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4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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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先生……可有妙计脱身?”虽然被沮授说过一遍,但袁尚终究是心里有鬼,眼见着一拨接着一拨的曹军兵士快马而过,不断催促着街道上越来越少的人,还是忍不住问道。按照以往的“惯例”,仅是谋反。便是要诛九族的,何况是这弑君的大罪,袁尚的小心脏。着实是承受不起这样的刺激了。
“唔!公子不必忧心,沮某已经有了计较。我等两人一起走,目标着实是太明显了。曹贼虽然不知我等样貌,但我等入宫时。终归还是有人见过。等下公子且先去那糜家商行暂避。想那糜家既然是那秦某人的附庸,肯定接到了秦旭的手令,现在我等对他们还有用,那糜家商行绝对不会对公子失礼,公子可去暂避,待寻个合适的时机,某再去同公子汇合出城。”沮授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但也绝不敢托大。先给袁尚安排好了后路。在沮授想来,不管是自家这位公子。已经向秦旭表明了心意,此番来许昌,秦旭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等人的目的,想必早就交代好了。否则也不会在自己一来之初,便让自己“无意间”瞧见了许攸的身影。
“那先生你呢?”袁尚听得沮授早有安排,脸色顿时一喜,可随机便察觉到了沮授话中另有含义,失声问道。
“沮授自有去处。”沮授深深的看了袁尚一眼,淡淡的说道:“公子且去那糜家商行便是,许子远同某有隙,某不想见他。公子放心,许攸毕竟曾经是主公旧臣,与公子总有几分香火情分在,就算是没有沮授,保护旧主血脉,他许攸也该义不容辞。”
“这……好吧。”袁尚还待再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因为城门口的民众越来越少,自己这一老一少的组合,已经开始引起了城门守将的注意。再若不走的话,说不得就真像是沮授所言,若是仅仅是因为被怀疑就落网,说起来也太憋屈了些。
“派两个人,跟上他们!某去禀报主公。”也不知是不是沮授、袁尚两人的劫数,还是沮授对自己的智计太过自傲,总归两人的运气当真是够背,以为这等转换了身份的打扮,可以打打擦边球躲过曹军的探查,却没有想到,就是在城门口这一迟疑的功夫,两人的行踪却是落在了一人的眼中。
“头,怎么了?难道你发现什么了?若是因此得了主公赏赐,可莫要忘了这帮弟兄!”若是沮授有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亦或是有预料灾祸的神通的话,就绝不会选择随大溜想要趁乱溜出许昌去。最不济哪怕是换个城门,多走两步路也好啊,这好巧不巧的,沮授两人选择的正是当初进入许昌城中时的许昌城门。而当初因为没有察觉到两人身份的城门守将,还因为这事,被上峰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通,扣了本就不多的一个月的月俸,后来还是将军府仆从当中,有这城门守将的旧友,才将真相告知。那血淋淋的人头,让这守将得知自己竟然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通,冷汗直冒之余,却是早就将沮授两人给记恨上了。本来还以为这辈子这哑巴亏算是要带进棺材了,却不料天见可怜,又让他看到了这让自己破财,但现在说不得能让自己升官发财的沮授袁尚两人。这守将身边之人,见自家头头盯着一处,突然露出了兴奋欲狂的神情,也是一个个纳闷的很,讨好问道。
“活该他阿爷我发达!你莫要问,莫要说!只管按照某的吩咐去做,倘若真得了主公赏赐,必不相忘便是!”这城门守将因为前番被牵连之事,已经连续好几日黑着脸,但凡手下有些什么小错,都会被迁怒,现在竟然还能笑逐颜开的说话,更是坐实了其余守门兵士的猜测,当即一个个也顾不上本职,按照这城门守将的吩咐,悄悄的跟上了似乎同上峰下达的军令描述不同打扮的两人。
“主公,城东门守将徐飞来报,发现那俩弑君恶贼的踪迹了!”正在同曹休、曹纯、徐晃、荀氏叔侄等留守许昌的本军高层,颇有些焦虑的商议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危机的曹操,总算是盼来了久候的好消息。听了被引进大将军府,战战兢兢的将发现沮授袁尚两人经过说了一遍的徐飞的话,曹操眼眸中精光一闪,好嘛,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主公且慢,切莫操之过急!”差点因为这些有可能到来的天下群雄共击之之事而焦头烂额的曹操,当即就要下令同样听到了这消息,正摩拳擦掌的曹休、曹纯、徐晃三将,点兵去将这两个胆大包天敢弑君,还敢将黑锅往他曹老板头上扣得家伙抓起来时,荀攸却是眼眸中闪过几分意味难明的神色,开口阻止说道:“主公,天子毕竟是在我军庇护之下,被贼子刺杀。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当真抓住了这两人,有主公命兵士夤夜入宫之事在前,主公其实也难脱逃干系。”
“公达啊公达!曹某幸亏得你之助啊!”前番就因为荀攸的谏言,让曹操第一时间封锁四门,戒严街道,逼沮授、袁尚两人无处可躲的计策,这么快就有了结果,现在荀攸又开了口,说的还是曹军将要面临的大事,曹操焉有不采用之理?连忙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表情,说道:“公达所言,的确是个大事,若是处理不好,说不得等不到我等寻得一个皇室继承人,便已经是窃据各地,不明真相的那帮逆贼群起攻之了!接下来如之奈何,公达只管说,曹某照准便是!”
“当如此如此!……”荀攸看上去木讷的脸上,仍旧不待一丝感情,停停顿顿的说出一个令曹操这等操弄人心的高手,也不得不翘起大拇哥赞叹一句高明的计策。曹操着实是高兴,即便是自己被人算计的这么惨,几乎一个不慎,便有毁家灭族之危,自己却还是有如荀攸这般谋主为自己出谋划策。看来他老曹,也是这大汉乱世当中,气运超绝之辈啊。听了荀攸的策略,曹操本就狭长的双眸几乎都要眯成一条缝了,却是没有发现,就站在荀攸身侧的荀彧,在听了荀攸的谋划之后,眼眸中的那一某惊容和担忧之色。
“文烈!子和!公明!唔,还有这位小徐将军!”曹操一贯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去先做了再说,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曹休曹纯徐晃三人,以及一脸紧张之色的城门守将徐飞,曹操冲这四人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既然小徐将军已经锁定了这两人的踪迹,子和你率虎豹骑便随之前去将沮授这贼子擒拿,唔!要活的!文烈、公明,既然这为本初家的小三也参与了弑君这等大逆,那就怪不得某不顾同本初的情分了,你两人各带本部,跟上他!不过之前得了消息,这两人一开始来许昌的目标是糜家商行,你二人待确定了那袁尚的踪迹之后,再行动手。哼哼,若是当真同咱们那位邻居有关系的话,曹某绝不会让那吕布太过舒服的作壁上观的!”
“诺!”
第五百六四章汉鼎倾裂,群雄舞戈(十三)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沮授终归还是小看了曹操对于许昌的掌控。在眼见许昌乱起,自以为得计的同时,浑不知自己同袁尚两人的行踪,其实早已经被曹操盯上了。也就是曹操一门心思打着放长线钓“大鱼”的打算,才容得直到现在,沮授同袁尚两人还能乔装打扮,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被曹操打造如同铁桶一般的许昌城中。
“看来你小子的情报一点不错,袁家这弑君的贼厮,竟然还真的来了糜家商行。”袁尚得了沮授之计,为了避免两人在一起太过引人注目,一个人强作镇定模样,施施然依着记忆,向糜家商行所在之地而来,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其身后不远处,一脸阴沉的曹休,正捏着拳头,侧头对带路的城门守将徐飞说道,得到了后者的一通恭维,却是没有注意到同样前来的徐晃,眼眸中闪过的一丝复杂之意。
“敢问……子远先生……”自城门到糜家商行,步行稍快且认识路的话,其实也就一刻钟的时间,短的很,可就这么点路,却是让袁尚仿佛行走了数十里一般,整个内衬其实都已经湿透了。大街上因为曹军的戒严令,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冷冷的风钻进临时“顺”来,不怎么合身的衣服里,将汗水登时化作了冰渣一般,寒意刺骨,让袁尚忍不住瑟瑟发抖,却又不敢稍停驻足,好容易赶到糜家商行时,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抬头见商行中人因为曹军政令。正在上门板准备歇业,袁尚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来,刚要开口问时。却是正巧看了个“熟人”。
“三公子?你如何会在这里?”许攸是奉吕布之命,到许昌来“视察”的。尽管就算许攸也不懂什么叫视察,不知道吕布为什么会将自己派到少年好友的地盘上公干,但现下在吕布军中老实的很的许攸,是骄狂不假,可却也的确是个做事的人,并没有过多询问。便一头答应了下来。却不料才刚才许昌几天,就听到了天子遇刺这等令人瞠目结舌的消息。让许攸也着实慌了神,又听到许昌戒严。封锁四城的军令之后,正同糜家商行的主事低声商议如何尽快将这消息送回青州,就突然听到有人叫出自己本名,吃了一惊的同时猛然回望。就看了浑身狼狈的袁尚出现在了门口。
“子远先生救我!我……我闯祸了!”看到了许攸。这位自己小时便常在家中见到的袁家旧臣,袁尚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语声惊颤的说道。
“公子慎言!快随某来!”沮授算计的不错,许攸虽然“最先”降了吕布,可毕竟同袁绍少年相好,后又一同打拼河北,托妻献子的交情,说是看着袁尚长大。也不为过。现下在这种情况下又见袁尚,又听到袁尚脱口而出的话。那是之前许攸尚为袁绍府上座上宾时,惹了祸的袁尚经常说的话,此刻的许攸,尽管陡生犹疑,心里当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进去了!进去了!二位将军,咱们这就去抓这贼厮,为主公洗脱冤屈吧!?”眼见着袁尚进了糜家商行大门,店活计已经快要将最后一块门板上上,曹休和徐晃还没有说什么,倒是那城门守将徐飞,却是颇有些被立功的心思冲昏头的感觉,急急说道。
“哼!徐将军这是在教我等怎么去做么?”曹休对徐飞的提议颇有赞同之意,正要点头,却冷不防听徐晃突然说道。
“唔?!”曹操对徐晃信任非常,甚至将许昌防卫都交给了徐晃,严格说来,徐晃之于身为城门守将的徐飞,那可是正经八百的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被徐飞这么“命令”,也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刚刚曹休还没有在意,现在被徐晃说破,曹休也是一愣,缓缓的点了点头,看徐飞如何应对。
“不不不,末将岂敢!徐将军千万莫要误会!”本是喜形于色的徐飞被徐晃这话说的,仿佛当头被泼下了一盆冷水,登时打了个激灵。徐晃和曹休,可不是平日在城门,同自己吹牛打屁的那帮弟兄,这二人一个是主公曹操的族子,被曹操称为吾家千里驹,当亲儿子一般看待,一个是久随曹军的大将,甚至拒绝了吕布军二号人物,徐州刺史秦旭的招揽,因而被曹操十分看重,就连这回过失放走弑君的恶贼,如此大的罪过,到头来却都被曹操高高抬起又轻轻落下,吩咐参与如今的抓捕行动,明显就是想让他依此功过相抵。说起来,在徐飞此刻想来,在这两位被曹操看重的人物面前,他徐飞还真就没有什么决策的分量。更别提越级向上还“下达命令”了。也难怪平日一贯谦逊的徐晃都动了真火。
“文烈,你可还记得主公让我等前来监视袁尚时说的话?”并没有理会正连连赔笑作揖的徐飞,徐晃对明显对徐飞的提议很是赞成的曹休说道。
“公明莫非相戏么?主公之令,这岂是能忘却的?”曹休的注意力,正在正欲进商行的袁尚身上,闻听徐晃这般相问,也是一愣,回答说道:“不就是让咱们瞅个机会,拿住袁尚这贼厮弑君犯上之举同青州那位有关的证据么,还有什么?你看里面,袁尚那厮已经在同人谈话了,若不动手,更待何时?”
“既如此文烈其自去!某替你压阵!将来主公问责起来,某也会替你转圜一二的。谅主公待你极厚,想必倒时某的话,会管些用处!”见曹休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徐晃轻笑一声,冲曹休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说道。
“公明所言何意?难不成主公并不想要抓这贼厮不成么?”曹休闻言满脸诧异的转过头来,看了徐晃一眼。略带一丝疑问的说道:“公明,听闻你同那徐州刺史秦旭,是贫贱之交。你莫不是……莫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呵!文烈说的好啊!”见曹休这般说,老好人徐晃倒是没有动恼,竟还淡笑了一声,勾了勾嘴角,对曹休说道:“只是这话文烈应该在主公面说,效果才最好。看主公是不是同你一样糊涂。”
“公明你是什么意思?”曹休虽然是被秦旭一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