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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l月 烟-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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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23:53
【内容概要】 

CP:L月 

    “月,我会背负起L的职责,你曾经想要建立的没有罪恶的世界,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努力去实现它……” 

  “月,我会一直住在我们新搬的家里,直到我死去那天,替你守著我们的家……” 

  “月,我会每年春天去一次日本,不知道日本的樱花是不是还像我们记忆里那般美丽……” 

  “月,月,月……” 
 



烟。

  

  

  是谁这麽说过的。

  并不是有缘才能相遇,有孽也可以。

  

  

  一

  

  在此述说。时间止步此刻。给我时间。完成未完的盛宴。

  

  “RYUK,若我死去,所归之处将是哪里?”

  “本就没有天堂地狱,所归之处,皆为虚无。或者,使用死亡笔记的人,有可能在死後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什麽路?”

  “成为死神。”

  

  生命结束的时候他想起和黑色的高大死神曾有过的对话。

  随後眼前惟有不断的下陷,不断的沉沦,永世的黑暗,永无休止。 

  没有轮回,没有转生,没有魂飞魄散,没有诅咒与封印。

  只是等待著,与虚无一同毁灭。

  他可以亲眼看著自己的尸身是如何溃烂败坏,慢慢慢慢被细微而丑陋地分解,思想与肉身被埋葬于永无天日之地,与所有他伤害和不曾伤害的东西一起长眠地底。

  等待,等待著有人能经过,拾起最後一块还没被腐蚀的肉。

  然後在最後的最後,以旁观者的姿态鄙弃这躯体和躯体上纠缠著的伤痛。

  在放弃身为人类的一切的同时,得到永恒的生命。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月微微抬头,死神界的风很冷,四周惟独荒芜,黑暗让记忆也变得不清晰起来。

  将近一百年了麽?

  时间之於死神,早已没有意义。

  

  “RYUK最初的时候也是人类麽?”

  “……大概吧。记不起来了呢,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吗。呐,人类成为的死神蜕变成真正的死神需要多久?”

  “不清楚,这个是因体质而异吧……但是最长的,还没有超过一百年的,月你算是拖到最後了。”

  “那麽,我也快了呢……”

  “RAITO~你马上就能抛弃那丑得要死的人类脸孔变得跟我们一样帅了!”一旁聚在一起赌博的几个死神哄闹著插嘴。

  他却没有回应,甚至连RYUK也不再理会,只是低头注视自己的双手。

  手指纤长,肌肤苍白,下面有青白色的血管隐隐显露出来。

  还是属於人类的形态。

  然後总有一天他也会蜕变,成为那样非人非怪的生物,忘了身为人类的一切,忘了自己是谁,在永恒的时间里漫无目的地活著,人类,世界,善恶,生死,一切的一切,都将与他无关。

  最後,连记忆里唯一不想忘掉的那个人,都终将遗忘。

  摊开的掌心里依然有纠缠的曲线,他专注地注视著上面交错的脉络,试图在上面寻找记忆里和那个人一起走过的足迹。

  

  「如果我死了,你会开心吗。」

  很多很多年前黑发的男子曾这麽问他。

  那时的阳光穿透暗哑的忧伤,落在肌肤上。他记得很清楚。

  回忆至此。悲伤成河。

  

  他的眸无意地瞥过观望人间的视盘,猛然全身一震。

  一抹身影和记忆里的男人悄然重叠。

  他几乎是用跑的冲上前去,仔细察看。

  很像那个人,却比他记忆里的模样要青涩许多,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却传递而来一如多年前一般熟悉的感觉。

  “RYUK……人类转生的话,可能会和之前一模一样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带著颤抖。

  “这个也是不一定的呢,大部分都不会一样吧,但是也有少数例外……甚至有人会保有前世记忆都是可能出现的状况,很难说。”

  “你说这个人……有可能是L麽?”

  “这个……距离L死的时候也有100年了吧?这家伙看起来还不到20岁。不过,也是有死後过了很久才转生的例子存在……”

  “……我要去人界。”甚至不用考虑便已脱口而出。

  “诶!?现在?”

  “对,现在。人类还能够看到现在的我吧。”

   “可以是可以,毕竟没完全变异为真正的死神……可是你的身体估计快到变异期……”

  “就是因为这样才要马上去,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啊。”

  ——最後身为夜神月的样子站在你面前。

  已经,没有时间了。

  半垂的睫毛掩去一双琥珀色眼瞳内流露的忧伤,站起身,瞬间身後一双黑羽暗翼在微亮的荒芜中伸扬开来。

  

  

  

  

  

  二

  

  他点了根烟。

  在他们相隔百年的重逢之时。

  没有动容,没有蓦然心痛,没有一切一切存在于少女们幻想中名为命运的风过无声,飞花漫天。

  眼前只有黑暗,惟独黑暗。

  脚下有大片的血迹在蔓延。锈铁的气息喧嚣著绽放。

  歪倒的尸体横在彼此之间,一如阻隔天堂与地狱的七重碎渊。

  惊恐扭曲的丑陋表情永远停留在尸身死去的那一刻,血依然流著,流著,咕咕咕咕。死亡的夜歌。

  他如此安静地在他面前点起一根烟,任缭绕的烟雾穿透茶色发丝。

  

  “你,杀了人呢。”

  柔和的,冰冷的,死神的,声音。

  “我看到了哦……”

  

  少年因他的话而微微颤动了身体,手中紧握的刀子依然沾满浓稠腥血。

  是的,少年。

  和记忆里比起来清涩许多,却依然拥有缠绕在他心中永远永远甩不掉的轮廓。

  你我的重逢在如此情况,可又是你当年所能预测的麽?——L。

  月这麽想著,便笑起来。

  自嘲的快感。

  

  “……我认为,这足以构成正当防卫。”

  即使青涩,终究还是他的灵魂。黑发的少年在短暂的惊愕过後,低而沉哑的声线已恢复沉稳的冷静。

  “呵呵,别傻了,孩子。”他跨过已因失血过多而呈现惨灰色尸体,火光晃动间,两人的距离缓缓缩短,“此刻躺在你脚下的是什麽人……你应该不会不清楚吧?”

  “……”紧盯著他的黑眸里满是戒备的光芒,“你知道多少?”

  “也没多少,对方是连政府都惧怕的黑道组织头领,如此而已,不是麽?”语意轻松得仿佛不过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你知道的,法律和正义是不会站在你这边的,孩子……”

  

  这就是百年後的世界。

  罪恶横沉,恶欲猖獗。

  ——失去KIRA与L的世界。

  

  “你究竟想怎样。”

  黑发,黑瞳,苍白脸孔,永远没有起伏的低哑声调。

  “当然是……”

  他笑著朝他伸出手,惨淡夜色中,微弯的眼角暗流邪魅。

  “我来帮你逃脱死亡的命运。”

  “只有我能帮你。”

  “所以,握著我的手。”

  

  把你的生命交之我手,我将为你奉献一切。

  这是契约。

  

  ……

  长久静默,少年并未伸手,他甚至无法看穿眼前俊美如撒旦的男子究竟想要做什麽。

  “你无从选择,更没有考虑的馀地,L。”他唤他,L。“这不是选择题。”

  你我都是聪明人,该怎麽做,你知道的。

  “……”

  仿佛黑白电影里缓然的慢镜,少年伸出的手与他的手,在迷夜如歌的暗色中,安静重叠。

  

  夜神月笑了。

  一百年来的,第一次,发自内心。

  

  “走吧,L。”

  

  我匍匐了一百年。

  微笑著焚烧了一百年。

  只为等待与你灰飞烟灭的重逢。

  

  

如果没有天堂地狱,我们要在哪里相遇。

  

  三

  

  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活著,也不知道将会怎样死去。

  关於生或死的问题有多久不曾思考,夜神月已记不太清楚了。至少在身为死神的年岁里,一次也,没有想过。

  他所能获得的全部。

  不过是漫长的,漫长的,寂寞。

  

  “进来吧。”

  月推开门,空气并不怎麽通畅的房间里流泻出陈旧的锈铁气息。

  “房子很小,没办法,这麽偏远的地方只有以前留下的旧宅了,忍耐一下。”

  黑发的少年踏进门,没有说话。

  从头到尾都很安静,沉默的安静。

  他唯一的动作,也不过是微偏过头,借著走廊里流泻的微光在黑暗中,将视线投注於月。

  光影在那俊美的脸上交织成大片模糊的虚幻,月的嘴角是在笑的,但眼睛却不笑。

  他就这麽看了一会儿,便转过头去背对他。

  传不到眼底的笑意,说不出的残酷。他不愿再看。

  

  他开始打量这个破旧的房间。

  离门最远的角落里摆著一张床,很旧,床单看起来却是刚换不久的崭新,莫名的不自然。已经被坐得窝陷的破旧沙发,凌乱的茶几上摆放著一堆CD,大多是电影,庸俗的警匪片。茶几之後是小小的电视和影牒机,就外观看来很让人怀疑它们是否还能工作。浴室很小,没有厨房。这就是一切。

  室内的空气很闷热,这让他本就挺不直的背脊又弯了几度。

  “抱歉,老房子了,通风不太好,你要不要先洗把脸?”

  “……你叫,什麽名字?”答非所问。

  “诶?”月的心莫名一震,不知道是为了这个问题,还是为了这个声音。

  “叫什麽?”又重复了一遍,执拗的意味。

  他看著他,微笑。

  “KIRA。”

  

  亲爱的,请一定要记住。

  这是杀了你的人的名字。

  

  就死神的身份来说要弄到一套好房子简直易如反掌,因为要杀死房子的主人,对於死神而不是人类来来说太过简单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但他还是挑选了这个陈旧房子的主人,一个多次犯强奸和抢劫罪却因为罪证不足始终没有被制裁的男人。

  正义或罪恶其实早已与他无关。

  坚持这样的行为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夜神月。

  还是夜神月。不是死神。

  

  少年在沙发上坐下,脚放在沙发上曲起膝盖,依然是记忆里熟悉的姿势。

  这个动作让月的嘴角多了几丝温柔的弧度,他给他泡咖啡,20%的咖啡80%的糖份。

  看得出来少年很喜欢。

  月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起一支烟。

  灯光很昏暗,所以烟的火光反而让人觉得温暖。

  

  “为什麽会跟我走?”

  月终究还是问了,从刚才就一直困扰他的疑惑。

  如果是L的话,那个和他同样骄傲任性的男人,哪怕面对的是死亡,也不该如此妥协的。

  “因为你叫我L。”

  “……”

  出乎意料的,答案。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为何而来,但凭著这个字母我知道你和华米之家必然有关系,那就不难解释为什麽我会愿意跟你走了。毕竟,在於我不利的情况下选择同伴而不是树立敌人才是最明智的,卤莽送命和拼命,是两回事。”

  不知道是否因为坐姿和咖啡的关系,他的话突然开始多了起来。

  ——送命和拼命是不一样的。

  很多年前,那个人也说过同样的话呢,L。

  你终究,还是没变。

  “只是这麽短的时间内能将局势看得清楚,不简单呢。可是,你不隐瞒麽?身为L的身份,或者是和华米之家的关系,那些,都该是你们的秘密吧。”

  “还有隐瞒的必要吗?”少年用一种“你知道一切”的眼神审视他,“那个孤儿院已是废墟了。”

  “是麽?真是不幸呢。”无关紧要的语气。

  是的,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对於不必用一半的生命交换就能拥有死神之眼的他而言,人类不再拥有秘密。

  L?LAWLIET。

  眼前的少年头上明显浮现著他的名字和寿命。

  继承了初代L名字和灵魂的人,也是见证著华米之家衰败的最後一代L。

  所有的一切,哪怕曾经再强大,都敌不过时间。

  “算了,不是什麽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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