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4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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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周瑜对身边人吩咐传令的手还没有放下,自豫章西南两门处,就突然爆发出了一阵迥异于之前那种明显是敷衍了事,却又同本城兵士混杂在一起,以避开城墙弓箭袭杀的攻袭之势,只仿佛是瞬间,便是给兵心才刚刚稳定一些的豫章兵士,带来了一个恐怖的伤亡数字。
“上当了?!不!还来得及!”周瑜望向豫章城东的秦旭本营,似乎能够穿透重重的军帐,看到那个年轻的不得了的身影,眼眸中也似乎闪过了几分疯狂之意,突然吩咐已是急急赶过来的亲卫兵士,沉声吩咐说道:“传我军令,除东门留下五百人外,其余人等,尽数拨备西南两门,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将城门的控制夺回手中!”
“这……诺……”领命的军士听了周瑜的军令,再傻的人也明白了此中的意思。这是被逼无奈之下的……空城计?!
第五百零五章各逞机谋,平定江东(三四)
周瑜将令的下达,使得整个豫章城中东门一部的兵士皆动了起来。原本因为此处靠近秦旭本营所在,尽管是程普、黄盖、韩当等对周瑜不怎么上眼的孙氏老将,也是出奇一致的在东门布下了相对较多的兵力,就是为了防备秦旭极有可能接下来会全力攻城的行动。但是现在,这些已经顾不得了。
豫章西南两门的战事,虽然周瑜未曾亲见,但也隔着老远便能听到那震天的厮杀声,和之前足令豫章守兵大意了的佯攻之势,大相迥异。而本是作为守城利器,囤积了大量的羽箭的强弓劲弩,也因为现在青州兵、丹阳兵没留神自一开始便同豫章兵士混杂在了一起,而失去了功用。尽管周瑜做想做的就是狠下心来下令无差别的射杀,至少可以对此番孤军深入,几乎无甚兵源补充的秦旭大军造成相当的杀伤,足有极大的希望能缓解豫章的危局。可这毕竟干系太大了,若是孙策在此,或许还能搏一个壮士断腕的“美名”,可换做了他周瑜,不说豫章兵将大部亲眷皆在郡中,这样做很有可能会令自己在豫章五县受千夫所指而无立锥之地,就是孙氏军势中那几位老将,也绝对不会允许。就算是强令做了,最有可能的下场,便是现被程普等人生撕了。
一股股的无力感觉,让本是天资绝顶、智计超绝的周瑜一时间也没有了好办法,不得已之下。也只能兵行险招,赌一赌秦旭顾忌豫章东门兵众而不敢强攻,或是其本身就也是以身作饵。钓住东门守军,而给另外两支军势尽可能的减少阻力。若是前者,周瑜这一险招,没准还真能奏效,毕竟东门处虽然也失了瓮城,但毕竟聚集了豫章城三分之一还多的战兵,足足有近一万人之多。周瑜自衬若是自己站在秦旭的位置上,也绝不会在已有奇计的境况下,再选择伐兵的下策。
但倘若是后者。那才是周瑜心中最不愿意接受的。因为若是如彼,就算是此番抽调了东门守军侥幸解了西南两门之危而来不及回援的话,将要面对的,便将会是仅仅数百撑场面的兵士要对上秦旭一万精兵的局面。下场周瑜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难道不怕军法严厉么!”周瑜心中已经有了准备。摇摇头,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甩出去,厉声对还在身边候命的兵士喝道。
“诺!”或许是之前周瑜突然施展出的杀伐果断,实在难以让人同之前那有着“曲有误周郎顾”之名的尔雅之士重合起来,以至于直到周瑜灼灼眼神逼视时,传令兵士才仿佛缓过神来,急忙应诺而去。
“去,在城墙之上摆下琴榻。焚上香盏,某要去同那秦某人会会面!”周瑜在四轮车上强撑起身子。尽量让自己站的直一些,吩咐书童说道。
“先生,人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眼下主公不在,豫章以您为首,这般用险,倘若那秦贼察觉,您……这……”书童直接傻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周瑜。孙策退守豫章不久,豫章“城建”也未完全,东门城墙虽几经修葺,但毕竟也只有三丈余高,只需对面秦旭军阵中有神箭手在,说不得一箭就能要了周瑜的性命。书童久随周瑜,深知一些秘闻,自家这位主上素来虽屡有行奇用险之谋,但生性最为谨慎,凡动兵用武,无不思虑周全再有动作,这才在保全当初不过千人的孙氏军势,成就了孙策犹如狂风扫落叶,横扫江东,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威名。而周瑜现在竟然被逼到了要以身犯险的地步,足可见局势已经危急到了何等地步。
“唔!你跟在某的身边,倒是学了几分见识。哈,你说的不错,近万兵士调动,又怎么会瞒过近在咫尺的秦贼。罢了,你着人再传我军令,在兵士离开之后,倘东门有动静,便大开城门,派留下的兵士于靠近东门的民房隐蔽之处,多布旌旗,再于逆光处铺上些铜镜。”周瑜止住书童想要再劝下去的话,本是苍白的脸色上,诡异的出现了几分红晕,就连精神也好了许多,站直了身子,大声吩咐说道。
“诺!”虽然不明白周瑜这些奇怪的要求究竟有什么用处,但见周瑜开了口,书童也只能领命而去。却未曾发觉,身后发出如往常一般剧烈咳嗽之声的周瑜,捂着嘴的手帕上,呕出来的血,已是深了不少颜色。
“秦将军,曹将军、郝校尉着人来报,彼部所率兵士,已是成功占据了豫章西南两门之处,只是孙贼兵势战力不俗,且似有增兵之势,一时间轻易不得而下,特来向将军请计。”根据哨骑的描述,豫章东门处,在经过一开始的猛攻夺下瓮城之后,许是因为周瑜在的原因,守军很快便组织了几乎不计损耗的箭雨阻挡,令秦旭本部兵士难以再近寸余之地。而也正如周瑜所料想的那般,虽然零星的进攻仍旧在继续,但无论是频率还是强度,都大大的减缓了下来,最后直接就无视东门守兵一般,就地休整了起来,直到城中炮响,西南两门变式突生,才又列好了阵势,摆出一副进攻的架势来,却又偏偏引而不发,若不是周瑜用险,说不得还真就将东门守兵死死拖住。
“东门处可有动静?”秦旭对青州兵加丹阳兵的组合,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带兵大将只是历史上因为偷袭夏侯惇才留下寥寥数笔的曹性,以及大器晚成的郝昭,但以有心算无心,对上韩当程普,以及刚刚因为“天火流星(和谐代替)”而导致兵心不稳的豫章守兵,秦旭还是颇有信心的。
“将军,据探马弟兄得回的消息。似乎东门内颇有些兵马调动的动静,不过因为豫章四门皆闭,战时又无法渗透。因而尚未有准确消息打探清楚。”秦旭身边的斥候哨探,皆是青州兵众佼佼者以及此番征伐江东带来的五十名精挑细选的先登营兵士担任,很快便将察觉到的几丝异样说了出来。
“有动静?这位江东美周郎,难不成也要有所动作了不成?再探!”秦旭笑眯眯的望着数百步外的豫章城墙,拿上面是可称之为绝世智者的周瑜,但在眼下情势比人强的情况下,再超绝的计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绝对的实力下,秦旭在听闻了哨骑来报之后。便生出了周瑜想要弄险的念头。在秦旭的印象中,周瑜一贯是喜欢弄险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赤壁之战时,面对曹操不尽不实的所谓八十三万大军。只言从孙权处得五万大军便可破之了。当然。若不是孙权顾忌周瑜之能,宁肯便宜刘大耳朵凑数,也要限制周瑜之权,说不得彼时一场大火之后的大汉格局,又将是别样一番样子了。不过也由此看出,周瑜虽然弄险,但绝对不是头脑一热便弹剑作歌披挂上马的莽汉。秦旭几乎是瞬间就嗅出了阴谋的味道,略沉思了一会。抬头吩咐说道:“来人,着人传令。前军向前推进三十步,我倒要看看这位周郎的反应。”
“报!秦将军,豫章……豫章东门大开!”秦旭的军令才发出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信息便反馈了回来。令秦旭的眼神瞬间闪过几分惊愕。这个反应,怎么就这么让秦旭感觉到熟悉呢?“不止如此在豫章城墙之上,还有一人,羽扇纶巾,作文士打扮,正在弹琴饮酒,弟兄们不敢擅专,又恐防有诈,特来请将军定计。”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没等探马斥候说完,秦旭自认已经忘却的差不多的前世记忆中,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一句在当初秦某人还是秦副主任时,为了巴结老领导,特意去学的半吊子“失空斩”中的一句唱腔。而周瑜眼下的这般作态,却不是同那传说故事中的情景,惊人的相似?
“是不是还有几个老军作出清扫城门内。洞的模样,而可见的城中民宅借道两边,也是不显不露的有几分杀伐之气若隐若现?”神色有些古怪的秦旭恶趣味的问道。
“难怪总听我家麹义、牵招二位将军和青州兵弟兄都说将军乃天人下凡,不出军帐便可料定天下之事呢。不过,正如将军所言,豫章城门半开之下,城中民宅之后,隐约有旌旗刀光时隐时现,想必是那周瑜的诱敌之计,想要假装露怯,引我等前去送死呢。”要不怎么说周边的环境,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呢。这哨骑探马听闻秦旭问起,眼眸中几乎下意识露出同青州兵一般狂热的崇敬之意来,一点也不打哏的将想法说了出来。
“哈!秦某也是一个脑袋,生不出三头六臂。你说的不错吗,眼下江东只余下庐江、豫章两军未复,庐江且不去管他,豫章作为孙氏根本,周瑜又是孙氏死忠,自然不会希望我等会好了去。不过有一点你却是高估了豫章之势,周瑜渴望我等身死不假,但想要这么容易的达成目标,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秦旭笑道。
“那……我等该如何去做,还请秦将军决断。”很明显是没有听懂秦旭话中之意的这位先登营中兵士,路待腼腆的挠挠头,冲秦旭笑笑,问道。
“既然江东美周郎都已经为我等准备下了大餐,若是不给他几分面子,是不是也太不近人情了。”秦旭笑眯眯的问道。
“这……末将等全凭将军吩咐!”这名充作探马哨骑的先登营兵士也是光棍,见实在不太明白秦旭所言之意,索性也不思索,抱拳对秦旭说道。
“不急。既然那周公瑾能布下这等计策,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估计具体到哪一环,都在这位号称一步三计的美周郎心中,咱么……唔,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且待某去会会他再说。”秦旭说道一半突然止住,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了。
第五百零六章各逞机谋,平定江东(三五)
空城计!在那兵士甫一说起周瑜此番作态时,秦旭便隐约有了计较。或许是之前几次在同孙氏兵将对阵时,出于对小霸王家学渊源的练兵之法的顾忌,担心过早的将吕布军拖累在江东泥潭,因而交兵时保持了相当的克制,竟然令周瑜生出秦旭用兵谨慎的结论来,因缘巧合之下,竟在此时处在这战端劣势时,用上了这纯粹是拼人品的计策来。
这时候还没有三十六计成书的说法,已经现世的几则技法,也皆为兵家不传之秘,周瑜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竭尽心力、针对秦某人表现出来的性格而灵光一闪想出的法子,只一眼便被秦旭看出了端倪。
豫章西南两门战事正酣,早就因为之前的诱敌之策而憋足了邪火的青州兵、丹阳兵,同关乎存亡背城一战的豫章兵皆是拿出了十二万分的气力,端的是在方圆不过数十丈的城门前斗了个旗鼓相当,进退之间,一时间难说谁压制了谁。而在东门之外,却是颇合周瑜心思的显现出了诡异的宁静。
城墙之上,伴着远远传来的喊杀之声,一身白衣,羽扇纶巾的周瑜居高而坐,面前放着一架长琴,为了凑趣,甚至还点上了一炉袅袅焚香,只不过同刚刚因为“飞火流星(和谐代词)”显威而留下的青烟混杂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雅致中多了些诡异的气氛。
“叮咚……”周瑜当真是沉得住气,先是调了调琴弦。面色沉静如常,手法丝毫不见紊乱,给外行人看去。倒真像是心如止水一般。立于其身后的书童,不愧是久经周瑜调。教,远远看去也是一脸肃穆之色,唯独近观时润湿的鬓角,才略能反应出这一主一仆的心境。
城墙之下,豫章东门大开。正如秦旭所得到的消息,除了并无人迹的城中街道。两侧错落的房顶铺着湿苇席并无甚动静的民房,以及七百步开外那隐约能看到的正同攻略西门的秦旭大军鏖战的豫章兵士背影之外,再无一分奇异之处。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周瑜当真心灰意冷。索性抛了豫章存亡不顾,只为考校秦旭的胆量而来。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秦旭虽然已经看破了周瑜的用意,但当真的设身处地至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周瑜对人心的把握。倘若换做旁人。哪怕是日后的司马懿,到了此处估计也得好好估量一番。当然,并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