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尊-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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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书突地拨弄琴弦,铿锵之声大作,威猛刚烈:“这样?”
“不行!”这是配莽金刚、雷刀狂僧的背景音乐,不是我!孟奇坚定地拒绝了。
阮玉书轻抚琴弦,叮叮咚咚,隐藏缠绵与情思:“这样?”
“不行!”太娘了!
孟奇正要详细描述自己的需求,突地看到阮玉书嘴角隐约翘起,顿时恍然,之前两段乐曲绝对是她故意挑选的!她压根儿就想自己画风不对!
还好她不是来自地球,否则自己出场时,背后很可能响起“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到时候顶着这样的背景音乐和“诗号”,与敌人肉搏,金钟罩全开,假发掉落……
孟奇打了个寒颤,决定还是不招惹阮玉书:“算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
阮玉书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清冷依然。
…………
危险潜伏,几人脚步极快,没用多久便返回了驿馆。
拜见陆观之后,长孙景急切地道:“陆帅,和谈有诈,西虏是在拖延时间,以解决内患!一旦他们解决好,不管和谈到了哪步,都会直接南下,牧马中原!”
“西虏势未尽而顿足,确实不符合他们的作风。”陆观像是早有预料般颔首,“不过朝廷也是在争取时间整顿兵马,重布防线。”
他顿了顿道:“不知是何内患?”
受伤的巴图靠着椅背道:“我们非是一体,由各个相对**的部族组成,其中余族最强,依附有七八个部落,它挟裹着我们侵袭中原。不过,包括我们绛族在内,好几个部族仰慕中原,与余族矛盾甚深。”
“到了裴河上游后,我们几个部族最终决定分道扬镳,自行西归,结果好多位首领惨遭毒手,引发了混乱,我们护着少主南下,寻求中原支持。”
孟奇还不擅长分析这样的局势。静静旁听學习,而阮玉书拿着之前剩下的点心,小口小口地啃着。
“少主?他有多强的号召力?”陆观的问题直指核心。
巴图郑重地道:“少主留有天神家族的血液,只要他现身军前,我们绛族和另外几个部落之民绝大部分都会服从,其实,他们现在也想反叛,但用中原的话来说,群龙无首。只能慢慢被余族压制消化。”
“你们的少主就在京师?”陆观平心静气地问道,尽显名将风采。
巴图重重点头:“是,少主正躲在安全隐蔽的地方,我们出来是打探消息。看投奔哪位皇子,结果遇上了烈刀,陆元帅,我和景少都相信你的为人。也相信孟大侠,这便带你去见少主。”
“不急。”陆观丝毫不激动和急迫,“现在不知多少高手暗中窥探。引我们去只会害了你家少主,等明日陆某拜见过右相,请他亲自出手。”
暂时为止,真正有决定权的还是昏迷之中的皇帝,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再有几日,右相都必须得找出遗旨,请新主继位了,当然,目前是太子监国。
陆观平静的态度感染了巴图和长孙景,他们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还有两个消息,余族之主据说是魔门某位强者的弟子,这次的东侵便有不少魔门中人活跃的身影。”长孙景回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若是魔门的阴谋,魔后和邪君入京的事情就得重新思量了,也许不仅仅是支持七皇子……“陆观沉吟道。
房间中,只有孟奇、阮玉书、陆观、虎道人和长孙景、巴图,这种事情可以直接说出来。
“另外一个消息呢?”孟奇冷面冷口地道。
他觉得长期这么装下去,自己要颜面神经失调了。
巴图不太肯定地道:“余族派遣使者和谈,除了拖延时间,好像还与魔门相关,要寻找什么魔尊宝物?”
“魔尊宝物?他坐化在京师?”虎道人大惊失色。
孟奇和阮玉书压根儿没听过魔尊,只好等待虎道人解释。
“道长,你知道魔尊宝物?是什么啊?”长孙景亦是见识浅薄。
虎道人叹了口气:“魔尊是魔门上一代大宗师,将分裂的魔门重新归于一统,实力犹在魔后、国师之上少许,据说已经触摸到天人合一,破碎虚空的境界,被誉为魔门祖师外最强的一位魔门之主。”
“但是,在他鼎盛之时,在魔门复兴之时,在我们都以为他会在生命最辉煌的刹那打破虚空时,他忽地看破红尘,抛下大业,飘然出家,从此消失于江湖,不知所踪,按年龄算,应该坐化多年了。”
“当时魔后年纪尚幼,镇压不住魔门,魔门复乱,等到她也成为大宗师,魔门又出了邪君、鬼王、阴师等人间巅峰的高手,让她再次统一魔门的雄心壮志受阻,尤其邪君,几次被魔后追杀,依然无恙,几可比拟大宗师。”
“至于魔尊宝物,我非魔门中人,了解不详,不得而知。”
孟奇听得呲牙,他现在对看破出尘、出家为僧什么的特别敏感。
巴图想了想道:“我家少主好像知道一点魔尊下落的事情……”
“不要多说,等陆某见过右相再谈。”陆观怕隔墙有耳,中止了谈话。
出了房间,月光如霜,长孙景搓了搓手道:“孟大侠,想不到你的刀法也很出色,我一直自夸为刀法天才,可今日方知,我的刀法还差得远。”
“你年纪不大,之前也没什么名头,应该是學武未久吧?”虎道人微笑道。
长孙景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我本是乞丐,偶然得了一本秘籍,这才修炼出上乘真元,刀法全是自己实战摸索出来的。”
“施展来看看。”孟奇忽地开口。(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纵论(第一更求票)'
长孙景一愣,旋即喜悦,抽出长刀,往院子里的大树劈去,刀势刚猛,满是酷烈血杀之气,一看便是经历血战摸索出来的刀法。
他一刀猛过一刀,似乎于方寸之间衍化出了喊杀声不断的沙场,血气弥漫,征尘厚重。
虎道人看得目光微滞,满心感叹,最近怎么老是遇到这种妖孽,小孟实力“蹿升”的速度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让自己连震惊都习以为常了,而长孙景年纪亦不大,练武似乎也才几年,怎么就真元精纯,刀法自成一番气象了?
难怪他自夸刀法天才……
孟奇轻轻颔首,刀法还行,虽然因为没有师父指点,没有高深刀法修炼,失了雕琢,少了变化,诸多纰漏之处,但招与势合,亦算威猛凌厉了。
突然,长孙景刀势一轻,由刚转柔,轻轻一挑,就像万军之中最为特殊的儒帅。
不错,还懂得刚柔相济……孟奇再次暗赞一声。
长孙景演练完自身刀法,收刀归鞘,看似平静,却忍不住偷眼看向孟奇:“还请孟大侠指点。”
“这一刀收一分。”孟奇连鞘带刀挥出邪劫,同样的酷烈血杀,同样的刚猛凶狠,却由于招式和力度往内收了一分,多了厚重之感,仿佛千军万马源源不断,一浪接一浪,难以抵御,旁观的长孙景几乎有呼吸一滞的感觉。
孟奇连说带练,接连指出了长孙景刀法之中二十七处需要修改的地方,这有的是刀法基础不牢出现的疏漏,有的则是破刀式窥出的问题。
长孙景看得双眼发亮,沉思回味,久久方才拱手道:“多谢孟大侠指点。原来我的血杀刀法可以这么厉害!”
“你刀法天赋不错,只是失了基础,虽说也少了束缚。极尽想象,刀法不会刻板守旧。可根基虚浮和细节疏漏是少不了的。”孟奇用前辈高人的态度指点道,依然是言简意赅。
长孙景若有所思地道:“我曾经找过入门刀谱,可发现都没有我的血杀刀法强……”
孟奇将长刀插回腰间,冷峻淡漠地道:“刀法、剑法有的时候与围棋一样,围棋有定式,刀法和剑法有招式,往往你一刀斩出,我便能猜到你下一个变化是什么。提前做好准备。这个阶段之人,以记忆纯熟为主,大概能应对常见的招式,等到更进一步,便能自由组合招式,变化多端,并猜测对方招式,达到获胜的目的。”
“而不管什么招式,都是由最基础的劈砍削挥等动作组成,它们历经千锤百炼。有哪些禁忌哪些优势,在入门刀谱里都一目了然。”
“你少了入门的规整,不知禁忌。重复先人否定再锤炼的道路,创造出的招式就显得颇多疏漏,在高手眼中,这样的刀法破绽百出,轻易可破之。”
“难怪我最近有刀法到了瓶颈,没办法提升的感觉……”长孙景恍然道。
孟奇背负双手,望着枯叶飘零的大树:“及至招式变化了然于心,便会去探究千变万化之中蕴含的少数不变规律,由繁入简。而掌握的不变规律越多,在演绎变化上才能得心应手。抛去不必要的束缚,极尽变化之能事。由简入繁。”
“这两方面相辅相成,不可偏废,若没有由繁入简的领悟,拿什么来更高层次的‘入繁’,而要是没有由简入繁后对刀法剑法更多的体悟,又凭什么能更深入地‘化简’?”
长孙景听得很是专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讲这方面的大道理,虎道人也变得聚精会神,只觉孟奇短短几句话便将自己多年思考的点滴总结归纳出来了,而后面的话更似乎拨开了自己眼前的一层迷雾,对剑法招式有了全新的视角和看法。
“孟大侠,由繁入简,由简入繁之后,各自会达到什么程度?”长孙景好奇地问道。
孟奇强忍住风度翩翩的微笑,表情冷漠地道:“你再施展一遍血杀刀法。”
长孙景疑惑地拔出长刀,再次刚猛凌厉地劈了下来。
“刺右手手腕。”孟奇语速加快。
长孙景闻言,刀法变化,由刚转柔,下劈变成一道斜斜的弧线。
“上挑。”孟奇吐出简单的两个字。
长孙景略微一愣,脑海里似乎具现了出交手的真实情景,对方剑挑,前高后低,恰好避过自己的长刀,威胁自己的胸腹。
他侧身闪开,刀法横斩,充满了同归于尽的酷烈。
“削左腿。”孟奇这次是三个字。
长孙景脸色微变,若对方长剑削自己左腿,恰好能抢在自己这一刀展开之前命中,而且也避过了同归于尽的危险。
他思索了一下,再次变招。
就这样,一边是他施展刀法,一边是孟奇用嘴代剑,直指破绽,虎道人、巴图和阮玉书则安静旁观。
渐渐的,长孙景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每一刀的空隙都得好几个呼吸,换做实战,早就被撂翻在地,但孟奇只是演示,也不催促。
半响之后,长孙景叹了口气,收回长刀:“孟大侠,我输了。”
他额头密密麻麻全是汗水,精神萎靡,比真实与人大战一场还累。
他满是憧憬和希冀地道:“原来这就是由繁入简的境界,我感觉我的刀法在你眼里已经还原成了最简单变化的组合,毫无秘密可言,甚至连我接下来会使什么招式,你都能看得出来。”
“由简入繁后,变化不断,破绽陷阱让人难以分辨,面对这种剑法,会有身陷天罗地网的感觉,怎么也无法挣脱。至于简繁谁强,端看谁的功力更深,境界更高。”
孟奇没有再说由繁入简的问题,转而说道,“若遇上招式变化了然于心的敌人,便可以完全违背剑法、刀法少数不变规律的出招。这在他们眼中是违背常识,但也意味着他们无法预测你下一步的行动了,此所谓‘无招’。”
只要还在出剑。不管如何,都是有招。非绝对意义上的无招。
“无招……”长孙景和虎道人都听得若有所思。
“要想‘无招’,须得初步掌握招式之中蕴藏的少数不变规律,否则随意乱来,就真的是小孩乱舞,敌人根本不会被迷惑,一招便能将你撂倒,而且也容易不自觉地带上不变的规律,依然被人看破猜出。”孟奇走到大树前。语气冷淡,背影深沉。
“那无招之后呢?”长孙景大胆询问。
孟奇也不算想得太清楚,一边藉此整理思路,一边缓缓开口:“重新回到‘有招’,彻底掌握万变之中不变的规律和精义,信手拈来,便是妙到巅峰的招式,或许古朴,大巧若拙,或许繁复。引人入局,也或许‘无招’,出其不意。在这种高手眼里,重新失去了‘无招’的定义,招式只分适用和不适用。”
“再之后呢?”长孙景听得入迷。
“再之后?”孟奇声音变得感慨,“心中之剑。不管是有剑,还是忘剑,终究是淬炼心灵,与自身之剑交感,与天地自然交感,招式真正开始贴近本质。贴近天地玄妙,但最终。还是要回到剑的本质,回到那几个问题。什么是剑?为什么是剑?它在自身生命、武功之中处在什么位置,它在天地运转的规律与法理间又代表了什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此乃自身剑道之始。”
“踏出去之后,内外天地交汇,长剑与自然交汇,一剑既出,法理内蕴,上可决云气,下可劈黄泉,高山难阻,沧海不掩!”
虽说半步外景之难强于外景,毕竟打开生死玄关,架通天地之桥与神秘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