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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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认识,只是知道陈宫论起聪慧来恐怕是当世顶尖的。”曹禅道。
“那就更好对付了。”曹禅担心聪明如陈宫的来做县令,恐怕不好糊弄。但在王遂看来却不算什么。王遂哈哈一笑道。
曹禅抬头疑惑的看着王遂。
王遂更是发笑道:“看着你啊,我就觉得我老了。样样你都比我有干劲,有冲劲。但是有一点你是比不上我的。那就是经验。你岳父我可是在浑水里打滚了一辈子的人。”
“请岳父教我。”看着似乎想说教一番,涨涨虚荣心的王遂。曹禅孺子可教的拜道。
“你可知道这小小的陪县县令,因为颍川侯与我们的共同操作下,在朝廷上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吗?大将军何进,十常侍或动嘴,或让手下人的代替。在朝堂上天子的面前,整整争执了三日。才决定让陈宫这个局外人做了陪县的县令。”王遂笑道。
“颍川侯走了何进的门路?”曹禅皱眉道。还真是仇家。他们网走了十常侍的门路,没想到颍”侯居然搭上了何进这条线。
“听说这次朝堂上,何进与十常侍互相攻歼是尽了全力的。恐怕颍川侯确实是走了何进的门路。”这一点王遂也无奈啊,略有些苦笑道。
王曹两家与颍川侯打起擂台来,算是没完美了了。简直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得到准信后曹禅的眉头深锁。何进是大将军人家动动手指头就可以让王曹两家化为飞灰。
如果何进真有心,恐怕十常侍也会避其锋芒。也就是说现在王曹两家的处境,比先前要凶险了万分。
但也还算好,至少也搭上了十常侍。不然干等着颍川侯请动何进出手,王曹两家才真的是毫无反抗之力。
曹禅不由的庆幸前些日,自己劝王遂激流勇进。扑到这黑暗的斗争中去了。
只是颍”侯等人灭我曹之心不死,可恨。
“那为何岳父说,陈宫越聪明,对我们越有利呢?”心中庆幸又大恨。曹禅也疑惑先前王遂的话,诚心求教道。
“陈宫是局外人。他来陪县做县令。我们两边人都可以拉拢,讨好。论起后台来我们是十常侍,而颍川侯他们则是何进。算是奇虎相当半斤八两。越聪明的人在这样的时候就越谨慎。陈宫既然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但有一点我们比颍川侯这些人更加有利。”
“那就是我们是当地豪强,最大的豪强。再加上我们手中有一两万的家奴。而陈宫是我们的县令。他统治陪县,安定陪县,就离不开我们这些豪强。要知道如果豪强不稳。出了动乱。首先要掉脑袋的就是他陈宫。所以说在有些时候,陈宫肯定会偏袒我们。”王遂笑的眼睛眯起,十足的老狐狸。
自从晃错去了河内做太守后,流匪之乱俘虏的一两万家奴。名义上曹禅独吞八千。其他的都归王遂了。但实际上,王遂曾经暗示过,只要曹家需要人手,这一两万的家奴就全是曹家的。
曹禅恍然,做县令的尤其是乱世的县令不好做。如果出了动乱,县令是首当其冲。如果在动乱中县令无飒必定被朝廷追究责任。事后斩首示众。陈宫如果来陪县做县令,要想坐稳就得与王曹二家同气连枝。
如果够聪明的话就会这么干,而陈宫的聪明是足金的。
“陪县县令,陈公台,要好好相处。”王遂微微的眯着眼睛。对曹禅道。
小婿记着了。”曹禅答谢道。
陈宫前边任职的是中牟县令,离陪县不远。王遂都已经得到消息了,估计陈宫那边已经领了圣旨,安排了中牟诸事,在启程来陪县的路上了。
王遂料定陈宫网上任,就会宴请陪县的各路豪强。于是就留住了曹禅几日。
王遂想的不错。曹禅接到王遂消息的第三日。陈宫就带着仆人数人,家中老弱进入了陪城。
仰望着陪县的城墙,陈宫有些感慨。这陪县也是一座油锅啊,下去就抽身不得了。
别以为陈宫在上边就没人,在上边没人是坐不到离洛阳很近的中牟县令的。正因为消息还算灵通,陈宫对陪县王家,曹家两大豪强有些了解。
而且对颍川侯等陈留内外等诸势力也了解了一番。按理说王曹两家
相比起来以颍川侯为首的势力庞大万分。但是两个势力却分别在最近结交了十常侍,何进。
整个大汉朝都在何进,十常侍的势力中展开了攻歼。与这两个势力比起来,王曹二家与颍”侯只是投入湖中的小灰尘,掀不起波澜。
但是对于陈宫来说,这陪县还是等同于油锅。
入城后陈宫拿着印信先入县衙,安置了家就带着身边的一个仆从,找了县衙内的老人。
陈宫要先查府库。
晃能在陪县任职十数年,党羽满地走。先前的县承就是晃能的心腹。远去河内任职。晃能把心腹,能用的人都带走了。
县衙内,只剩下了几个老人在管理。
陈宫找来的老人就是专门管理府库的。姓刘名达今天五十五,算起来也算是晃能的心腹,只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没跟去。
见新县令一来就查账,心中不免对王遂,曹禅二人起了担心。作为老人他心里可是清楚,王遂是晃能的友人,曹禅是晃能的子侄。
但是年纪大了的人,表面功夫做的就很足。刘达一边引着陈宫进入库房,一边笑着道:“托晃大人的福,陪县府库充盈。大人请。”
“嗯。”走入略显得昏暗的库房,陈宫点点头含糊的应了声。是不是充盈不是说了算的,是要看了才知道的。
见陈宫不动声色,刘达心中更加警惧。
一边与陈宫说话,一边抽空让一个小吏去禀报王遂。
注意到了刘达的那点小动作,但陈宫当做没看见。而是细细的勘察了下府库。那一箱子一箱子的金银,铜钱。倒是让陈宫讶异了一番。不是太少,而是太多。这小小的县衙的府库金银数量,没准比一些穷乡僻壤的郡府的库房还要多。
见陈宫眼中的小小疑惑,旁边的刘达解释道:“因流匪之乱的缘故,百姓死伤无数。陪县内大约六成的土地没人继承。前任旯大人就把这些土地卖给了陪县豪强耕种。因此府库才会如此充盈。”
“流匪之乱祸及的是整个陪县。百姓死伤无数,豪强就有余力耕种那么多的土地?”陈宫回身望向刘达,眼神含有深意。
这是怀疑流匪之乱根本就是陪县县令旯能,联合陪县豪强引发的动乱。目的就帮助豪强们兼并土地了。而陪县的豪强最大的也就是王,曹了。
陈宫的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来前他已经了解到陪县最大的豪强是王曹两家。与晃能的关系非比寻常。
如果怀疑被证实。那这个县令当的恐怕比想象中的更加艰难。陈宫心中警然。
刘达也是官场上打滚了无数年的人物,立刻就会意了陈宫话中的深意。笑道:“曹家公子,不,曹家老爷是能人,是他领兵平息了流匪之乱。那群流匪大半被曹家老爷给收编为家奴,任由曹家驱使。曹家的手中有近一两万的家奴,恰巧陪县境内土地大半荒芜。晃大人顺势就把土地卖给了王曹二家。”
“对了,王家家主王老爷与曹家老爷是翁婿。”刘达笑着道。曹禅已经及冠,身上还有屯长的官职。一般在正式场合,不免称呼一声老爷。
王曹二家是什么关系陈宫当然知道。只是不了解这场谜一般的流匪之乱中,这两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王家凭空得利,曹家乘势而起。不得不让人怀疑。
“谢老先生解惑。”陈宫听罢,心中还是有些怀疑晃能等的动机,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
“为新来的大人解惑也是小的的职责。”刘达欠了欠身,笑道。
查看了库房后,陈宫去也去看了看账房。慢慢一屋子的竹简上记载着一笔笔的账目,其中最新近的账目就是晃能把大片大片的土地卖给了王遂,曹禅。都是按照当时的地价,一点也没有水分。都是真金白银的交易。
查完账目,陈宫对王遂,晃能,曹禅更加的警惕了。一般来说如果县令与集强是至交,那么买卖土地,多少都会存在贱卖等让豪强得利的动作。
但晃能在这一方面却没有便宜了王曹二家。没有水分的真金白银。陈宫在这里边嗅到了谨慎,与老狐狸的味道。
干干净净,才是最大的保障。因为没有人能从中抓住把柄。在这一方面,晃能与王遂,曹禅都够谨慎,够深谋远虑。
这样的人就更加的不好对付!
县令晃能暗中联合王遂,曹禅一手导致了这场流匪之乱在陪县境内爆发,使得百姓死伤无数,豪强乘机兼并土地大涨势力。
账目太过干净。让陈宫对先前的猜测更加的疑心。
不过这问题是不能问刘达的,刚才这个老吏处处帮着王曹二家说话。他的话不能尽信。
随后陈宫打发了刘达。再吩咐带来的仆从中的一些人下去打探陪县的情况。
陪县以前是王守,王遂并称二王。现在是王曹二家。但是并不是说只是他们两家豪强,其他也有些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小豪强。
只是这些小豪强太影响力不大而已。
…宫派盅出去就是向众此小豪强打探那场流匪!乱到底必事。是不是像他猜测的一样是**。
从而让陈宫自己决定对王曹二家的态度。如果真是王曹二家策动的流匪之乱。陈宫就将多加提防这两个心狠手辣的人。
所谓豪强,大多数都是坐拥土地无数。家奴众多的家族。都是横行乡里,说话可能比县令都管用的牛人。
有的像糜竺,世代商贾。嫁一个妹妹给刘备,嫁妆就是一两万的家奴。绝对是顶尖的豪强。
也有的只是几百亩土地,家奴数十的豪强。
这时陪县境内的一些小豪强大多都住在城外的庄子,忙着抢救被流匪破坏的田地。听说新县令派人来询问。把能说不能说的都说了个遍。
在县衙内坐等了一个下午。陈宫听了派去的人询问的结果后有些释然。**确实是**。只是这**指的并不是王曹二家。而是颍川侯。
也了解了颍川侯坐拥诸多势力跟王曹二家打擂台的原因。原来是有个性格刚戾,树敌无数的老子。
“来人。下帖给王家,曹家。老爷要宴请王遂。曹禅。”沉吟了片玄,陈宫对着房外大声道。
既然这场流匪之乱并不是猜测想象中晃能与王遂,曹禅策动的乘机兼并土地的阴谋。反而王曹二家还是受害者。
陈宫对王曹这两个陪县的大豪强的警慢心也大幅度的下降了。
只要不是太心狠手辣,就是可以合作的。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果不出意外这县令他还得坐三五年,与当地豪强的关系还是保持亲近较好。
陈宫心中下了决定。
“来了。”书房内,王遂哈哈一笑,看着手上的两张帖子道。
“去把姑爷叫过来。”笑毕,王遂抬头对下人拜
“诺。”
少一时,曹禅走了进来。看着王遂手中,两张木质的帖子。曹禅笑道:“果然不出岳父所料,这新县令找上门了。”
“聪明人嘛,知道该怎么行事。”王遂哈哈一笑道。
随即脸色微微一沉,道:“不过还是小心着点好,刚才县衙内的刘达派人来报说是陈宫先查库房后查账房。而且还派人去问了问陪县的一些人家。打探了一下我们两家的虚实,精明谨慎啊。”
“库房?账房?幸好我们当日没有贪心。跟晃伯父谈田地的时候,没有乘机巧取,留下后患。”曹禅有些庆幸道。
“对。做人只要做到问心无愧。行事堂堂正正。不留半点污秽。就差不多是立于不败之地了。”王遂道。
曹禅深以为然,手脚如果不干净肯定会被人抓住把柄,从而攻歼。则必死无疑。但手脚干净,就会让敌人无从下手,就算栽赃陷害也有反击的余地。
目前曹禅正极力的从王遂身上学习这些斗争的经验。
时值正午,而陈宫在县衙设宴是在傍晚。王遂与曹禅准备了一番后,到了傍晚才乘车慢吞吞的朝着县衙行去。
县衙门外,陈宫亲自出门迎接。曹禅与王遂同坐在一辆马车上,相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下了马车王遂先行一步,上前屈礼道:“拜见大人。”曹禅跟在后边拜了拜。
“长者多礼了。”陈宫双手虚扶了一下王遂,随后看了眼似乎很乖巧的跟在王遂身后的曹禅。见曹禅面向颇为雄峻,头戴冠,身穿浅黑色外袍。浑身上下带着堂堂正正的气势。
一见面容易给人好感。
“血气方刚好男儿。
”陈宫鼻了声。
“大人取笑了。”曹禅神色一挑,这古代人怎么都是这个样子。看陈宫年纪不大,也就三十余,一见面跟程昱一个德行。曹禅一个二十岁的大男人在他们面前只能是晚辈了。
这二人王遂与陈宫算是同辈,曹禅是晚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寒暄一会儿后,陈宫领着王遂一起进入县衙,曹禅落后一步跟随。
县衙内曹禅算是熟悉之极,只是主人却已经换了。看着在前领路的陈宫,与四周面向熟悉的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