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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赤壁-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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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这也好理解,州府重地,寻常人怎么能随便放人。刘备只好叮嘱两人在门外等候。

走进庭院,府内寂静无声,让刘备感到奇怪,既然有紧急军情,怎会这般安静。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如果没有军情,城楼上士卒那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刘表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他的胡须零乱,仰卧着,额上敷着巾子,虽然不是冬天,但他身上却压着几层绩锦的被褥,看来非常怕冷。蒯越等几个亲信大臣围在他身边,愁眉苦脸。见到刘备,刘表想强撑着起身,刘备赶忙上前几步按住他,跪坐在他的床前。

“玄德贤弟,我找你来,是为了东吴孙权进攻我江夏的事,我想贤弟可能已经听说,江夏太守黄祖将军已经遇害了。贤弟快给我想个报仇之策罢!”刘表说着,叹气不已。原来不但有军情,而且又碰上了刘表病重,真是祸不单行,难怪城中这么紧张。

刘备俯首道:“明将军,备以为,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不必急在此刻。备听说曹操正在邺县训练水军,恐怕很快就要进攻荆州,明将军还是先防备北方为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江东力量薄弱,暂时没有能力吞并我们。”

刘表更觉烦恼,连连叹气不已,道:“贤弟,我年老多病,不能理事,也不知能活几日。我死之后,贤弟可为荆州之主,我两个不肖之子,就托付给贤弟了。”

这番话突如其来,把刘备吓了一跳,他仔细端详刘表的神情,不像是试探,只是有些无奈。他明白,刘表刚才这番话可能的确是诚恳的,但并非心甘情愿,谁不希望亲生儿子能继承自己的家业?但刘表知道两个儿子才能有限,在这个乱世,已经没有能力掌控荆州。而这个同宗的刘备却是个枭雄,与其把荆州交给曹操,不如送给刘备。那样的话,自己的儿子或许还能得到善待。

想到这里,刘备稍微有些喜悦,然而,他不能答应。因为一则要谦让,二则他已经发现身边的蒯越斜眼看着他,表情阴冷。很显然,蒯越不会甘心成为他这个外来客的下属。要是马上答应,说不定走不出这个院门就会被杀,于是他赶忙表态:“明将军身体一向康健,些许小病,何足挂齿。即便明将军身有不讳,备辅佐公子,定如对待明将军那样忠心无贰。”

蒯越嘴角微微露出冷笑,今天这种情况,已经在他的预料当中。他知道也许刘表要考虑托孤了,但让他极为气恼的是,刘表的托孤,不是托给他这样的股肪之臣,而是想将整个荆州让给刘备。这个刘备算什么东西,一个织席贩履的贱人,他从心底里看不起。即便是对刘表,随着时日的增长,他也有些快快,当初你刘表来到荆州的时候,不是靠了我们蒯家和蔡家的势力,根本坐不稳荆州牧这个位置。现在好了,你快死了,又想将荆州送给别人,你问过我们的意见没有,你刘表有什么资格把荆州交给这个贩履的贱人?要知道,荆州不是你刘表的荆州,是我们襄阳大族蒯氏和蔡氏共有的荆州。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刘备敢不敢笑纳,他都要当场掷杯,让埋伏在两旁的刀斧手将刘备当场砍死。他现在就握着杯子,用手指轻轻转动着杯缘,蟠璃纹的杯缘粗糙而舒服地摩擦着他的指肚,他心中默默地数着数,准备数到七十三的时候,就把杯子掷出去。为什么不是别的数字,而是七十三,这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他蒯越就是喜欢这个数字,谁他妈的也管不着。

在这关键时候,蔡氏突然来了。她跑得气喘吁吁,看见刘备还活生生的,喉头舒了一口气。刘表奇怪了,问:“你怎么了,这么慌张。”

蔡氏回答道:“将军,刚才妾身小睡了一会,竟然做了个噩梦,醒来生怕将军有恙,故急匆匆跑来。”

虽然是个很普通的借口,刘表还是很高兴,愉快地说:“还是夫人爱我。”

蔡氏帮他掖了掖被子,道:“主公且安歇罢,你身体不佳,不该太劳累,左将军一路从新野赶来,也是鞍马劳顿,该让他去骤馆暂时歇息才是。”

刘表转头对刘备道:“贤弟,这样也好,你先回客舍,等我病体稍愈,再和贤弟把酒言欢。”

刘备躬身道:“那么将军好好养伤,备先出去了。”

蔡氏道:“我送左将军出去。”

两人走出内门,蒯越望着他们的背影,感到有些遗憾。蔡氏在场,就不好下令杀人。毕竟刘表还没有死,过于心急说不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出了州牧府,刘备和诸葛亮、赵云会合,心下稍定。他对诸葛亮道:“刚才刘荆州床前,蒯越的神色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安排了刺客,想对我不利。”

诸葛亮道:“出来了就好,我也正担心这个,好在这不是刘景升的意思,否则主公也不能安然呆在这襄阳城中。”

刘备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直接回新野?”

诸葛亮还没答话,忽听到左边人声扰攘,州牧府内冲出一骑,向刘备驰奔而来。原来是刘表的长子刘琦,他刚才就默然坐在刘表床边,不知跑出来是什么意思。

刘琦驰至刘备身边,翻身下马,也不等刘备问话,急道:“叔叔,既然来了襄阳,怎么能住在骚馆,不如去小侄家里安歇,虽然简陋,但比驿馆想必会略微舒适。”

刘备不知道他的用意,诸葛亮赶忙插嘴:“主公,既然公子有请,怎可不去。”

刘备想想,去驿馆的话,还真不如到刘琦府邸安全。他知道刘琦一向不得宠,前不久蔡瑁将女儿许配给他的弟弟刘琮,眼看刘琮继承荆州牧的可能性很大。眼下,自己真和他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多时到了刘琦的府邸,一进庭院,刘琦马上屏退了侍从,单独拉刘备到一个房间,突然跪倒在刘备面前,泣道:“叔叔,请救小侄一命。”

刘备赶忙扶起他,询问原因。刘琦泣道:“自从弟弟刘琮娶了蔡瑁女儿为妻,父亲就对我愈发冷淡,想立弟弟为嗣。我不当那个嗣子倒也无妨,只怕继母会杀人灭口。”

刘备脱口而出:“君夫人可不是那样的人。”

刘琦道:“何以见得。”

刘备自知失言:“哦,这是我的猜测。贤侄,你这些都是家事,俗话说,干人家事者不祥,请恕我无能为力。”

刘琦当即大为伤心,泪水奔流而下,也不说话,抱住刘备的脚躁死活不肯放手。刘备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又萌生起了自豪,既然连现任荆州牧的大公子都这样求自己,那说明自己虽然仅是个客将,但实在有左右局势的潜力。他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低声在他耳边说:“我这位新请来的军师孔明先生妙计如神,你可以向他请教。”

刘琦摇头道:“既然叔叔都不肯说,他又怎肯教我。”

刘备低声道:“这个,我会先叮嘱他,另外我有一计……”说着在刘琦耳边说了自己的计策。刘琦有些惊疑,刘备鼓励他:“尽管照我说的去做,若是不管用,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刘琦迭声道:“叔叔可要说话算话,一定要为侄儿想别的办法。”

四、刘琦出守江夏郡

第二天,刘备带着赵云假装要出门,让诸葛亮陪刘琦说话,诸葛亮也不说什么,爽快地答应了。刘琦早就准备了一桌上好酒菜款待诸葛亮,酒过三巡,刘琦按捺不住了,直接问道:“昨日听叔叔说,先生足智多谋,是叔叔的左膀右臂,琦不才,有一事疑难,正想向先生讨教。”

诸葛亮笑道:“如果是谈家事,就千万别为难在下。在下寄居荆州,实在不敢管荆州主君的家事。别的事,任由公子吩咐。”

刘琦奇怪道:“先生怎么知道琦想问家事。”

“自古以来,国君卿大夫的长子就是储君,能有什么烦恼?如果有,当然只有家事。”

刘琦喜道:“先生果然足智多谋,叔叔昨日所言不虚,先生放心,这间密室别无他人,请先生一定要出计救我。”说着当即跪在诸葛亮面前,咚咚叩头。

诸葛亮不为所动,摇头正色道:“刚才在下已经说了,家事绝不敢干预,公子定要强在下所难,在下只好告退了。”

刘琦见这招无效,无奈道:“先生休走,琦不提这事便了。”他觉得确实只有采用刘备的计策才行。接下来,两人又是一阵献筹交错。刘琦假装微酿道:“琦家藏有一古书,价值万金,先生可有兴趣一观。”

诸葛亮心里暗笑,嘴上却说:“那当然,古书一向是在下所好,公子愿意以宝物让在下寓目,在下实是喜之不禁。”

刘琦暗暗喜欢,上钩了,他假装无奈的语气:“宝剑赠英雄,古书也希望能让有识者观赏。此书是家父重金购来赠给琦的,因此极为珍贵,琦特地为之建筑一台,名唤‘凌华台’,请先生屈驾上台观赏。”

诸葛亮笑道:“很好很好,那公子请带路。”刘琦打开门,一个家仆碎不及防,惊慌地跪倒在他面前,显然是偷听谈话,来不及躲避。刘琦大怒,飞起一脚踢去:“该死的东西,躲在这里干什么?”

家仆伏地哭道:“刚才正好脚疼,就坐在门槛上歇息了一会,实在没有他意。”

刘琦大怒:“还敢撒谎。”抬脚还要踢,诸葛亮劝解道:“算了算了,何必跟奴仆一般见识。别耽误了看书。”刘琦唤来家承,道:“将这个狗贼给我关起来,细细盘问。”这才悻悻地带着诸葛亮离开。诸葛亮笑道:“幸亏亮不算太傻,否则刘荆州已经派人来取亮的人头了。”

“先生千万不要在意,”刘琦辩解道,“这不会是家父派来的。”诸葛亮摇头笑笑,不答。刘琦见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也就放心了。两个人边走边说,虽然是白天,庭中却稍觉幽暗,他们顺着回廊绕了一圈,庭中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香味扑鼻,只是天色黯淡,呈现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花朵的颜色也看不真切,寂静的回廊中只听见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显得尤其落寞幽远。

再走过一道侧门,面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楼阁,夯土的台基上漆着朱红之色,台基上雕梁画栋,窗校上青琐连横,真是好一座楼台。台前几个小吏执着兵器,正坐在栏杆上聊天,看见刘琦,赶忙站起来躬身施礼:“拜见公子。”

刘琦一摆手:“罢了,今天我和诸葛亮先生来看书,你们把台门打开。”

诸葛亮仰头注视这座楼阁,叹道:“公子肯建一座这么大的楼阁来储藏一部书,足见这书价值连城。”

刘琦将手一伸,道:“请先生看后再说。”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阁内,堂上帷握纵横,仰面是雕花藻井,显然还有一层楼阁,但见不到固定楼梯。刘琦解释道:“我怕这书被人盗去,所以平常不设楼梯。只在需要时才令人架设活动梯子。”旋即他转头吩咐,“把梯子架上。”

两人攀上楼梯,孔明在前,刘琦在后,上了二层阁楼。刘琦阁中一个精致小房间内搬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层层的锦缎包裹,剥开层层锦缎,最后赫然现出一大卷竹简。竹简色泽暗黄,看来多历年所,上面编连的牛皮也油光滑亮,古色古香。诸葛亮心中暗暗称叹,看来这书的确不同凡响。刘琦拿出一卷,在旁边的几案上铺开,顿时,映入诸葛亮满眼的都是曲曲弯弯的蛾蚌文字,而不是习见的隶书,诸葛亮虽然一向不是好古敏求的人,但究竟保存着士大夫面对历史的本能敬畏,他的心怀坪直跳,低下头,仔细端详竹简最右端的文字,不由念出声来:“曹沫之阵。”

刘琦这回真心赞叹道:“先生果然博学,竟认识这种蝌蚪文字。”

谁都爱听恭维话,诸葛亮当然也不例外,他心里喜欢,嘴上却假装客气:“也只是认识一二。这个曹沫可是春秋时鲁庄公手下的那位勇士?”

刘琦道:“先生说的一点没错,实话告诉先生,这书是家父从江陵楚昭王墓里挖出来的。家父和我自己也不认识,后来拿给王桀先生看,他给我一一讲解,我才明白。据王桀先生推测,此乃春秋时期著名兵书,从未见典籍记载,料想早已失传,没想到今天能重见天日。先生素有管、乐之志,料想一定喜欢这种兵书。”

诸葛亮微微点头,他确实喜欢兵书,平生熟读《孙子兵法》《尉缭子》《司马法》等兵家典籍,却从来不知世上还有这么一部兵书。曹沫是鲁庄公时候的贵族,有勇力,好兵法。不过纵使他留下了什么兵书,多半也不实用。因为他那个时代还用兵车作战,比起后来骑射的战术,早就过时了。诸葛亮心里痒痒的,他并不指望这部书能教给他什么,只是它既然从楚昭王墓里挖出,那就是积淀了漫漫岁月的古物,他是好古的人,这样的东西如果能够占为己有,还是很快乐的。何况这些蟒鲜文,本身就是一样宝贝,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认识了。他平常虽然看不起那些纯粹的儒生,但在他们擅长的诗书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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