不管背后有没有人跟上,江忠源拎着单刀义无反顾的向着缺口方向冲去。
第180章 淮军挽歌(十)
江忠源大人拎着单刀如同一头狮子般冲向缺口,然后在缺口处看到一小队身影,江大人登时一愣。光复军密如骤雨的火炮把那片地给洗了一边,淮军的防炮藏兵的地区也遭到了极大摧残,更不用说那门恶魔般的重炮,城内的每个人都在那种强烈的震动下觉得有些头晕恶心。江忠源没想到还有人竟然能够在缺口存活下来,至少这么快就赶到了缺口。
“你们跟我上!”江忠源挥动着单刀,想让他们跟着自己迎战。
那些人影顷刻就消失了,子弹呼啸着回应着江忠源的命令。
安徽巡抚衙门此时已经变成了伤兵营,空气中弥漫着人类血肉化脓腐朽时候特有的异味。江忠源也没有逼着这些人去打仗送死,伤兵在战场上能发挥多大威力尚未可知,影响自家军心的作用那可不是一般的强。
即便不用去地狱般的一线,伤兵们此时也已经身处地狱。没有手术,没有药物,甚至连光复军已经完全普及的干净纱布都没有。化脓的伤口处疼、痒交加,因为感染而发烧,伤兵们的呻吟惨叫声此起彼伏,那些受不了痛苦折磨的伤兵们甚至嚎叫着,“让我死!行行好,给我个痛快吧!”
刘坤一虽然在一个单间,可惨叫声还是止不住的传进来,让刘坤一感到心烦意乱。外面的枪炮声越来越近,说明光复军已经打进城里,刘坤一闭上眼睛,很想就此睡着。大不了就是个死么,刘坤一也不是没杀过人,从够本来计算的话早就赚了老多。
院里面突然传来了惊叫声,“粤匪来了!”“粤匪来了!”伤兵们的声音听着极为凄厉,刘坤一连眼都没睁,要杀要刮随他去吧。
到了傍晚,刘坤一被抬到了一处比较宽敞的民宅,费力的睁开眼,刘坤一觉得面前的那个人有点眼熟。那人问道:“刘坤一,江忠源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让刘坤一心中一喜,江忠源难道逃脱了不成!这可就太好了。强忍住心中的欢喜,刘坤一冷笑着答道:“我怎么知道大帅去了哪里。这回答倒也挺实在,刘坤一还真的不知道。”
询问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知道江忠源去了哪里的人,参谋不得不回去向雷虎禀报。雷虎倒也没有太在乎,“一个江忠源能掀起多大点浪?他一个人又打不赢战争。”
说完之后,雷虎返回头对旁边的军医院书记说道:“周书记,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权力配合你们的工作,这么多夏天伤口化脓的伤兵,你们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们一定会多派部队保护好军医院的学生。”
医生的培育可不是简单事情,光复军最早的三大学院,陆军学院,军事工程学院,军事医科学院,军医一直是重中之重。医生们需要大量的实践,每次大战期间都会派遣医学院以及附属的护士学院学员到一线军医院来,军委都会强调保护军医与护士们的安全。雷虎对此也从来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军医学院毕业生最少都有高中学历,护士学校差点,也得是初中生才行。那得是十几年的学习才能教出来的人才。
做完了这些工作,雷虎才召开了会议,“涡阳情况特殊,我们到底怎么办?”
涡阳的特殊情况就在于地方上的围子,湘军几乎屠尽了涡阳地区的百姓,围子的组织是河南的流民当佃农,湖南逃来的地主当管理者。战斗难度不大,怎么处理的难度不小。
“湖南口音的都杀了吧。”参谋长答道。那帮湖南口音的家伙都是从湖南北上追随曾国藩的人,这些人属于铁杆反革命。若是他们真的肯苟且偷生,也没有理由跑到淮北来。
“能不能用这些人诱惑湘军南下?”雷虎提出了一个计策。
“杀了吧。就算是湘军南下,我们干掉了湘军之后就会放过他们么?”参谋长问。
雷虎被如此直率的说法给堵的无话可说,的确,消灭了湘军之后这帮湖南地主们就有活路不成?
“多养他们一段时间只是浪费粮食,要是想诱惑湘军也没必要让这帮人留下来。派几个人去湘军那边传信。女人孩子留下来足够。”参谋长态度非常清晰。
其他党委人员都闭嘴不言,这是必须讨论的问题,却不是大家愿意插嘴的问题。党委成员只需要最后投票即可。最后的投票却在雷虎的建议下变得很是怪异了,“我们把这个问题交给军委做决定。”
自己已经做了各种准备,却把问题撂给军委,听到这个建议的党委成员都用一种挺佩服的眼神看着雷虎。雷虎这简直是吃饱了撑的啊。
韦泽接到了徐州军区的建议之后倒是愣了,他没有召开军委的会议,而是召开了政治局会议。“到了最后清算的时刻了!”以这么沉重的语言开头,韦泽就把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向政治局成员们讲了一遍。
几万反革命的生命倒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接下来就要对整个满清的残余势力进行肃清。
“我怎么觉得咱们以前怎么就没这么杀过?”毕庆山问道。
“以前的敌人都跑路了。”韦昌荣给了个回答,“咱们打到淮河南边的时候哪里有什么大规模的清军。江南大营是群大烟鬼,一天不抽烟就要死要活。铁杆反革命也就是点地主士绅,那些顽固的地主士绅也都跑去了淮河以北,现在咱们才真的要面对那帮人。”
毕庆山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回事,南方不停的战乱,让整个地主士绅阶层都被动员起来了。他们中间要么从军被杀,要么逃走,真的在地方上进行大规模的杀戮,那是非常零散的事情。还真没出现过仅仅是一县之地就杀几万人的事情。
“真的需要杀,咱们就杀呗。反正那些人是不可能和咱们一路的!”毕庆山说的倒是立场坚定。
“往北,涡阳是不能放过了。到了北京之后还得一通肃清。至于关外,根本就没有留人的可能。我觉得涡阳那边是没必要留下那些地主,但是也不能让部队自己动手,需要派人前去负责。”韦泽给了个建议。
“为何?”毕庆山觉得有点意外。军队就在涡阳旁边,一路杀过去就行了,何必这么费事在派专人过去。
韦泽看了看政治局,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军队是打击敌人的,我们不能把军队当成杀人的武器。肃清反革命是个政治任务,这得由管党务的来负责!”
不少委员并不理解韦泽为何要这么做,有里面有军队,为何还要动用什么党委来干这个?只是韦泽经常弄出这样的问题,另立名目,建立制度。大家也已经习惯了。
会议决定,让雷虎他们把涡阳的敌人歼灭,俘虏倒是要抓起来,听候中央处置。
会议一结束,组织部部长韦昌荣找到韦泽,“四叔,你这是准备组织党务的部队么?”
这个问题问的太有水平,韦泽一时竟然无法回答。他的确想组织专门负责的队伍,不过又觉得不合适。党的直属武装力量那就是东厂西厂锦衣卫了,可这些组织怎么看都是麻烦事。
当时杀那帮地主的确是个政治事件,韦泽不想悄无声息的这么搞,而是想大张旗鼓的宣传。革命的恐怖是非常有用的东西,这种血淋淋的事件能够极大提升革命者的自信,让百姓知道风向,让敌人魂飞胆丧。
涡阳地区注定要杀几万人,若是两个动静都没有,悄无声息的把几万人给杀了。这也是完全不尊重人类本身的价值。
把自己的想法向韦昌荣说了,韦昌荣听后笑了起来,“四叔,我觉得你对同志们的说法不对劲,你只要把你所想的这么说,他们定然能想出无数种杀法出来的。”
韦泽并不认同韦昌荣的观点,他摇摇头,“这件事是个政治事件,而不是谁来满足我个人的杀戮想法。到底有几个人是把这个当作政治来看待的?我对此不是很有信心。如果只是满足我的命令,那我倒是觉得这些人可以不杀!”
听韦泽说的认真,韦昌荣倒是愣住了。
第181章 河南之变(一)
韦泽在政治局提出在1869年开始实施第一个五年计划,政治局的一众委员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在1869年而不是今年,也不是在明年实施五年计划,我就是想和大家讨论一下为什么要实施五年计划!”韦泽态度从容,语气坚定。看到这种令大家熟悉的态度,不少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