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伊凡-第2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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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的意见,所以,在他说话的时候,宋强稍微提起了精神,认真的听了听。
似乎是厌倦了这几天以来的数据报告,加拿大代表这次的发言,是以他私人的一个故事为开场:“关于意识网对我们这个世界所产生的影响,我想这今天各位代表已经听的够多了,在这里,我只说一件与我私人有关的消失,因为最近几天的会议,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前天晚上我失眠了,于是就打电话给我的医生,问他是否可以开安眠药……
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医生在听我说完之后,说的第一句竟然是,问我对意识网有没有反感,当时我奇怪的问,为什么,失眠和意识网有关吗?
随后医生的回答让我感到惊讶,他说几个月之前,有一个英国医生就曾经用意识网,针对一些因为精神和心理压力比较大,出现异常症状的病人,包括通常的失眠,强迫症,自闭症,以及精神分裂,做了一些相关的对比实验,实验的结果显示,意识网能有效缓解这些疾病带来的问题,舒缓人的压力,医生告诉我说,因为政治上的原因,这项实验在许多国家饱受质疑,但根据同行业的一些医生反馈,在他们的病人当中,确实存在着此类现象。
意识网能够产生这种效果的原因,医学上还没有同意认识,但医生建议我,如果相信他的话,可以试试,毕竟相比起安眠药物,意识网完全不存在药理上的副作用。
我的这位医生他本人并不是意识网用户,他说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医学上的考虑,当然,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真假,但我说这个例子,只是为了向各位说明,意识网已经完全融入了我们当今社会,即使今天我们同意将这些用户迁往卡梅尔,仍然不能保证它不会继续传播……即使我们通过法律手段,完全禁绝它,但,我们已经不可能完全脱离魔法了,魔法就好像中世纪时期的科学,虽然才刚刚崭露头角,但如果我们想用行政、或者法律手段来阻止它的传播,已经是不可能了。
既然我们怎么做都无法摆脱卡梅尔的控制,那又何苦故意与它为难,最起码,到目前为止,卡梅尔政府还是善意的,这一次的游行,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与卡梅尔政府有关,我方的意见是,将这件事恢复本来面目,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不反对特定的国家加入卡梅尔,当然,我方也坚持认为,这些国家,以及这些国家的人民,应该保留有随时退出的意识网权利,我们应该和卡梅尔就这些原则形成共识,包括保障人生自由,国家基本主权等等,只要是在这个前提下,我们彼此不应该互相干涉他国内政……”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像是……”听完之后,宋强暗自嘀咕道,加拿大代表的这些话,跟几年前Z国奉行的外交政策几乎没什么出入,标准的酱油党,听起来是挺不错,互相尊重,互不干涉,可是在实际问题上,尤其是涉及各国基本利益,涉及世界政治格局的问题上,这样的想法也只能是空中楼阁而已。
果然,在加拿大代表发完言之后,后续发言的俄罗斯代表就像完全没有听见一般,将美国人的观点又换了一种方式再次重复了一遍,只不过美国人拿钢铁说事,俄罗斯人拿能源说事。
最近几年,随着电力的廉价化,全世界的汽车厂家都纷纷开始研究电力和汽油混合动力的汽车,已经有一些相对成熟的产品,主要供城市区域使用,根据一些可靠的情报,卡梅尔矿业公司最近也准备开始进军石油业,如果这消息是真的,那卡梅尔矿业公司的石油成本将会是全球最低的,因为卡梅尔可能连钻油井都不要,只要仿照卡梅尔的恩赐……
那将是全世界石油企业的噩梦!尤其是像俄罗斯这样,以石油产业作为国家经济支柱的,可能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看着在这些发言台上一本正经,为本国利益据理力争的各国代表,看着那些会议桌上,飘扬的花花绿绿的各国国旗,不知道为什么,汪铭总觉得有些悲哀,纵观全人类的历史,无非就是和这次会议一样,拘泥于利益之争。
幸亏先来地球的是伊凡,幸亏在伊凡眼中,人类的社会,人类的存在,还有很大利用价值,要不然的话,汪铭很难想象,就靠着这样一群四分五裂的政治集团,在皇帝来临的那一刻,或者说,在真正威胁人类的危机来临的那一刻,人类怎么可能聚集得起力量,目标一致的进行反抗。
在汪铭看来,无论现在地球政府做什么,其实都是失败的,既然之前已经同意了合作,那就彻底放开,如果要提防,那在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合作,给卡梅尔壮大的机会,像现在这样,让卡梅尔发展的同时,又小家子气的忌惮它发展带来的威胁,这种做法在旁观者看来,就是不自信和恐惧。
汪铭曾经在一本书上,见到这样形容政治活动的:“通过最严格的游戏规则,把人类最聪明的人筛选到一起,用最严肃的方式,做出最愚蠢的决定,这就是政治。”
Z国是在全会议最后几个发言的,发言人是汪铭以前部门首长的首长,如果按照Z国的惯例,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汪铭要走到对方的那个位置,怎么也得再过几十年时间,那个时候的自己,可能跟对方握一下手都会兴奋半天,但现在汪铭看着那个老人一字一顿,斟酌着谨慎说话,只感觉到对方年龄所带带来的暮气沉沉。
Z国的观点是和美国站在一线的,在发言过程中,对方一再强调,Z国自古以来都是爱好和平的国家,从来不会主动挑起矛盾,但之前发生的一系列行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与卡梅尔无关,Z国政府希望卡梅尔能够对此意识网负起更大的责任,保证今后的意识网群众不再发生类似的行为,因为这么做是干涉他国内政……
这样的言论已经让汪铭彻底无语了,明明是这些国家的群众自发组织的活动,只不过借用了意识网的平台,责任就需要卡梅尔来负责,这种逻辑实在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但正是这样的发言,在结束后,赢得了许多国家代表的点头赞同……
汪铭想起在来之前,李立天就交代自己说过:“参加这样的会议,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国家都是暴力集团,国与国之间只讲利益,没有真理。”
315 本能
“老师,还没有恢复正常吗?”
“很抱歉,我们正在进行修复工作,等正常之后,我们会正式通知大家的。”
“究竟是什么问题啊?我听说好像是AI攻击了人类,所以实验室采取了紧急措施?”
“不会发生这种事吧?我之前听说,这些AI只是对话程序而已,是这样的吗?三浦老师?”
“没有那回事,这只是谣言,只是程序出现了稍微有些棘手的BUG……如果大家没什么事的话,还先请回去把,里面还有工作人员在休息。”
休息什么呀,说的这么大声,早就吵醒了,在迷迷糊糊之间,严可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他艰难的抬起头,睁开眼睛,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都是密密麻麻的代码,他瞥了一下时间,下午4点钟,他睡了差不多6个多小时。
“不好意思,真是打扰了……不过,如果恢复正常的话,请一定要通知我们啊,三浦先生,你有我们的手机号吗吧。”
“所有测试人员的通讯方式我们都有保存,请放心。”
隔间的隔音效果很差,虽然机房里主机运行的背景声音已经不低了,但门外几个人的说话还是一字不漏的钻进严可守的耳朵,严可守习惯性的伸出右手,想去摸手边的鼠标,但在睡觉的过程中,被压了6个小时的手臂却传来了一阵尖刺般的麻木疼痛,严可守忍不住一声闷哼叫出声来。
“严君,你没事吧。”在门外的三浦闻声推开门,后面的几个学生立刻好奇的凑上脑袋,严可守龇牙咧嘴的朝着门缝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像是疼痛,但又好像是享受……这种感觉,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没事,”严可守对三浦说,然后对着自己发麻的手臂示意,“刚睡醒而已。”
“这就是来自Z国的严可守先生啊,”在三浦后面,一位留着长发,长得还蛮漂亮的女学生惊讶的感慨,“听说这些程序都是您一手创造的!”
“三浦,”严可守直接对他说了中文,“让他们先离开吧。”
三浦是筑波大学的一名助教,在这个项目正式开展之前,他负责在这所大学教计算机加密方面的课程,严可守当年在日本读大学的时候,和他一起切磋过一些“黑客技术”,等他的项目正式通过之后,日本政府为了对项目保持一定的控制,在经过审查之后,同意严可守选三浦作为日本的主要技术参与人员。
在这个项目当中,三浦的作用主要还是加密防御一块,防止AI程序被一些意外的病毒所干扰,严可守曾经说过,AI的程序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好像人的大脑,再做任何的改动都会让整个程序崩溃,从这个角度来说,AI在计算机世界当中,是非常脆弱的,不用说有破坏力的病毒,就算是有时候一些常规的系统冲突,也会让AI陷入不知名的BUG,或者死循环。
三浦把一群学生赶出去的时候,严可守的世界又恢复了一片安静,除了在隔间入口处,那两名坐在那里,手上抱着枪,尽忠职守的自卫队士兵,房间里就只剩下主机和空调运行的低鸣,严可守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将自己身体的中心后移,背靠着椅子支撑着,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代码界面。
看了良久,严可守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关掉了代码界面,系统提示是否保存此次修改,严可守看都没看就关掉了,这也就意味着,在他睡觉之前30多个小时的劳动成果,完全消失了。
三浦回到房间的时候,严可守正准备中的硬盘塞回机柜,三浦走上前几步,查看了一下标签,KL0564。
“怎么,还是不行?”三浦在说话间,注意到严可守两只手捧着硬盘,正木然的对着眼前的机柜发呆,插口就在他面前,他却没有任何行动,仿佛他手里捧着的,不是一块硬盘,而是某个亲人的骨灰盒。
严可守没有回答,只是信手将硬盘往插口处塞了进去,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插口一旁的红灯也迅速跳转成绿色,严可守走回了自己的电脑前,打开程序,很快找到了KL0564,打开测试界面。
严可守:“你好。”
……
“其他项目人员那里呢?有什么进展没有?”
“即使是最小的AI程序,体积也超过了200个G,要真的靠人力阅读代码,整理出头绪,发现错误……”严可守说着说着,自己都开始摇头否定自己,“AI的程序都是自我编译和扩充的,完全不遵守默认的编程规律,整个代码就是一团乱麻,我们这种做法,就好像一个医生要在病人脑子里找是哪些细胞出现了异常,这个工作量……天知道要花多久。”
“生物从古到今,经历了那么多次自然选择,才有了今天这样的稳健性,但我们还是觉得生物非常脆弱,现在这批AI,可能不过是个开头而已。”严可守说着,苦笑了一下,迅速将桌面上自己的那台笔记本屏幕合上,“算了,我也不在这干耗着了,出去透透气,都快憋死了。”
当前的科学认知认为,最初的意义上的生命,出现在距今40亿年前的地球,在那个时候,生命只不过是一锅温暖的热汤中,偶然形成的一些能够自我复制的有机物,复制,也可以看成是信息的自我保存,应该是生命最重要的特征之一。
在这之前,人们说到人工智能,通常能想到的场景就是,能够和人一样说话,和人一样思考,解决问题,事实上,在严可守之前,整个日本关于机器人智能化的研究,也大多停留在这个层面,依靠尽可能复杂的算法,让计算机表现的更接近一个人类,在严可守看来,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造出真正的AI,因为这根本就等于是人本身在思考,只不过这种思考通过代码,间接表现出来而已,所以,不管计算机模拟的有多像,程序也不过是牵线木偶。
在严可守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程序可以做到,像KL系列做的这么出色,可以在和陌生测试对象的谈话中,维持半个小时左右不被识破,许多刚刚接触这个程序的人事后都不敢相信,与自己对话的仅仅是一个程序。
筑波大学的一些学生甚至把整个测试当做一种有趣的游戏来进行,严可守记得测试刚开始的那个阶段,都要三浦主动去拉他班上的学生,而到了现在,学生们甚至主动来打听什么时候恢复测试。
KL系列原始的“胚胎程序”只不过两百KB左右,在这简单的两百多K核心程序当中,严可守赋予了程序基本的学习功能,在程序最早的“发育”阶段,通过巨型计算机模拟外界刺激,让程序实现基本的自我成长,当它们长到大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