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独殇-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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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之《朔月独殇》by:朽木诺
朔月独殇(1)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到底……为什麽……
寇仲失神地白瞪著眼,不时闻得水滴落下的声音,滴答、滴答,或远或近,彷若幻听。熊熊火光在眼前舞动著,映照出他那跟著摇晃的影子,鬼魅似的无休无止。那平稳的水声他快要把他弄疯了,喉舌乾得要命,寇仲这下才知道那一直滴落的水声源自自己的下颚。汗水混著水气滑过脸颊,当中,也许有泪。
到底他已待了多少个时辰?他不知道……他什麽也不知道……
无力地动了动手腕,锁鍊互相碰撞的声音铿然入耳。
他但愿他乾乾脆脆的死了,也就不必受此等屈辱。堂堂一个少帅寇仲,被人像条狗般栓在这里,是何等侮辱的事。
……为什麽,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徐子陵生死未卜,而自己,则成了李世民那狗贼的阶下囚。
昨晚之前,一切不还是好端端的吗?
为什麽?到底,为什麽……
他还记得那红著双颊的徐子陵带著醉意紧紧搂住自己,幸福地笑著说:「这种与世无争的日子真好。」
然後,为什麽一切皆像做梦般迅速褪去?
酒醒时却发觉,徐子陵无故失踪了,自己的脸上,居然还沾著鲜血。
──这是子陵的血吗?
寇仲当下感到全身血脉冷凝起来,真气如脱疆野马般不受控地乱窜一通。
所有事都来得太突然,他无法适应,甚至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一切。
彷佛,子陵身上的酒香仍在鼻腔中萦绕。还有他的声音、他的话、他十指的触感──
然而如今现实只剩下手里握著的唯一线索,血绢上那一行铁划银勾的字体。
──天策府的地步。
寇仲被栓於密室的中央,双手展开并被锁链紧紧缠在一根十字形的木柱,火把就咫尺之间,劈劈啪啪的烧得正旺,灼得他眼都睁不开来。汗水略过他赤条条的身体,湿透了短胯,他因著脱水及裸身暴露於乾燥的环境下而感到极度虚弱,想提一口真气却大感力不从心。在他正要虚脱过去时,「依呀」一声,重重的铁门打开了。
寇仲几乎无力抬起头来,但光是听脚步声他就知道是谁了。不禁,在心里自嘲一笑。
还会有谁,会迫不及待去看他这窝囊低贱的模样?
那步伐沉实而稳重,一步步的,走到他跟前。目光在蒙胧中落在那双精制的黑色皮靴上,寇仲随即不屑地低斥一声:「狗贼!」
倏地头发被粗暴地用力扯起,寇仲被迫对上来人的面容,然而还未来得及看见前景,眼前就瞬地昏黑,口腔一腥,居然是被迎面揍了一拳。
敢如此凌辱他的非是别人,正是李阀次子李世民。
「寇仲,你还有骂我的资格吗?都不先看看自己的处境。」语气十分温和,但行为却是绝对相反。不由分说,李世民又在寇仲的胸膛上落下重重的一掌。这次寇仲不仅眼前一黑了,而是无花无假地吐了一口鲜血,喷得李世民身上的盔甲红了一片,再滴落并沾湿那双漂亮的靴子。
他观得寇仲难过的样子,心中一凉,便带著鄙夷的笑意说:「你知道吗?看著你这毫无还击之力的可怜模样,我真的很快乐。」
寇仲闻言随即怒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向李世民,无奈身上诸多束缚,锁链马上将他拉回原位。他如无计可施的野兽般甩了甩链子,不忿地骂了一声「卑鄙小人」。
本来,这种金属根本锁不住他。
锁住他的,却是徐子陵的安危。
他似是妥协般安静下来,沉著声说:「我要见子陵,只我要看见他安然无恙,我这条命就随你折磨。」
「真好笑,你现在还有资格向我谈什麽条件吗?」
寇仲迅即全身剧震,猛地狂呼:「李世民!你不守信诺!!」
「我如何不守信诺?当初是你自己说要代替子陵的,身为阶下囚,就没有过问的权利。」………
──回忆倒流。
不安、慌乱、风削耳畔的声音。
寇仲连夜赶到天策府,横冲直撞跑进内殿,井中月一记横扫,寒气刺骨,无人能阻。刀锋一直延至府中深处、李世民的书房,房门被螺旋劲摧残至面目全非,李世民却如同天神般悠然地坐在座上,一副君临天下之相,完全不把来者放於眼内。
『把子陵还给我。』
李世民徐徐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麽你我就免不得兵戎相见。』井中月遥指座上,寇仲严阵以待,李世民却保持著轻松的故态,端起茶杯呷一口,根本没打算应战。
他冷静地说:『寇仲,你好像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
寇仲气得咬牙切齿:『你无非是想得天下而已,又何必伤害子陵?放了他!他与这事完全无关!!』
『但他却与你有著不可分割的关系。』
心中一动,寇仲终於知道为何李小子要拿子陵去要胁他。
他太清楚他们不可失去对方,随便抓下一个,另一个就能手到拿来。
『寇仲,你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我想怎样。』
寇仲苦涩地皱起了眉。弱点被捉住了,他还能逞什麽强?
『……天下就归给你,我不跟你争了,只要你放了子陵……』
『区区妄语,我又岂能相信?』
寇仲抬起头怒瞪了他一眼,处境差劣到极点的时候,他居然笑了起来。
『好一个李世民,为了帝位竟不惜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跟你说,我根本不希罕做什麽皇帝!你要是放心不下,我和陵少便马上离开中原之境,永远不再踏足你的地方,这好了没有!』
只见李世民摇了摇头,示意这场交易不成立。
『……说到底你只不过是想除掉我罢?』寇仲绝望地扔下井中月,举出双手,沉声说道:『……我愿意代替他。』
这次换来李世民洋溢出满足的笑意。
中正下怀。
他嗤笑一声,高呼道:『人来,把他拿下!』………
朔月独殇(2)
意识又回到这燥热的牢房。永不休止的火光,以及失去徐子陵的恐惧。
李世民冷冷地打量著半身赤裸的寇仲。曾是的不相伯仲的竞争对手,但现在,他们的处境竟变得如此悬殊。
寇仲轻蔑地说:「……我真後悔当初错听小陵的话,没有手起刀落宰掉你这杂种。」最後两个字用力吐出,李世民虽听後略有不满,却依然表现得翩翩风度,甚至在唇角勾了个笑。
「寇仲,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他故作无奈地说:「咎由自取,与人无由。」
说罢,又是一下重击,这次落在寇仲腹上。寇仲虽已将真气聚於丹田,但硬生生吃了一记,还是由不得地低鸣一声,随即又吐出一口血来。难过地咳了两声,寇仲有点失神地抬头凝视这身前的李世民,什麽人中龙凤君子风范,全都是废话!这杂种根本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看著李世民这深藏不露的暴戾面,寇仲只知以後再没机会步出这刑房,或许会被他活活打死,甚至是遭受到更惨绝人寰的酷刑,自身也难保,更别说是要救出子陵。
「你该知道为何我会如此恨你。」
「天下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我与你公平竞争,怎麽你偏偏要针对我?」
「这世上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杀戮至今,难道寇少帅你就是一点儿也不察觉吗?」
李世民苦苦一笑:「……我妒嫉你。」
什麽?
「我妒嫉你,你身边有你可依靠的好兄弟,就算在最差劲的状况也可互相扶持;而我却要生於这争斗不休的家庭里,恐父敌兄,连在家中也必须张牙舞爪,这到底算什麽公平?」
寇仲有点歇斯底理地说:「但子陵完全与这争天下的游戏没有关系,你要算帐,找人来杀掉我不就好了!你现在既拿下了我,又何必禁锢著他?你要他也没有用啊!!」
「寇仲啊寇仲……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特意要来激怒我?」李世民叹了口气,像是语重心长般对寇仲说:「我对你的妒嫉,已经成了恨意。」
他缓缓靠近他,虎目内已萌起了两簇熊熊的怒火,他一字一句,狠狠在寇仲耳边说:「……我,恨你独占著子陵……」
寇仲又是一楞。
独占……子陵?
他为什麽要这样说……
望著李世民那双凶暴得像是要将他致诸死地般的眼眸,寇仲总算就明白了一件事。
他讶异得唇也抖了,不可置信的,他轻声问道:「……你喜欢子陵?」
「若果真的只是争天下,我绝对没有必输的理由,就只有他──」李世民一手掐住寇仲的脖颈,忿恨地说:「我并不甘心。」
他不甘心,为什麽徐子陵的目光永远只会留恋在寇仲你的身上?为什麽,无论自己做了什麽,他对自己总是如视无物?
「寇仲,你凭什麽独占他……」
李世民落魄地抬眼望向寇仲,那英俊的脸庞被汗水与血弄得肮脏不堪,拢著散落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与颈项上。那双薄而傲然的唇沾著殷红的血,如一团火般,烧起了李世民的理智。寇仲本来就只剩短胯,如今赤裸的身体就这样暴露在李世民那异样的视线之下,好不自在。长生诀有缝合伤口之能,以致身经百战的寇仲至今身上仍如初生婴儿般不带半个伤疤,那带著阳光气息的蜜色肌肤完美得让李世民看了就觉得厌恶,他回身拿过身後的皮鞭,不由分说就狠狠的抽了他一下。
「呜───!!」
皮鞭定是泡过盐水,破皮的一刻,痛得寇仲头皮发麻。
「……就是这身体……夜夜靠著子陵而眠,抱著他、缠著他……」语毕又是一鞭。李世民的话越说越离谱,他像换了另一个人般贪婪地望著寇仲,那目光中,有著错综复杂的情欲。寇仲努力咬著牙关,绝不呼痛。呼痛就等於他屈服於李世民这小人之下,不,就算他将他大卸八块他也绝不会吭半声。这种痛算得上什麽?一想到子陵,他就但觉可以什麽痛楚也哑忍下去。
鞭子迅速上落,平时打斗时寇仲才没空理会身上的伤,这次眼睁睁看著胸口被开出几道血痕,实在是触目惊心。
李世民冷冷地说:「强忍对你没有好处,若是让我看见你窝囊无助的一面,倒可考虑放了你。」
怎料寇仲居然还能笑出来,他艰辛地挤了个笑给李世民看,然後不屑地说:「少说废话,我寇仲是绝对不会对你摇尾乞怜的。」
「有骨气,我喜欢。」
说罢,李世民竟弯下身,低头轻轻舔舐寇仲胸前那发红的鞭痕。
寇仲暗暗吃了一惊,身体随即像触电般打了个哆嗦。李世民那灵巧而湿润的舌沿的红痕来回滑动,弄痛了破开的伤口,又马上留下一种湿腻的感受。寇仲当下楞在那里,不知如何反应。
「我就要嚐嚐你这身体……看看到底有什麽能耐可让子陵留恋至今──」
朔月独殇(3)
寇仲想喊「不」,可是却先被李世民点下哑穴,空张著口,却发不出半个音节。李世民乘著这空隙闯进了寇仲的口腔,浓烈的血腥立即充斥感官。寇仲那乾渴的唇舌一触碰到他的津液就本能性地缠了上来,然而又因尊严问题而马上抑了下去。换来狠咬一口,铁锈般的腥味应声溢出,紧随是腹部剧痛,寇仲控制不了的狂吐鲜血,这才发现李世民的拳头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的丹田之上。
被同性强吻,呕心之感迅地上扬。寇仲难过地咳嗽起来,想把那种感觉随著血一起吐出,却无能为力的被李世民扯起发丝,被逼迎来更霸道的一吻。自己的血与李世民的血混和在一起,形成一种怪异的感觉,这次李世民并不留下可让寇仲反击的机会,一手牵制著他的头发,另一只手用力扳开他的下颚,舌头如行蛇般自由灵活地在他口腔内游走,触及每处,更深得差点要卷入他的喉头。寇仲低呼一声,激烈地以舌头阻止,然而此等无用的阻挠只可纳入调情的一部份,甚至像是一种回应,李世民可乐了,这次倒换他来啃咬寇仲,轻轻一口,不深不浅,不足淌血却足以让寇仲紧皱眉头。
李世民……你这畜生……
万般的脏话与呼叫只化为无助的喘息。寇仲因缺氧而深深地呼吸著,一双眼虽仍是厉不饶人地瞪睨著李世民,但当中,已为些许情欲所强占。
李世民有点失望地摇了摇头:「可惜,真是不驯不可。」
手心一抹,就擦过寇仲身上大大小小十多道鞭痕,伤口虽已不再淌血,却仍在火辣辣的在生痛。痛感不能籍著呐喊淡去,寇仲只好把唇咬得更紧,誓死不可将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李世民见状倒是不悦了,他反手捉住胸口那鞭得红肿起来的苞蕾,痛感夹杂著难以言喻的快感,寇仲不由得地放开牙关,仰颈深呼一记。
无奈被穴道控制,再痛,叫得再大声,只能成为一束无害的喘声。落到李世民耳里只觉得他在宣泄著情欲的不满,恶作剧地,他把捏的动作改成拉扯,痛得寇仲又迅即低下了头,无声的呼叫著。
「少帅是否有事要说?为何不说得大声点啊?」
「……畜……畜生……」怒不可遏到极点,真气强行冲破穴道,寇仲隐约呼出些许声音来。李世民见状倒啧啧称奇,似是赞许般的拍了拍他的胸口,又试验性地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