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3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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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听懂了这话,他反倒要刻意指出,“我的很多设备,都有预选厂家了。”
这请人做设计图,不是那么简单的,尤其是关系到工艺流程方面,又关碍到审核过不过,夹杂私货真的不要太轻松。
打个比方说,就是简单的电线电缆,设计方认为,这个环节很重要,你该用某某品牌的,否则就容易出故障或者达不到效果——你用还是不用?
用的话,有点小贵,厂家知道是设计院这么设计了,他不会跟你要得便宜了——要得少了,设计院那一块不好交待了。
可是不用的话,这就是不按图纸来了,一般甲方也许会考虑变通,但是涉及到审核,这个变通——就真的不是那么好变通的。
陈太忠这话就是表示,你别给我强塞设备,我不吃这一套。
这一点,他是必须坚持的,北崇的油页岩项目,支出最大的部分,是设备以及相关的安装调试费用,这一块要是被设计方所左右,那他真的宁可不做。
郝司长对这一套也门儿清,见对方说得明白,他就笑一笑,“工艺方面的设计,还必须得有,也有人审核我们呢……百分之五的设计费,总不能只设计一点土木建筑。”
“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陈太忠摇摇头,态度很坚决。
“你中意的厂家,可以推荐过来,”郝司长微微一笑,大家都知道是黄老力挺的项目了,没谁去故意为难,但是有钱不挣,那也是傻的——这个设计费,是不能漏过去的。
所以他强调一句,“厂家选择,是你们的事,我们不搞拉郎配。”
陈太忠嘿然不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花四个亿买张护身符,倒也不亏——对方说了,小改动的话,可以直接盖章认可。
这就省去太多的麻烦了。
不过陈书记不可能就这么应允,太轻率了,他直接发问,“这个话,你代表谁说的?”
几十个亿的项目,你一个小小的副司长,不够格啊,到时候你说到做不到,我就算收拾了你,也不够解气——亮出你的靠山再谈吧。
“邵国立的婚礼上,我见过你,”郝司长看着他笑,很是意味深长的样子。
邵国立家里,在发改委有不小的势力,而他这话就是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可以找邵国立来探我的海底——我是有根脚的。
“你直接说吧,我跑油页岩项目,也没找邵国立,”陈太忠的话,咄咄逼人。
言外之意就是,他有黄老的大粗腿,又有张勇红居中策应,用得着再找别人吗?
事实上,他也不想找邵国立打听,邵总那货,太奸猾和势利了。
“你这不是为难我吗?”郝司长苦笑着回答,“你跟邵国立问一声,他不敢不跟你说。”
这话就很拽了,表示他代表的势力,邵总都要忌惮。
“我何必问他?”陈太忠却是更为霸气,他不屑地哼一声,抬手看一下时间,“呦,十点了,得走了……那我试一试吧,看我的设计图,你们会不会通过。”
陈某人从来都是不信邪的性格,这个钱他可以出,但是对方遮遮掩掩的,攥着手心让他猜,那他也不介意暴力破局——倒不信你真拦得住我。
“哥,你大还不成吗?”郝司长着急了,京城土话直接蹦出来了,“咱慢慢说。”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他吞吞吐吐不肯直说,也是防着陈太忠倒打一耙呢,虽说可能性极小,但是他要为自己身后人物负责——陈太忠不仅仅是一个区委书记那么简单。
而他又不能坐视这几个亿的买卖错过,只能开口挽留了,想了好一阵,他才又说一句,“要不这样,你问一下马飞鸣。”
“我还能问郑文彬呢,”陈太忠气得笑了,“那是局座,你让我问?”
其实他能通过黄汉祥问张勇红,但是这个郝司长,似乎跟张勇红不对路,那么问到的消息,未必就是可靠的。
他不想再为辨识消息的真假而迷茫了,黄汉祥算是消息灵通的,但是在法制教育工作先进县区的评选上,老黄的信息,似乎也没有那么准确。
“那……你找姚健康好了,”郝司长又划拉出来一个人,“他是松峰的市长,你好像和他有过接触。”
凭良心说,陈太忠真没跟姚健康打过交道,两人因为“彩票灭门案”,有过一些交集,陈太忠帮着蒙艺,硬生生地把姚市长的气焰打了下去。
而姚健康做为一个副省级城市的市长,跑部要项目是很正常的,也能明白部里的事情。
郝司长大约也是认为,蒙艺是碧空的书记,陈太忠想探知类似的内幕,不难。
你就不能说两个大人物出来吗?陈太忠听说是姚健康这种小人物,有点没兴趣。
可是转念一想,姚市长其实不算小了,是副省级干部,而副国级的干部马飞鸣,他都不敢去轻易骚扰。
而且,发改委不是万能的,那些真有能量的,绕过发改委也不是问题,郝司长能举出马飞鸣这个局委的例子,真的不多见。
更多时候,是副省以下的干部,才能深切地体会到发改委的强大,因为他们是具体跑项目的——比如碧空也有人跑油页岩,但是跟蒙艺无关。
像杜毅或蒋世方,真想跑类似的项目,发改委是不好阻止的。
所以郝司长想证明发改委的影响,却又不敢说得太多,姚健康之流,比较合适拿来做例子。
第4518章别让老板知道
看陈太忠听到“姚健康”三个字之后,不再出声,郝司长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心道果然是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陈书记也懒得再等,他摸出手机,拨通了那帕里的电话,“那厅忙不忙?”
“都十点了,还忙啥?”那主任在那边笑着回答,“太忠有什么指示?”
“我哪儿敢指示你那厅?”陈太忠也轻笑一声,“问你个事儿,你跟姚健康熟不熟?”
“还行吧,他很吃老大那一套的,”那帕里很随意地回答,“所以我的面子也就比较管用。”
“这个事,你最好还是别跟老板说,”陈太忠一句话,对面似乎就紧张了起来,急促的喘气声,隔着电话都隐约可闻。
不过听他仔仔细细说完,那帕里就笑了,“打听人啊,这个简单,我还以为你要我背着老板做啥呢,真是吓得我不轻。”
“我是会把兄弟置于险境的那种人吗?”陈太忠不满意地哼一声。
“好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那帕里大包大揽,“最多半个小时,你等我电话。”
嘿,老那最近跟姚健康走得比较近?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挠一挠头,这深更半夜的,半个小时就能打听到消息?
他等了十来分钟,看到已经十点半了,就揣起手机,冒雨四下里走一走,然后就打算回小院睡觉了。
不成想没走几步,那帕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就这短短的十来分钟,他已经搞清楚了,原来这郝司长背后,还真有一尊大神,“具体是谁,我也没打听清楚,但应该是个副国级领导,要不明天我再帮你问一问?”
“也不用太勉强,”陈太忠笑着回答,老那办事这么痛快,让他很开心,而消息不精确,很可能是知情的人吞吞吐吐不想说,这种情况实在太常见了——恐怕老那直接问姚健康,姚健康也未必会明白地直说。
反正他已经大致知道一些了,不算没收获。
“太忠别挂,我也有事问你,”那帕里听他是要挂的节奏,马上开口发话,“同样的,你也别跟老板说。”
“没问题,”陈太忠很干脆地回答,然后他脑子一转,恍然大悟地发话,“我大概能猜到你要问什么。”
“太忠你脑瓜一直就比我好用,”那帕里干笑一声,先恭维对方一句,然后直奔主题,“既然你猜到了,那我就直接问了,老板定下日期了没有?”
就知道你要问这个,陈太忠轻叹一声,他本来就很怀疑,那厅为什么跟姚健康熟惯了很多,可是想一想蒙艺要走了,心里就明白了。
蒙书记一走,受影响最大的,首推那帕里,老那是蒙老板从天南带到碧空的,典型的外来户,没了蒙艺这靠山,那主任就该埋头搞发展了。
尤其是中央从零二年开始,严格规范了干部异地上任,不允许带原来的秘书,那帕里就算想跟着蒙书记走,蒙艺都带不走他,只能留在碧空。
不过怎么说呢?那帕里虽然被丢在了碧空,可他好歹威风了不少年,因为他在当地没有根底,蒙书记对他也比较信任,而且蒙艺要走,老那外放一个市委书记还是差不多的。
要是在天南,这是那某人一辈子都未必能达到的高度,要不说有得必有失。
陈太忠能想到,那主任现在的心情,是比较复杂的,所以他无意开玩笑,“我只知道他有走的打算,具体日期还真不知道……也许他也不确定。”
“这样啊,”那帕里长出一口气,那是掩饰不住的意兴索然,过一阵他才又问一句,“那他会去哪里,说了没有?”
“这我怎么可能问呢?”陈太忠只能报之以苦笑了,“那厅,正经是你比较合适问他……你是他的秘书,关心一下自己的前途很正常。”
“老板问过我,去厅局还是下地方,可是我能选吗?只能说您怎么方便就怎么安排,”那帕里也苦笑,“至于说他什么时候走,我哪里敢问?”
“那你愿意下地方,还是去厅局?”陈太忠好奇地发问。
“老板进京,我就想进厅局,不进京,我就下地方,”果不其然,那帕里对自己的前程,早有规划,“从厅局往上面调动,容易一些,到了地方上,可就不好调了。”
“进厅局,局面太小了,还是干个市委书记吧,”陈太忠忍不住建议,“一步一步往上走。”
“我跟你不一样啊,没有基层主政经历,基础没打牢……我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紧跟老板,时刻准备调到老板身边,”那帕里幽幽地叹口气,“就算放我到地方,估计也就是个市长,市委书记真是不敢想,太年轻了,而且,没你那么传奇的任职经历。”
“我这儿干到辛苦的时候,不止一次羡慕你,”陈太忠笑着回答。
“我也不止一次羡慕你,基础太扎实,业绩太牛气了,老板都要从你那里调物资啊,”那帕里也笑了起来,“都是这山看着那山高。”
“呵呵,”陈太忠附和着笑两声,然后又提出个建议,“老板没准信之前,你别跟下面人走得太近。”
“这个你放心,我懂,”那帕里笑着回答,“不过还是谢谢你提醒,嗯,对了,你要听到什么信儿了,记得悄悄跟我说一声。”
“没问题,”陈太忠压了电话,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有点闲得无聊,以老那的谨慎和隐忍,哥们儿实在没必要去提醒。
一夜无话,第二天杜毅又去参观了苎麻厂和物流中心,接近中午的时候离开了北崇。
杜书记才一走,陈书记又接到了那帕里的短信,这才知道郝司长的姐夫也是发改委副主任,这个副主任还给某个前副总理当过秘书,尤其有意思的是——这一家子也是计委大院出来的。
知道根脚就不愁了,陈书记放下这番心思,由于明天就是五一国际劳动节,当天下午,陈书记又为区里评选出来的劳模和先进人物颁奖,并且陪他们共进晚餐。
五一节到了,别人能休息,陈太忠不行,他还要陪黄汉祥。
黄总本来是打算奠基完了就走,不过疗养院的效果真的非常棒,他很多老朋友都觉得这里呆着舒服,再住几天算了。
而且看到杜毅吃瘪,黄汉祥也有点小开心,堂堂的省委书记被马蜂蛰了,太可乐了。
见到小陈五一一大早来作陪,他也不在意对方陪了杜毅两天——那是官场里的迎来送往,是规矩,他不可能去计较。
正经是,他挺关心杜毅在医院里,跟小陈说了些什么。
这也没啥不能说的,陈太忠说,“老杜说,官场无私德,大概意思是,天南的事儿就留在天南,不要带到恒北……对了,他说他没阻碍先进县区的评选啊。”
“这个可能是有人妄加揣测吧,”黄汉祥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黄某人一向以消息灵通著称,一个消息里,居然出了俩乌龙,实在有点挂不住,于是出声赶人,“对了,五一了,你该怎么玩,就玩你的去,不要管我们这帮老家伙……学得暮气沉沉的,也不好。”
五一黄金周,对北崇干部来说,能休息的时间不是很多,除了防汛工作之外,区里现在搞的项目太多,很多人主动放弃了休息。
随着清阳河水库的建成,武水的风景区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建,黄金周里,光是来清阳河水库游玩的人,每天都有两千多。
而杜毅离开之后,北崇持证上岗的失足妇女,再度花枝招展地出现了,高素质的失足妇女,又为北崇吸引来不少游客,连明孝都有不少人闻名而来。
陈太忠的女友们,再度组团来看望他,不过这次来的人不多,连出名爱跑的董飞燕都没来,原来她的美容院终于开张了,黄金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