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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浮生物语外传七夜-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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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剑,唐泽折返到念身边,细心地为她拔掉扎在身上的刺。

对不起……对不起……

他喃喃着。

不光对念,对整个卧虚山,他都抱着最深的歉意。

这群头脑简单的夜叉,仅仅是帮它们烤肉而已,就把那么珍贵的骨突当礼物送他,而念,不仅救了自己的性命,还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给他重造了一个完整的身体……

不恨……

唐泽终于明白念在临终前说的“不恨”是什么意思了。

夜叉的世界太简单,也许在它们眼里,自己永远是那个在烟熏火燎中帮他们烤肉的好家伙,它们的脑子里,没有“目的”“利益”这些人类世界里才有的概念,它们更不会明白,卧虚山有今天的结果,全是拜他一人所赐。它们不是不恨,而是根本不知道该很他。

它们的爱恨,太干净。

念是对的,她总是要自己走。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他无心的闯入,本应由永远的离别来结束。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唐泽很想流一滴眼泪,可是,流不出来。

眼泪好像凝固在了体内,还有血液,都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匆匆的行走……

天亮了,阳光温暖地笼罩着卧虚山。

唐泽举着火把,静静地站在堆放在一起的夜叉尸体前。

片刻之后,火把高高飞起,落在尸体上。

轰!

熊熊火焰窜天而起。

唐泽把船上的机油全部用在了它们身上。

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对不起。”

抛下这句话,他转身朝那片藏着淡水的树林走去。

水洼静静的,偶尔有一两个水泡冒出来。

念躺在水边,身上的污垢被洗得干干净净,穿过树梢的阳光,在她清秀美丽的脸上落下漂亮的斑驳光点。

唐泽在当年他们并肩而坐的地方,认真地挖着土。

一边挖,他一边对念笑道:“你抓鱼的样子,很好笑。”

念的长睫毛覆盖在稚嫩的肌肤上,在晨风中微微抖动,像在回应他的笑声。

唐泽把身上的骨突全部倒入土坑中,认真地埋好。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念身边,坐下来,把她抱在怀里,痴痴地看着前方。

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夜叉的传说,应该由自己来终结。

他在心里说。

算赎罪吗?!好像不是。

不是不走,是不知道究竟要往哪里走。

世界,哪里才是你的世界?!

唐泽问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耳畔回荡——

唐泽,哪里都不是你的世界,因为你早已经把自己弄丢了。

呵呵……

唐泽紧紧搂着冰凉的念,笑了……

阳关寂静地转动着,树林外头的火焰仍在熊熊燃烧,海浪拍打着岸边的石块,没有一刻停息。

地球依然在转动,海那边的人,依然像往常一样生活,一切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流落到一片海中的荒岛,也许你会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一个美丽的,长着尖尖耳朵的姑娘坐在月光下;也许你会见到一具白骨,卧倒在高大的石洞前;也许……也许你什么也不会看见,只有不会说话的山和石头,听着身边的人说起那些亦真亦假的传说……

尾声

听完这个故事,我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彻底凉了。

“唐泽还在那座岛上吗?”

我突然想知道这个男人的近况。

“不知道。我已经很久不去卧虚山了,那里没有任何有趣的东西。”黑袍二号摇头。

我拿起那只海螺,放到耳边,里面,像有人在说话。

“要是我没记错,蒲松龄也讲过一篇夜叉的故事,不过那个的结局要好得多。”

“当选择不一样的时候,结局自然不一样,黑袍二号看着海螺,“这个就送给你们当见面礼吧。是我从那里的海边带回来的。”

敖炽一把把海螺抢过来,说:“干嘛,用这个来提醒我们生活有风险选择需谨慎么?”

“不,这也是祝福。”黑袍二号指着他与我,“你们没有在该离开的时候停下,也没有在该停下的时候离开,我想以后也不会。”

“行,这礼物我收了。”我笑嘻嘻的把海螺包装起来,伸个懒腰,打着呵欠靠在敖炽身上,渐渐睡去。

梦里,有海水的声音,粼粼的月光,还有个尖耳朵的姑娘,她的爱与恨,是世界最干净的珍宝。

蜂鬼

楔子

骑骆驼比赛真是一件有益身心的好事!因为这件事,我算了算,基本上一百年之内我都不用在洗碗了。敖炽把他的骆驼军团挨个臭骂了一顿,反被它们喷了一脸臭臭的口水。

虽然没有鸟语花香、山青水秀,单一的沙漠也十分欢乐啊。不记得以前是谁讲过一句话,可能是我自己——去哪里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去。

一切欢乐与有趣的源头,大概就在这句话里了。

今夜,该黑袍三号讲故事,所有黑袍里,三号的身材似乎最瘦,还总是佝偻着背,总是想把手脚并用去走路的样子,丑的很。

他把自己塞进一堆软绵绵的垫子里,没有骨头似得半躺着,嘴里放出嗡嗡嗡嗡的声音。

“有病啊!怪叫什么!”

敖炽抓了一个苹果砸过去,三号一把接住,嘻嘻笑问:“你们觉得刚才的声音是什么?”

“不是蚊子就是蜜蜂。”我答。

“是蜜蜂。”三号打了个响指,“好,那我就讲蜜蜂的故事!女王殿下万福!”

1

暴雨从乌沉的云端疯狂而下,犀利的雨滴穿过层叠的竹叶,无情击打在一个于林中疾奔不止的男人身上,一件破损的雨衣裹住个小小的身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男人很年轻,20出头的样子,一头乱发湿漉漉的贴在额际,他一边跑一边对怀里的小人儿说:“宁儿不怕……爸爸带你去看大夫……你不会有事……”

想在泥泞的山路上顺利奔跑,不是件容易的事。男人脚下一滑,顺着斜坡滚落到一条不浅的山沟里。待他被雨水迷了视线,从天旋地转恢复正常时,顾不得胳膊上被山石划得鲜血淋漓的伤口,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雨衣,焦急地喊着:“宁儿……没事吧?没事吧?”

雨衣下头的小脸苍白如纸,小嘴微微翕开,长长的睫毛凝固在紧密的眼上,人男人怎么呼喊都没有一声回应,一身蓝花小裙子被雨水浇得透湿。

“宁儿……不要……不要离开爸爸!”男人疯了一样,把早已没有了呼吸的女儿抱起来,拼命用脸去贴她冰凉的额头,撕心裂肺地喊,“宁儿!起来!看看爸爸!起来啊!”

男人的眼泪与雨水混为一体,头上的天空与心里的天空,都在此时分崩离析

轰隆一声巨响,从最深的云层中爆出,一条细如发丝的金线从空中笔直坠下,摩擦着空气。烧出火焰状的痕迹,以流星般的速度朝匍匐在地面上的父女撞去。

沉浸在至痛中的男人,没有发现空中的异状,只在一瞬间,恍惚觉得似有个大大的气泡在头顶上炸开,莫名的压力将他的心脏往下一拽,紧接着一道抢眼的金光,从怀中幼女的心口钻了进去,浅若朝晖的光晕瞬时从尸体中荡漾而出,温暖的将失去生命的躯体包裹起来。

紧闭多时的幼嫩双眼缓缓张开来,失神的眸子渐渐生出了光彩,小女孩的喉咙蠕动这翕开的小嘴飘出一口压抑已久的长息。

“宁儿……”男人惊愕又惊喜地望着复活的女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又哭又笑,“你醒了!你好了!我的宁儿!”

女儿眨了眨眼睛,漆黑的眼眸没有昔日的光彩,尚未恢复血色的脸上茫然一片,她抬起手移到他的肩上,用力一推,男人竟被她生生推开数尺,跌倒在地。

“宁儿……你……”男人不敢相信,弱小的女儿竟有这般力气。

她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深呼吸了口气,她有些仓皇地看着四周,踉跄着朝山沟的另一头跑去。

“宁儿!你要去哪里?”男人忍痛爬起来,追上去抱住女儿。

只是稍微用力的一甩,男人便摔倒在泥泞里,狼狈不堪,他费力张开被溅进泥水迷住的眼睛,看着那个往前奔跑的小小身影,绝望地大喊:“宁儿!回来!爸爸在这里啊!”

“不要枉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

蓦地,漠然的声音在男人头顶响起,他回头一望,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深黑的渔夫帽完美地遮住他的眼睛,线条简单而挺括的黑风衣在雨里泛着闪亮的青光。

不待男人对身后的不速之客作出反应,一把精巧的金色匕首刺开了雨幕,嗖地一声刺进了女孩的脊背。

“啊”一声惨叫,女孩倒了下去在冰凉粗糙的地上痛苦抽搐。

“你在干什么!!”男人被这一幕激怒了,他猛地推搡了那黑衣人慌忙扑到女儿面前,惊慌失措地抱起她,本能地想替她拔出那把匕首。可是,他的手刚一触到匕首,便被一阵钻心的刺痛给弹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出现在他的掌心,因为伤口形成的速度太快,鲜血在皮下呆滞了片刻,才慢慢渗出来。

“放开她,不要再碰那把匕首。”黑衣人走到他面前,冷冷道,“她不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已经死了。”

“胡说!”男人的手愤怒地握成了拳头,抱着女儿的双臂反而更紧了些,“她是我的宁儿!我的女儿!你这个疯子,为什么要伤她!她还这么小!”

说着,他不顾一切地再次去握那把匕首,换来的却不过是多一次痛楚,多一道伤口,匕首依然纹丝不动。

“这不是普通的匕首。”黑衣人猛拽住他的手腕,厉声道,“再碰一次,你这只手就废了!”

“疯子疯子!”男人的脸被巨大的怒火扭曲了,泪水夺眶而出,“我只有宁儿了!我只有她了!她是我的一切,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我一度以为我失去了她,可是上天又把她还给了我!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绝对不允许!”

“她不是你的女儿!”黑衣人的声音提高许多,似要把这个疯狂的男人惊醒,“她只是潜入你女儿尸体里的妖怪!”

男人固执地猛摇着头,把女儿护得更紧:“我不听你这个疯子的胡说八道!她是我的女儿!她是!”

话音未落,他使尽全力甩开黑衣人的手,出乎意料地跪在他面前,边磕头边央求:“求你了,放过我女儿!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唯一!”

伤口流出的血,从他撑到地上的手掌下流出,与流动的雨水混成一片混浊的红,砰砰的叩头声不绝于耳。

面对一个绝望父亲的祈求,黑衣人沉默了。

“受了伤……封在躯壳里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久,他喃喃一句,然后蹲下身,握住自己送出的匕首朝外一拔,一道清晰的伤口出现在女孩瘦削的脊梁上。见状,他口中念念有词,一手抚在伤口上,做了个朝外拉出的动作,另一手则挥起锋利的匕首贴着女孩的背部划了下去,又顺势在空气里一抓,动作麻利,快如闪电。

一声凄厉的悲鸣从女孩口中发出,旋即便再没了声息。

“宁儿……”男人不知所措地摇晃着女儿,朝黑衣人大吼,“你对她做了什么?”

黑衣人不说话,站起了身,从衣兜里掏出个精致的小锦囊,紧握的右手往锦囊里一开,似是放了些东西进去。在他收紧锦囊的刹那,一点点蓝色的光晕从锦囊口飘出,旋即消失在雨中。

“她没事。”黑衣人把锦囊送到男人面前,紧抿的薄唇如刀锋般锐利,“如果你想同她和平共处,那么收好这个。若她今后有任何不良异状,只要用力捏一捏这个锦囊,她便会老实下来。”

男人探了探女儿的鼻息,她的呼吸的确比刚才平稳许多,放下心来的他,迷惑而警惕地望着面前这个奇怪的黑衣人,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猎人。”黑衣人把锦囊扔到他怀里,又掏出一张白色手绢,从地上找了块小黑石,在手绢上写了几个字后叠好,一并扔给他,“收好这两件东西,谨记!”

说罢,他转过身,踩着山沟一测的石块,轻灵地朝空中一跃,转眼便消失在雨中。

2

这孩子,长大后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子吧。陶昂凝视着这个面相可爱的小病人。

那是一张细嫩得可以掐出水的脸孔,黑而柔软的齐颈短发,带着天生的垂坠感,整齐地散开在枕上,长密如扇的睫毛安静地覆盖住一双半睁着的眼睛,嵌在里面的眸子蓝得像最明朗的一片海,多么少见的颜色!看她的双眼久了,视线竟像个沉入水里的大石,不自觉往下陷,那片少见的美妙蓝色,不期然间让陶昂想起了他最近常做的一个梦——

漫天绚烂的阳光,从赤金变得湛蓝,海底与天空像互换了位置,空旷无垠里,几片茸茸的羽毛缓缓飞旋,以一种好看的舞蹈之姿,快乐且自由地往高处飘摇。

陶昂的目光离开她的眼眸,眉头微微一皱,只因她脸上那层缺了血色的苍白,和不时因为某种不适而紧抿一下的小嘴,蓦地让他心疼。

“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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