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24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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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同学不愧是神经粗大,第一次欢好之后,她很自然地就接受了裸睡,陈区长的腿胯处,甚至能感觉得到对方的毛发。
他站起身就想走人,不过想到这忧郁女孩儿才献出自己的第一次,第二天醒来,身边的男人就不翼而飞,似乎是……有点打击人。
于是他抬手推醒她,“六点了,我要走了,你和丽萍再休息一会儿。”
“亲一亲再走,”姜丽质张开惺忪的睡眼,嘟起嘴巴来,她对做爱的兴趣似乎不是很大,却非常热衷于亲吻,凌晨两人欢好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口舌也纠缠在一起。
这一吻又是五六分钟,小姜的鼻腔里,发出沉醉的呻吟,不多时居然把汤丽萍也吵醒了,汤总打个哈欠,嘟囔着发话,“要晨练了吗?”
陈太忠跟自己的女人们胡天胡帝的时候,早上一般还要有一场晨练,对于他这个习惯,圆规腿并不陌生。
“今天不行,得走了,”陈区长挪开嘴巴,苦笑着回答,“还得去给人按摩腿呢。”
如果不是大妮儿的心理严重扭曲,他才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不过既然承诺了,总是要兑现的,他走出酒店,一个万里闲庭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外,摸出钥匙开门——虽然他的房间里应该是没人。
不过他的小心一点错都没有,就在他走进楼的时候,一个声音警惕地响起,“谁?”
“咦?”陈太忠听到这话,奇怪地问一句,“你不是昨天回家,陪你弟弟看焰火吗?”
“他来区里看了,今天去阳州同学家,马上要开学了,”王媛媛从屋里走了出来,深灰色的贴身保暖内衣,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给北崇宾馆打电话,让他们送早饭,”陈区长吩咐一句,走上楼洗脸刷牙,他赶时间,这些事情就放到北崇来做了。
他收拾完之后,送早饭的车也到门口了,王媛媛腿上穿上了牛仔裤,上身却是只套了一个红色的小马甲,她将食盒捧到二楼,帮领导摆放碗筷——这些工作,往常都是小廖做的,不过很显然,廖大宝没想到老板去了市里,还能这么早回来。
陈区长也不问廖大宝的情况,拿起筷子吃喝了起来,不过吃了两口之后,他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不得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女孩,“你怎么不吃?”
王媛媛犹豫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发问,“老板,昨天您去哪儿了?”
“我去哪儿,还要向你汇报?”陈太忠不满意地看她一眼,“吃饭了。”
“嗯,”王媛媛略带点悻悻地应一声,脑子里却是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第3542章做事难(上)
陈太忠为杨大妮儿按摩完之后,又去政府里晨练一阵,还不到上班的时候,葛宝玲过来汇报,说新汽车站的方案拿出来了,不过福利院的方案还要等一天。
这就是区政府的现状,按说北崇的正月是比较慵懒的,但是现在的区政府异常忙碌,陈区长不但是一只鲶鱼,还是很富有的鲶鱼,大把的资金让谁都不敢懈怠,手快有手慢无啊。
尤其是年轻的区长经常就下乡镇或者消失了,所以对很多人来说,在晨练的时候来寻区长,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葛区长离开之后,又是谭胜利来汇报工作,各中小学的摸底情况已经接近尾声,纪守穷老师的女儿已经开始办理关系了,杨伯明已经转到了区医院,不过区医院的护理能力真的不行,该……考虑增加和更换设备了。
杨伯明回来了?陈太忠听得挺奇怪,我天天跑杨家,也没听说这个消息,不过再想一想就释然了,以杨紫萱现在的精神状态,见到她遍体鳞伤的老爸,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那么适当地隐瞒一下消息,也就正常了。
谭胜利汇报完工作,宣教部长陈文选登门了,这是稀客,他是为三月初的学雷锋日和植树节的宣传来的,昨天李市长说了,团省委高度重视这两项工作,可不仅仅是党委的事情。
除了这两项宣传,就是关于北崇十佳青年的评选了,毕竟是五四也快到了,陈部长说,我们给区政府这边留了两个指标,你们报人就行了。
只给区政府两个指标?陈区长有点恼了,他不在乎这十佳青年,省十佳他都拿到了,区十佳还有诱惑力吗?但是不在乎并不代表能容忍,“两个……真的太少了。”
“真的不少了,”陈文选只得再次解释,青年嘛,团委最少得有俩,那党委也得有俩了,现在强调经济挂帅,商业界别的必须得有一个,为了防止脱离群众,基层劳动者得有一个,科教文卫、社会公益和民主党派加起来,最少也得有一个。
再给你政府两个指标,如此数下来,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个指标了。
我倒不知道,这十佳青年还分这么细,陈太忠听得有点瞠目结舌,合着哥们儿那个天南省十佳青年,是如此地来之不易。
那政府这里尽量配合,陈区长如此表示,要钱要人,你尽管开口好了——对他俩而言,团省委意味着什么,真的没必要多说,十六大之前很牛,之后会更牛。
姜丽质和汤丽萍是在十点半才赶到北崇的,这个时候,陈太忠正在跟徐瑞麟探讨,娃娃鱼人工养殖的可操作性。
“娃娃鱼很难人工养殖,”听说区长找了相关专家来会诊,徐区长当场就表示不乐观,“那个东西长得慢,而且肥水里养不活,必须得清水,还得是活水。”
北崇这里从事水产养殖的不少,按传统养殖业思维,主要是强调数量,同等单位的空间和时间内,数量最大者才是最成功的。
养鱼的话,水越肥鱼长得就越快,最好是鱼塘连着猪圈,除了真正的老饕,没多少人吃得出来家养和野生的好坏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就算很多人知道,野生的甲鱼要远远贵于养殖的,但是也没人去用清水养甲鱼——那样甲鱼长得太慢,没错,这是个急功近利的时代。
而徐瑞麟分管了农林水,自然也了解,从市场经济角度分析,这娃娃鱼有多么不合适养殖——不但得是清水,还得是活水。
“但是它足够贵,”陈太忠强调一点,“我了解过了,在北京和广州等大城市内,娃娃鱼的黑市价格,一斤最少可以达到两千元,酒店里更是可以达到七、八千甚至上万元。”
这可是2002年的行情,素波的平均房价每平米才刚到两千元,也就是说两斤重的娃娃鱼,随便卖都能在素波买两平米的房子了,若是卖得好,一条鱼能买六七平米的房子。
“是很贵,”徐瑞麟点点头,他知道娃娃鱼的大致行情,“但是这个东西长得慢……清水里的长得都慢,一年能长一斤多肉就不错了,而且这家伙是吃肉的,不是吃草的,饲养成本真的太高了。”
“可是一家养上个五六条,一年下来最少也卖两三万,你觉得不划算?”陈太忠并不认为,长得慢就有多麻烦——好做的买卖,都被别人惦记走了,咱只能发展高端的养殖业了,“五六条的话,一家农户总照顾得过来。”
“听起来……好像可以试一试,”徐瑞麟听得也有点心动,在北崇,一个农户一年能赚一万多的话,那绝对是小康水平的主儿了,关键是北崇从来没有尝试过,搞如此高端的养殖业,他也愿意尝试一下。
“那你明天安排人接机吧,”陈区长马上就将事情抛了出去,“他们这个会诊费用,我让谭胜利走星火计划,你不要有压力,从专家们的嘴里掏出东西才是真的。”
“但是退耕还林这一块,我摸底就差一点了,”徐瑞麟是学者型的干部,有时候并不会无条件地服从领导的安排,“时间不等人……市里要两会之前拿明细呢。”
我跟你说过,这是两会之前必须完成的吗?陈太忠仔细地想了一阵,确认自己没有泄露类似的口风,于是就干笑一声,“这个……也不一定关系到两会。”
“你初来乍到可能不是很清楚,阳州这一套思维,我太知道了,”徐瑞麟淡淡地笑一声,却是以为陈区长可能没想到这个关窍。
“还是去吧,家里有我呢,”陈太忠微微一笑。
他仔细想过,自己的这几个副手里,各有各的毛病,真能让他信得过的,排第一的就是徐瑞麟——这个人比较纯粹,没有太多的杂念。
白凤鸣就要差一点,虽然白区长跟得他最紧,但是此人以前就是很强势的副区长,手里抓着建委这一块,哪怕他想屁股干净一点,别人也未必答应。
葛宝玲和谭胜利,就更差一点了,别看老谭是民主党派的副区长,陈太忠非常怀疑,二者若是身份和位置交换,老谭要贪得多。
不过,这大抵也是猜测罢了,做不得数的,只是年轻的区长自己心里的喜好——这很正常,每个领导者眼里,都有自己的喜好。
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徐瑞麟心里嘀咕,可是陈区长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坚持了,“明天一大早走行吗?还想多陪一陪女儿,反正明天中午的飞机。”
“随便你了,”陈太忠一摊手,“不过这个娃娃鱼项目,区里志在必得。”
别人都不敢惦记的,咱也未必能惦记成功,徐瑞麟微微一笑,也不做辩驳,等你碰到头破血流,就知道理想主义行不通了。
就在这个时候,廖大宝进来汇报,说汤丽萍汤总来了,想在北崇再考察一番。
徐区长站起身告辞,不过第二天下午,他在车上就打来了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区长,我跟专家们沟通了一下,发现政策层面就很难逾越。”
什么叫政策层面呢?那就是说陈太忠想散养的理念,就是彻彻底底地错的,有专家直接表明,“娃娃鱼必须集中养殖,这个是没有商量的……要不然,供货来源不好判断。”
待到专家组来到北崇,就是夜里八点了,陈区长这边设宴款待,酒桌上就说来这个供货来源了,陈太忠轻拍两下桌子,明确地表态,“你们都是专家,帮我们会诊就好了,相关的费用不用担心……我北京的朋友,应该已经垫付了吧?”
“但是这涉及到了政策问题,”专家不怕说话伤人,他们赚的是技术钱,但是同时,做为专家,他们愿意把危险揭示出来,“你北崇搞一个养殖中心,也许还能从林业总局批下来,可是散养……这这这,怎么可能?”
“可是搞养殖中心的话,投入好像太大了,”陈太忠叹口气,他做过类似的调研和分析,如果搞一个一千尾的娃娃鱼养殖基地,投入要超过一千万——搁在北崇,实打实地算,没有八百万下不来。
投入大不说,这样的现代化养殖基地,需要的人手很少,不能带动当地娃娃鱼养殖业的水平不说,对拉动地方经济也没什么太好的效果。
正经是他这个散养的理念,不但能降低投资,也能增加就业人口,反正娃娃鱼的养殖,强调一个自然,农家散养出来的,营养和肉质应该是更能保障的。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专家们已经领到了酬劳,所以非常直接地驳斥了他这一点——你不可能办下来手续。
手续于我……如浮云,陈区长拈起一根香烟点燃,轻轻地吸一口,在淡淡的烟雾笼罩之下,他的面孔似幻似真,烟雾里的男人傲然发问,“除了手续,还有什么问题吗?”
第3543章做事难(下)
“如果你能证明,这些娃娃鱼来路清白,是国家授权养殖的,剩下的就都好说了,”一个眼镜男人如此说,“不过,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那么,下一个难题呢?”烟雾里的男人继续淡淡地发问。
“下一个难题就是,你凭什么认为,散养一定比集中养殖好呢?”一个秃顶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反问,“你知道工业化养殖的优势在哪里吗?”
“这个我并不是很明白,你请讲,”陈太忠在很多时候,还是愿意认真听取别人的意见的,起码他愿意做出这种姿态——其实他最愿意做的是,对于忤逆了自己意思的人,他在了解清楚因果之后,将对方驳斥得无地自容,掩面而逃。
“工业化的养殖,就是在……简单地说吧,是科学的方法论,”秃顶男人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威胁,而是认真地讲解起来——五十万的会诊费,对京城的专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是他要告诉对方,你们的视野,真的有问题。
“统一布局、集中管理,喂饵、杀菌、保安保全都在养殖场了……这都是心血,你们没搞过娃娃鱼的养殖,真的不知道,里面有太多的麻烦了。”
“分散开来养殖,农户会比你们更认真,”陈太忠不屑地冷笑一声,他一向信奉勤能补拙,“一家只养那么几条,倒不信你们规模化养殖,会比他们强到哪里。”
“一千条娃娃鱼,一年集中养殖的收入,你知道有多少吗?起码三千万,”秃顶不屑地冷笑一声,“而这个基础设施的投入,也要一千万,拟态环境、循环水泵都要花钱的,抛去人工等其他费用,也就五六百万的利润,你觉得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