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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亭长小武-第2节

小说: 亭长小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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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对于客人理所当然要挑剔。它是宁肯多照顾“王谢堂前燕”,也不愿青睐“寻常百姓家”的。
  但历史终究要被埋葬,而没有历史的人,却注定了永生。
  史杰鹏的这部书,就写了一个具体的“人民”。这个“小武”,他不是苦大仇深的贫下中农,也不是智勇双全的绿林好汉。他毫不抽象,他具体而细致地活在大汉朝的砖缝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基层干部,好容易爬上去几天,就身家性命难保了。套用一句流行歌词:“我不知道你为了谁,但我知道你是谁。”他有爱、有恨,有聪明、有糊涂。他可能当大官,也可能做草民。但他的命运,就那样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给画定了。大汉朝少了他,就如同九牛少了一毛。但是他自己少了他,就如同泰山少了泰山,地球少了地球。
  谁都可以不答理人民,所以人民自己要答理自己。我们在小武身上,看见了我们自己和我们的同事、邻居、朋友。于是,也就看见了真正的历史。真正的历史,在墙角。因为有了墙角,才有墙头。
  今天,也正有许许多多亭长科长、小五小六,正沿着麻麻咧咧的墙角往上爬,有的已经望见了变幻大王旗的墙头。我们要同情、要记住他们的今天,免得到明天忘了他们的本名,还以为他们天生就叫汉高祖。这样,小武也就算没有白死啦。 
  4 记史杰鹏和《亭长小武》
  王京儿
  媒体评论员
  专栏作家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奇才,不消计较与安排,领取而今现在。 
  自从今年一月下旬以来,史杰鹏就以平均每天两千字的速度写这《亭长小武》的长篇,到如今,八月骄阳似火,三十六万字的历史小说终于写完了,可喜可贺。史杰鹏朋友中尽是有学识有才见者,加之他天生倜傥,红颜知己更是如群星伴月,小说一毕,好事者自然会将文本与作者联系起来,我就是这么一个好事者。 
  一、写《亭长小武》的史杰鹏 
  史杰鹏在七十年代初出生,江西南昌人,《滕王阁序》中说的“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今年他回南昌过年时,就曾经以江南三大名楼的噱头、鄱阳湖浩荡和庐山的翠竹向我炫耀,很是叫人羡慕。在《亭长小武》的很多处环境描写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对故乡的熟悉,小武逃亡时的景色描写,他和刘丽都初夜共度的环境,荣归故里时的风俗,一草一木皆成史话,《亭长小武》也因此带上了浓厚的乡土气息,很是亲切。 
  史杰鹏在南昌度过自己的青春发育期,小时候是个可怜的书呆子,没有离开过南昌,据他所说,他从小就过着苦日子,而且父系家长对他显然怜恤不足,只与母亲、姥姥感情较为深厚。他父亲曾经逼他天天挑水,几临发育成矮冬瓜的厄运,所幸他聪敏过人,不仅能通过站在当地的书店看书来诵记席慕容的诗歌讨好初恋女友,而且能反抗父亲的专制,所以终究没有长成矮冬瓜,反而骨相清奇,身长肉少,堪称玉树临风,这株玉树终究没在匡庐之地招摇,羽翼稍为丰满后就飞到了首都北京,偏安于西城一隅。不知道北京带给史杰鹏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我敢说他曾很有抱负,从小武对公文和案例的娴熟以及小武最初为功名孜孜不倦的努力中,总能看到那个从自在于“试上高峰窥皓月,莫抛心力做词人”到感叹“虽有兹基,不如待时”的史杰鹏。 
  史杰鹏这个人是有一点傻气的,他曾羡慕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可是他对生活的要求似乎保持在最基本的温饱就可以了,每天早上起床到晚上休息,他能在办公室里寸步不出;他这个人还很好说话,对人没有脾气,也许是经过了青春躁动的狂热,他如今的狰狞思想都隐藏在不露声色的谈笑中,不难接近,但不易理解;他还有一些痴气,谁对他好,他便如小孩一样的欢喜,大抵是为着我们都是孤独的动物,再静心学术的人,都难免脆弱和寂寞。偶尔他似乎也会童心大发地弄一些恶作剧出来,他解释为自己是个不信鬼神的人,尽管他有个信基督的姥姥。写小说的时候,曾经与他讨论过结局的处理,他就曾哈哈笑着说要让悲剧上演,男主角和女主角都得死掉,让人不寒而栗。 
  有个权威的数据统计,全世界信仰基督教的人中,大部分是25岁之前得着的,大概是因为一般人年轻时思路最为活跃,总喜欢思想,总想去寻找人生的意义,而过了30岁,便不再去思考,于是重复单调的生活让人依靠外表去保护内心世界,而心里总有一个洞是永远填不满的。我猜测史杰鹏以及像他那样的学者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一个洞,没能填满。况且在北京这样一个厚实而又虚浮的城市,站得住脚的人,太需要和思想、学术无关的“体面”关系。所以,我猜测如果不是有朋友同学与他同在北京,他一定会过得挺苦。 
  据说他的办公室杂乱无章,且窗外车马喧嚣,但是藏书丰富。我艳羡他办公室里传说中的正版《十三经注疏》,八开本的简帛拓本,还有好几个让人兴奋不已的书架。在这办公室曾发生很经典的对话,一个高一小孩发话了:“北京哪里有书卖?”
  史杰鹏很友好地说:“西单购书中心就不错啊,你想买什么书啊?”这个小孩就冲着这位北大硕士、北师大博士不知天高地厚地说:“我要买席娟的言情小说!”真是崩溃。 
  史杰鹏古怪一笑,长哦一声,大概心里在想,写什么历史小说,还不如人家席娟。不过,纵然受到了这样的打击,他还是坚持着写完了《亭长小武》。
  二、史杰鹏写的《亭长小武》 
  初写这小说时,他曾自己定下一个简略的大纲,他告诉我,他要写的是西汉的历史,表现人物的性格,讲述宫廷斗争和平民发迹的故事,考虑到流行因素和个人偏好,他还要写三角爱情跟残酷杀戮。这基本上能概括小说的主要情节了。只是情节的发展从整体来说前半部分显得绵密,后半部分则有初次写长篇者的仓促习惯。修改时大概可以弥补这一缺陷。 
  作品最初是一种表演,是一种才华的展现,也是一种奇妙的联想,作者不流泪,读者不流泪,我想史杰鹏写作时应该是充满了快乐的,所以读完《亭长小武》的人也会和作者一样的快乐,尽管倒霉的小武和刘丽都在史杰鹏的叙事阴谋下被处极刑,但是我们应该庆幸作者并没有降服在自己的智慧和表演中,他是由着主人公在故事的发展中向前走的,在创作冲动和理性写作的条件下,小武和刘丽都才宣告死亡。 
  宫廷斗争与平民发迹的故事向来都容易编得出采:大概我们素喜看那在上面作威作福的人倒霉,所以前者让人兴奋;又喜欢看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人掉下来,所以后者让人心酸,这样,作为一部长篇基本的感情冲突是具备了,自然能吸引读者。只是这种吸引还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史杰鹏对汉史的理解很有训诂学穷究到底的精神,所谓“由小学而入经学者,其经学可信;由经学而入史学者,其史学可信;由小学而入小说者,其小说亦可信”,所以我不认为这是一部大众的写作,这首先是个人的,是个人的智力创作,是他对学术追求的一种理解和尝试,带有鲜明的个人色彩。这种色彩又是我所羡慕的双栖气质,作为作家,他可以嘲笑学者没有才气;作为学者,他可以数落作家没有学问。只是,因着这种气质,他的小说语言虽然质朴干净,却依然限制了读者的范围的扩大。所以,从初稿来看,《亭长小武》的读者是精英化的。 
  不过,我知道这不妨碍他和小说的受欢迎程度。毕竟,眼球的掠夺是可以操作的,而真正的写作,只能靠创作。 
  历史小说的语言风格似乎向来以稳健阳刚为主,叙事生动而曲折,人物性格往往凸显在波澜壮阔的大局之中,所以写历史小说的男人挺多,我比较熟悉的作家是二月河与刘斯奋,网络上还有很多人将已去世的高阳拎来计较一番,但是实际上他们跟史杰鹏是完全不同的男人,所以,他们的历史小说也跟《亭长小武》是完全不同的。对于新的创作,我习惯读出属于作者自己的东西。从产量上看,高阳是让人佩服的,但是在课堂上时,当代文学史根本没提起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畅销书让编写文学史的人妒忌他发财了,但是毕竟,为了生活而放弃艺术的人,文学史也不得不放弃他们。二月河为人朴实,文字畅达,但是我总感觉他非常非常……,怎么说呢,就是很正统,很马恩。我更喜欢亦正亦邪的思想,这种思想才称得上真正的包容吧,所以我不想多读他的小说。我们广东的刘斯奋有家学渊源,为人圆滑,文史功底深厚,由于我偏爱明朝历史,当年读刘斯奋的《白门柳》,很是激动,感叹他将一些很有思想的文人写得那么生动,但是我又觉得他的语言稍显落伍,缺乏以简驭繁的表现力。不过,采访他时曾问及历史小说创作的语境问题,他简略地说,自己力求不同语境下不同的纯粹。从史杰鹏的小说中,我也能看出他追求、还原语境的良苦用心,虽然,他对这种纯粹的追求是掩盖在《俗世》的实用语言体系下的。 
  我们知道民间俗语体系是极其生猛实在的,史杰鹏的小说《俗世》就充满了这种质朴而强大的力量,他曾迷失在民间对女性的欣赏求索和强烈的歧视中,对性的生殖本能的渲染又增强了他对父系社会道德伦理层面的蔑视(详见史杰鹏的短篇小说《俗世》),但是在《亭长小武》中,他一方面继续运用这种语言体系进行历史视野下的民间叙事,特别明显的表现在对赵何齐、江充等人物的揶揄和小说人物的心理活动中;一方面则试图以纯粹的历史语言来展现一个逝去朝代的磅礴风采与沉重文化,尽管他对这一语言的运用还不很灵便,在与俗语体系的接合中甚至有些地方还很拗口,不过我相信,他在修改时,可以注意到这些问题。因为他在写《亭长小武》的同时,开始创作的小说《楚汉风云》,就将语言调度得非常到位。 
  看了《亭长小武》的人可能会以为史杰鹏也是个酷吏性格的人,不过我倒觉得他还是那种不敢在现实中残酷只好在小说里宣泄的人,他的为人只好借用杜甫诗,“天生腐儒骑瘦马”而已。
  而所谓三角爱情,实际上是情敌之间的互相较劲,那个剩下的被爱者,不过坐享其成罢了,因为小武够自私,所以我判断他应该忍心坐享其成。史杰鹏在为靳莫如设计的情节中忽视了女人内心的角斗,所以到了后半部,可以充分推动故事发展的靳莫如,只成了干巴巴的示爱者,其实她可以再精彩些的,以她的理智和见识。 
  我私下觉得汉朝的爱情应该要狂野些,有一种因为伦理教化的拘束逐渐渗透而挑逗起来的性感,也就是说,《诗经》时代的男女也许是看到肉体才胡乱冲动的,而汉代的男女,因为若隐若现了,才显得诱惑莫名,这样,刘丽都的野性和温婉便是可以理解的,小武对许多女人的感情也才是可以理解的。我原来以为史杰鹏会写小武专情于刘丽都,如今细想,总觉得他对女人的感激往往多于爱情本身,在小武这样的年纪,显得有点可惜了。 
  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到现在,历史小说写官宦写帝王写市井写流寇,写兴衰写权谋写欲望写思想,保持了旺盛的创作市场和“票房业绩”,史杰鹏在写作中不曾有意识地去迎合市场,却带来了一种新的叙事方式,既不完全将注意力放在政治文化权力中心——小武来自民间,最后的选择也意味着一种对权力的离弃;也不完全将重点放在君子小人的对立——小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江充等人也有自己的理由;史杰鹏毕竟处在一个多元的网络时代,对汉学的喜爱又促使他进行了严谨而别致的历史叙事,我也想不到,在小说正式出版时,《亭长小武》会有怎样的魅力,而这种魅力,又可以怎样引领我们阅读的趣味。 
  ——癸未年夏末于流花湖畔 
  5 历史传奇小说的开山之作——《亭长小武》
  赵长征
  北京大学中文系
  先秦两汉文学博士
  与历史有关的小说,仔细算起来,主要可以分为这么两大类:一是以历史上真实出现过的帝王将相为主人公的历史演义小说,一是以虚构的英雄人物为主人公的英雄传奇。前一类由“讲史”话本发展而来,其代表是《三国演义》,着重于重现王朝兴替等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实写的成分比较多;后一类则由宋元话本中“说公案”、“朴刀、杆棒,及发迹变泰之事”等类别发展而来,其代表是《水浒传》,更侧重于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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