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尊-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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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轮回不休,痛苦不止,刀疤彻底崩溃了。
他眼泪鼻涕横流,抹了一脸,屎尿齐崩,恶臭传出,身体蜷缩成一团,压得黑色大床摇摇欲坠,喉咙荷荷作响,却发不出惨叫。
刀疤视线里清楚地映照出了对面的小苏捕头,他坐得很端正,气质清爽而温和,笑容干净地看着自己。
“不!”他愈发崩溃的,蜷缩得更加厉害,只觉眼前之人是天魔,是恶鬼,是披着人皮的凶兽!
他的叫声不大,完全没引起外面看守侍卫的注意,而服侍他的白纱女子有的吓得战战兢兢,有得直接晕了过去,但奇怪的是无一人呼救,无一人出去寻找帮手。
李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刀疤”阎晓怎么突然犯病了,浑身抽搐,涕泪满面,床单染上了暗黄,恶臭阵阵。
奔溃的刀疤战战兢兢地看着小苏捕头,只见他右手轻拍着剑柄。笑容温和而干净:“阎老板,那名水手呢?”
“死,死了,被我杀了!”刀疤只想快点送走这恶鬼,身体蜷缩成团,声音颤抖无比。
李充原本已经回过神来,打算带走小苏捕头,不打扰犯病的刀疤,结果却听到了这样的回答,捕快的直觉让他按捺住了冲动。
刀疤看到小苏捕头捏了捏额角。俊美的脸上依然带着和煦的笑容:“为什么要杀他?”
“是,是老钟头让我干的,我不清楚具体原因。”刀疤整个人已经彻底奔溃,有问必答。
“老钟头……”孟奇皱了皱眉,之前的秘档里,完全没有这个人。
而李充脸色大变,似乎这个人是洪水猛兽。
“你对老钟头了解多少?”孟奇开口询问。
刀疤打着寒颤道:“不多,只知道他很可怕,很可怕。曾经他帮过我一次,这次让我还债,我不敢不还。”
孟奇还是那副干干净净的笑容,无害又斯文的样子:“他怎么帮你的?水手真正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蔡捕头从邱家的船里出来。自己跳进了水中,游到了岸边,向着远处乱葬岗行去,经过他旁边时。因为蔡捕头很是匆忙,两人相撞,双双倒地。然后他发现蔡捕头已然没了呼吸,外表像是刚死,但鼻孔里流出来的全是腐烂脓水。”孟奇笑得越是干净无害,刀疤越是战战兢兢,从一个奔溃走向另一个奔溃,“二十多年前,老钟头曾经救过我。”
“阳夏邱氏……”这又是秘档里没有,未曾调查出来的内容,孟奇相信之前的捕头都受阻于刀疤这一关了。
李充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这件事情愈发邪性了,不仅与老钟头有关,而且还牵扯了邱家,真希望刀疤还是像之前一样守口如瓶!
又问了几句,孟奇笑眯眯地安慰道:“在下就不打扰阎老板休息了,有病得治,不能讳疾忌医。”
李充随着小苏捕头出了房门,忽地听到里面传来刀疤如蒙大赦般的欣喜低呼,一时莫名所以。
“你觉得我刚才是不是少了丝巾,若是笑着问话的时候擦一擦手或嘴角,感觉应该会更好。”孟奇突然开口,那样就更有俊秀斯文但冷血残酷的羔羊医生范了!
“啊?”李充莫名其妙,“小苏捕头你要买丝巾?我知道几家不错的铺子。”
说完,他回头看了看刀疤的居所,叹了口气:“想不到刀疤身怀隐疾,难怪如此放纵自己,不过也幸好他病发,否则我们查不到有用消息。”
对刀疤又不能用强,他比阳夏六扇门任何一个捕头都强!
“咦,小苏捕头,你等等我!”他感叹完才发现孟奇加快了脚步。
孟奇无言望着苍天,莫名感伤:
“围观群众常有,而王载兄不常有……”
他刚才入门,借用不死印法的精神侦敌,真气察敌,发现“刀疤”的真气流转平衡,没有薄弱之处,并且时时变化,让人把握不到他出招的先兆,一身武功已然到了九窍的极限,而且非是普通武学,难怪十年前就有人榜前三十的实力,若非自己的**玄功精于控制手脚动作和真气流转,善于欺瞒,恐怕已经被刀疤判断出了大概的境界。
若要直接动手,自己恐怕得使出一式外景招式才能获胜,而刀疤看样子也是不想配合的,没有别的办法,调查只能止于这里——刀疤“隐藏”水手,哪个捕头来都不交出,线索直接被掐断。
不过他见刀疤放纵,心灵漏洞不小,有机可乘,于是趁低调接近的机会,试了试初学乍练的“变天击地大法”,看能否收获关键情报!
有修炼阿难破戒刀法的经验,孟奇只用了一个月就“变天击地大法”入门,虽然距离唤醒每个人心灵深处沉睡的宿世轮回残缺记忆还很遥远,差了许多修为,九窍前都未必能达到,但已能像使用‘断清净’,勾起他人痛苦执念般唤醒对方所有的痛苦回忆,一遍遍地重演悲惨人生。
使用一次“变天击地大法”消耗的精神大概等于“断清净”的一半,但碍于孟奇的修为,无法像“断清净”一样人人皆能被断清净,若遇到心灵漏洞不大,或者坚守似磐石者,效果就不太好,有待于孟奇深入修炼。(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钟头'
出了刀疤所在的巷子,李充犹豫着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小苏捕头笑道:“李捕快,不知哪里有阳夏地道的美食?咱们去喝两杯,商量下案情。”
此言正合李充之意,他已然有了皱纹的脸上绽开笑意:“小苏捕头,你算问对了人,衙门之中没谁比卑职更了解阳夏美食的了,阑街‘鱼羊鲜’的鱼羊羹堪称一绝,香烤羊腿,白灼鱼片,皆是香飘十里。”
两人说话间转入了阑街,找到了“鱼羊鲜”,这是一个外表破烂的小店,可生意好得出奇,哪怕目前不是饭点,也几乎坐满了人。
比较而言,它对面的“醉阳夏”酒楼富丽堂皇,后面院落重重,不时有丝竹之声传出,一看就是高档场合,但此刻客人稀落,跑堂的小二都没精打采。
“小苏捕头,别看‘鱼羊鲜’不起眼,大凡在‘醉阳夏’一掷千金的有钱人,都会悄悄派仆人来这里打包美食,不肯丢了气派,又不愿委屈了嘴巴。”李充不愧是捕快里的地头蛇,与鱼羊鲜东家分外熟稔,无需多说,就被安排了唯一的空桌,酒菜也上得极快。
孟奇品了一口鱼羊羹,只觉鲜美之意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蔓延到肚中,蔓延到脑袋,蔓延到灵魂之中,难以形容的好吃。
“真鲜!不知比小吃货家的厨子做得如何……”孟奇被美食感动得热泪盈眶,大快朵颐起来。
几杯烈酒下肚,李充渐渐放开了拘束:“小苏捕头啊,接下来你是个什么章程?”
“不知李捕快你有什么意见?”孟奇不答反问。
李充喝了酒,胆子就大了几分,摆了摆手道:“小苏捕头你敬老是好事,但咱们之间不必如此拘谨,你唤我一声老李就行了。”
孟奇点了点头。端起酒,敬了他一杯:“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一口闷了杯烈酒,李充满足地吧嗒了下嘴唇,压低声音道:“老钟头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说到这里,他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发出一声脆响:“早就说这事邪性嘛,哎,我居然没想到老钟头!”
“他是个诡异的人?”孟奇毫无醉意地问道。
李充再次压低声音:“老钟头来历不明,二三十年前就到了阳夏,住在城外义庄附近。一直深居简出,你想想,义庄那么阴森的地方,夜里多可怕,有人甚至听到过鬼哭,但他一住就是二十多年,从中年儒生住成了阴森干瘪的老头,这不邪性?”
“几年前,曾经有个江洋大盗路过阳夏。偷到了老钟头家里,你猜怎的?他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八窍的高手啊,居然尿了裤子,哭得像是死了亲爹亲妈。一门心思投案自首,谁都拦不住。”
“然后这个江洋大盗死了?”孟奇心中一动,这货看起来也像是精神奔溃了。
“是啊,收入大牢还未来得及审问。他就自己把自己掐死了!”李充喝了杯烈酒压惊,“之前发现蔡捕头内脏腐烂,像是死了半年。而外表如常,还能行动自如,我就该想到老钟头的!”
“他非得住义庄附近,可不擅长尸道阴魂类武功?”
“言之有理。”孟奇自身也是这个判断。
李充叹了口气,放下酒杯,很郑重道:“所以啊,小苏捕头,咱们若要调查老钟头,须得好好理个章程。”
最好是自身不去!
“老李,咱们英雄所见略同。”孟奇笑眯眯地道,“你想,‘刀疤’阎晓多强势的人物啊,横开九窍,威霸阳夏,他都觉得老钟头可怕,老钟头哪能不可怕?说不得已经打开了生死玄关,架通了天地之桥,甚至已经内外交汇,非比凡俗,岂是我们能够贸然招惹?”
李充顿时热泪盈眶:“就是这个理!”
小苏捕头果然是聪明人啊,一点也不傲慢自大,也不拿自己和下属的性命开玩笑!
“若是咱们单打独斗调查,到了这个地步,此事就得终止了,但咱们是什么人?大义在手的公门中人!自然是回报知事,延请城中名宿及隐藏高手,共同前去调查老钟头,何必我们自己上?”孟奇又不是傻子,有六扇门这层皮可以用,还非得自己上门冒险。
在邑城时,当时的知事捕头黄知清便是召集了几个家族的强者,围攻邪神。
至于能不能让老钟头配合交代,孟奇就不太关心了,如果能弄清楚原委,有点奇遇,自然很好,若是不行,自己就可以借口这边线索已断,直接去茂陵,会一会江东豪杰,看看无形剑和算尽苍生的风采。
我就是这么有责任心的人!
李充闻言一愣,旋即竖起了拇指:“此乃正道也!咱们立刻去禀报郑知事!”
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
“不急,咱们琢磨琢磨邱家的事,你说蔡捕头为何会从他们家的船里出来,还是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孟奇一点也不着急。
李充更不急,老钟头快点得到消息逃掉更好:“会不会邱家与老钟头是一伙的?他们在密谋着什么事情,牵涉茂陵的暗流汹涌,结果被蔡捕头发现,悄悄潜上了船搜查,结果惨遭杀害,然后他们借助老钟头的能力,操纵蔡捕头离船,准备去乱葬岗神不知鬼不觉地自我掩埋,谁知被半夜偷东西的水手撞上了?”
他是积年老捕,推断得像模像样,当然,他故意说错了不少地方,等待小苏捕头纠正,这是讨好上司的不错法门。
孟奇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一伙的。”
“啊?”李充有这方面猜测,但没想到小苏捕头如此笃定。
“若他们是一伙的,想要毁尸灭迹何必如此麻烦,夜里绑上块石头丢入江心即可,谁能发现?而且,当时夜深人静,即使有水手撞上,顺手将他灭口便是,何苦将事情闹大后再通过刀疤?”孟奇条理清楚地说道。
李充收起了内心的轻视,小苏捕头能成为协理捕头,除了武功有成,看来也不乏案子方面的天赋,唬弄不得。
孟奇舔了舔调羹:“如果他们不是一伙,矛盾之处就能解释通了。”
“当晚,蔡捕头是趁夜黑风高,潜入邱家船上,调查某件事情,这可能是老钟头操纵他前去,毕竟‘死人’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比较不容易被发现,故而不存在毁尸灭迹之说。”
李充转着手中酒杯,接话道:“而水手发现蔡捕头身亡后,必然有着大叫之类的动静,当时虽夜深人静,码头不会有什么高手,可邱家船上如有秘密,肯定少不了强者看守,所以老钟头不敢贸然出手灭口,迂回着通过刀疤行事。”
被孟奇这么一说,他大概能判断当时的状况了。
“现在需要确定的一点是,蔡捕头从江东茂陵赶到阳夏,是为了查邱家之船,还是查老钟头。”孟奇若有所思地道。
李充抹了抹自身眼角皱纹,疑惑道:“除开外表,蔡捕头已身亡半个月以上,哪怕‘僵尸拳’赶尸,也不可能让他半月从茂陵至阳夏。”
“可如果他完好无损,自愿追赶,不可能不给茂陵六扇门汇报,反正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何至于闹得神秘失踪?”孟奇敲着酒杯边缘,“除非老钟头夹持他,甚至直接背着尸体,一路从茂陵赶回阳夏,但问题来了,老钟头若只是找个死人操纵,方便潜入船中,城外乱葬岗有的是,何必辛辛苦苦不远万里带着蔡捕头回来?”
李充喝了口酒,摇头道:“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只能先去调查那条船,确认它是从何处归来。”孟奇见食物一扫而光,心满意足地道,“老李,咱们先回衙门禀报郑知事,然后去码头。”
“好咧!”李充喝得鼻头红红。
话音刚落,他忽然指着门外道:“说也巧,那不就是郑知事!”
孟奇循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了阳夏知事捕头郑巨山,他正和一群人踏入对面的“醉阳夏”。
这群人拥着两名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他们做道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