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 双生 完-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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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默默地坐在这里,在她疼痛时陪伴着她,就是自己能做的全部了吧!这样,也很好啊……能和她一起坐在这里……而且,今天她实在反常呢,应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吧~
冬季的天空黑得早。不知不觉就黯了下来。雪祭站起来往回走,卡卡西在身后唤她:“你要去哪里?”
“随便。”淡漠的回答。
“我跟你一起。”
两人走回村子,果然是跟着雪祭的步子漫无目的地到处走。忽然在一家灯火通明的店前停下,掀了帘子,径自走了进去。
居酒屋?卡卡西一愣,跟了进去。
在角落坐下,老板送来雪祭叫的清酒和杯子。
“要喝这么多吗?”卡卡西看着桌上的十瓶清酒,担忧地看着她,预感今天难以善了。
“不要你管。”雪祭倒酒,喝得很急,似乎要到达什么地方,而酒就是那座桥梁。
不知道她的酒量有多少,卡卡西只好一直警惕着,怕她喝过头。
几杯下肚,女子脸上现了红晕。晃着杯子,她的目光忽然有压抑的欢跃,笑容展处,隐藏了深深的落寞。
“卡卡西,要听故事吗?”语气飘忽。
“故事?”卡卡西还没回答,雪祭已自顾自说开了。
“你一直想听的……离啊……”
五、醉酒(下)
“幻月一族的灭绝想必你是知道的,那时我才九岁。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流浪在外。从族中密室得到了寒玉笛和一本幻音之术的曲谱,总算知道为什么父亲要我从小学习音律。自学着小有些成就,加上月澈瞳,放到一两个小贼还是不成问题,基本的生活算是可以维持吧。可是毕竟年纪小,还是很吃力。总之,就是自己艰苦地生活着,抗争着,要活下去。
“遇到离,是在十四岁那年……知道吗,其实,他的名字是离宵……”她的眼中忽然有了温柔的光芒,语气轻柔。尤其是提到那个名字时,简直像在说一件珍宝。她喝尽了杯中的酒,继续说下去。
十四岁的雪祭,青稚未脱,身段也未长成,却已出落得如一朵出水芙蓉,眉眼有警惕的光,好象一头随时准备反击来敌的小兽。
而那时的离宵也不过十七岁。
那天,雪祭在一片小树林里与一个魁梧的杀人犯搏斗。这个山一般强壮的匪徒在中了幻音之术后,居然还能移动,虽然速度慢了不少,可是强有力的进攻还是让雪祭难以抵挡。
真不该为了抢时间就少施用了一会儿幻音,现在麻烦大了……雪祭心里埋怨着自己,手臂已经被震得发痛。
算了,懒得跟你纠缠。灵活闪避的女孩儿烦了,也担心到后来幻音的作用解除了自己更加危险。她一脚踏空,从树梢滑落——
早已对自己的对手是个小女孩而愤怒,何况还被她用幻术暗算,一脸横肉的男人更是又怒又气又羞愧,看到她的失误,心里暗喜——臭小孩,看我不杀了你!
然而下个瞬间,女孩的眼白却成了紫色,而深黑的瞳人转成银色!在紫色的衬托下,银色的眼瞳变换着琉璃的色泽,婉转流淌着华丽的层次。
还不待她用上瞳术,一个雪色的身影闪电般从一旁掠出,手中的剑柄狠狠砸向那个男人的后脑,“嘣”的一声,强壮的男子不负众望地砸在了地上,昏迷过去。那个雪色身影下一刻已将雪祭接在了怀中,盘旋着飘落,稳稳站在地上。
青草的气味一下子围绕了雪祭。还有温暖的少年气息,杂糅着风沙的痕迹,不动声色包裹了她。她抬起头,视线中是一个精致的侧面。明亮的眼睛有盈盈的笑意,低头看着她,薄薄的唇牵起一个随意的弧线,混合了无数寂静与喧哗。
年仅十四岁的雪祭立刻红了脸,有些恼怒被这样一个陌生的少年抱在怀里,更可气的是被他抢了猎物!赏金猎人中的规矩,谁击倒了猎物,才能带走它。这个少年,分明是个比自己更强的同行吧,干吗这样贸然出手啊……
一落地,她就从他怀里挣脱,还没等他的问候“你还好吧”说完,就一字一字丢下“多,管,闲,事!”转身就走。
少年在她身后喊着:“喂,我只是看你有危险,想帮你一下而已啊……喂……”
雪祭理也不理,离开了小树林,心里还骂着:“扫把星!今天太倒霉了!”
“生气么?那个场景与我和离的再次相逢很相似啊……于是就不生气吧……”雪祭的话语又泛起在耳边。
就是那个场景吗?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原来是这样啊……卡卡西叹道。
雪祭不停地喝着酒,讲述着她的故事。好象很久没有说过,有种倾诉的欲望。而再不回忆,会不会就此忘记?那么,就讲吧,通通讲出来——
可是雪祭没有想到这扫把星会如此执着,接下来的五天都跟着她,却也不跟她说话。吃饭时在她旁边的桌子上,住旅店就在她的隔壁间,她工作时远远看着,不插手,好象她的影子一样。
一贯独来独往的雪祭身边突然多出个监视器一样的东西,怎么都不能忽视,觉得浑身不自在。奈何她的速度也比不过他,逃也逃不掉。终于在第五天晚上,她在露宿的树枝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翻身下树,走过去,一脚踹在扫把星的树上,顾不上什么风度问题,大叫:“扫把星!你给我下来!”
“姑娘是在叫我吗?”他应声从树上飘下,自然而然地倚在树干上,身手之轻灵让雪祭心里佩服,又为这佩服更堵得慌。他漫不经心地笑,嘴角有好看的弧线。
“就是叫你!”少年的身高让十四岁的她不得不仰望,气又多了几分,“你干吗一直跟着我?!烦不烦啊!”
漫不经心中忽然多了戏谑:“跟着你……因为姑娘你长得好看哪……”
“你……”被一句话堵住,雪祭涨红了脸,挥手一巴掌扇过去。
轻松地伸手捉住她的手腕,纤细的玉臂让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哎……不要动手嘛……”他懒洋洋地说,不理会雪祭用力想要挣脱。弯下腰,在她耳边低声道:“姑娘是姓幻月吧?”
那句话像一个魔咒,将雪祭定在当地。他……他是谁?他怎么会知道呢?隐藏身份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人知道了吗?她愣愣地看着他,连挣扎的动作也停止了。
“不记得我了吗,丫头?”眼神变得认真起来,语气里有叹息的意味,“五年前,亦真谷,
已经忘了吗?”
雪祭的眼眶一下子湿了——原来是他么?那年,在自己孤独恐惧到绝望的时候出现,帮助自己收敛了一族人的尸体。
那个明亮到瞬间照亮她的天空的笑靥。
那温柔的声音唤她“丫头”,叫她不要害怕。
那一袭裹在自己身上的温暖长袍。
那方不宽却让自己安睡的肩头。
那个年仅十二岁的男孩儿留给她的一生都无法磨灭的背影。
刻骨铭心。
原以为再也无法见到,如今,又出现在眼前了吗?
她抬手,晶莹的指尖一寸寸抚过他的面庞。当初的男孩子已然褪去了青涩,长成线条俊朗的少年。眉飞入鬓,眼睛温柔地看着她,眼角微微挑起,仿佛有星光落在他眼里,璀璨无比。还有薄薄的唇片,总带着桀骜的弧度,还有飘逸的长发,让整个人空灵起来,还有那一袭雪衣……
夜雨落如洗,眉眼俊似初。
她突然扑到他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少年默不作声地环住她,眼里是坚定的光。
丫头,让我来保护你,从今天起,一生一世。
缓慢而低迷的讲述,点点滴滴用记忆把脑海填充,却是越填充越痛。借着酒的麻醉,抚平疼痛,雪祭将往事拉扯出来,摆成绚丽的梦境。当她停在这里,卡卡西已然听得痴迷了过去……
这样动人的往事啊,难怪她会对这个男子有如此深沉的爱,以至于可以改变自己。在那种无助无依的情况下,给予的无止境的温暖,真的可以让人沉迷一生啊……
看上去冷漠如冰的女子,仿佛脱离了这个尘世,原来,还埋藏着这样的往事。
他突然想起某个夜晚,颜岩上,雪祭对他讲起的关于幻术的事情——女子使用幻术较男子应该更好些吧,因为女子细腻柔软的心能制造最真实的梦境,让人沉迷无法自拔;而使用幻术的男子,不论外表多么坚强与冷酷,内心深处必然有着大片的柔软,却从不为外人所知。
“那么,你呢?”他问,带着笑意。
她却是一愣,有些慌乱,习惯性地握紧寒玉笛:“我……我不知道……”
可是,还是有的吧,只是自己不愿面对。卡卡西想着。一定有。
他尚自发愣,却没发现身旁的女子拿起最后一瓶清酒,带着决绝的意味,全部倒入口中,似乎要在酒中寻求依赖。
他不自觉地问出一句:“为什么肯告诉我你的故事?不是一直不愿说么?”
“因为……今天,是他离开的日子啊……”伴随着这句,女子倒在了桌上,沉沉睡去。
卡卡西终于被惊醒,他惊讶地看着桌上空了的十个瓶子和趴在桌面上面色酡红的堇衣女子,
心里不安起来又怜惜:醉了么?不能喝这么多就不要喝啊……自己怎么没看住她,真是没用啊……这个女人,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酒精中毒了怎么办?
他付了帐,横抱着女子出了居酒屋。午夜的街道上已没了人,冷冷的风吹过面颊,让他逐渐
清醒过来。没有喝酒,可是,故事却比酒更醉人。他开始思考要带她去哪里。回红家里么?自己要怎么交代?红以为是自己把她灌醉的也说不定。带去旅馆么?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怎么舍得啊……那么就回自己的公寓吧,明早酒醒了,再送她回去。
深夜的街道只有卡卡西的脚步声,衬得四周越发寂静。怀中女子的体温穿过衣料覆上他的皮肤,让他觉得胸口发烫。不知是不是错觉,女子的身体并没浓烈的酒气,反而散发了若有若无的幽香,细微而迷乱。长发披散着,垂下来在风中飞舞。她的睡容安详而沉静,无论冷漠还是锐利,此时都被孩子般的无邪所取代。呼吸平稳,却让卡卡西的心乱跳起来。
这样让她睡在自己怀里,真的非常希望路永远都走不完呢……
可是居酒屋到家还是只有那么远。
67阶。卡卡西第一次数出了从楼底到自己公寓的台阶数目。
他开了门,将睡着的女子轻轻放在沙发上,抬手划过她的秀眉,噙着悲伤的笑意,转身去厨房倒水。
拉下面罩他长长地叹口气。才吞下第一口水,就听见客厅里一声闷响。他奔出去,只见堇衣的女子趴在了地上。看来是翻身翻下来的。
他想笑,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要将她抱起来。却不料她一挣扎,竟然把他也拉扯坐在了地板上。雪祭就那么躺在他的臂弯里,微微喘着气,已然醒了。星眼微饧香腮带赤,迷茫地望着卡卡西。在那样的注视下他觉得心似乎漏跳了一拍。还不等他说什么,却听她迟疑着开口:
“离,是你吗?”
卡卡西愣在当地。还没醒啊。可是一开口就是离宵。他的心里突然有细微的疼痛和不甘。
忽地怀中的女子向他伸出手,颤抖着触向到他的脸颊,手指如竹,指尖轻细如莲。与她的指尖一同靠近卡卡西的还有那淡淡的香味。分辨不出是什么香混合而成的,可这次可以确定了,真的有淡淡的香。平日里并没有的,淡淡的香。她的眼里泪光盈盈,话语中带着泫然欲泣的意味:“离,是你吗?”
“我不是他。”卡卡西心头一凉,腾出一只手握住了触在他脸庞上的纤细,想这样对她说。可是话到嘴边还是不忍。
就这样冷漠地打破她的梦境,太残忍了……这样的梦,离宵回来的梦,雪祭已做了好久了
吧……自见她开始,笑容中就有深深的忧伤,尽管她用疏离和淡漠的态度要去掩饰,可眼中的孤独还是不经意流露。
别离之苦,星曜映辉,沧海倏忽。
是这样吗?
还不待他回答,清冷的语音又响起来:“离,你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吗?不再走了是不是?”与平日不同,那话语里有一点儿欢欣,有一点儿埋怨。莫名的香气不可阻挡地进入卡卡西的嗅觉范围。他突然无法拒绝她的错误。他拉起她的手,温凉的手有细腻的触感,十指相扣,然后贴在自己脸颊上,低低道:“是我……”
还是不忍心打破她的梦啊……哪怕要他扮演另一个男人,他所爱的女子心里的男人。只要能让她高兴一点儿……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容易妥协了?这……还是自己吗?
要冷静……冷静下来,喝了酒的不是自己……他自我告诫。
然而在他的回答之后,一滴泪突然从雪祭眼中滑落。仿佛那句话是一根针,在那一秒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