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夏同人-那个执事,炽恋-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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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可能是受了太多的影响吧，不过后来恐怕就不是了。”的确，一直在“能不能拥有感情”这个问题中徘徊的葬仪人到了这时终于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了。
“这话怎么说？”
“我把它还给了塞巴斯，然后就来找你了。”
“那现在的你……”格雷尔抬头迎上葬仪人被刘海挡住的视线，虽然还是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格雷尔已经不再感觉不安。即使看不到葬仪人的眼睛，他也能感受到那个人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么炽热，那么爱恋。
葬仪人趁着格雷尔抬头的间隙快速的在他唇瓣印上一吻，然后许下他的承诺……
“我爱你，这一次，用我自己的爱情。”
天空的深蓝慢慢被青色取代，光亮一点一点渗透蔓延。那青白的颜色那么荒凉，那么孤单。
如果你经历过从一个人注视着夜晚的霓裳到独自迎接太阳初升的黎裳，那你一定会感受得到那份寂寞和悲凉，那是属于一个人的孤单，与他人无关。
不过还好，他们不是一个人迎接黎裳，他与他相拥相吻的瞬间就足以驱散这青白色的孤寂，将寂寞的冷白渲染成甜蜜的橙黄。
他没有再去问他与那少年之间的事情，因为那已与他们无关，他相信，无论是现在或是未来，能够一直待在彼此身边的，一定会是对方。
他也没有去和他解释他与那少年之间的事情，那已是过往，无论他对那个少年爱过或是没爱过都不再重要，因为他已经确定现在自己怀中的人就是最爱。唯一，不可取代。
塞巴斯蒂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从来没有睡眠的恶魔居然因为体力透支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夏尔，塞巴斯蒂安翻身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还在睡梦中的夏尔似乎是对身体突然之间被紧箍住而感到不适，绒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双冰紫色的眼睛异常明亮。
“好饿……”夏尔只觉得很饥饿，体内不知名的渴望正在疯狂的滋长。
塞巴斯蒂安惊觉怀中的人儿已经醒了，便怜惜的抚摸起夏尔墨绿色的头发。低头却看到一双冰紫色的魅眸正望向自己。
塞巴斯蒂安瞬间了然，又翻身平躺下来。用手指划过自己的颈间，线条优美的颈子立刻被滑过的指尖带出丝丝鲜红。
将一脸茫然的夏尔再次拥入怀中，让他趴在自己的身上，伸手将夏尔的头按在自己的颈间。
“喝吧。”他知道消耗了太多体力和血液的夏尔需要什么，虽然自己的身体目前也很虚弱，但是，塞巴斯蒂安宁愿让他品尝自己的血液也不愿让他去碰别人。
夏尔听到塞巴斯蒂安的允许后，并没有做任何抵抗，乖乖的轻舔了几下塞巴斯蒂安颈间的鲜美液体，随后便开始吮吸起来。
“对不起，少爷。”塞巴斯蒂安喃喃的低语着。对不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让你伤痕累累；一次又一次的让你绝望，让你痛不欲生。
现在，又未经你同意将你同化成和我一样嗜血噬魂的恶魔。怎么办，害你这么狼狈，这么痛。可是，我不能失去你啊……
夏尔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渐渐清醒，体内疯狂的饥饿也慢慢消退。被血液染红的艳色红唇停止了一切在塞巴斯蒂安颈间的吮吸，慢慢的坐起身来，微微的发愣。妖异的魅紫色双眸已经变回了清澈的冰蓝色。
自己也变得嗜血了吗？为什么？
“少爷……”塞巴斯蒂安用指尖擦拭着夏尔唇间的艳红，继而又拥他那柔弱的身体入怀，想把他狠狠地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好好的爱护呵护不再让他受伤，但却又怕弄痛他而不敢用力的抱紧他。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塞巴斯蒂安竟然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夏尔慢慢的回忆失去意识前的点点滴滴……
自己去伊丽莎白家过生日，然后倒霉的又碰上了一个恶魔要夺取自己的灵魂，因为没有契约所以无法召唤塞巴斯蒂安，所以只能任生命在萨米基纳的手中慢慢流逝，就在自己已经绝望了的时候塞巴斯蒂安终于出现了，可是那个夺取自己灵魂的恶魔居然对着塞巴斯蒂安叫“吾王”。他对塞巴斯蒂安说自己的灵魂很美味，要将这美味的灵魂献给塞巴斯蒂安享用。
之后的事情夏尔就完全不知道了。看来自己也只不过就是他的玩物而已，并且是他还没有失去兴趣的玩物，所以他不允许自己死去，他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好好玩乐，甚至将他变成了嗜血的怪物，为的只是这样更加有趣而已。
原本还以为那个无情的恶魔对自己会多多少少的有一点点感情，原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啊。那些虚伪的关心和暧昧只是为了增加这场游戏的趣味性吧，或者干脆就只是那个恶魔的美学而已，一个恶魔，谈何感情……
越来越清醒的夏尔发现自己再一次被欺骗被玩弄了，只有昏睡前那一点点模糊记忆的他不得不在心里与塞巴斯蒂安丨拉开了好一段陌生的距离。
“我怎么了。”其实即便是不问夏尔心里也是多少清楚一些的，因为他知道普通的人类是不会渴望血液的。
“…………，我将少爷同化了。”带着浓浓的愧疚，塞巴斯蒂安沉默了许久才给出回答，只是回答，却并没有解释，因为抱歉所以无力解释。
“我会变得怎么样，和你一样吗？”和你一样嗜血噬灵，和你一样没有睡眠甚至没有味觉，和你一样拥有快速愈合伤口的身体以及无尽的生命吗？但是不会和你一样变得无情吧，因为无论是清醒与不清醒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总是你，因为对于你的玩弄我还是会在意，还是会痛……
“…………”一时之间塞巴斯蒂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用自己的灵魂去同化人类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夏尔会不会变得和自己一样他也不敢确定。
现在的夏尔，倒是很期待自己可以和塞巴斯蒂安变得一样，和塞巴斯蒂安一样强大，和塞巴斯蒂安一样独立，那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等到我变得和你一样的那一天，我就可以离开你了。”离开你，去哪里都好；离开你，不再依赖你的一切；离开你，不要再做你的玩偶……
“少爷……”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那么高傲的你，居然变得和我一样肮脏不洁，你又怎么会原谅我呢。
可是尽管这样，尽管你会怪我，我也不会后悔，这样总比失去你好，至少这样，我还能留一个鲜活的你在身旁，怪我也好，恨我也罢，只要你在就好。
他在乎的是他对他究竟有没有感情，而他却以为他在乎的是他将他变得卑微嗜血……
夜的荒凉
谁的霓裳
华丽的剧幕终将散场
冷却的艳色红茶
凋零的白色玫瑰
烙印在我的记忆
斑驳了你的疯狂
黑色的羽翼潜滋暗长
待我学会独自飞翔
便是离开你的终场
以爱的名义
送我黑色翅膀
深陷地狱的无望火场
黑暗中 你是我唯一的向往
愈靠近 愈受伤
无声歌唱 祭奠爱的篇章
最后一次吻你的唇
在沦陷之后 悲伤收场
这剧终——
告别你的爱恋
无视我的悲伤
转身挥手
只身前往
没有你的寂寞墓场……
白色的鸽子染上鲜红的血色坠落满地，夏尔望着自己被染红的双手愣在原地……
“少爷……”塞巴斯蒂安推门而入，却看到一室的血色风光。
“恶魔，都是这样残忍的吧。”抬头迎上那双充满担心与愧疚的红眸，夏尔忍不住勾起嘴角嘲笑着。
“不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么，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看着塞巴斯蒂安一脸的内疚夏尔就忍不住多讥讽他几句。
这样的活着，他好难过……
塞巴斯蒂安温柔的拥夏尔入怀，为他拭去满手的血红。
“对不起……”这些天来塞巴斯蒂安只有这句话说得最多，却也只有这句话最无意义。
“这颜色你不喜欢吗？看到我如此嗜血，我以为你会开心的。”夏尔低头看向那一地的鲜红，心里不禁想着：我本不喜欢这样，但作为你的同类，我需要这样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强大，我需要变得强大，然后，离开你……
“少爷，不要这样……”无力去多说什么，他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这一地的鲜红，他在惩罚他，惩罚他将他同化成这样的生物。
“那要怎样，这样不对么，那你教我啊，教我究竟该如何捕食猎物吧，我还真是迫不及待了呢。”
“…………”知道夏尔是故意在闹脾气，塞巴斯蒂安也不敢和他理论什么，毕竟是自己伤他太多了啊。
从不曾有过多感情的恶魔第一次感到愧疚，那么揪心，那么难受。
在我对生命还抱有希望的时候，你要我眼睁睁的看它如何被你夺走；在我傻傻的希望还能够成为你的所有物并且依然是你唯一想要的那个时，你却抛下我不断的去索取他人的灵魂；在我以为你其实是在乎我而用生命去赌的时候，我却被当做礼物送给你享用，只因为你是“王”，你让我第一次彻底绝望，从此便对生命再也了然无望；在我想要彻底告别这个世界，告别你，告别这一切的时候，你却让我拥有了无尽的生命……
接下来呢，要用无尽的时间开始践踏它了么。我一直只是你的玩具而已，如果曾经你对我兴趣不减只是因为我不断的在抵抗反抗，那么这一次，已经变得卑微不洁的我，就乖乖的完全顺从你的意愿吧，不再挣扎抵抗，只要你觉得对你来说我不再有趣，那么请放我离开，让我逃离。
我无法承受你用无尽的时间来伤害我无尽的生命，因为你真的让我，好痛……
“收拾干净吧，如果现在你的身份依然是我的执事……”夏尔淡漠的转身走出房间，想要快一点离开这满是血腥的地方，那味道让他作呕，其实他并不喜欢血的腥甜味，即使是今天已经成为恶魔的他也依然讨厌这样的味道。
塞巴斯蒂安在夏尔离开后的血腥房间僵立了好久，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着夏尔说过的话。
为什么总是得到了以后又错过，失去了以后才觉悟。
真的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又是一个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渗入房间，投落在夏尔雪白的大床上。塞巴斯蒂安推门而入……
“少爷，起床的时间到了。”夏尔揉揉睡得惺忪的双眼，奇怪已经身为恶魔的自己居然一夜无梦睡得香甜。看来自己作为人类的很多习惯并没有随着生命本体的改变而消失啊。
“今天的早餐是柠檬蛋黄酥派和锡兰红茶。”执事边说边为少年换上衣服，最后在夏尔的颈项熟练的打了个华丽的蝴蝶结。
夏尔坐在餐桌前，品尝着塞巴斯蒂安端来的美味早餐。果然，自己还是最喜欢吃塞巴斯蒂安做的甜点，香香甜甜的蛋糕可比血液的味道好多了。夏尔想着想着不禁再一次奇怪：恶魔也会有味觉吗？
看来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呢，自己并没有因为变成了恶魔而失去人类的任何习惯。但一切却又不同于从前，现在的自己，恐怕是完全的深陷地狱了呢。
“塞巴斯酱。”
“是，少爷。”
“我不喜欢吃甜点。”看着最近塞巴斯蒂安那一副“对不起，很抱歉”的样子夏尔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的捉弄他一番，谁让他这么可恶。
“少爷不是最喜欢吃甜点了么。”心虚的塞巴斯蒂安对于少爷现在的口味究竟是什么样的真是一点都不明了啊。如果换做从前他一定可以快速的察觉出少爷的各种习惯依然没变，只是一直内疚又爱恋着夏尔的恶魔因为爱情大概“变笨”了好多吧。
“爱情会让人变得愚蠢”，这句话不止是在人类身上奏效，看来对于恶魔来说也同样有效！
“恶魔喜欢的不应该是甜点吧。”表面上装作今天的早餐很不合自己的口味，其实心里喜欢的不得了的夏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欣赏着塞巴斯蒂安的那一脸愧疚。
“可是少爷……”塞巴斯蒂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果然恶魔有了感情就会变弱，要是从前他一定有很多方法应对他的少爷，可是这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去弄个人类来吧，这个你应该很拿手吧，我清楚的记得你比较喜欢金发碧眼的贵族千金。” 夏尔忽然想起塞巴斯蒂安夺取那个贵族女人灵魂的情景，一时有些生气的讽刺起塞巴斯蒂安来。
“…………”
“怎么，你已经完全不受支配了吗？还是你觉得我自己独自去捕捉猎物比较好。”夏尔用充满挑衅的眼神望着此时有些不知所措的塞巴斯蒂安，很满意他现在很不情愿却又不敢还口的表情。
时间滴答的流淌，两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的沉默着，许久之后，一直僵立着的塞巴斯蒂安才有了些许动作。
只见塞巴斯蒂安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手伸到夏尔的面前，说道：
“少爷如果真的那么渴望血的味道，那么就请喝我的吧，因为我无法看着你享用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