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5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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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会如同历史上的糜家一般,被刘备忽悠的五迷三道,散尽了家财,搭上了妹子,就算是死也要追随。就甄家家主甄蹇那老狐狸,刘备那些大仁大义的说辞,估计是惹不起那老贼的兴趣来。再说现在甄家同吕布军乃是盟友,小萝莉甄宓还是秦家义女呢,自然不会放着眼前势力已有五分天下有其一的吕布这么粗的大腿不抱,偏偏去凑刘备这冷灶的热闹。
“哎呀呀,秦将军此言一出,当真是真知灼见!简直让小侄汗颜之余,也是极为佩服之至!”秦旭话刚说完,冷不防就听在后院门口,有一青衣长冠者,立在中堂,想必是听到了秦旭同吕布两人的讨论,正满头大汗,却是一脸感佩莫名的神色,冲秦旭长揖不已。而就在这人身边,一名脸上蒙着轻纱的白衣女子,也自眼神复杂的盯着有些愕然的秦旭。
“这位是?”当秦旭注意到这人时,人家已经是长揖不已,只留给秦某人一个后脑勺。因而秦旭即便是一眼望去觉得眼熟,却也一时间没有认出这人是谁来。再者,听这人自称小侄,更是让秦旭脑筋没有转过弯来。实在想不起在吕布府中除了吕玲绮之外,竟然还有吕家晚辈?
“义父大人安好!”正待吕布盯着秦旭的窘状要开口时,一个矮了那白衣敷纱女子一头的小丫头,自那白衣女子身后转了出来,明眸皓齿,娇媚无双,倾国倾城的面容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却不正是甄宓是谁。
“哦!原来是甄兄和甄姑娘!秦某疾驰数日不得好好安歇,这眼都有些花了。竟是没有认出甄兄兄妹,是秦某的过错!”本来当初要认甄宓做义女,是腹黑姐姐要“整治”秦某人总是给家里“添人”的恶习而故意使的计策。就甄宓一个人叫义父也就罢了。若是让年纪比自己还要大上五六岁的甄坤自称小侄,说实话秦旭想想都是一头的虚汗,连连摆手说道。
“唔,仲明。刚刚某同你说的消息,就是甄家老太公命其‘长子’,远从冀州带回来的。同时他们还探听到了刘备似乎同邺城袁尚有过密的来往,这件事情某已经代你交给文和去查察了。这件事情也须怪不得甄家。那刘备早年在青州为官时,就连某家也被其伪善的面口蒙蔽许久啊!”看来吕布早就知道了甄家在侧,或者说本身甄家这仨就是吕布安排好在此处的。刚刚同秦旭的交谈。说不得也是同样不相信刘备会如此消息的吕布,本身不好冷了甄家的心思,才借秦旭之口,将这事情说与甄家这仨听。想想也是。吕布好歹如今也是已经手控三州还多的疆域。身边臧洪、诸葛玄之辈虽智在行政,却也不是无能之辈,再加上有逢纪、郭图、审配等智谋之士,虽然比不得贾诩、郭嘉这等超绝之士,但要看破刘备故意布下的疑阵,也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主公说的是。刘备此人最善蛊惑人心,昔年多背其主,竟然还能让天下传播其仁义之名。但就这手段,便不是一般人能及之辈。此番他又下了如此大的赌注。必然有其不可告人之目的,既然早早堪破,也着实不失是一件幸事。”之前就一直被“影帝”老丈人坑来背黑锅,秦某人自然是已极熟悉这套流程了。在赞叹自家老丈人这政治手腕愈发纯熟的同时,秦旭也只能苦笑着打着圆场。“不过还是那句话,刘备此人实在不容小觑。且不说其在公孙瓒麾下时,短短半年时间便能忽悠来近两万幽州兵为其所用,且又有关张赵云等辈为其爪牙。而且甄兄此番带来的消息,某看也未必全是假的,就其同袁尚之辈暗中有联络勾结之事,依秦某看来,就未必是空穴来风。冀州之地,虽然被曹操假新帝之名交到了主公手上,可毕竟其地乃是袁绍经营多年之所,袁氏毕竟曾经是有着四世三公的名望,门生故吏、袁氏旧臣极多,且大多皆被袁绍安置在了冀州之地。及至老袁家丑闻百出,袁绍败亡之后,也仍旧有不少袁氏死忠奉袁家哥仨为主。而现在,袁谭被曹操所控,成为曹操掌控并州的傀儡。而袁尚自在同袁熙暗争中坐领邺城之后,能在数月之内坐稳,怕是其后也有不少人支持。虽然名义上托庇于主公,可不论是其身为袁绍爱子的身份,还是日渐为人言所惑,都必然不会久于安心位在主公之下。唔,对了,那袁尚生母刘氏以及稷下学宫中的那两位,若是秦某没有料错的话,想必如今已是不在青州了吧?”
“唔,这个!……”难得日渐有王霸之气的吕温候,也有被晚辈问住的时候,一张俊朗的古铜色脸庞之上,在听了秦旭这满含叹息的问话之后,竟也破天荒的红了红,略顿了顿,说道:“不错。之前你在平定江东时,探马得知曹操在济南国外的驻军,有向南移动的动静,再加上某家的注意力被吸引在了河北公孙瓒撤兵之事上。彼时恰好袁尚上表,恳求奉养母亲于邺城,又送来了金珠无数,于是乎……咳咳……不过稷下学宫中那田丰、沮授两人,某是在放走刘氏之后,才于同文和处得知,这两个言而无信之徒,竟是混在了来迎接刘氏的袁尚亲兵当中,一道溜了出去。难怪当时某派人遍查刘氏从人,并没有任何异样呢!”
“田丰、沮授,果然是智计无双之辈,这等法子都能让他们想到。抓住了我军不好查察袁尚亲兵的漏洞,得以脱身。有这两人辅佐袁尚,能引得刘备同其接触,也就不奇怪了!”秦旭感叹道。
“义父,义父,义母曾教过女儿!这叫做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是不是啊,义父大人?”甄宓清脆的声音,让秦旭同吕布对视一眼,脸都有点红了。
第六百四一章暗生痕隙,三州谁属(三)
邺城。原本是袁绍的车骑大将军府邸之中。脸庞已有成熟之色的袁尚,正安坐在议事堂中那张刻意被垫的高高的案几之后,听着邺城相辛呲对冀州现状的汇报,脸上隐隐露出几分不耐之色,却又不得不勉强做出一副饶有兴致的勤政模样来,只是嘴巴已是越抿越紧。
“辛相,这冀州防卫之事,若有不决,可问文丑、张颌二位将军,这民治之事,辛相身为邺城相,可同诸僚自处,何必诸事皆无巨细,一一报之。一来浪费光阴,二来某尚年幼,见识也未必比的上似辛相这般久历政事之人。这冀州虽如今是尚做主,可毕竟还要赖诸君戮力精诚相助才是。”见辛呲就邺城的防务、军备、民生、赋税诸事,已经说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袁尚好容易找了个辛呲停顿的机会,勉强笑笑开口说道。
“公子,这是夫人和两位军师……”见袁尚如此说,辛呲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抬头看了眼袁尚身后纱幔之处,言下之意不言而明。
“辛相放心,听说今日有那传言中仁义无双的刘备亲自来邺城求见,夫人不欲怠慢,已是着田丰沮授两位军师出城十里相迎去了。”袁尚不耐烦的挥挥手,似乎对辛呲只看重刘氏和田丰沮授的态度很不在意,状甚随意的解释了一句。
“刘备?公子所言之人,可是那涿郡刘玄德?”
“正是此人!怎么?辛相莫不是见过这人不成?是了。之前某也经常听说此人如何仁义英雄,就是没有见过真容,听说同我袁家也有些渊源?”见辛呲面色不对。袁尚登时来了兴趣,问道。
“哼!不知道这田丰沮授究竟想要做什么!”辛呲听袁尚发问,先就冷哼一声,直起身来说道:“不知公子可还记得当日黑山贼围城之事?”
“唔?”听辛呲说起黑山,袁尚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阴鸷之色,但随即便隐藏了起来,问道:“辛相说的可是当初二哥辅政冀州时。被黑山贼张燕所诳,差点陷邺城于贼手那次?”
“不错!”辛呲没有注意到袁尚的异样,愤愤言道:“公子有所不知。且不说当初黑山围城之事,同彼时率两万幽州兵同来的刘备颇多龃龉,就是如今,黑山贼被曹操、公孙瓒以及文丑将军追剿之下。朝不保夕。就有不少残兵被那刘备招揽了去。而当初刘备便觊觎我冀州,其贼心所为者何,并不难猜测。只是见公子同温候交好,这才在之后,没有敢再行造次!若只是说刘备此来只是为了拜会老夫人,别无它意的话,某却是第一个不信!其人来冀州,必有所图。公子不得不防啊!”
“他区区一个无立锥之地,连军粮补给都要依赖公孙瓒支援之辈。能有什么所图?难不成要图谋冀州不成?”袁尚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见辛呲面色凝重,才缓缓说道:“不过既然辛相示警,待见到那刘备时,某多加小心便是了。”
“公子能善纳人言,将来定然能有一番作为!主公在天之灵,当甚慰矣!”辛呲听袁尚此言,一脸欣慰之色的告辞而去。
“这个辛呲!言语上软他三分,就以为可为吾师了?!哼!”辛呲自然是不知自己这前脚刚刚离开,刚刚还一副礼贤下士,谦逊无比的袁尚,便再不掩盖不耐烦之色,嘟囔道:“某还能不知那刘备是何人也?尚还用的着你教?!”
“尚儿!”袁尚正在对着辛呲离开的方向冷笑,自起身后刚刚辛呲注视过的纱幔之后,却是转出了一位美艳妇人出来,正是被田丰沮授用计,自临淄接回冀州的袁尚生母刘氏。见刚自己同辛呲的一番话,皆是已被刘氏听到了耳中,袁尚赶忙走下主案,扶住刘氏胳膊,将刘氏让到软榻之上。
“尚儿可是对那辛呲颇多不喜?”刘氏安稳做好,抓着袁尚的手坐在一边,笑问道。
“让母亲见笑了!”袁尚低头说道:“倒也不是儿子不懂事。只是如今这冀州,未向被袁熙呆过一阵子之后,邺城文武,竟似乎被其收买了不少。在儿子主政之后,这些人明面上因为某也姓袁而时有恭敬之语,但实际上却是心里在看某这小孩子的笑话。就说这辛呲吧,竟是碍于田丰沮授两人之命,才不得不偶将州事相告,还只是挑些不紧不重的琐事相烦,真有大事,又何曾见这些人前来找某商议过?真当某是小孩子分不清轻重了?依儿子看,在他们心中,怕是两位军师的位置,都要比某这袁公三子的分量要重上几分呢!”
“尚儿能有此想,倒是长大了!”刘氏听了袁尚的埋怨,却是不恼,反倒是将手抚上袁尚的发髻,说道:“不错!这个世道为娘算是看清了!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什么靠山!最终都是靠不住的,唯有咱们自己才能相信。你看那辛呲,在你父在世时,从渤海便已追随,也是颇有才具,一开始便被任命为渤海相。一直到入主冀州,都是你父腹心之人,只是后来投效之人多了,才名声渐渐不显。可就凭他这资历,在你父去世,袁家分裂之后,却成了我袁家顶梁一般的人物,如今执掌冀州政务,嘴里虽然尚有估计,却哪里还有当初半分对袁家的恭敬之色?这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一枝就剩下你我这孤儿寡母,你又年幼,才不被重视?你父亲已是死了快五年了,却还不肯称呼你为主公,就是这帮人心性最好的写照。就这一点,你那两位师傅,虽然对你我母子有搭救之恩,可心中也未必不是也这般想法。”
“母亲!这……”平日间刘氏虽然也经常同袁尚品评如今尚且在冀州为官的袁氏旧臣,但却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种话。特别还是之前总是要让自己尊师重道,要好生对待田丰沮授这两位智计超绝的大谋士,以师、父视之。可眼下刘氏的所言,却是同平时说的恰恰相反。话中的意思,似乎就是连田丰沮授也不能尽信。这让袁尚一时间有些不太明白起来。对于田丰和沮授,这两人算是同袁尚同甘共苦过相当一段日子。在临淄时,若不是两人的智谋周旋,让自己同秦旭交好,甚至是曲意奉承,袁尚还真就不敢保证那同自家老爹袁绍颇多龃龉的吕布,会不会就直接咔嚓了自己了事。后来又是这两人不惜自己的名声,用尽各种办法救他同刘氏两人趁着吕布为人所算计之时,成功脱身,后又取袁熙而代之成就如今冀州之主的位子。怎么在刘氏的口中,这两人竟然也成了要提防的对象呢?
“哼!你道你父亲为何在世时,明知道这两人有惊世之才,却不肯重用的原因么?”似乎咋就料到了袁尚会有此一问,刘氏轻轻揽过袁尚的头靠在肩膀上,也不等袁尚回话,接着说道:“不错,若是单论这两人之智,随便一人,甚至都可以说是能够平定河北,贮敌国之资,成王霸之业!可这两人,田丰刚愎自用,沮授固执执拗,虽无自立之心,却皆是无视尊卑且不可容人之辈!如今尚儿你尚且年幼倒也罢了,两人以师、父之尊相辅,倒也相安无事。可若是尚儿你年纪渐长,又有重返当日你父荣光之心的话,能让冀州之士只知其名而不知你名的这两人说不得就会成为你日后的大敌。所以,你若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