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主宰-第1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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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敖儿……。”之前因为田元的出现而止住的眼泪，在此时，又因为对方的身份显露奔涌而出，在竭力地呼喊之余，用力搂紧秦敖，不给他挣脱的机会。
能够参与到当日覆灭他们家族的计划之中，已经说明田元当日的实力颇为不弱。时隔数年，对方的修为只会更加恐怖。故而在这个自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仇人面前，黄衣少女只能选择阻止弟弟的飞蛾扑火之举。
只是秦敖毫不理会黄衣少女的阻拦，而是更为激烈地挣扎起来。
望着这两位“旧人”如此反应，田元脸上的戏谑之色不禁更为浓厚了几分。
如黑暗世界之人将他称为毒人一样，田元除了所修的功法灵技都是与毒相关外，内心的歹毒程度也不是一般的恶徒可比。
当下看见姐弟二人为了昔日仇怨而产出纷争，毒人田元的心情却是越发顺畅起来。
“放开……我。”
正当黄衣少女与秦敖还在继续争执，而毒人田元脸上的笑意渐浓之时，本来处于旁观状态的梁榆在轻叹一声后，却是向前一步，蹲下身子一掌劈在秦敖的身上，使得这名因愤怒而占据了脸上苍白的少年还没有将口中句子说完，就已经昏迷过去。
“嗯？”田元见状，双目随即微微凝起，将注意力从黄衣少女姐弟身上移到一身白袍的少年之处。
“阁下不顾学院众多强者寻来的可能只身前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说往日之事这么简单吧。”让秦敖昏过去之后，梁榆缓缓站起身来，对着毒人田元微微眯起的视线，淡淡说道。
恶徒之所以是恶徒，而不是寻常的修灵者，正是因为他们的举动与旁人大相庭径。例如现在，毒人田元在确认黄衣少女姐弟是他昔日参与的一宗灭门之事的幸存者时，非但没有常人所拥有的表现，而是以幸灾乐祸之姿，对二人父亲为了救走这双儿女重伤而逃加以嘲讽，然后在一旁以看姐弟争吵为乐趣，笑意越发浓厚。
即便梁榆深谙修灵一途极为险恶，也是忍不住对田元的做法嘲讽一二。
听了白衣少年的言语，田元却也不怒，而是将先前的戏谑收回，换回秀气书生的翩翩风度，颇有深意地微微一笑。
梁榆的举动，确实有些超过他的预想。一般情况下，寻常修灵者，哪怕是在宗门中如鱼得水的修灵者，在看见自己的时候，都是惊恐不已。
毕竟在场当中，田元的修为最高，可以说他掌握着现场之人的生死也毫不为过。只是这名少年却是看透了某些东西一样，知道了无论是卑躬屈膝，还是慌忙而逃，都是走不出他的掌控，于是乎干脆出言反驳，不惧分毫。
不得不说，这名少年的胆色不错。但……这份胆量，应该也是存在于难逃一死的情况下吧。
在心中如此想法之时，田元却是缓缓开口，展颜笑道：“这一点，你倒
274。第274章 天罡之气
若然田元仅是给梁榆一个口头承诺，后者自然是不会相信的。像对方这种在黑暗世界中也是被诸多恶徒所忌惮的人物，信誉二字可是有些不值钱啊。
不过，倘若加上心魔誓言这几个字，那么一切将变得极为不同。
众所周知，修灵之人吸纳天地灵力用作修炼之时，所修炼的是身心二者。
修炼者体内的天地灵气在淬炼躯体之余，同时升华的还有自身之心。
如果说修灵者的躯体左右了在修为相等的情况下，各人可以真正发挥出的实力；那修灵者之心则决定了自身修灵之路的长短，以及方向。
在人的一生当中，必定存有七情六欲。
这……是影响自身的缘由之一，它让人的心出现缺陷，从而变得紊乱。
当这种紊乱出现之时，若是不能处理妥当，就会难以在修灵路上前行。
因为心若不静，则念也难通，继而神不安宁，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完全融入修灵当中呢。
心之缺陷，在初始之时，仅是称为缺陷，但时间一久，则就成魔！成为阻挠自身前进的最大绊脚石。
不仅如此，这种不利的因素在修灵第一步迈向第二步之时，更会无限放大，直接阻碍修灵者与涅磐黑炎对抗。
世间之火，千千万万。在这众多的火焰之中，真灵之火为火中王者，处于火焰金字塔的最顶端！而涅磐黑炎，则是在真灵之火中也是极为强悍的存在。故而，若是不处理好自身的心之缺陷，就贸然渡涅磐之劫，下场只是引火****四字，没有其他！
毒人田元虽然极端强悍，但也只是三玄之境的修灵者，还处于修灵第一步的境界之中。所以对他来说，心魔誓言的分量极重！
这也是毒人田元微笑说出这句话时，梁榆也不禁为之一愣。除非眼前这名书生男子不打算在修为上更进一步，不然绝不可能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
田元在说完之后，视线便定定地落在梁榆脸庞之上，将对方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对面那名白衣少年在听闻这道言语后，没有立即回绝，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为此，他愿意等上一等，让这趟亲自前来观看的好戏更为热闹一些。
书生男子的话语通过空气钻入梁榆的耳中，然后进入他的心里，使得心神为之一动。
在这种迷宫一样的山谷内部底层，碰上了在天元通缉榜上排行前百的恶徒，通常来说，可谓是必死之局。至少对梁榆来说是这样。因为不论毒人田元是否存有带走黄衣少女姐弟的意思，他这么一名天罡学院的内院弟子，应该是难逃一死的。
尽管这次围剿之事是由天罡学院所主持，但毒人田元可不会天真到这种庞然大物会因为他对其门下弟子杀戮甚少就放自己一马。
毕竟，天罡学院是天元域的七大势力之一，更是排行前三的霸主存在。这等杀鸡儆猴，并且在另外六处强横势力面前扬宗门之威的事情，不可能轻易放过。所以照正常情况而言，梁榆没有一线生机。
这点倒是与毒人田元的猜测相仿，梁榆之所以肆无忌惮地对他的行为出言讥讽，是眼下的境况过于悬殊。
既然恐惧无用，那就干脆不恐惧！以相同的姿态，站在相同的位置进行对话！但眼下，这名一向心狠手辣之人却主动出言放他一马。如此举动，实在耐人寻味。
不过疑惑归疑惑，无可否认，梁榆对毒人田元在这个必死之局中毫无征兆地给出的一条生路动心了。
即便梁榆身上怀着不知何种级别的神秘画卷，但他并不认为单凭一件强悍的宝物就可以将当下的形势扭转。
无论怎么说，神秘画卷也仅是属于外物之列，可以施展的威能为几何，还是以梁榆自身作为载体。所以他现在的灵丹大圆满修为，即使将可以驱使的画卷之力发挥到极致，也不可能跨越两个大境界击败毒人田元。除非自己的境界不是灵丹大圆满，而是灵元大圆满，方才有一拼的可能性。
如此之下，梁榆说对这一时间被摆上台面的选择毫不动心，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毒人田元为何要这般做法，难道仅是因为对方口中所说那样，认为他胆色不错，所以放自己一条生路而已么？这种事情，从位列天元通缉榜前百席位的恶徒口中说出，却是有些可笑啊。
就在梁榆为毒人田元的举动而怔怔出神之时，一旁的黄衣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把视线落在了白衣少年的身上，在将怀中的亲人搂地更紧一些之余，美眸中也泛起了一抹复杂。
事实上，毒人田元的想法为何般，她在对方言语传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一二，而梁榆当下的表现，却是认证了那个想法是对的。
在毒人田元那等恶名昭彰之人的眼中，多杀一人，或者少杀一人，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只要他感到高兴就好。而现在所给梁榆的选择，也是和往常一般，为了让自己更加高兴罢了。
但是这一次高兴的源头，并非梁榆为选择的踌躇与迷惑，而是黄衣少女在遭受他人背板后的痛苦。
面对着覆灭家族的仇人之一，阅历甚广的田元可以看出，黄衣少女刚刚虽然一直在阻止秦敖前去拼命，但她眼眸深处的仇恨以及愤怒，比起自家小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理智二字不断地告诫着这名身材娇小的女子，若是不想失去唯一的亲人，只有和以往一样，咬着牙，倔着骨，忍耐下去。她相信终有一天，会如今日那般几经努力集齐了炼制破邪丹的诸多材料，让昔日的仇怨落下帷幕。
这道信念支撑着黄衣少女在毁灭她仅剩幸福的恶徒面前，强行压下心中的种种间，阻止秦敖前去进行犹如飞蛾扑火一样的复仇。
因而，田元对于这副小小的身躯之中，究竟含有多少的坚强很感兴趣。不过，照眼下看来，这些坚强或许要一次过清零了。
原因，则是出在那名脸上泛着沉吟之色的白衣少年身上。
虽然田元对于梁榆与黄衣少女姐弟的关系为哪般并不清楚，但是由这名少年在察觉到现场的不对劲后，并没有抛下姐弟二人逃走，便可以知道个中关系应该有些不一般。
实际上，不做出抛弃举动的人，不一定是关系匪浅，也可能是心性使然，又或者是被宗门以及家族的氛围所影响，从而作出了一个愚蠢的选择也是说不准之事。
只是这一切属于多余部分的可能性，全部在梁榆刚才与毒人田元针锋相对之时尽数排除。
毒人田元可不认为，一名自恃正道或是家族、宗门思想浓厚之人，会在这种情况下，作出如此大胆的动作。要知道换做以往，无论是在族中担任何种地位，还是在宗门里备受宠爱的修灵者，均是在第一时间考虑逃遁之事，并没按照正常的思维来得出无论如何都难以逃出他的掌握这个结果。
因此，毒人田元说对梁榆的胆色有些欣赏，也是实在之言。这样的修灵者若是进入黑暗世界里边，或许百年之后又是一名惊天动地的恶徒。不过可惜，就算直接说出这是心里话，其他人也不可能相信，即使是他自己……也是一样。
也像刚才田元的想法那样，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毒人就是主宰着一切走向的掌控者。而他的手中，多上一条人命或者少上一条人命，其实也是无妨，所以作为对梁榆欣赏的奖励，决定给对方一条生路。
一条顺便让黄衣少女陷入昔日绝望中的，另类之路。在她的命运又一次被外力主宰之时，曾经毁去自己仅剩幸福之人给予旁人诱惑，继而作出背叛。
这一次，恐怕不管心志多么坚强之人，也要永久沉沦了吧……。
当毒人田元心中思量着日后是将这名所谓的“旧人”作为炉鼎之用好，还是当作婢女驱使的时候，黄衣少女美眸中的复杂渐浓。
此时梁榆虽说还处于沉吟之间，但他的结果会是什么，不论是黄衣少女或者毒人田元，都已然清楚。
本是必死之事，但在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了一线生机，若是没能好好把握住，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只是一个笨蛋而已。
以梁榆现身到目前为止，他表现出来的东西，都说明了这名一身白色衣袍的少年绝非寻常的修灵者。所以在聪明人的眼中，对于这种结局明显的选择，心中必定是已经有数。
至于梁榆现在还是为何沉吟不决，毒人田元不知道，但是结果是他想要的，这样就足够了，不必理会太多东西。
倘若黄衣少女只有对梁榆午后的记忆，那么她或许也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犹豫。只是她知道的情况，不止是今日午后，就连清晨之事，也在梁榆为更快地追赶带走秦敖的两名修灵者时变得明朗起来。
因为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若是处理不当，无法说服自己的内心，梁榆日后的修为怕是也是有所牵连，所以他才会犹豫不决。
这……是黄衣少女对梁榆表现得迟疑的想法。
“既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知道，将我从深渊中拉起的与让我又一次堕入当中的，是同一个人……。”一道声音在黄衣少女心中升腾而起之时，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
假若可以的话，黄衣少女宁愿梁榆没有前来追她，就让自己直接被田元掳掠带走，也比当下这般心中不知为何出现撕心裂肺之感要好上百倍。
“或许，这一次就要沉沦其中了吧……。”黄衣少女心中如是想道。
在在场之人这般思绪纷乱了一阵以后，梁榆忽然抬起头来，望向毒人田元那微笑的面孔。但下一息，他的视线旋即一移，对上了黄衣少女仿佛失去色彩的双瞳，咧嘴笑道：“我已经有决定了。”
言语传出，黄衣少女的面容蓦然一惨，点了点头，道：“嗯。”
声音，很低，即使在这条空旷的通道之中，也算不上响亮，仅是梁榆与田元能够听清，就连传递，也到不了太远的地方。
“想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吗？”梁榆见状，继续说道。
此言一出，站在对面的田元忽然笑了起来。他给梁榆的这条生路，确实是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