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光之使-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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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为何不放他们进来!”
“不,那是决不可能的,只要他们带武器就绝对不行,这是规矩,我们的规矩,懂嘛!进入教堂之前不论你是什么人我们都不管。如果想到这里,必须卸下武器,放弃杀戮。再说,只要他们带着武器,亡灵巫师完全能以此为借口,占领教堂。我可不能做千古罪人,我的孩子。这座矗立了几千年的大教堂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都不能玷污它,亡灵巫师也想保留一点他们的真知,才让这里相安无事,他们是不会允许一批带武器的人类在这里存在的。”
“噢!原来是这样呀!”
“好了,你快去照顾那些受伤的村民吧!我还有事要处理。”
目送奥里斯顿离去后,鲁马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主教第一次单独和他说这么多,虽然奥里斯顿是人类,可他却有一颗广博天下的心,不论什么人,只要来这里,他都接受,并得到庇护。几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和母亲流浪到这里,是主教亲自收留了他,并传授教义给他,让他做一名亡灵牧师,虽然这是个神圣的职业,与神很近,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他的身份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虽然这座教堂出过无数的亡灵牧师,可他却是第一位平民牧师,甚至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世,他的家乡在那,他是如何死后复活成为亡灵的,但他与其他亡灵接触时,总能感觉到身为亡灵并不是件丢人的事,反而是那么的伟大———这是母亲经常给他说的话,母亲总是给他讲一些人类的卑鄙行为。
“或许吧!”
鲁马斯不知为何竟冒出这句连他自已也不明白的话。
第三章
3
等到鲁马斯走进教堂内的医疗大厅时,眼前的情形让他第一次感到震惊,这种令他全身毛细血管不断膨胀的场面是他不愿看到的。他的眼球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每个人每一张面容,在奔跑走动的响声中使他头脑有些发闷,汗珠不知何时竟从耳根上流到脖颈上。
整个大厅里全是临时搭建的床铺,躺的都是附近村镇的农民,叫喊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在大厅里来回不停的徘徊,杂乱无章的乱排在一起。很多牧师来回跑着,手上拿着各种医用器具,红色的和绿色的血迹染得整个大厅地上都是脚印,人类、兽人、牛头人、精灵、地精、矮人,更多的则是亡灵,一地的伤员。几个牧师抬着一个已死的村民,往前门走去。
这完全与鲁马斯所想的情形不同,甚至于他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切,这是他所从事的神圣职业所要做的事吗?他内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百感交集,难道这就是战争的结果嘛!他内心在拷问自己,这是人类联军做的,还是亡灵巫师间接造成的,可又有什么意义呢!战争总是带给平民痛苦,社会最底层的大众遭受战争的摧残,却又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只是带走生命,一个没有人关心的生命,到死都不能得到应有的下场。
他痛恨战争,讨厌这一切,虽然他内心没有种族观念,这眼前的情形不得不令他对人类这个标榜正义的种族发出质疑,这种观念在他内心深深的种下,像烧红的铁铬在他心口深深的刻下去。
“别愣里,来帮我下。”
一名女精灵牧师蹲在地上,按住一个亡灵不断扭动的大腿,斜头叫鲁马斯。
“噢!”
急忙蹲下的鲁马斯手足不措的乱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什么,盲目的他竟将双手按在受伤的亡灵肚子上。
“哎!我说,你的眼睛别只往上看,是大腿,不是腹部。”女精灵有些气恼地叫道:“按住他的腿,上帝呀!整个腿都被圣光烧焦了。”
躺在地上简易床铺上的亡灵不断从嘴里发出“哼哧哼哧”的呻吟声,一条大腿上被他所不熟悉的东西烧得发出一阵阵恶臭,他哆嗦的双手极不情愿地按在大腿上,头不敢再往下看,只得闭上眼,但他好奇的眼睑还是不断的眨巴。
“要快一点,要不圣光的残留魔法会要了他的命。”
女精灵单手按在亡灵的大腿内侧,来回把量一会,在大腿与骨关节处停下来,口中吟诵魔法,另一只手猛然很用力的砍下去。
“啊!”
亡灵疼得大叫一声晕过去,绿色的血从大腿的血管里往外冒,女精灵纤细的手指一把捏住大动脉,很熟练地打了个结,在上面施放魔法,以阻止血液的外泄。
“来,”女精灵头也不抬的递给鲁马斯一个盆,“到大厅里去接点圣水来,这伤口要好好洗一洗,要不会感染的,特别是亡灵这种没有抗体的身体。”
鲁马斯接过盆子,急步往后院的礼拜堂跑去,圣水就在台阶旁的水池里。他不竟猜想起水池旁肯定全是打水的人影。几声惨不忍闻的叫声令他脚下一滑,人就失去方向感,屁股很结实地坐在地板上,盆子就像飞盘似的窜出老远,难以忍受的痛令他不得不去拍自己屁股。
可扫到一半的手掌猛然停下来,在他眼前,一个年老的兽族老人用他的手指在被绑好的绷带上来回按,试图止血,可血已经渗透好几层绷带,往外涌,她灰绿色的面颊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她死死咬着牙,脸上扭曲的肌肉在痛苦的来回蠕动。
“不,不,不,我不想死。”
另一个幼小的半人马在他受伤的腹部用手臂挡住,血正在往外冒,几个牧师正在施放法术为他疗伤,可他半躺的身体却不听话的动起来,里面蠕动的肠子有几根耷拉在地板上,他用后蹄把肠子往里塞,可塞进去半截,又有其它部分被挤出来。一个牧师让他别动,双手缓慢的捧起肠子,小心翼翼地,在半人马哀叫声中放回腹部,另一名牧师立即用法术进行治疗。法术只进行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原本躺在地上四只不停摆动蹄子的半人马已经一动不动的,静静躺在那,血在他灰白的肚子下面不停的往外流。
“安息吧!”
胃里翻江蹈海的鲁马斯急忙捂住嘴,跑去捡起盆子到后院接圣水,他眼前是半人马死前恐怖的表情,那种表情令他有种很不详的感觉,他想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可面前情形无时无刻不在他大脑里飞奔。最可怕的莫过于他好奇的双眼老是不听大脑控制,在大厅里乱射,显然他很后悔自己不争气的双眼。
“来,把这个倒掉。”
不知是谁,往盆子里扔了一些物品,他仔细地一看,双手一软,盆子再一次掉在地上,一截血肉模糊的手掌紧贴在盆子里,没干的血在盆里流动。他胡乱蠕动的胃,再也控制不住,虽然他尽力用手捂住,可胃里的食物还是从嘴里喷出来,吐在地板上,不停的呕,两只眼框里全是酸酸的泪水,他不停的擦拭嘴角的残留物,头也不抬的捡起盆子,将手掌倒出,往后院跑去。
倒胃的难受的味道还在他口腔不停的徘徊,一阵阵胃酸在食道与嘴巴之间来回窜动,再一次的,他的口张,这次并没有将几天前的食物吐出来,一滴滴酸水在地板上滴落成一小片湿粘的小水圈。极度难受的鲁马斯从来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他甚至于都不相信他一个亡灵会呕吐,在大厅广众之下吐得不像人样,他干涸的脸上酸泪让他感到很丢人,这是一种比平日里被人嘲笑更可怕的丢人。
果不然,圣水旁站了一大堆的人,有教堂的牧师,也有村庄的人,在一阵阵叫喊声中杂乱无章的接着圣水。
“看在主的份上,给我安静点,我说,你们一个一个来,别乱,要不谁都接不到。”一个年老的亡灵牧师站在圣水最高处,用他特有的沙哑的带着命令的口吻,“别给我说你们都很急,慢慢来。”
骚动的人群有了些许平静,但这并没有持续多久。
身体不停往前挤的鲁马斯利用他瘦小的体形,好不容易接到半盆圣水,在一晃晃的圣水与盆壁的碰撞中走出来。他有些庆幸,这种拥挤的抢圣水行为让他原本难受的胃得到片刻缓解,他下了决心,不能再走回来的路,他要绕过去,这样至少可以将水送到,要不半路上又会因为他或者说别人的慌乱将盆子搞翻。
“轰”
一声带着闪光的巨响声在奔跑中的鲁马斯身侧爆炸,急中生智的他用身体护住盆子。一颗与先前同样的魔法光球在地上滚动,很显然这是人类的行为,他抬着望向天空,在高耸的楼宇间,不断的有从远处飞来的魔法光球在头顶呼啸而过,“该死的人类,还真用投石器攻击这里。”
手拿长剑的教堂守卫从他眼前跑过时,他拉住守卫,叫道:“告诉我,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人类联军对这里展开进攻了,该死,你别拦着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把你的手拿,我说亲爱的亡灵,别这样,我说,我说,好了,你放开手,看看你的盆里的水,小心撒出来,圣水不好搞。行了,我说,人类联军用投石器在攻击这里,亡灵的部队据说已经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但他们只能攻击外围的人类联军,人类联军为了能活命,开始攻打这里,我们的守卫和教会的一些法师牧师在外面和他们战斗着,你别以为里面就没有事,你最好能做些你力所能及的事。别,别这样,我说年青的亡灵牧师,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圣者之地教堂嘛!亡灵是不会接近这里的,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你懂不,我得走了,别耽误我去对付入侵者,我要为圣光而战斗,再见我的朋友。”
呆立在原地,对周边不停爆炸的响声和外面撕杀的叫喊声两耳不充的鲁马斯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外面这些人类丢掉武器就能活着,为何不肯扔掉武器走进教堂呢!却要拿着武器用武力征服原本纯洁的圣光之地。他们放下武器的话,主教大人就能用他的权力来保护他们的生存,可外面的人类却执迷不悟,一心以为占据这里迪雅达基斯坦的丧尸们就会放过他们。
虽然有些少,圣水还是摆在女精灵面前,她在责骂鲁马斯的动作太慢,同时用圣水在患者受伤处不停的擦拭,以减轻魔法对伤口的腐蚀,“好了,年青人,别干呆在这里,这有很多人需要帮忙。”
身心疲惫的鲁马斯在一阵阵混乱的叫喊声中,不停的收拾医疗大厅的绷带,他所能的做的只有这些,他没有深奥的法术知识,也没有强壮的身体,所有的只是小点的力量,现在他要力所能及,为这里服务,做些他该做的事。
绷带收集了一大堆,全是被红色和绿色的血染的,连一丝的白都看不到的绷带。他用一个大木桶将他们装起来,往后院挪,他瘦小的身躯抱住木桶,往前挪一圈,再用身体顶着//奇书//网整//理,用另一面的手再往前挪一圈,没一会功夫,木桶就已经停留在后院大门口,此刻,满头汗珠的他只能将木桶靠在门板上,依在门廊口,仰望天空,他从没感到这么劳累。
阳光明媚的天空有些阴暗,在十几只巨大的黑龙已经从头顶飞过,往远处的天际缓慢飞去,再一次出现阳光,几颗魔法炮弹在后院大树已经被炸成残骸的缝隙中间一闪一闪,地上燃烧的树技辟啪辟啪不停的响,一只被赶出鸟巢的小鸟在上面不停的盘旋。
鲁马斯抹去流到眼眶的汗珠,在额头上轻轻的带着不解的思想的手指,拍打几下,“该干活了。”
木桶被他移动到台阶上,他扫视院内,找寻可以堆放绷带的地方,这里不像往常,会有很多的教堂的人停息,在这里讨论探究牧师所要学习的魔法和祈祷,现在一片死亡和残骸的气息,像地狱般可憎。
在鲁马斯再一次移动木桶时,他脚下一轻,在台阶上踩空,身体往前倾斜,于是木桶滚了出去,人也跟在后面,一个跟头载在草地上。这不小的疼痛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他失望地匍匐在地上,贴着绿油油的青草和冰凉的地板。
他准备再一次用劲起来时,有一样东西落在头上,他用手拿起。
这是一张纸,不大不小的纸,上面写了一些字。
他无助的双手有些颤抖,在不安中抖动。
第四章
4。
人类联军的投石器在最短的距离进行攻击,一些步兵和骑士已经攻进教堂大门和前厅,地上不多的尸体,人类的,亡灵的,兽人的,………各式各样的。一个圣骑士大叫起来,在他挥剑砍向一位矮人牧师时,一团强烈的火焰包裹他的周身,他惨叫一声,仍然挥着剑砍在矮人牧师的肩膀上。几个步兵从侧面往教堂中间的几栋建筑跑去,一位步兵边跑边在口中咒骂。
几发从投石器上发射出来的魔法炸弹砸在教堂前门墙壁上,四溅的残骸碎片空中乱窜。操作投石器的步兵被一名比他官衔高的步兵狠狠的在他的屁股上来了一脚,“给我打准点,你这笨蛋,我们没有多少弹药了。”
步兵只得再次调整投石器。
魔法炸弹在投石器精确的定位下,再一次飞出去,在一阵咻咻的撕破空气的呼啸声中,飞向教堂,确准地砸在教堂后院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