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独殇-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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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爱吗?
……若不是爱,又会是什麽。
天晓得。
李世民深深地吐一口气,摇了摇头,觉定听天由命。
但他也不是那种选择逃避的人。堂堂秦王他是不能放著天策府不管的,於是逼於无奈地,他带著沉重的步履回到他的战场。
於是他回复身为秦王的职责,把放下的工作整理好,安排将领的务项。看文件,签批,再看,再签……天策府的将士们向来训练有素,他们并无因为李世民的缺席而弄得方寸大乱。李世民几乎马上就能续办他离开前遗下的工作,不消一会,文件便全数批完。
一个男人,果然就是该以事业为重。
他一口气一直写一直写,突然发现砚台上已无半点墨。下意识唤了句「磨墨」,他这才发现身旁并没有人。
反射性地……他想起了寇仲。
男人是该以事业为重,然而当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又会开始胡思乱想了……他仰眼望著这空无一人的书房,冷不防的,扬起了一份莫名的思念。
他自知这种感觉理应不是对於寇仲的,於是脑中那转瞬即逝的身影马上变成了徐子陵……他最爱的子陵……一向,也该是如此。
子陵会原谅他的无礼吗?当时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干嘛,会敢做出那种冒犯的事。
李世民是心知肚明的,他只是执意不去想,用意识去麻醉自己。他实在不能接受……子陵所指的那件事……
──他爱的已不是子陵他……而是……
……寇仲………
倏地手中的毛笔「啪」的一声跌了在桌上,这响声让李世民从幻想中猛然抽离。他醒了醒,郁闷……十分的郁闷,也再无心情处理公事了。他只好将桌上的纸张收好,离开书房。
几乎是毫无迟疑的,他踏上了那道长长的石梯,往徐子陵的住处走去。
不是寇仲……他要见的,并非他。
心中有把声音如此重覆著,李世民也就信以为真,迳自去想他的徐子陵……十天的冷静期过去了,这段日子却似枉然,自己,根本没有冷静了那麽一丁点。
猝不及防地那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徐子陵也被卷住了此间混乱中。李世民脑里出现了他赤裸的身影,那似开似合的一双迷眸如夜星般闪著异样的光芒,刺得他有点无从躲避。徐子陵轻轻地张开了口,说了一句,让他痛彻心扉的话──
『如果你觉得这是爱……那为什麽要停下?』
那平淡却咄咄逼人的语气让李世民不由得地顿住了脚,他高高的仰起首望著蓝天,忽而,只觉得昏头转向。
「啊………」
蔚蓝色的天空上并无一片云,他静静地保持著昂颈的姿势,但觉这一刻的紊乱已被有所安抚。他乾脆放松身体,努力地让心神稳定下来。堂堂秦王,若他真的会就此而作茧自缚那也实在是太不智太不智。
……然而自己的情感……却不知是何时变得如此错综复杂……
天边缓缓的飘来了一片薄薄的白云,然後是更多的……伴随著一只灰白色的大鸟,缓缓降下……
……这…………
李世民眨了眨眼,目光本能性地追纵著那灰白的鸟……
他不动声色地暗暗吃了一惊。
夜渐深,寇仲终於把挂了一整天的面具脱下,洗了把脸,准备睡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却同时地,很是兴奋喜悦。
看完跋锋寒刚送的一封信函後他便马上赶紧把它烧掉,精良的计划就只剩下一团灰烬。老跋说五天之後皇宫有一个连续三天的庆典,要是他们错失了这机会以後便更难逃出。寇仲一边把外衣解下来,一双眼又不自觉地对上了墙上那六十七道刻痕。
……当墙上出现七十二道刻痕时……他便可和子陵双双离开这里……
他将最後一件外衣也解下,身上只剩一套麻白色的单衣。他一直勤於练武,薄薄的单衣之下透露出建硕的身段,每一寸,都散发著男性的魅力,更甚就是王者独有的气魄。他解开绳扣、欲将单衣也脱下,突然,他却静止了下来。
寇仲超乎常人的敏锐让他感知到身後那空气的流动,他迅速顶出右肘,竟正正的抵在一只厚大的手掌前。
但闻身後一阵笑声,然後手掌抽离,换来了发丝被撩起那种暧昧的触感。
「放手。」没有感情,只是纯粹的命令。
实在太清楚那种气息了……身後的人是谁,寇仲根本不必回身也知道。
「寇仲,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
寇仲有点冷嘲热讽地说:「嘿,秦王也真懂逗趣,你我既是敌人,我见到你又岂会感到快乐?」
他并无躲避,竟是大方落落地回过身,从容打下李世民的手并回他一个冷笑。他本以为李世民会反驳的,但他却表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及後便只是应酬式地笑了笑。接著寇仲感到他的手覆上了自己那本要将衣服脱下的手背。李世民那双温热的手轻轻一翻,身上的单衣便被解到地上,那一身蜜色的背部就这样袒露在李世民眼前。
「很漂亮的身体……」
清晰感到身後那情欲的气息越来越浓烈,寇仲猛地闪开身子,避过了李世民将要碰在他身上的手。他一跃就是几步的距离。把心中的慌乱都收到心胸中,他尽量地表现出一副自若,抬头,对上了那边的李世民。
「我──真不知道我寇仲这种皮粗肉贱的货色秦王阁下也看得上……」
寇仲的话虽是说得漂亮,李世民却看见他的身子有点颤抖了。忍不住暗自嘲笑了起来,他主动上前,然後手臂一举,便将躲至墙边退无可退的寇仲封在自己的臂弯内。
「你在害怕……」
寇仲狠狠地别过了头,低声骂了句「胡扯」。
「你怕什麽?我又没说要为难你……」李世民腾出一只手捧起了寇仲的脸,煞有介事地低下头对他说:「後天……我们一起去策马可好?」
朔月独殇(27)
对於李世民突然提出的要求寇仲是感到完全的无适从的,但潜意识告诉他,这将是一个空前的机会。
远离天策府,李世民落单,徐子陵不在影响范围之下,还要加上跋锋寒可与自己共同对付他……
一切一切,都显得极为完美!!
於是当寇仲下意识想狠狠拒绝的时候理智叫他静下来了。心里是百尺翻腾,但他依然强迫自己表现得不可一世的高傲样子。冷吭一声,他这样回答说:「难不成我会怕你?」
寇仲赶紧在第二天给跋锋寒送了一封信告诉他时间和地点,当日彻夜不眠地在窗前等待回信。他们这鹞子一向可靠,一天路程内跋锋寒一定可收到信,但只恐怕他是回不及了。寇仲赶在天亮前睡了几个时辰,隔天清早他未完全醒来就被婢女唤醒了,梳洗更衣过後李世民已使人来「请」他出去,看来是有点怕他背约似的。
天才刚刚亮,却是阳光明媚的天。天策府四周只有数个轮值的兵将在走动,远见李世民在府外领著两匹高壮的健马,神色从容,并无一点戒备。寇仲自知不能输势,便也昂首阔步、装出一副自若的样子。
「二公子早安。」他敷衍地请了个安便迳自走到马匹前,连多看李世民一眼都不屑。对此李世民并没有回应,他只是挥手遣走奴仆,目送他们远去後才笑著说:「寇仲你的胆子也挺大啊,竟要我等你这麽久?」
寇仲倒是爱理不理地冷声道:「想去策马的人是你,你不耐烦的话大可以先走哦。」
李世民的笑更深了,打著说笑般的语调说:「可惜今天我心情好。」
寇仲表面上还是那副藐藐的样子,心里却忙於盘算著所有逃走的计划。为了避过李世民的视线,他只好赶快挑了一匹马跃了上去,脸别过一边假装调整缰绳,口中还是冷言冷语:「那就他娘的早去早回吧!不要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少帅不用担心,我保证今天将会叫你十分难忘!」
话未说完,突然寇仲感到马身一沉、耳後扬起了一阵风,然後一双强健的臂从後伸前环抱住自己。他暗暗吃了一惊,原来是李世民跟他坐到他身後了。李世民那温热的手迅速取过缰绳猛地一挥,健马立即如箭头往前奔跑。
寇仲在回过神来後终於懂得大叫:「下去!!我不习惯跟别人共骑一匹马的!!」
但闻身後一阵嗤笑:「那我会让你习惯……」说罢李世民一夹马肚,马儿便飙得更快。
他们出了城跑上了山岗的路,就如前晚李世民所说的。离开长安越远寇仲的心便跳得越快,这说明了他已离开了被围攻的范围,要打要逃,也只需与李世民一人单对单。随著逃走的机会逐渐出现,寇仲的精神状态也就更高、反应更敏锐;他同时想到跋锋寒可能赶不及来救他,纵是他今早已尽量拖延时间,但很有可能今回还得靠自己,忐忑不安的心理随之出现;加上自己的身子跟著身後那人同节拍地上下晃动,他不由得地想起些暧昧的事,这更叫他感到有点不自在。
多方面的因素让他整个人处於极敏感的状态,自己的背此刻正紧紧的贴著李世民的胸膛,这近在咫尺的气息让他十分之难受。他曾尝试坐前一点,可是李世民只有逼得更近;若要执意下马,则大概会被摔个粉身碎骨;他也不能反抗啊!只怕李世民一个不喜欢便要回去,到时只能看著机会白白流失。於是寇仲只能暂且保持现状,双眼同时地在寻找跋锋寒的踪影。本是自在畅快的策马奔腾,如今对寇仲来说却是一等一的艰苦。
健马跑过一片密林,如无意外跋锋寒应该已到密林之後的小平原附近。李世民此时稍稍放缓了速度,头靠到寇仲肩上,轻轻跟他耳语道:「奇怪……平时不势时务的少帅今天怎麽会乖巧成这样子?」
那温热的鼻息让寇仲不禁全身一颤,睡著了的情欲彷佛要因著这暖风而苏醒过来。他皱著眉倒抽口气,倔强地说:「你管我!!」
「那你一直在东张西望到底干嘛。」李世民腾出了一只左手绕到寇仲眼前,用了点力硬地将他的脸转过来:「……少帅阁下是不是……在找什麽?」
心中猛然一慌,眼见快要被识破了,寇仲连忙高声大叫一声:「我没有!」
「真的没有?」耳边传来一声冷笑,李世民似乎真的相信了般放开了他。寇仲暗松了口气,倏忽李世民却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喁喁地说:「既然没有,那倒不如……我们来做些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
说时迟那时快,李世民的左手竟已潜到自己胯间,并恶质地按了按。因著快感而释放的声音像没经过思考便吐了出来,寇仲当下整个人也变得酥软,一双手在半瞬後才懂反应,可是当他知道要反应时,他的身体却已不容许他自主地拨开双腿之间那只不断肆虐的手。
「……住……住手!!」
身体反射性地想逃离他,腰肢开始激烈地摆动,然而寇仲那不能发力的身子却被李世民的雄躯紧紧压在身下,并越趋紧贴。寇仲的身子被逼倒在马背上,缰绳已不在他控制之下,他只好伸出双手抱住马颈平衡身体。马儿的鬃毛刺痛了他的脸,然而身後的那充满情欲的气息才叫他恐惧……健马仍在疾速飞跑,在一上一下的晃动中寇仲感到腰带被迅速解下,然後裤子被褪到膝部,下身迅地一阵清凉,却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紧地灼在他身上。
天啊……!!
他不会是……想───
寇仲当下心中一寒,猛地想弹跳而起,身子却被李世民用力的压住。慌乱之下,只好失声狂呼:「李世民!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不──不要在这里───
「这话是怎麽说?你下面那家伙却不知对我多渴求啊……」李世民一手驭马,一手肆无忌惮地把玩著寇仲双腿间那逐渐变得兴奋的昂扬。两根手指恶质地夹住那肿胀起来的头儿,寇仲随即惊呼一声,身子跟著猛烈地颤了颤。
「明明是想要,你还装什麽高傲?」李世民把身子压得更低了,企图要将最虐心的话一句一句的逼寇仲听下去。手里的力又增加了几分,寇仲自然更是难受。那种煎熬与快意在他脸上交织出一个复杂的表情,李世民像试验般又捏了一记,只见寇仲的表情变化更大了,他仰颈轻呼一声,倏地又倒了下去,不住的颤抖。
「看呐,这身体是那麽的愉悦……不满足它实在太失礼了。」
晕头转向的感觉排山倒海地攻击著寇仲,四周景物在迅速倒後,他皱紧著眉,心知越是著意身下那只要弄得他死去活来的手那自己就会越快输掉,然而身体却不能因应理智去行动,他越想去忽略燃得正烈的欲望,这团欲火,却偏偏要逼他重视,因而烧得更是旺盛。
「啊……啊嗯………」
李世民的指尖一会是戳一会是捏,总之就是毫不留情地刺激著寇仲那身为男人最脆弱又最敏感的地方。他乐於观察寇仲的表情变化,看得兴起,便用力一挥缰绳,健马也就飞奔起来,使两人的身体摇晃得更厉害。缰绳同时狠狠地抽在寇仲身上,痛得他低喊一声。前後两种截然不同的痛叫他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身体只是单纯的、单纯的想要得到抚慰。随著两具身躯的跃动幅度的增加寇仲更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