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2铁血中华-第14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泽的部队跟在叶山的部队后面跑步前进,很快,就看到军营的营门。数百名战士荷枪实弹,整齐的列队在营门之外。不仅有步兵,炮兵也拖出大炮,虎视眈眈的对着直通营门的街道。
虽然知道对面的这支部队目标并非自己,虽然知道对面的部队都曾经是自己的部下,但是这森严的布局,韦泽心中也忍不住一紧。若是这支部队不可靠,自己这三十多人的部队被干掉不过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不仅韦泽对此有些担心,警卫部队也下意识的放慢了步伐。
而叶山的部队倒是很快就与营门部队汇合,片刻之后,堵着军营的部队分为两列,呈立正姿势站在通向军营大门的通道两侧,所有部队都将步枪放在身体左侧,通向军营的大门随之洞开。
后来,在《中国总参谋部史》中记载,“天京之乱发生后,一度被剥夺权力的前16军参谋部重新恢复了工作,稳定了人心,迅速接受了中央的领导,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这次经历证明,总参谋部制度是非常可靠,非常先进的制度,即便是遭受打击的情况下,只要有任何机会,总参谋部制度依旧能够恢复其营运能力。正是有了这样的先进制度,才保证了革命的胜利……”
在前“16军”的军史中则是这样记载,“……天京之乱爆发之后,圣上立刻驰往我军。我军当时已经被取消16军番号的部队,在此混乱时刻,全体官兵并没有丢失革命理想,而是迅速靠拢在以圣上为中心的革命力量周围,挽救了革命……
……1855年1月24日7时许,圣上骑一匹白马直奔军营,队伍前旗帜迎风招展。见到圣上的旗帜,我军官兵立刻列队相应。圣上驰入军中,官兵尽皆欢呼……
……后,我军立集体特等功一次……”
除了没有尽皆欢呼之外,实际情况与军史的记载差不太多。在那个时候根本没时间欢呼,此时参谋部已经控制了军营的一角,韦泽实际上是秘密进入营地的。面对着借机而来的参谋部全体人员,韦泽严肃的告诉了大家所有消息,“东王已经被杀,杀害东王的乃是天王集团!”
天王洪秀全在韦泽军中也没什么特别神圣可言,至于东王杨秀清,他既然已经被杀,也就没什么能够再需要重视的理由。
但是这消息依旧震动了参谋部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真的是天王下的手么?”立刻就有参谋提出了疑问。
韦泽大声说道:“你们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次袭击东王府的部队也是咱们太平军的兄弟。就我所知,按照东王的部署,翼王和豫王都在湖北,北王去了江西,燕王去了泰州。我就带了几十个人在天京城。整个天京城里头哪里还有东王部属之外的部队。据情报,杀死东王的是北王韦昌辉与燕王秦日纲。他们两个人若是没有内应,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天京城,然后杀死东王,袭击齐王府?大家都是参谋部出身的,我说没有内应,你们信么?”
听了韦泽的话,不少参谋都冷笑起来。这道理在参谋部里头根本不用讨论,若是几个人的突然行动,或许有巨大的偶然性在里面。数千人的部队实施的行动,其偶然性已经降到了非常低的程度。
韦泽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那谁能说动东王的部队倒戈,除了天王别无他人能办到。对这点大家还有疑问么?”
“那总参谋长,你怎么逃出来的?”有参谋忍不住问道。这问题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韦泽叹口气,“我几个月前成亲了,这刚回天京城,我老婆要回娘家,宵禁如此严厉,我也干脆住到老丈人家里面去。没想到这就逃出条性命来。”
大伙听到这么一个无比正当的理由,都忍不住吁了口气,为韦泽的命大感到欣慰。
“我逃出来之后,觉得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所以我就赶紧到了这里。兄弟们,这次天王动手可不仅仅是要对付东王,这是要把东王的手下一网打尽!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要带大家一起走!”
“一网打尽?这是为何?”军参谋长对韦泽的这个分析颇感意外。
韦泽严肃地说道:“这次不仅是东王府遭到了攻击,我的齐王府同样遭到了袭击。这能说明什么?这说明了袭击者的目标非常明确,他们不是为了泄愤而攻击的东王,而是目的明确的要消灭东王府麾下所有的上层。彻底毁灭东王一派的影响力。等上层被除尽,那时候就轮到兄弟们了。”
“这……”上层斗争让参谋部这些颇为聪明的家伙们也一时摸不着头脑。
韦泽继续解释道:“如果东王和我都不在了,东王府剩下的人虽然依旧掌握着兵权,却没有了在太平天国的政府里面的发言权,也就是说,他们都能说不上话了。那时候他们无论想做什么都要通过天王这样的高层才能对北王他们动手。那时候他们前去找天王论理,不正好就落入了天王的圈套里面。按照制度,他们前去见天王的时候并不能携带武器,而杀死东王的那些人可是有武器的……”
韦泽并不在乎向这些人讲明白这些上层斗争的弯弯绕,首先韦泽并不认为自己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部下,其次他也需要让这些部下做一个证人。天京事变到此绝对不是一个结束,随着杨秀清被杀,一个全新的阶段就会展开。这就跟东汉末年一样,贵戚与十常侍同归于尽,并不意味着矛盾斗争就此结束。先是何进、接着是董卓,然后又是司徒王允,接下来连吕布这样董卓手下的武将也能蹦上去搅乱一下朝局。这种体制内部的血腥厮杀一旦开始,不闹到同归于尽,基本上就无法终止。
“我现在只问一句话,你们要不要跟我走?”韦泽大声喝道。
参谋们互相对看了片刻,这答案根本无须讨论,所有参谋都高声答道:“坚决跟随总参谋长!”
参谋部本来就是部队的核心机构,此时东王杨秀清已经被杀,曾经压制着部队的制度此时基本荡然无存。韦泽作为齐王,从太平天国的制度上讲,杨秀清一死,韦泽靠了这个齐王的地位就能随意命令地位低于他的任何官兵。
更重要的是,被解散的参谋部人员期望的无疑是重建参谋部。现在所有道理都在韦泽一边,加上部队没有出现与其他部队的人员流动。有韦泽领头,参谋部跟随,各部队的指挥官或者前指挥官们一个个被叫进韦泽所在的营地。他们也都表示了愿意重新跟随韦泽。
后勤仓库里面的白布被取了出来,随着部队人员按照以前的编制进行重整。所有人的左臂上都绑了一根白布带。一来是为了区分与其他太平军部队,二来也是为了表示对东王杨秀清死亡的哀悼。
到了上午佐天侯陈承镕进入陈得桂军中的时候,韦泽这边已经整顿了超过一半的部队。
先整顿的乃是韦泽部队的指挥官依旧在任的部队,这还没有发生冲突。等这部分部队整顿完毕,韦泽他们立刻开始全面“保护”杨秀清安插进来的指挥官。
这些人一时没能理解自己已经被保护的事实,小规模的冲突随即爆发了。这点动静立刻惊动了大帐中的陈得桂与陈承镕。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陈承镕是第一次到陈得桂的军营来,陈得桂倒是听的清楚,这喧哗之声竟然是在军营内发出的。此时陈得桂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连忙对手下命道:“你们现在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派去外头的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他们就在枪口的指挥下回到了大帐内。
“你们这是要造反么?”很快被控制住的陈得桂惊恐地喊道。
“他们不是要造反,他们只是听从命令罢了!”随着声音,韦泽带着警卫们出现在大帐门口。
“齐王!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得桂还是年轻,见到这局面,他向着韦泽高喊起来。
韦泽也不回答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他心平气和地问道:“陈得桂,你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第116章 金陵图穷(八)
杨秀清的家族成员一般是不向人下跪的,大概一年前牧马人的案子,杨秀清同岁的叔叔找刑部尚书黄玉琨的时候不仅不跪,还要求黄玉琨无条件服从杨秀清叔叔的命令。黄玉琨稍加拒绝,这位杨叔叔一脚就踹翻了黄玉琨的桌案。最后还告到杨秀清那里。杨秀清随即下令把黄玉琨抓起来,这件事情闹到最后,黄玉琨被打了三百杖。
所以当韦泽心平气和的询问陈得桂为何见了韦泽不下跪的时候,陈得桂是勃然大怒。他飞跳起来,指着韦泽就骂起来。其实陈得桂的性子平素里也没有这么激烈,他毕竟是东王杨秀清的外甥,而不是杨秀清的侄子。还是得比杨家人更加收敛一些。
只是陈得桂很讨厌韦泽。自打接掌了张应宸的部队之后,这位年轻人就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完全压制住这支部队。在最初的时候,这支部队里头搬出的理由是“齐王如何如何”,用来反对陈得桂的安排。这里面居于领头地位的无疑就是参谋部。陈得桂随即彻底解散了参谋部,并且把参谋部人员统统给打压到最下面去。令陈得桂意外的是,杨秀清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表示对自己外甥的支持,反倒是训斥了陈得桂一番,要他不能这么做。尽量“向齐王学习”。
齐王韦泽虽然声名赫赫,不过大家都知道,在太平天国里头,韦泽的年纪在数得着的众将里头最小。甚至比一直不怎么受到重用的“国宗”陈得桂还要年轻。可偏偏这个人升官极快,立下数次大功之后竟然一跃成为了永安建制之后的第一个王爵。地位比陈得桂要高。作为东王的亲戚,陈得桂经常被拿来与“别人家的孩子”韦泽相比。对于韦泽这个人,陈得桂自然是极为厌恶的。
陈得桂飞跳起来怒斥韦泽,韦泽动都不动,他身后的警卫们冲上来把陈得桂摁倒在地。先是绳捆索绑,又见陈得桂继续直着脖子大骂韦泽“算什么东西!”警卫从陈得桂身上撕下块衣服,直接堵住了陈得桂的嘴。
看已经制服了陈得桂,韦泽目光就转到了佐天候陈承镕身上。陈承镕知道此时自己的小命完全捏在韦泽手中,他二话不说就给跪了。因为反清,也完全反对满清的礼法,太平天国不兴叩头,跪下之后就是身体笔直,与小腿承九十度角。熟练的跪好,陈承镕说道:“齐王千岁,陈得桂年少无知,还请齐王千岁念在东王的面子上,饶过他。”
韦泽挥了挥手,有人搬来一张凳子,他从容的坐下之后才对陈承镕说道:“佐天候,你这话就奇怪了。陈得桂目无上官,胡言乱语,我只是让他安静下来。可听你这么一说,就跟我想要他命一样。你这么说到底是想让我杀他呢?还是不想让我杀他呢?”
听了韦泽的话,陈承镕急了,“启禀齐王千岁,我绝无此意!”
韦泽挥挥手,“佐天候,我原本就没有想杀陈兄弟的意思,你大可不必在这里装腔作势。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既然是佐天候,总理东王府事,那南门的守军是和人?”
陈承镕立刻答道:“那是北王旧部,却不知怎么就和北王勾结起来!”
韦泽盯着陈承镕看了一阵,才继续问道:“那佐天候你到这里来,想必是拉着这些部队调动了,却不知道你准备接下来如何去做?”
“接下来自然是向天王申诉此事,请天王出面弹压!”陈承镕回答的有些战战兢兢。
“哦!原来如此。”韦泽冷冷地说道。
陈承镕觉得韦泽清澈的眼神锐利的仿佛能插进陈承镕的灵魂里面,他几乎忍不住想打起哆嗦来。
然而韦泽却没有再说什么,他说道:“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你想怎么做我管不了,但是这些兄弟已经决定跟我走,你们不用再想调动他们了。现在我派人送你们去城东。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对陈承镕说完,韦泽转头对已经算是安静下来的陈得桂说道:“陈兄弟,我奉劝你一句话,这次杀东王的人背后定然还有人指使。你若是真的想活命,还就千万不要去见天王。我这么说可是为你好。”
说完之后,也不管陈得桂又开始呜呜的叫骂起来,韦泽转头命道:“把他们给送走。”
与陈得桂和陈承镕一起被送出去的还有那些东王手下。与陈承镕被吓得浑身冷汗不同,东王手下给陈得桂松绑之后,他自己就奋力把嘴里的布给掏出来,然后歇斯底里的吆喝起来:“我们现在就点起人马,先把韦泽这个反贼给灭了!”
陈承镕可是被吓坏了,他连忙阻止道:“陈兄弟,我等现在赶紧去城东,先去见天王!”
陈得桂一想,的确应该如此。他此时已经接受了陈承镕的想法,北王杀东王乃是北王自己的想法,只要天王能够出面,定然能够先解决了北王。当然,解决了北王之后,就该轮到齐王韦泽了。
赶走了这帮人之后,韦泽立刻下令,“凡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