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18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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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凯瑟琳叹口气,斜睥一眼陈太忠,“办法我是没有,我能做的,就是再加大一点影响力,可是,陈主任不领情,反倒给我很大的压力,我非常地……束手束脚。”
“嗯,他就是个粗人,你不要在意,”许纯良点点头,同时很不屑地看一眼正在嚼着蟹腿的某人,“我是正职,他是副职,有话你可以直说……我是他的领导,对他下行政命令,那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嗯?”某人嘴角还叼着螃蟹腿,却是很不满意地抬头看一眼:我说纯良,你小子越来越会埋汰人了啊。
“看什么看,我是正职”许纯良瞪他一眼,眼神中味道复杂——太忠,你先委屈一下。
“我再找个母的,”陈太忠探手再去抓螃蟹。
“你身边还少母的?”蒋君蓉看许纯良都能埋汰他,说不得插句嘴,却是讥讽味儿十足,“早说啊,回头我给你整一筐,反正你爱吃母的,大家都知道。”
你这是笑话我是妇女之友吧?陈太忠狠狠地瞪她一眼,嘴角泛起个冷笑,有些玩笑纯良开得,你可是开不得,“我这人挑食儿,自己爬到盘子里的都未必会要,横行的不一定是螃蟹,也许是蟛蜞呢。”
“什么是蟛蜞?”这一下,连凯瑟琳都好奇了,她来中国许久了,但是多在北方转悠,没听说过这么个东西——听起来,跟螃蟹挺像?
“就是小一点的螃蟹,”许纯良家里有相关的亲戚,知道这个,于是笑着回答,“你没吃过吗?过两天我请你吃。”
“那谢谢你了,”凯瑟琳笑着点点头,像她这小小年纪,就周游了几大洲的,对美食还是很感兴趣的,不过她不会忘记自己的初衷,“许,我非常乐意为你们效劳,但是希望你们能在合适的时候,帮我一点小忙。”
“这个是应该的,”许纯良和蒋君蓉齐齐点头,这世界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既然要合作了,说那么多不是见外吗?
一对傻货!陈太忠恨不得把手里的螃蟹腿甩到这两位脸上,凯瑟琳的要求要是那么容易答应,那还会是肯尼迪家的坏女孩儿吗?
人蠢不要紧,关键是你不要随便答应别人的要求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凯瑟琳也是他的女人,他是看明白了,但却不方便提示,只能希望这两位不要太傻,不要累及他本人。
不过这世界上也有这么个说法,好的不灵坏的灵,他越是这么想,事情还越就找上门了,只听那肯尼迪家的坏女孩儿幽幽一叹,“我想要拿到临河铝厂的氧化铝项目,陈太忠说……你俩能实现我的愿望。”
“什么?”许纯良讶异地低呼一声,而蒋君蓉的反应就更不堪了,她尖叫一声,“你说的是那个三十八亿的项目?”
“他说你俩能帮到我,”凯瑟琳的眼中,满是纯真的光芒,“条件就是……我帮他拿下西门子的代工单子,他没有骗我,对不对?”
许纯良和蒋君蓉对视一眼,又齐齐地扭头,看向那始作俑者,只见那厮手持两个螃蟹腿,埋头痛啃,头都不带抬一下的。
“嗯,他没有骗你,”许主任呲牙咧嘴地点点头,努力保持自己的镇定,可是蒋主任忍不住了,伸出晶莹小巧的拳头,在桌上狠狠一砸,“没错,他没骗你,他连我俩都骗了。”
“你这才是胡说,”陈太忠受激不过,终于再次抬头,这次他的嘴角,就是挂了俩螃蟹腿了,他淡淡地看一眼蒋君蓉,“啥时候你能相信自己的同事,比相信外国人更多一些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纯良看一眼他,临铝那边有项目,他是知道的,不过那玩意儿天南人只能干看着,就算连蒋君蓉都很明确地知道这个项目,但是,大家也只有嚼谷一下项目有多大的能力。
“我怎么知道?”陈太忠慢条斯理地拿下嘴角的螃蟹腿,却是看都不看凯瑟琳一眼,他猜得到她又是要玩什么幺蛾子了,不过凭良心说,这女人做事实在太天马行空了,以他都猜不到可能出现的事情,总算是他现在学会了一招,以不变应万变。
蒋君蓉也是玲珑剔透的主儿,见陈太忠这副表情,心里就有所领悟了,她刚才的激动,不过是积淀了无数次的不忿下意识地爆发而已,所以她微微一笑,“凯瑟琳,这两个项目的大小,不具备什么可比性吧?”
这个置疑是必然的,三十八亿的项目和投资不过亿的手机生产线,还真的没办法相提并论,数量级就不一样。
“但是,我需要你们俩的帮助,”凯瑟琳正色回答。
蒋君蓉高挑的眉毛皱一皱,才待说什么,看到许纯良没什么反应,索性不说话了,姓许的都不出头,我多的什么事儿?在她心目中,许陈二人,关系好得都跟同性恋差不多了。
许纯良等了半天,见她不说话,才开口发问,“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临铝的八十万吨氧化铝项目,要延期申请了,这对天南的经济发展,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凯瑟琳幽幽地叹口气,看起来很有点悲天悯人,“我想,这会是一场灾难。”
“嗯?”许纯良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惊讶,他侧头看一眼陈太忠,再联想一下,自己现在就坐在临铝驻京办里,于是淡淡地摇摇头,“这个确实遗憾了,你还真的只有找太忠帮忙,我们无能为力。”
“确实是这么回事,”蒋君蓉也跟着点点头,她觉得这个美国女人没搞清楚国内的体系,当然,她不会认为对方是心系天南的经济,无非是想推销产品罢了,“你说的事情,我可以跟省里反应一下,但应该是无济于事。”
明白了!陈太忠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凯瑟琳想干什么了,估计她是想吹风,证明范如霜短期内不打算推动这个项目的立项,那么接下来,临铝就可以专心地去兼并平铝。
不过显然,这二位并不是很好的吹风对象,虽然都是省部级干部的子女,可是地方政府的人,又怎么能左右了中央的决策?他心里暗叹:你这么搞,还真是有点冒失了。
当然,她这么做,倒也符合她的一贯形象,外国大公司产品代理人的形象——也不知道老范跟她怎么说的,居然能让她出来吹这个风。
陈太忠心里正琢磨呢,门一响,范如霜居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冲大家笑着点点头,“呦,还有一个空位?不知道能不能加我一个?”
范如霜在天南露面的机会不多,不过陈太忠率先站了起来,大家一听说这是临铝老大范如霜,自然不能计较人家闯饭局——这就是人家的地盘。
范总是外面应酬之后回来的,倒也没动几筷子,就是摆了一杯果汁上来,听陈太忠介绍完几个人之后,感触颇深地叹口气,“你们这三个处级干部,真是不得了啊,一个比一个厉害……年轻真好。”
她坐了没多长时间,就站起身走了,当然,这三位“了不得的处级干部”也不能说她什么,范董有这个资格,别说她是厅级干部又是本地主人,就算在天南,她也是相当超然的存在,偏偏手里又握着上百亿价值的企业。
陈太忠倒是有点好奇,她这么进来转一圈,真的只是为了打个招呼吗?再看一看凯瑟琳,他就觉得,这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别是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吧?
由于凯瑟琳不说明天还有什么公司过去,于是酒桌上大家研究决定,一切都按事先准备的来——在陈太忠看来,这就是多此一举的明证,这也叫商量对策?“到时候你俩上,我只是老老实实地做个跟班。”
将这些人送到天南驻京办之后,甲壳虫和宝马车一前一后回去了,才一进房间,陈太忠就发问了,“搞那么多公司来干什么?”
“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凯瑟琳一边弯腰换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们只是陪客,这是商业惯例,想必你并不陌生吧?”
“你们美国不是倡导公平竞争的吗?”陈太忠的眉头皱一皱,当然,他只不过是想习惯性地斗一斗嘴。
“这天下哪里有绝对公平的事情?”凯瑟琳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绝对的公平,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嗯,”陈太忠点点头,接着他又想起刚才的狐疑来,“你跟范如霜,私下谈了点什么?”
第2654章权力压制(上)
“我跟范如霜没谈什么,”凯瑟琳一听陈太忠这么问,警觉地看他一眼,接着又微微地一笑,“就算谈了,也无所谓吧……我本来就是做这一块的。”
“肯定无所谓嘛,我只是有点好奇,”陈太忠一摊双手,他确实是不在乎,黄汉祥提出的兼并平铝的计划不错,很是别出机杼,对临铝的扩张很有帮助,但那帮助也仅仅对临铝有益,跟天南可没啥关系。
对他来说,上个氧化铝项目的话,连青旺、凤凰甚至素波都能受益,所以他更倾向于支持八十万吨氧化铝立项。
“她要我帮着吹吹风,”难得地,凯瑟琳连吹风这种术语都学会了,“省得别人认为,她既要上八十万吨,还要兼并平城铝厂……一旦产生这样的误会,她的工作就不好开展了。”
“这个我懂,”陈太忠点点头,心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范如霜不想两面树敌,“但是你觉得,你吹风的对象合适吗?”
你现在在京城的圈子里,多少有了点影响力,不在上面吹风,跑到下面去吹,这不但本末倒置,还把消息放得满天都是,太高调了。
“我当然知道临铝不归你们天南管,”凯瑟琳翻一翻眼皮,转身噔噔地向楼上走去,“但是地方政府想发展经济,可以向上面强烈要求,中央也不能完全无视这种呼声吧?”
氧化铝是国家战略物资,就不可能让地方去搞的!陈太忠愣一下,说实话,他有点搞不懂她的逻辑,“但是我们天南要是真的反应上去,范如霜这不是两面树敌了吗,这对你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向天南省的人吹风,这个要求,是范如霜提的,太忠你知道,我必须巴结她,”走上楼梯,凯瑟琳笑吟吟地坐下,“还好,这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敢情你也有怕的人啊,陈太忠白她一眼,说句实话,这女人我行我素习惯了,宁肯在中国剃两年的光头,也不肯委曲求全,能让她刻意逢迎的人,还真是没多少。
当然,甲方拿捏乙方,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他对这个也没感到意外,但是下一刻他身子一僵,眉头一皱,“是她要求你这么做的?”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若是范如霜指定这么做,那可不仅仅是吹风那么简单的事儿了,通过地方政府向上面施压,肯定还有争取同情的意思。
当然,可以确定的是,天南省对有色公司的影响有限得很,临铝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两面树敌,而且黄汉祥伸手协调的事,也不会坐视范如霜胡来。
但同时,正是因为黄汉祥伸手了,就影响了临铝的既定发展方向,那么,范董有点不甘心,又担心老黄将来未必支持,所以就早早地放出风去。
这不但算吹风,同时也是在天南找同盟呢,黄汉祥是答应得挺好的,但是他一旦受到别的因素的影响,要讲一讲大局什么的,要求临铝不再争取八十万吨,那时候,范如霜可就哭皇天都没泪了——她可还得靠黄家保她的位子呢。
没有精心策划过项目的人,或许不会理解那种感觉,但是陈某人好歹是操作过几个项目的,所以他能理解范董的不甘——自己选的项目,不但是脸面,也是自己的孩子。
这种情况下,范如霜针对天南人放风,那就是再争取一层保险的意思,她这么做或者是对黄总有点不敬,可是细想起来,多少也是有一点无奈在里面——求人不如求己,准备工作做得足一点,比什么都强。
“胡闹,”想明白这一点,陈太忠苦笑着摇摇头,“本来有色公司就够她应付的了,还要争取省内的舆论,真是自寻死路……她当别人都是雷锋,帮忙不求回报的吗?”
“她说了,地方政府,管不到央企的,”凯瑟琳眨巴眨巴眼睛,讶异地看着他,对于这些很具中国特色的东西,她并不能一一判明,“难道不是吗?”
“这世界总是充满了意外,”陈太忠微微一笑,不做正面回答,这不是他缺乏回答的诚意,而是他内心世界真实的认识。
搁在以前,他习惯把事态的发展方向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反正他有力量,就是非此即彼嘛,但是现在他知道了,人心是不能精确地量化的,那么,静观其变也不失为一种比较理智的选择。
“事实上,这个世界正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才会带给人不同的惊喜,”凯瑟琳微微一笑,她是最喜欢刺激,也最不怕玩火的,“难道不是吗?”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的时候,天南省最耀眼的三个正处出现在了普林斯公司,正像以前介绍的一样,这个公司人不多,大概就是六七个,但是办公场所非常大,甚至会让人生出“空荡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