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尊-第5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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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孟奇讶异道。
这事没什么知道!
王思远苍白的脸庞泛起一抹微笑:“我原本不知是谁,但你用沾因果杀死哭老人后,我便清楚了,当日破坏阿难木雕者不会有旁人,真正的‘沾因果’当是那时练成。”
说的和亲眼见到一样……孟奇沉吟一下道:“贵家老祖宗死于阿难的‘沾因果’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思远神色突地癫狂,似乎弄明白了很多事情。
“什么?”孟奇难耐好奇之心,对阿难之事,他是相当关注。
王思远像所有可恶的神棍般收敛了笑容,慢慢站起:“你日后便会知道。”
“至于石门的封印,虽然段瑞被劫走,但我已秘密找死囚修炼他交代的‘易筋经’,再有一两年工夫,便能派上用场。”
“素女道那里,我会代你传信。”
语罢,他转身就走。
孟奇拳头捏了捏,很想揍他一顿,但王思远父亲已病死,他继承了家主之位,执掌绝世神兵洛书。
…………
一缕阳光照入昏暗的房间,女子的腻香,男人的汗味,交织成无法描述的味道。
有道人影躺于窗下,淡然看着朝阳徐徐升起,耳畔突地响起熟悉的声音:
“临时任务,阻止‘狂刀’苏孟感悟霸王绝刀,成功奖励轮回符一张,失败扣除身上三件物品。”(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过门而不入'
广陵城内,孟奇寄居于王家客院,等待着*道的消息传回。
这一等便是足足两个月,由阳春跨入了隆夏,而孟奇没有半点急躁,心平气和,似乎已经遗忘了这件事情,因为对他来说,要做的事情很多,并不依赖于感悟“霸王绝刀”,无论“道一印”,还是“元始金章”法身总纲,*玄功法身篇,翻天印,戊己印,都处在没领悟多少的程度,只嫌空闲不够多,不会觉得等待无聊。
更为重要的是,与哈斯乌拉一战中,孟奇发现感悟的“霸王六斩”带歪了自己的“开天辟地”,所以得重新审视之前融会贯通的招式,再次思考有无疏漏。
过去觉得没问题的,以现在的经验和见识,未必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武道修行,永远是这般螺旋式徘徊上升,如果满足于过去,满足于以往的领悟,就只能固步自封,停滞不前。
戴着巾幘的王思远踏入客院时,看见的便是有虚幻缥缈感的孟奇,他似乎连接着院内所有事物,他若离开,一切将不复存在。
“*道传回消息,除非你真正加入玄女一脉,并与应缘显化的玄女应身双修,否则不会让你感悟霸王绝刀,而如果答应上述条件,不仅仅是感悟,咳咳,可以直接执掌。”王思远立于院中菩提树下,语气不带一丝波澜。
他总是能选择一方天地的枢机处,仿佛能藉此提前衍化“宗师领域”。
孟奇皱了皱眉:“这条件太苛刻了。”
几乎将自己与玄女一脉捆绑!
与玄女应身双修,不提自身意愿的问题,隐患本身就极大。容易被种下心灵阴影,而加入玄女一脉肯定不是简单的加入,签订契约之类在所难免,日后自己再无法反抗*道!
“*道的态度似乎很坚定,没有退步的余地。至少从我们的沟通渠道传回的是这样。”作为一个合格的神棍,王思远从来不把话说死。
孟奇心念电转,忽然哈哈大笑:“那就转告她们,霸王绝刀对某聊甚于无,霸王再强,绝刀再厉害。亦不过是自爆惨死,爱侣下属无一善终的结局,要之何用?”
这是以退为进!
最近几次大事的发生昭示着大劫的来临,*道看着绝世神兵而不能用,恐怕也很焦急!
王思远并未提“过去种种。烟消云散”,仿佛遗忘了自身曾经提醒过孟奇,咳嗽转身,走出客院。
这一次,仅仅大半个月,*道就传回了消息,文绉绉的话说了一堆,孟奇总结成四个字:不要拉倒!
“*道不该如此硬气。或许另有依仗。”神棍王思远状似不经意诌了一句。
孟奇亦是这样的想法,“霸王绝刀”放着不能用等于废铁,拿来换取自身有限度的帮忙总胜过没有。*道又不可能知道“过去种种,烟消云散”对自己的作用,凭什么这么笃定,觉得自己一定会屈服?
难道她们真有别的依仗,有其他办法初步掌控“霸王绝刀”了?
所以才这么硬气?
思绪纷呈间,孟奇有了大概的想法。先打探清楚这方面的事情,如此才有谈判的底气。
至于从哪里打探。孟奇已经有了对象,那便是玄女传人柳漱玉!
她被顾小桑要挟。做了很多不利*道的事情,等同于有把柄在自己手中,只要不过分,逼得她玉石俱焚,打探点消息应当还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首先得能找到她。
“既然柳漱玉是玄女传人,‘紫鹏神捕’柳生明与*道肯定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从他着手……”孟奇很快便拟定了计划。
仅仅几年过去,以往自己眼里强大可怕不能招惹的“紫鹏神捕”已经是随意能对付的“普通人”,这便是成长,这便是提升!
想到便做,孟奇猛地起身。
王思远眼中,一条条莫名连线随之而断,客院给人的感觉恢复正常,并没有随着孟奇离开而不复存在。
…………
神都,“紫鹏神捕”府邸。
发福的中年美男柳生明背负双手,缓缓踱步,悠闲走向卧室,享受着盛夏夜晚难得的凉爽之风。
沿途仆人颔首,毕恭毕敬,自家老爷最近似乎深得皇上信重,神捕之位愈发牢靠。
感应蔓延,确认没有危险后,柳生明方才推开房门,在吱呀声中踏入。
随手合拢房门,柳生明屈指一弹,银烛无风自燃,照亮冰冷的画屏。
“今晚找谁侍寝……”柳生明抚摸着腰间刀剑为翼的紫色大鹏鸟,脑海里闪过一位位娇美的小妾,那都是他采补的对象。
突然,柳生明的目光发直,额头一滴滴冷汗飞快凝聚,因为银烛对面盘腿坐着一位青衫男子,年轻俊美,笑容玩味。
他似乎一直在那里,而自己丝毫没有察觉,就连点亮银烛后,也忽视了他,若非他端起了茶杯,轻轻品了一口,自己还会忽视他!
这是何等的恐怖!
双方的实力差距到了这种地步?
“许久未见,柳伯伯愈发老当益壮。”孟奇摇晃着茶杯,目光含笑。
柳生明做了许多年神捕,见过不少穷凶极恶之辈,经验相当丰富,闻言摸了摸额头汗珠,呵呵笑道:“苏贤侄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他盘腿坐于方桌另外一边,刻意感慨道:“这才三四年不见,贤侄已从潜力惊人的后辈成长为一代宗师,老夫蹉跎二十七年,依旧没办法迈过第二层天梯。”
孟奇没接这个话茬:“柳伯伯不好奇小侄为何而来?”
“愿闻其详。”柳生明一副事情不会更坏的沉稳模样。
“子悦时常唠叨漱玉姐姐下落,小侄只好前来问一问。”孟奇将茶杯凑到嘴边。
柳生明叹了口气:“小女天生不足,武道难成,一直苦闷心中,但天无绝人之路,有位游方神尼能助她涅槃,只是要求她远离荣华富贵,苦行苦禅二十年,这事子悦侄女应当知晓,她是想问漱玉有否寄信回家?”
“小侄前段时日见过漱玉妹妹。”孟奇微笑开口。
柳生明瞳孔微微收缩,状似平静道:“不知在何处见到她?我这做父亲的分外想念啊,不知她受得了苦否?”
“在*仙界。”孟奇放下茶杯,拂了拂衣襟。
柳生明干笑道:“什么仙界……”
话音未落,他双脚一弹,身体猛地飞起,状似大鹏,而一道遁光悄然往下,试图钻入地面。
眼前昏暗,砰的一声,柳生明只觉地面成钢,撞得头破血流,摇摇晃晃站起,才发现银烛画屏依旧,青衫苏孟依旧,不动分毫。
深刻体会到了双方的差距,柳生明笑得比哭还难看道:“贤侄想做什么?”
“漱玉妹妹是玄女传人,柳伯伯怕也是*道中之人?”孟奇不动声色道。
柳生明长叹一声,重新坐下:“以前是,但后来被先皇与总捕头看破,已是与*道一刀两断,彻底投入朝廷,贤侄可以去问总捕头。”
孟奇元心印暗持,察觉柳生明没有说谎,于是皱了皱眉,微笑问道:“那柳伯伯可知晓如何找到漱玉妹妹?”
“她是玄女传人,岂会与我这叛徒联系?”柳生明何等老奸巨猾,已是明白孟奇目的,沉吟道,“贤侄若要找*道,老夫倒是知晓些门径。”
“愿闻其详。”孟奇笑眯眯拱手。
柳生明道:“东海三仙岛岛主‘六洋狂客’吴季真与*道关系匪浅,他过世的夫人应当便是玄女应缘显化之人,而他多半清楚这点,所以苦守当代玄女。”
“六洋狂客?”孟奇郑重问道。
这位可不是普通外景,如今地榜第九的大宗师!
柳生明点头道:“对。”
没有说谎……孟奇暗自思忖。
这时,有仆人来报,皇上请老爷入宫。
“柳伯伯很得当今皇帝信重啊。”孟奇随口说了一句。
柳生明苦笑道:“他希望用采补之术辅助众生之力的炼化,老夫还算擅长。”
目送柳生明离去,孟奇枯坐一阵,忽地消失在柳府。
缓步行于深夜道路上,孟奇原本想着见见赵老五,见见苏子悦与顾长青,哭老人已除的情况下,可以回家看看了,但忽然想到了顾小桑的那番话,作为鱼,若不安分,亲朋好友一个个身亡,顿时就失去了兴致,只想远离他们,带走祸水。
叹了口气,孟奇遁出了神都,前往东海。(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狂客与狂刀'
明月高悬,夜色深重,大海一望无际,尽是蓝黑色波浪起起伏伏。
一艘楼船漂泊其上,挂满灯笼,将四周照得宛若白昼,船头盘腿坐着一位中年男子,手持鱼竿,面容平静,做垂钓状。
他眉毛浓密,显出几分刚硬,唇上两撇八字胡横着滋长,略显怪异,一袭青袍似儒衫似僧服似道装,相当另类,周身气息内敛,没有半点真元附着鱼竿,像是在真正享受垂钓之乐,静心之趣,可若沿着鱼竿鱼线往下,会发现鱼钩处没有一点鱼饵,想要钓上鱼,似乎全凭运气,效法守株待兔的前辈,等待那条蠢鱼上钩。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仆侍立于旁,颇为担心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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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爷疯不了,只是借垂钓静心,打磨心灵。”中年男子淡淡说道。
老仆叹了口气:“岛主,夫人已逝,缘分已终,无需再强求,就当前世今生、今生来世看待吧。”
中年男子正是三仙岛岛主吴季真,他握着鱼竿的手没有半点动摇,语气平淡道:“等玄女凝就法体,便无需应身了,到时候,哪番记忆占据上风,融入玄女本尊,哪些作为‘前世回忆’,还得看她的心境,还能争取争取。”
“霸王娶得,爷娶不得?”
狂傲之态溢于言表。
老仆神色变化,突地叹了口气:“真是孽缘。”
“玄女这应身法造孽无数,让多少大好男儿肝肠寸断,她因果纠缠,形同邪魔。”
他抚养少主长大,有几分父子之情,一时忍不住诋毁了玄女几句。
“六洋狂客”吴季真依旧垂钓,不起半点波澜道:“情之一字,古往今来。深陷其中者,又有几位能够看透?有情无情,最是难断,她活泼开朗,阳光逗乐,性子娇憨,恰好击中我的心灵,是我主动纠缠,怪不得她。”
“这几十年夫妻恩爱,情深意重。绝非作假,无有其余可以代替,我不后悔。”
老仆一时无言,每次都是这样的答案。
这时,一叶扁舟逐浪而来,船头悠闲坐着位青衫男子,二十来岁,俊美潇洒,同样垂钓海上。
吴季真并不在乎外人。依旧老神在在,忽然,他咦了一声,开口问道:
“你用直钩钓鱼?”
自家不用鱼饵。垂钓磨心,乃东海一怪,可眼前男子更怪,鱼钩都扳直了。还不用真元,不勾动天地,钓个什么鱼?
两船相距颇远。吴季真的话却无损穿过了肆掠的海风,清晰抵达。
直钩钓鱼者正是孟奇,眼睛不抬,微微一笑:
“愿者上钩。”
愿者上钩……吴季真先觉韵味悠长,旋即怔住,又重复了一遍,“愿者上钩……哈哈,真是愿者上钩!”
他笑得很是疯狂,自己与玄女应身的姻缘还真是“愿者上钩”!
今日听闻此言,竟有几分当头棒喝之感。
吴季真的大笑有点吓住老仆,连连呼唤岛主,好半天,吴季真止住笑,丢下鱼竿,双目幽深看向孟奇,半空明月为之一暗,似有乌云遮蔽,让吴季真的脸庞陷在阴影里。
“可惜,可惜,没早点受此棒喝,如今深陷其中,再难自拔。”吴季真语气似叹息似骄傲,更有几分茫然和悲苦。
如此心境,如此孽缘孽情,谈什么证道法身?
孟奇还是直钩垂钓,左手轻拍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