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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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爱吗?为什么世人要去追求这样一种心痛的感觉?为什么明明痛彻心扉,还有那么多人愿意去尝试?
白雪鹭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凌烟海阁的祖师要禁止门下弟子恋爱,原来这是一种让人如此揪心的情感,一种让人牵肠挂肚的情感,一种让人走到哪里都会想着记着的情感。
“走吧。”
秦然背对着远处的叶凝儿,他不敢回头看,他怕自己看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哦。”
白雪鹭低声应了一下,她很佩服秦然,能够狠下心来斩断情丝,她也很庆幸自己没有爱上任何一个人,如果有,她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像秦然一样决绝离开。
有的人为爱悲痛虐心,有的人为爱肝肠寸断,只要你身在凡尘,都无法逃离这一伤透无数人心的情感,白雪鹭,你也不例外。
越是抗拒,伤得越深……
第144章 你想干嘛
泪哭干了,心伤透了。
叶凝儿拖着那块木板在山庄里晃来晃去,仿佛失去了意识,犹如行尸走肉。
他走了,在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他选择了白雪鹭。
他们远走高飞了,在伤了一个女孩的心之后,私奔到天涯。
叶凝儿走到荷花湖前,看着一片片碧绿的荷叶以及含苞待放的粉色花骨朵,或许过几天,这里的景色会更美,或许,沉眠在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沿着湖岸,一步步走向湖心,湖水浸湿了她的鞋,她的裙,她的袖口……凉凉的感觉从下至上传遍全身,不过,她的心早就凉了。
“堂嫂,你在沐浴吗?”
在水面漫到她腰际时,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她身后,天真烂漫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堂嫂?叶凝儿记得这个声音,那是秦然的堂妹,秦姗姗。
原来,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她跟秦然会在一起。
“这里的水很凉的,也不干净,我让人烧热水给你吧!”
秦姗姗不知道这位大姐姐在干什么,还以为在沐浴,叶凝儿转过身来,眼角忽然流下两行清泪。
为什么一个小孩子都懂得关心人,而你,却不可以?
秦姗姗天真的童言却让叶凝儿的心感觉到温暖无比,她走回岸上,蹲下身来,轻轻地抱住秦姗姗。这样一个娇小的身体,却比秦然带给她的安全感更多。
“谢谢你,姗姗。”
……
而在另一边,秦然并不知道叶凝儿差点投湖自尽,一路上他始终沉默寡言,面无表情地低头走着,手里还攥着叶凝儿送他的香囊。
“哎!”
白雪鹭忽然伸手拉住了秦然,后者仿佛突然惊醒,他抬起头来,一棵大树就在他面前,不过咫尺距离。
“如果你舍不得,我们就回……”
“不用了!”秦然开口打断了白雪鹭的话,他怕对方说出来,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
“可是你现在的状态行吗?想的那么多,思维那么乱,大白天睁着眼走路都差点撞树上。并且你练的心法是修心的,再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
“够了!”
秦然大吼一声,白雪鹭站在秦然侧后方,她还是第一次见秦然生气,虽然看不到秦然的表情,但仅凭想象也能知道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秦然刚才并没有想很多,相反,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叶凝儿的付出让秦然无所适从,但他心里的感动多于爱意,如果就这么接受了对方,那么对两人都不公平。
“对不起,我失礼了。”
秦然微微侧了侧头,对白雪鹭道了个歉,然后继续朝前走去。白雪鹭心里竟有种害怕的感觉,除了她的师父冰瑶,秦然是第二个能使她心慌的人。
凌烟海阁的北派后继掌门居然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秦然后面,如果让冰瑶知道了,恐怕白雪鹭又要罪加一等。
秦然和白雪鹭没说什么话,两人走了一上午路,走得白雪鹭的脚踝酸痛不止,但秦然仍旧自顾自地走着,就像白雪鹭根本不存在一样。
前面群山连绵,也不知何时到头。此时两人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最多只是在山涧中饮了两口水,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再加上不停地翻山越岭,更加消耗体力。白雪鹭纵使剑术不凡,但毕竟还是个弱女子,体力与秦然这大男人没法比,但她又不想拖秦然后腿,于是只能咬牙坚持,然而此时她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几乎不听使唤。
“啊……”
白雪鹭忽然一声痛叫,身体一歪,摔倒在地。秦然闻声转过身来,只见白雪鹭坐在地上,用手捂着右脚脚踝,表情痛苦。
“怎么了?”秦然蹲下来,皱着眉头问道。
“刚才……腿一软……崴到脚了……”
白雪鹭的脸红红的,像一个熟透的苹果。秦然看了一眼,马上将视线移向别处,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白雪鹭的右脚,后者却痛哼一声,似乎崴得很严重。
“累了就说,还硬撑。”秦然眼中遍是责怪。
“我……”白雪鹭觉得很委屈,自己明明是为了不耽误他的行程才忍痛,现在脚受伤了,他不但不安慰,还满口责备,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关心别人。
白雪鹭心头微愠,她撇过头去,不想再听秦然的责备,但这时一双孔武有力的双臂却忽然将她抱起,白雪鹭还在惊骇时,身体便离开了地面。
“你……谁让你碰我的?”
白雪鹭有些生气地锤了秦然胸口一下,但那力度就像在挠痒痒。秦然瞥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横抱着白雪鹭朝树荫底下走去。
脚踝还在阵阵发痛,白雪鹭也不敢挣扎,还好秦然只抱她走了十几步,就将她放在一棵大树底下,饶是如此,白雪鹭也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你想干嘛?”见秦然正在脱她的鞋子,白雪鹭慌忙阻止道。
“崴到脚,当然要脱鞋消肿,这你应该知道的。”
白雪鹭自然知道这些常识,但让一个男子帮她脱鞋,也太害羞了。
秦然见白雪鹭扭扭捏捏,便不由分说,直接动手脱去了对方的鞋袜,紧接着,一只精致细嫩的脚丫露了出来。
“你还看!”
白雪鹭羞愤地推了秦然一把,后者反瞪她一眼,怒道:“我是在检查你的伤情!”
啊!原来是这样!白雪鹭羞得更加无地自容,在这十九年的生命中,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害羞过。
秦然用手指轻轻捏了捏白雪鹭的脚踝,后者忍着疼痛,脸上火辣辣的,心中小鹿乱撞。
“好像没有伤到骨头,你等一下,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水源。记住,别乱动!”
秦然命令般的口吻让白雪鹭不敢抗拒,她默默地点点头,目送秦然一步步离开。
而走去找水的秦然心里很是后悔,他对叶凝儿有愧,本想刻意疏远白雪鹭,却没想到弄巧成拙,不但让白雪鹭也受了伤,自己还不得不对她“动手动脚”,真是适得其反。
一刻钟之后,秦然走了回来,他右手端着一片宽大的芭蕉叶,左手握着一块湿布,那块布似乎是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
“先喝水吧。”
秦然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严厉,白雪鹭轻轻说了声“谢谢”,接过芭蕉叶开始喝里面盛的水,与此同时她脚踝一凉,原来是秦然在用湿布给她肿胀的脚踝冷敷。
第145章 大敌当前
冷敷之后,白雪鹭仍旧不能活动,在没有消肿之前,关节的活动只会加重伤情,所以秦然只能等白雪鹭的脚伤好了之后才能继续赶路。
一般人崴了脚都要在床上静休好几天,不过白雪鹭是凌烟海阁的弟子,她所学的心法有疗伤的功用,就如同薛三源为叶凝儿逼出蛇毒时做的那样,白雪鹭将手悬于肿胀的脚踝上,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手掌发出,开始为脚踝消肿。
秦然惊奇地看着在自我疗伤的白雪鹭,这凌烟海阁的心法当真奇特,别派心法修出来的剑气只能攻击敌人,但凌烟海阁的心法却可攻可守,刚柔并济,收放自如,看来这一群人在孤岛上天天研究剑气还是有些成效的。
秦然猜得没错。凌烟海阁的心法在十几代弟子不懈努力,日夜钻研之下不断精进,单从对剑气的理解方面来看,已经超越其它剑派许多,再加上同样变化多端的招式,这一表一里,内外兼修,延伸出无数种组合,与敌人交手时,每一招都令对方难以琢磨。
江湖上比较出名的几套剑法各有特点,总结起来便是云巫剑法的“利”,欧家剑法的“猛”和凌烟剑法的“变”。剑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世上没有最厉害的剑法,只有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江湖剑客。
凌烟海阁的弟子在提高自身的修为的同时,也将本门剑法不断完善,使得后来弟子的起点更高。正是由于这一完备的良性循环,才使得凌烟海阁变为江湖上出类拔萃的剑派,而其它门派的弟子不注重创新,师傅教什么他们就学什么,能够超越前辈的弟子少之又少,故本派剑术毫无进步,数十年甚至数百年都停滞不前,淹没在武林的众多剑派之中。就连号称天下第一大剑派的云巫剑派,几百年来也只出了风扬子这一个超级高手,风扬子能够对剑法精修和改良,但他的徒子徒孙里没有一人能像他这般聪明。
江湖是个巨大的竞技场,没有进步,就会被别人赶超。可以想象,当风扬子故去的那一天来临,就是云巫剑派走下坡路的时候。
而在此刻的云巫山上,傅天脚步匆匆地踏进天和殿,他手里握着一张纸条,神色慌张。大殿里,风扬子端坐在正位,而两位掌座周茗和程义之坐在下方,正在商议什么事情。
“掌门!大事不好了!”
傅天还是他一贯的风格,进门就先吓人一跳,他师父风扬子和两位师弟都见怪不怪了。
“傅师兄,又出什么事了?”
程义之这人比较老实,见傅天急匆匆的样子,以为是天塌下来的大事,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周茗心思缜密,他熟悉傅天的风格,所以并不慌张。
傅天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到风扬子面前,将纸条递给自己的师父。
“山下驿站送来的飞鸽传书,是关师弟写的。”
关师弟?这么说纸条上的事情跟剑派大会有关?另外两位掌座顿时提起精神,紧紧盯着掌门风扬子,只见风扬子展开纸条,表情越来越惊骇,而两位掌座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
师父见过无数次大风大浪,是什么事能引得他如此震惊?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风扬子皱起眉头,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将纸条递给两位徒弟,自己则踱步到门口,望着外面晴朗的天空。
“独孤天傲出现了?”
程义之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之后,惊声一呼,他在风扬子的四位徒弟中排行老三,但年纪最小的周茗却要比他沉着许多。
“掌门,怎么办?”周茗沉声问道。
“该来的终究要来的。”风扬子轻叹一声,这一声叹息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一场被世人口口相传的巅峰之战。
“信里说,独孤天傲的剑气修为已经达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颜色直接变为了黑色。掌门,敢问这黑色剑气便是比紫色剑气更高一级的存在吗?”
周茗这话问得实在大胆。众所周知,十几年前当风扬子与独孤天傲交手时,两人还处在同样的紫气一阶级别,可如今独孤天傲在塞北苦修十几年之后,修为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如果风扬子这些年没有进步的话,肯定被对方甩开了不小的差距,万一独孤天傲杀到云巫山想要一雪前耻,恐怕连掌门风扬子也无力回天。
傅天和程义之也屏息凝神,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风扬子的背影,掌门是云巫剑派的顶梁柱,如果连他都没信心击败独孤天傲,那么世间就没人能做到了。
风扬子转过身来,但脸上并没有十分担忧的样子。
“你们无需紧张,其实这信里说的也不全是坏事。”
有吗?三位掌座又仔细看了一遍纸条上的内容,里面除了说独孤天傲潜入云啸山庄破坏剑派大会,并打伤两位掌门之外,就只有……
“掌门您说的是……秦然?”一提到秦然,傅天的表情开始不自然。
“玉青,三年前为师已经教训过你了,秦然身世凄惨,又无法施展剑气,必受师兄弟的排挤,你作为他的师父,不悉心教导他也就罢了,还要将他逐出师门,以你的所作所为,怎么配称他的师父?”
风扬子厉声训斥,傅天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风扬子平时和蔼亲善,但发起火来,也是相当吓人。
“算了,都过去三年了,为师也不想多说。这信中最让我在意的是独孤天傲要收秦然为徒,此事多有蹊跷,我们必须查个清楚。玉溪、玉湘,你们二人即刻带着各堂得力弟子下山,探查独孤天傲和灭天教的动向。记住,隐秘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程义之担心道:“掌门,独孤天傲现在行踪不明,万一他趁我们离开之机袭到山上……”
“这倒无妨。他若是来了,你们留在山上也没用。”
风扬子的话让三位掌座脸上都火辣辣的,不过这也是事实,以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