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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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拙劣的招揽手法,徐晃也早有所察,不过当时秦某人不过只是个奋武将军属官中最低一级的内府主簿,也就类似于大户人家家中的管家一类,而徐晃已然是骑都尉了,差距何止云泥之比,虽然碍于当时情况使然,徐晃没有明言拒绝,总觉得吕布这般狼狈的败走长安,东山再起的机会十分渺茫,就算得保性命,也必然是被人追赶的狼奔豕突,四处流浪,也就没有将秦旭之前说的那番交心之语放在心上。可谁曾想,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而已,非但吕布在青州站住了脚。便是之前没有被自己放在心上的秦某人,也从一介家将,有了这番际遇。
“秦使君!昂之前便说兄长大才定然不会隐珠花于泥沙。未想一别两月,兄长便已然成了一州刺史,奋武将军,当真是可喜可贺啊!”曹昂自以质子身份从青州回到陈留之后,便跟随曹操麾下谋士学习上位者心术,虽然还不成熟,但之后这两次相见。却是比之前成熟了不少,而且这次又是以兖州曹军势力的代表来青州,看的出来老曹对曹昂这个比其他儿子年长不少的长子所寄希望是相当之大。眼见着这官话说辞。所言所语也越来越有一州少主的风范。
“子修兄切莫如此!你我相交,朋友之义也,说来之前还多亏蒙兄开导,才不令旭萎靡如斯。此番相见若是扯上官职州事。却是显得远了!”秦旭一副谦逊的样子,状甚诚恳的说道。
“仲明兄说的是,只是不知兄长此番乍然回临淄,也不歇息几日便来寻昂,可是有事相教?”曹昂毕竟实打实的只有十七岁,不如秦旭这般两世为人,老油子一根,即便是学了些机谋权变。还是终究耐不住性子,见秦旭寒暄了一番后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知秦旭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由是问道。
“怎么?贵方同那冀州袁本初之事都已经传开了,子修兄还欲瞒小弟么?”秦旭见曹昂问起,顿时做出一副假笑不悦的模样说道:“小弟此来便是想代吕将军询问一下这则消息是否就是曹将军做出的最后决定呢。”
“同袁绍之事?仲明兄所言可是前几日那冀州袁氏也欲迎天子之事?”曹昂也是一头雾水,自打得知袁绍欲连同吕布从河内出兵,抄近路进攻长安之事,曹昂年少不敢擅专,不敢擅专,发信给远在司隶的曹操,一来一回就算是六百里加急,往返最快也要五六天,这几日算来正巧是曹操送来回信的时间,曹昂一直谨守在驿馆之中等候,对现在已然为临淄城中各势力探子所知的消息还不清楚,现在被秦旭一问,顿时怔愣住了,试探的问道。
“莫非子修兄果真不知么?不应该啊!”秦旭佯作一副也是不解的样子,语带迟疑的说道:“就在近日,临淄城中流传起一则消息,言原本冀州袁本初意欲联合我家主公吕温候‘相助’令尊曹将军,救天子于危难之中之事的本意,其实竟是欲行那‘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事,还说这则消息的来源极有可能正是贵方所传,而且也极其符合令尊的‘作风’,因此这番秦某来此,正是代我家主公吕将军特意前来相询曹将军究竟何意!倘若是同袁本初有甚误会,温候看在两家皆是为了匡扶大汉的份上,倒是愿意从中调停一二。”
“啊?怎么?这……”曹昂毕竟年少,虽然很早就在曹操麾下能臣身边学习政务处理,近来又在学权谋机变之术,但乍然闻听秦旭所言,还是令曹昂吃了一惊。曹昂是知道现在原本的盟友袁绍同曹操之间在长安之事上龃龉的,只不过两家虽然各有动作,但明面上却还是保有相当的克制,这消息一出,就相当于扯下了两家之间的最后一丝遮羞布,变得针锋相对起来,一个处理不好,只同兖州相距一条大河的冀州袁绍倘若突发奇兵而来,怕是旦夕之间便可至兖州,便是欲袭陈留,也足以在因为长安之事而被曹操抽调了大部分兵力的各郡县守兵反应过来之前,兵临城下。事关两州是否交兵之事,甚是重大,已经不是曹昂所能够给秦旭准确回答的事情了。
“秦主簿!哦,不,应该是秦将军还是秦使君来着?这等愚弄村夫愚妇之语,不过是些心怀叵测之人故意搞出的谣言而已。至于目的为何,听说秦使君刚从徐州而来,想必还不甚清楚吧?如此若是仅听我兖州一家之言,怕是到时会被人说有偏颇之处,尚不如且等吕青州有了决断之后,再同我家大公子讨论此事,秦使君意下如何?”眼见着曹昂马上就要被自己的消息所惑,将曹操的底牌套出来时,突然一个让秦旭感觉十分熟悉的声音,不阴不阳的从门外传来,所言所语中对秦旭的暗中诋毁之意聋子也能听出来。
“仲德先生?昂久候先生多时了……”
第二百四三章瞒天过海计,釜底抽薪谋
要不怎么说,人活的不能太过顺遂,太顺了老天都会给你找麻烦。秦旭正打算从曹昂口中得知曹操的底牌,好顺势引导曹操同袁绍揭开两家势力之间的遮羞布,从而使得青州能从这哪边也讨不了好去的两难选择中脱身而出,继续秉承“中立”的立场,既能在迎天子之事中获利,又不担任何风险。本来挺顺的,可就偏偏在曹昂这老实孩子马上就要被秦旭给套出话来的最关键的节骨眼上,却突然被人打断,眼看秦旭颇费一番心思布置的局就要被来人几句话轻易的给带过了。
“仲德先生,早闻先生要来,如今见到先生,昂总算可以放心了,刚刚仲明兄说这袁绍……”曹昂见了程昱,就仿佛见了依靠似的,刚刚脸上的那些彷徨无措之象顿时消失不见,面带惊喜的对来人说道。
“大公子莫要心急,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的清的。还望大公子莫要对小人谗言而轻信,咳咳,不过还是要感谢秦……将军知道我家大公子久在临淄,独身烦闷,特来说些乡俗传言给我家公子解闷。”程昱毕竟年纪阅历摆在这里,并不像是曹昂那样好哄,只在门外一听秦旭所言又结合城中愈传愈烈的谣言,顿时就明白定然是有人想要从中搞事,意图挑起曹袁两家争端好从中渔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吕布方面所为,但程昱一眼便可断定的是,根据自己对这秦某人行事风格的了解。此番秦旭前来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
程昱?秦旭正想看看在青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谁敢拆代表吕布而来的秦某人的台,但看到在徐晃的牵引下走进门来之人。秦旭却是唯有冷笑而已了。来着不是别人,正是秦某人的老冤家,曹军的谋主之一,程昱,程仲德。看来曹操对临淄中事得知的速度,并不比其他势力中人慢多少,能派程昱这精于政争之人来临淄。就足以说明曹操其实并不想在自己即将功成的节骨眼上再生事端同袁绍开战,同时也为了保持在此事上不会同青州有私下协议,甚至还特意派了世人皆知在青州吕布军手下吃过不少次亏的程昱来协助曹昂调和此事。足见曹操考虑之周全。只是这程昱自打进门之后,除了出言打断了自己同曹昂的谈话之外,似乎对秦某人视而不见似的,而且便是在对曹昂的“规劝”中。也多有暗讽秦旭之语。
“原来是兖州寿张令程仲德先生。”秦旭本就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性子。见程昱虽然话里话外接连换了对秦旭的三个称呼,但明摆着不是在犹豫用哪种合适,而是在看哪种不合适,苦心巴拉的要找秦旭的不痛快,以报当日陈留夜宴之时的一“嘴”之仇。想当初在陈留时这个老家伙就三番五次的倚老卖老,逮着谁喷谁;济南国之战时让他侥幸跑了,没想到现在被曹操派来临淄辅佐曹昂,依旧死性不改。明摆着这货就是来搅局的,秦旭又哪里会让他如愿。就算是碍着两州同盟不好下狠手,也绝对不能让其太过嚣张。因此秦旭也不生气,反而称呼着程昱的本官旧职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道。
“秦将军客气了!程某年过不惑尚且只为寿张令,当然比不得陶恭祖临终相送徐州的秦将军你了,不过更让程某佩服的,却是秦将军你这张利口,当初程某可是吃足了苦头啊!不过此番大公子以诚相待秦将军你,相信秦将军也会以诚相待吧?”程昱这回倒是对秦旭的暗讽有了免疫,竟也若有所指的阴笑着说道。本来被曹操派来临淄协助曹昂处理同冀州袁绍之事,程昱就有找机会好好同秦旭算算旧账的打算,毕竟在程昱看来,事情其实简单的很,这回被夹在中间两边为难的是青州吕布,得罪哪一方的后果都不是现在的青州所能够承受的起的,稍有选择失误,就很有可能最终将面临把曹袁两方都得罪干净的下场,两个中原实力相对最为雄厚的两家势力共同对青州发难,到时候就算吕布再是天下第一猛将也是白搭。因此,在明白了秦旭对曹昂所言话中之意竟然是要急于挑起袁绍同曹操两家之间战事时,程昱马上就明白了秦旭所言的这个消息,最有利的获益方是谁了。
“仲德先生说的是!”秦旭见程昱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也知道这番说辞忽悠忽悠曹昂这老实孩子绰绰有余,但要说对上程昱这般本就警惕性极高,且对自己防心甚重的老狐狸程昱,想必起到的作用不会大,耳听得程昱话中似有所指,秦旭也不着恼,当下笑着说道:“秦某不过是听了些城中传言,心忧子修兄身份特殊又久在临淄,恐为有心人所利用,故而前来相询,倒是仲德先生你多心了。也罢,既然此事乃是谣传,秦某也就放心了,左右相对于冀州袁本初来说,青州同兖州乃是盟友,自当守望相助,子修兄,倘若是日后有甚需要秦某帮忙之处,尽管开口便是,今日秦某便告辞了。”
“仲明兄,不管如何,昂依旧谢你来告知此事之情。”曹昂本来在听了程昱所言之后,同之前秦旭所言一对照,倒是品味出了几分意思,对秦旭来见自己的目的也有了些别样的猜疑,但见秦旭竟然在同程昱言语交锋过几回合之后,竟然偃旗息鼓,临走还不忘嘱咐有事一定要找他,倒真像是一心对朋友着想的样子,曹昂本就不同于曹操那般多疑,此刻竟然颇觉对秦旭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大公子!”程昱对曹昂这般耳朵软、极易轻信他人,尤其是轻信秦某人的胡诌之语,也是有些无可奈何。但是秦旭这番所言被他程昱说破用意之后,竟然并没有再行言语相驳。而是一触即撤的做法,便是令对秦某人警惕心极高程昱也生出几分担心起来,便是想要劝说曹昂几句。却也无从说起了。
“秦将军,某在城门口偶然竟见那兖州程昱老儿来了我临淄,并更着其进了驿馆,莫非这厮又有什么图谋不成?”秦旭刚出了驿馆门口,便被等候在驿馆门口的司马冒跟上来,状甚诡秘的低声说道:“我等兄弟素知这老儿童秦将军你不对付,可需要咱们再演一次当初逢纪之事?”
“切莫胡闹!仲德先生此番是来‘帮’咱们的。可莫怠慢了贵客!”没想到已然闻名全军的“脏活专家”司马冒,竟然还是这跟踪盯梢的天赋在,看来日后倒是可以多方面发展一下。秦旭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吩咐下去,眼下这有关袁绍图谋之事的传言还是不够,力度最少也要再加一倍,同时将程昱来临淄的消息也散布出去。另外你速去找郝萌将军。请他批些军粮,越多越好,白日自临淄西门运出,寻一地暂放,放出风去便说是兖州曹操所借别有用处的军粮,声势尽量搞的大些,但还要做出极力隐藏的样子,最主要的是一定要让那郭图看到。这事你去办。郭图恨你恨的牙根痒痒,你去能事半功倍!主公的调兵调粮手令随后某派人给他送去。”
“秦将军你这是想要逼……。诺!”司马冒不愧是心思活泛之辈,几乎秦旭的话音刚落,便悟出了秦旭话中几分意思,顿时止住话头,阴阴一笑点头应诺而去。
也许是秦旭的名头好使,或者司马冒办事得利,秦旭这才刚刚拿到吕布的手令,正欲找郝昭给他认了本家的郝萌送去,未想刚出吕布府邸,便看到青州辅兵推着上百辆满载军粮的大车,在司马冒为首的数百名陷阵营兵士的押运下,千余人马浩浩荡荡的穿过临淄主街,向着西门兖州方向而去。不得不说司马冒找的这些人的演技着实不错,明明嚣张的很的运粮出城,硬是被这些人演义出了几分偷摸猥琐的味道出来,而且也不知道是谁的注意,最后出城之人竟然还在城门口上演了一出老套的撞翻粮车的戏码。不过当整麻袋满满的粟米流出,金黄的色泽在烈日的照耀下晃的人眼疼的时候,足以证明了老不老套不重要,关键是“疗效”。当时就有数名神色有异的平民打扮之人趁乱向四方散去,却不知自己的动作已然被人看在眼里了。不过这场戏码也有不妥之处,那就是有些演过头了。秦旭手中握着的吕布的调兵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