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之尊-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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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恕罪,属下实在没想到陆观身边有不下于鬼王的高手。”他面前之人额头冷汗泌出。
“是哪位高手?不是说邪君也出手了吗?”老者冷静了下来。
禀报之人摇了摇头:“邪君不知身在何处。那位高手年纪很轻,被称为‘惊神剑’小孟。”
“小孟……”老者重复着这个名字。
花香四溢的院子里,一位风姿绰约的蒙纱女子忽地站起:“陆观没死?”
“是,传闻邪君亲自出手了,但陆观依然活着,因为他身边有位很强的高手,据称是‘惊神剑’小孟。”汇报的女子说到邪君,有点恐惧又有点不屑。
“哼,不是号称不死印法天下第一吗……‘惊神剑’小孟,到底何许人也……”蒙纱女子来回踱步。
观星楼内,一位白发老者看着面前的星盘,皱眉对弟子道:“明明陆观要死,为何有流星划过,改变了痕迹?”
“弟子不知。”他的弟子完全弄不明白。
白发老者低声自语:“惊神剑小孟……”(未完待续。。。)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拦路者'
入了城,进了驿馆,陆观等待着皇上召见,而孟奇和阮玉书找了个拜访故友的借口,联袂到了大街。
孟奇回想之前与邪君的交手,正踌躇满志,打算练就自己的天刀,忽地听到阮玉书状似不经意地道了一句:“刚才那一刀是阿难破戒刀法之一?”
“是的。”孟奇没有隐瞒,想听听琅琊阮氏的嫡系子弟对自己刀法的评价。
阮玉书穿行于人潮涌动的大街,目不斜视,清冷自若:“很强,雷刀狂僧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呵呵。”孟奇只能如此回答了,要纠正别人的偏见并非容易的事情!还好之前没用金钟罩,否则莽金刚也名副其实了!
京师街道纵横相交,成棋盘状,潇湘楼距离驿馆很远,孟奇两人花费了小半个时辰,沿途问路,总算走到了该处坊市,看到大红灯笼高高挂的酒楼。
正当他寻思着该怎么打听罗胜衣一行人的时候,耳畔就传来罗胜衣爽朗豪迈的声音:“小孟之名已遍传京师,当真盛名之下无虚士。”
他和葛怀恩站在酒楼台阶旁,状似专程等待。
“你们?”孟奇有些疑惑。
罗胜衣微笑道:“此处人多耳杂,进去再说。”
孟奇和阮玉书点了点头,沉默着跟随罗胜衣、葛怀恩穿过酒楼大堂,穿过小桥流水,抵达了后面一处雅静的院子。
“你们刚入城,我就得到了六道轮回之主的提示。”关上门,仔细检查了四周一番,罗胜衣这才开口解释。
协作任务理应如此……孟奇恍然想道。
就在这时,六道轮回之主冷漠高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主线任务二开启,帮助陆观重获皇帝信任。拜将点兵,成功奖励四百善功,失败扣除相应善功。”
“重获皇帝信任……”孟奇微微皱眉。看向罗胜衣,“罗兄。你们的主线任务一应该与这个相关吧?”
罗胜衣轻轻颔首,指着满桌的酒菜:“边吃边说。”
孟奇毫不避忌罗胜衣和葛怀恩,仔细检查过酒菜安全,并看着阮玉书入口,这才放心地吃了起来。
“西虏节节胜利,驻军裴河上游,并派遣使者前来谈判,条件苛刻。皇帝气急中风,已是昏迷不醒。”罗胜衣波澜不惊地说道,“我们的主线任务一便是获得某位皇子的信任并暂时阻止和谈,现在看来,若是能帮助我们支持的皇子登上皇位,主线任务二即可顺利完成。”
孟奇若有所思地点头:“不知你们支持的是哪位皇子?”
这确实是解决之道。
“三皇子,也只有他才愿意接纳我们。”罗胜衣神色淡然地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毫不重要的事情。
葛怀恩安静坐于一旁,并未插嘴,涵养极好。阮玉书则专心于饭菜,姿势优雅,风卷残云。看得罗胜衣都忍不住愣了愣。
“三皇子这方的势力如何?”孟奇闻弦歌知雅意,大概明白三皇子是实力最薄弱的一方,否则不至于接受来历不明的罗胜衣等人。
罗胜衣把玩着酒杯:“不太强但也不弱,至少入微境的洗月真人是支持他的,而且同一境界的还有,但我不清楚是谁。”
“他的竞争对手呢?”孟奇正经的时候还是能克制吃货本色的,不像旁边那位。
罗胜衣放下酒杯:“太子乃正统,背后有国师,有如意僧。有众多朝臣,四皇子乃剑皇弟子。在江湖之中颇有人望,不乏朝廷重臣与他暗通曲款。七皇子最得皇帝信任,满腹诗书,弓马娴熟,可在江湖上却没有根基,原本政事堂左相由于皇帝的关系意属于他,如今随着皇帝昏迷,不知是否有苏醒的机会,又疏远了他。”
“不过,现在他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明通朝臣,暗接高手,我怀疑魔后已秘密入京,就住在七皇子府。”
孟奇沉吟了一下道:“这个世界的高手有多大能力左右朝局变化?”
“我曾经与疑似魔后之人过了一招,勉强逃脱,除了不能引动天象变化,她的实力和境界已经接近于半步外景,这种人物,若皇城或朝堂无高手,完全可以左右政局,不服的都能暗杀掉。”罗胜衣吐了口气,显然与疑似魔后的短暂交手让他有点后怕。
他接着道:“不过,这方世家儒家强盛,礼乐射御书数无一样舍弃,能称为大儒的,实力都不可谓不强,比如右相‘再世星君’王德让,比如半儒半道的国师长乐真人,他们都坚持嫡庶长幼之分,排斥外道,鄙夷滥用武力之人,要想刺杀皇帝和太子,哪怕是魔后剑皇,也得谋划许久,找出机会。”
“既然如此,太子继位的可能最高,几乎无人能够阻止。”孟奇皱了皱眉头。
罗胜衣胸有成竹般笑道:“皇帝在位多年,年事渐高,对太子多有提防,很是不喜,屡次打压,若非国师力保,恐怕太子已经被废掉了,所以,若有皇帝遗旨,其他皇子一样有登位的可能,不过在皇帝昏迷后,惯来只忠皇帝的右相便夜宿太极殿,不给任何人篡改遗旨的机会。”
“此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明日我便带你们去见三皇子,你现在威名远播,他肯定会非常重视。”
孟奇对此事略有异议,不一定非得三皇子继位才能让陆观重获重用,西北局势糜烂,只要能除掉朝中与他有仇之人,新皇多半会用他,不过若事情如此简单,六道轮回之主也不会给四百善功了。
“好的。”他想了想,决定见过三皇子,看看他的为人、气度、才华等再说,“曹战呢?”
刚才他就奇怪,怎么只有罗胜衣和葛怀恩在,曹战不见了影踪,而自己又没收到有一名新人死去的提示。
“他得了三皇子信任,随时听候差遣。”罗胜衣神色不变地说道,于他而言,无论曹战想做什么,只要不妨碍到自己,都没什么需要在意的,“听说你与邪君交手了?不死印法如何?他的实力如何?”
他显然也有支线任务三,因此颇为关心邪君的实力和不死印法的特殊,而且他从孟奇屡次出手判断,自己和他在伯仲之间,谁大意谁就会输,他与邪君的实力对比同样适用于自己。
孟奇想了想,没有隐瞒,也没有自夸:“若正面交手,我实力尽出,也只能保命。”
大江之上的交手,邪君虽然借助了江流之势,楼船与阴影之势,让自己在气机交锋中处在下风,但他也凌空下击,不踏实地,变化不力,这才被自己的“邪劫”伤到,并因为惊讶于“落红尘”,谨慎之下,选择了撤走,若再次交手,面对不死印法,自己胜算很低,除非当时当日雷云汇聚。
对不死印法,孟奇还算了解,知道它乃一等一的吸劲、化劲、卸劲法门,若不掌握真气高度凝聚的技巧,很难伤到邪君,只能凭借“邪劫”的锋利和特异。
这方面,阎罗帖比阿难破戒刀法强,因为阿难破戒刀法前两式,刀劲发散,惑人耳目,以心灵之刀为主,而阎罗帖从剑光就能看出,纯粹凝练,若布置得当,倒也不是毫无胜算,当然,要想杀掉掌握了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的邪君,很难很难。
要是再于邪君交手,我就得金钟罩、阿难破戒刀法、阎罗帖、独孤九剑全开了,好不容易纠正过来的画风又得不对了,旁边这位肯定会说,嗯,莽金刚名不虚传……孟奇望着窗外,略感“悲伤”。
“也就是说,你是处在下风的平手,若我们联手,或许能杀邪君……”罗胜衣话未说完,就自己否定了这个判断,“据说不死印法非常特殊,不惧群战。”
“是的,我也听到了这个传闻。”孟奇当然不能说自己对不死印法的了解非常深。
又寒暄了几句,用过晚餐后,孟奇与阮玉书告辞离开,约好明日一早便在这里会合,前去见三皇子。
此时天色已晚,不少街道很是安静,孟奇与阮玉书并肩行走,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你除了琴声辅助和杀人外,没有正面对敌的手段吗?”
阮玉书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拨动古琴。
铮!声音刺耳,一根琴弦弹起,宛如一把锐利的长剑。
“这样啊。”孟奇好奇得到满足,很是开心。
阮玉书将琴弦按下,重新绑好,清冷依然地继续往前。
两人踏足石桥,缓步而行,忽然,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白发老者。
他坐在石阶上,背对孟奇,身前拄着一把长剑,整个人若有似无,仿佛处在有无之间,给人的感觉非常奇特。
孟奇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拔出长剑,将阮玉书挡在身后。
“听闻‘惊神剑’小孟剑法强横,只攻不守,老夫想试一试。”那名老者缓缓起身,气势一变,宛如出鞘的长剑,锋锐直入孟奇心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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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以后,孟奇才发现这名老者身材高大,纵使年老亦显得魁梧雄奇,他转过身,露出一张满是风霜摧残痕迹的脸庞,老人斑一块一块,皱纹深重,可他明亮有神的双眼,却不似这个年纪正常的浑浊,清澈得仿佛能映照出孟奇和阮玉书的身影。
他抽出长剑的手亦沉稳得没有一丝抖动,似乎重复着千锤万凿的动作,每一个刹那的截影,除了距离不同外,一模一样,令人震惊。
感受到这点,孟奇的神情愈发凝重,这是自己武功有成以来,面对的最强敌人!安国邪、尤还多和他相比,身体、内气和技巧上也许并不逊色,境界却相差甚远,根本没有这种一举一动皆符合法理,动静之间全蕴藏和谐的感觉。
孟奇隐约有种明悟,这位老者距离打开眉心玄关只有一层窗户纸了,而且打开之后,立刻便能内外天地交汇,也就是说境界在此,可以直接越过半步外景这一关。
不知是国师,还是剑皇?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精气神意凝聚,若非没有感受到这名老者的杀意,他已经落红尘、阎罗帖、舍身诀、断清净顺序的全力爆发,谋求保命逃脱的机会了。
犹是如此,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这种人物要藏起杀意轻而易举。
孟奇右手握剑,左手在刀柄旁晃动了一下,示意阮玉书在自己动手后立刻跳下石桥,潜入河水,先行逃命。
面对这种境界的敌人,自己根本没办法分心分神!
阮玉书依然面无表情,不惊不惧,也不知是个什么章程。
老者缓步向前。长剑随意斩出,招式看似简单,却仿佛在不断变化。破绽游移不定,根本捕捉不了。
孟奇全身心都放在了这一剑上。脑海里关于总决式、破剑式的字句潮起潮落,分解组合。
在这里!
孟奇不退反击,长剑普普通通的一刺,落于老者之剑的左侧七寸处。
变化不定的剑招崩散,却忽然阴阳分化,长剑极快地左右一划,阴阳相冲,漩涡陡生。一下将孟奇长剑陷住!
是陷阱?真正的破绽,唯一的破绽,居然是陷阱!
孟奇按捺住惊愕,手腕一抖,长剑顺着漩涡旋转,速度加倍地穿透了过去,直刺老者胸口。
可这时,老者之剑的剑尖就摆在孟奇前刺的侧路之上,让过了长剑,仿佛他自动将手腕撞了上去!
又是陷阱?
孟奇身体前倾。强行变招,长剑一挑,闪过剑尖。斜指老者喉咙。
老者不慌不忙,微微侧身,让孟奇长剑落空,而他手中之剑不变,依然停在那里,孟奇正主动将胸腹送上去。
真正的陷阱?
孟奇脑海念头无数,最终收剑避开。
老者得势不饶人,长剑一展,无数变化横生。仿佛结成了一张蜘蛛网,一层又一层。破绽连陷阱,陷阱连破绽。让人眼花缭乱。
孟奇看出好几个明显的破绽,但不敢轻易出剑,怕像刚才一样落入陷阱,甚至可能这一剑亦是刚才陷阱以后收网的一部分!
他升起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每一剑看似发自内心,其实却是被种种变化和情况影响,做出了老者希望的应对,在他的诱导下,落入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