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19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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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魑魅魍魉的小技巧,是不能得逞的,”陈太忠点点头,就只当没看见祖市长的尴尬了,他正色回答,“海潮集团是天南的本土企业,我是大力支持他们的发展的。”
“没错,小邵也说了,咱们应该保持沟通,警惕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祖市长也点头,心里却是暗暗叹气,邵家本来还惦记着能不能插一脚呢,这顿饭吃得却是……说破了某些话,也不好假装不知道了,真是好昂贵的一顿饭。
“他想发生呢,没那土壤,”陈太忠不动声色地端起面前的酒来,一饮而尽,“北京那边,我遇到好几茬事儿了,真是身心疲惫,宝玉市长肯支持的话,我非常感谢啊。”
“都是自己人,客气个什么呢?太忠,你再这么说,就是不给老哥我面子了,”祖宝玉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心里却是不住地盘算……小陈在北京,遇到很多事儿?
也不知道那些事儿里的主儿,有没有比吴卫东还难对付的?
祖市长虽然在天南不起眼,可京城的道道儿却是比较清楚的,吴近之的儿子在北京不算什么——哪怕来了天南,别人不认账的话也不很扯淡,但是真在北京捣乱的话,一般人也降伏不住,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祖市长的反应可不慢,他知道这个话题不合适再说下去了,说不得微微一笑转了话题,“去北京没接触一下文艺界的圈子?大家都在支持申奥呢。”
“去了,还见了那个叫雅思的美女作家,”陈太忠冲林莹微微一笑,他想起了她对雅思的评论,“听说她那本书现在很红?”
“《红颜祸水》那本书?”赵胡杨插嘴问一声,脸上的表情很是不屑,好像是在说,我是混文化圈子的,不能不知道这个人,但是这个人……
赵老师对雅思女士确实没啥好印象,他冲祖市长微微一笑,“就是那个要跟九丹比的女人,嘿……这种立意也能红了,真是的。”
听他话里的意思,连九丹都不放在眼里,那么他的心态之高也可想而知,而祖市长虽然是一市之长,大约是分管了文化的缘故,居然能听得懂他的意思——反正做领导干部的,知识渊博一点不是丢人的事。
总之,祖宝玉觉得这话还是比较合适的,说不得笑着点点头,“这年头乱七八糟的出版物太多了,九丹写的那些东西,比伤痕文学都要差一点……根本就是无病呻吟。”
这伤痕文学和“无病呻吟”,寓意可不简单,经历过上山下乡的知青们都知道,像《被爱情遗忘的角落》、《牧马人》之类的,那都属于伤痕文学,是对那个时代的反思。
但是偏偏地,大名鼎鼎的改革开放的设计师这么点评,“伤痕文学,哭哭啼啼的,根本就是无病呻吟,做点正经事不好吗?”
总设计师有资格说这个话,他自己就是三上三下,仗着命硬和理念坚定好歹挺过来了,没人比他更伤痕的了,但是对老百姓来说,这个话也有点不负责任——他是站在国家设计师的角度上讲的,可是这个国家……大多数还是普通人不是?
“嗯,祖市长这话说到我心里了,”赵胡杨点点头,他也挺不容易,一边要恭维官场领导,一边还要展现自己的不凡,“这个东西,市场应该不会很大。”
“好像确实不大,”陈太忠点点头,他也知道,祖宝玉主要是不想谈北京和天南之类的恩怨了,说不得笑着点点头,“我听雅思说,她才卖了三四十万册。”
“那是胡说八道”得,赵老师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差不多吧?”陈太忠也有心把话题拽得更歪一点,于是就叫一下真,“一本书二十块,她赚两块,六七十万的样子,她的续集是买断,好像也是一个字三四块,二十万字可不也就是六七十万的样子?”
“怎么可能三四十万册?”赵胡杨听得就叫了起来,这可是他的专业,“就那本《流不尽的红颜祸水》,她能卖三十万册的话,我吃了那本书!”
“这本书的影响……确实不小啊,”林莹听得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就插一句嘴,“按中国十亿人来算,一千人里有一个人买,也是一百万册了,我觉得就算加上农村人口……这个影响力,她差不多也达到了。”
“我的大小姐,账不是你这么算的,”赵老师苦笑一声,他知道这女人绝对不俗——敢跟祖市长摆架子呢,但是外行,你就是外行,“一百万册她可能卖了,但那不是出版社的印数……”
说起来这个印数的猫腻,也真的很多,按赵胡杨的说法,首先,出版社是不受作者监管的,首印五万册?那没问题啊,但是首印之后的发行情况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所以说,有没有加印,你也不清楚,人家加印十万册之后告诉你,那五万册还没卖完呢——你会知道吗?
这一层盘剥,还仅仅是出版社的,除了出版社,还有其他的盘剥,你出了书,总是要卖的吧,要卖就要走渠道不是?没有发行渠道,再好的书出不去。
那么,渠道商见你的书卖得不错,也要盘剥一道,他们卖正版,也卖“高仿”——跟正版差不多,成本却差很多,嗯……大家明白的。
这就是两道盘剥了,然而,事实上还不止,比如说出版社印书,你要找印刷厂吧?印刷厂知道你这书卖得不错,而他们不可能没有一点别的发行关系——那么好吧,他们做的不是盗版,纯粹是多印的正版,根本都不需要再次制版的。
“这还是没算那些盗版,这种情况她要是能卖三十万册,那她实际上,最少卖了两百万册,”解释到这里,赵胡杨冷笑一声,“她能卖两百万册,一个字儿才值三块钱吗?”
“那《官仙》的作者,岂不是更惨?”陈太忠皱一皱眉头,“咳咳,我是说,有些人连出版的机会都没有呢。”
“所以说,哲学是骗子,艺术是婊子,”赵老师惨然地一笑,他似乎喝得有点多了,姑且算是自嘲吧,“搞艺术的,不是婊子的,都是死后成名的,活着的时候,大家比的是炒作能力,比的是谁更能放下脸皮……文化……死了,这个世界,我算是看明白了。”
“我觉得你是喝得糊涂了,”祖市长淡淡地发话,他自命讲究人,自家介绍的鬼才出了状况,也是有点挂不住,“赵老师,有些规矩,不是按你们文化人的理解来的。”
“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大家都明白的,今天喝多了,就不再说了,”言毕,赵胡杨转身离去,走路的时候,居然是一瘸一拐的,合着他两条腿还不一样长。
这世道,啥时候轮到你个瘸子出来主持正义了?一时间,陈太忠觉得有点面上无光,“我觉得赵老师说的……也有些道理啊。”
“唉,”祖宝玉等赵胡杨出去之后,就是长叹一声,紧接着面上就泛起了苦笑,“出版业已经全面放开了,渠道这些,都掌握在私人手里,眼下又是信息爆炸的年代,我倒是想管呢……管得过来吗?”
“那有些优秀作品,创作者还真的是入不敷出?”林莹的眉头紧皱着,她眼里没这些小钱,但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多少还是有点不爽。
“优秀不优秀,很重要吗?”祖宝玉苦笑一声,又转头看一眼陈太忠,“至于《官仙》,你别担心,那货的死忠还是有几个的。”
第2798章表态
自从赵胡杨离开之后,桌上的气氛就渐趋死板了,可见有些开心果,在酒桌上还是很有必要存在的。
不过,陈太忠和祖宝玉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气氛,两人随便聊两句,淡淡地、不着痕迹地交换一些看法,却也很顺畅。
就在这顿饭要结束的时候,林莹站起身去洗手间,祖市长这才逮住机会,轻声问一句,“这个林总……张州的?”
“林海潮的女儿,”这个时候,陈太忠就不能藏着掩着了,他点点头叹口气,“林海潮回张州了,她代她老爹跟我沟通。”
“他这一关……可能不好过,”祖宝玉淡淡地点评一句,至于小陈话里有跟林家女儿有意无意的撇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做人何必那么八卦?
“问题应该不大,臧书记也反对某些事情,”陈太忠这么回一句,都是明白人不用多解释,他说臧华反对,那就是在表明杜毅的态度。
事实上还是那句话,他不想让邵国立惦记上这一块,于是态度就要表示得明确一点,否则跟国立对上,那难免就……伤感情了。
“你不支持,国立才懒得过来,那家伙赚轻松钱习惯了,”祖市长笑着回答,说得也是明明白白,你都支持海潮了,小邵他掺乎个什么劲儿?
“其实我真不想管,关键是煤炭这东西,涉及民生啊,”陈太忠愁眉苦脸地回答,接着,他的嘴巴又动一动,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只是长叹一声。
煤炭还是好的呢,像粮食厅那档子事儿,连黄汉祥都表示出了不满意,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想到以臧华亲民的形象,都选择了把陆海人放进来帮着舒缓压力,他就知道,有些事光靠说是没用的。
晚饭是七点半吃完的,陈太忠将祖宝玉送上车,才走向自己的车,林莹跟着就走了过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刚才我出去的时候,他问你了吧?”
合着这个机会,还是你有意制造的?陈太忠讶异地看她一眼,点点头,“祖市长在北京有点底子。”
“听得出来,”林莹点点头,事实上,在酒桌上聊了一阵之后,她就对开始时自己的态度后悔了,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一个无关城市的副市长,都能知道上层对海潮集团的手脚,这个副市长怎么简单得了?
不过下一刻,她又变得愤怒了起来,“这些人也太无良了吧?无非是煤炭的行情要好一点了,他们就争先恐后地跳出来,恨不得把海潮生吞活剥了,这份家业……是我老爸胼手胝足辛辛苦苦地挣来的,他们一句话就想拿走……凭什么?”
“别人能这么问,但是你还真没资格,”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他这人说话,一向是就事论事,他要帮海潮,但是同时也不会无原则地赞同某些说法。
“昨天你老爸亲口向我承认,在原始积累阶段,他的钱来得也不是很清白,你可以指责别人的无耻,但是也不要无限拔高自己,那只会降低你说的话的可信度。”
“擅长无限拔高自己的,不止是我吧?”林莹眼珠一转,不屑地白他一眼,“昨天有人就无限拔高自己,又是三十分钟啦,又是……戳穿啥的,最后还不是因为牛皮吹得太大,掩面而走了?”
“我没有吹牛,是真有那实力,”陈太忠正色回答,在很多事情上,他已经学会了通融,但是在这件事上他绝不肯退让半分——此事的重要性,甚至还在粮食安全之上。
身为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更别说他还是曾经的仙人,“真的,我不介意跟你试一试,也好让你知道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是多么地浪费生命。”
“但是……你今天好像又不行,”林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真的很聪明,跟祖宝玉吃完饭不过才七点半,如果陈太忠有意渡过一个浪漫的夜晚的话,应该是这个时候才会开始联系她,“我猜,你会说自己不方便。”
“事实上,我确实不方便,”陈太忠知道她是在挤兑自己,必须指出的是,虽然他非常痛恨某些不负责任的置疑,但是他都答应好家里的女人们了,不回去也不合适。
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解释,“我昨天回来的,晚上又有事,家里十几份作业到现在没交……难道你老公回家不交公粮?”
“十几份作业?”林莹不置可否地笑一笑,又点点头,“你果然厉害啊,遗憾的是总是藏在我无法验证的角落……我老公运动健将,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一对五。”
“一对五那叫自摸,我这是男欢女爱,不一样,”陈太忠白她一眼,说难听话他不怕任何人,不过被一个美女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挑衅——而且还是在这个方面,真的是太耻辱了。
所以他一定要争回男人的面子来,“不过,你迷迷糊糊活了这么久,我也有点看不下去,做为一个领导干部,要勇于为人民服务,竭尽所能地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幸福……明天晚上吧,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属于女人的幸福。”
“倒也是,这会儿药店不开门了,”林莹的嘴巴,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她笑一笑,“你准备充分一点,别到时候又不行,不能很好地为人民服务。”
“为你服务,我还需要吃药?”陈太忠干笑一声,也懒得跟她多叫真,心说这些话说来说去,总不如真刀实枪地见真章有用,说不得他打着了火,一边起步,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那明晚六点到八点,然后……我还有别的场子呢。”
现在七点半,到九点半也够你赶个场子的,林莹心里不屑地哼一声,“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软码头,能系得住陈主任你这一艘野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