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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风云惊澜录-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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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卫如闪电般掠入,但敌人已经失了踪影。国旭浑身鲜血,人事不省,倒在宫长王琦怀里。陈谦卫又惊又怒,看到地上那兀自紧握着天外飞仙的手臂时,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宫长王琦紧紧抱着国旭,只是啼哭。

陈谦卫问道:“阴魔呢?他们往哪逃去了?”

宫长王琦六神无主,向门外指了指,仍是哭泣。陈谦卫压抑下怒气,心道:“这般追去,也不知能不能追上阴魔,若是追错了方位,徒然空跑一趟。还是先看国旭有无救治希望吧。”眼看国旭断臂处血流成河,再不止血只怕回天乏术,赶忙点了“肩井”等几处肩部穴道,一股柔和的内力也送入国旭体内。

国旭内伤沉重,其实不是五灵散人或是阴魔所伤,只是他为了抵御对方,强行催逼了大量内力,运功太甚,原本被压制在丹田内的真气复又涣散,使得奇经八脉都受重创。陈谦卫心知国旭内功修为犹在自己之上,想要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帮国旭约束真气绝不可能,只得将几股较弱小的真气压制在经脉中,减少对国旭的伤害。

只是如今并无药石,却又如何为国旭疗伤?江湖人士身边多带有金疮药,可是国旭、陈谦卫都是顶尖的好手,世间能伤得了他们的人屈指可数,又怎会携带这样的治伤之物?陈谦卫越想越是焦急。

宫长王琦定了定神,虽然面容依旧凄苦,但却止了哭声:“陈大哥,国旭哥哥需要什么药,你都告诉我,我去京城买来。”

陈谦卫点点头,写了些常见的治疗外伤内伤的药物,递给了她。如今阴魔身边没有好手,只要自己守在这里,就算宫长王琦当真出卖国旭,带来官兵,陈谦卫也能带着从容逃脱,但两人手头都没多少银子,只能买些寻常的药物,陈谦卫忍不住叹道:“早知道我就从无色庵带些药来了。”想那无色庵本就有不少灵丹妙药,这些日子乐晓晨更是凭借武功搜刮来了许多珍奇异宝,有的不适合王雯琴服用,就随手扔在一边,将千金之物弃之如敝屣。若是带来赠与国旭,麻烦便少得多了。

宫长王琦拿了银子,到溪边洗去血污,换了身干净衣服,便下山去往京城了。陈谦卫嘱咐她小心谨慎,不可遇上阴魔人马,自己就留下护持。从此地到京城,以宫长王琦的脚程,一来一去怕不是要三四日。陈谦卫守着国旭,提心吊胆,干粮吃尽,就去林子里抓一两只野兽,来去也是匆匆忙忙,深怕自己离开少许,国旭便遭人偷袭。

宫长王琦一去就是五天,带回了不少伤药、干粮,竟还带了个可以折叠的木质轮椅。陈谦卫见这轮椅制作精巧,不由暗暗颌首:“这东西可少见。以后国旭凭此行进,倒也方便了许多。”他坐上轮椅,推了几下,确实很是轻便。

这些日子,陈谦卫为国旭输送内力,发觉他经脉大多已然扭曲,真气散乱不堪,今生今世,别说恢复武功,只怕较之常人,还有不如。瘫痪的双腿,更是康复无期。何况国旭断了一臂,也无法以铁杖支撑身体行走,日后行动不便,还要逃脱阴魔的追杀,日子难过至极。陈谦卫每念及此,心头都是烦闷,见了这轮椅,终于才稍稍舒展愁眉。

国旭这些日子一言不发,伤势虽有好转,却不肯开口说一句话,显然心情也很是恶劣。他身子无法移动,三人便一直住在草屋内,倘若阴魔真要再来滋扰,也只能靠陈谦卫硬挡了。好在阴魔大概也对陈谦卫忌惮三分,那日离开后,便再没来骚扰过。

眼看一月过去,国旭的断臂的伤势渐渐康复,陈谦卫与乐晓晨邀约比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但如今国旭大难临头,陈谦卫如何敢离开一步。倘若与乐晓晨大战不敌,国旭又如何是好?想来想去,更是徒增烦忧。若是别的朋友,即便得罪阴魔,也大可交与文辛雨看护,但国旭心高气傲,自己与他交好,他尚且不愿倚靠自己,若是将他托付给文辛雨,只怕国旭自己就先走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断臂惨祸(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断臂惨祸(中)

宫长王琦既然回来,这些日子阴魔也没再来骚扰,陈谦卫略略放心。反正近几日,大家也都没怎么吃食,陈谦卫便深入林子,想要捕一只山猪大虫之类的野兽,大快朵颐。

宫长王琦煮了碗稀饭,送到国旭面前,喂给他吃。国旭神色淡淡,任她扶起了,却没张口去吃,只是接过了碗,自己来喝。但他奇经八脉尽数重伤,手上实在无力,连连颤抖之下,热汤从碗里泼出,只溅得满手都是。

国旭见自己如此不济,心下如同刀割,只是强笑道:“你扶我起来,我上桌去吃。”

宫长王琦微微摇头,伸手接过饭碗,柔声道:“你好好躺着,我来喂你吧。”

国旭拂然道:“何必?”说着硬要起来。

宫长王琦不去理他,径自在碗里舀了一匙稀饭,送到国旭口边,腻声道:“来,张开嘴,吃了吧。”凑上脸去,与国旭相隔咫尺,柔声道:“别要逞强,乖乖把嘴张了。嗯?”

国旭看她神态温婉,似乎真把自己当成幼儿来看了。他此刻虽然身受细心照拂,但心中难过,却是到了极点。但宫长王琦连番催促之下,国旭也不便拂逆她的好意,只得依言张嘴,那稀饭含在嘴里,温温热热的,却没有香甜的味道,似乎只有苦涩。

宫长王琦微笑道:“好吃么?”国旭说不出半句话来,连那口稀饭也是难以下咽,只得别过了头。

宫长王琦见他这幅模样,鼻子一酸。她又舀了一匙,低下头去,轻轻在汤匙上吹了几口,柔声道:“来,再吃一口吧。”将勺子送到国旭嘴边,满面温柔地看着他。国旭痴痴望着宫长王琦,霎时心中酸苦,眼眶竟尔红了,当下急忙又别过头去,把脸朝向照壁,嘶哑着嗓子,低声道:“谢谢你,我已经吃饱了。”

宫长王琦心下诧异,惊道:“你……你只是吃了两口稀饭啊,怎么能这样呢……”

国旭面向墙壁,却是一言不发。

宫长王琦摇了摇头,霎时放下饭碗,伸手出去,硬把国旭的脸面转向自己,凤眼低垂,只在注视病榻上倔强的男子。宫长王琦绝美的脸庞神色郑重,一字一句道:“以后我要一生一世照顾你。”她不容国旭分说,取起汤匙,一勺勺送入他的口中,每当汤汁溅出,宫长王琦便取出手巾,替他擦拭嘴角。

温香软玉在怀,佳人照顾,似乎是无限舒适了。但国旭自幼父母双亡,早经人世痛苦,性格刚硬,何时受过这等照料?何况他不是心甘情愿地让人服侍,而是自己残疾了。宫长王琦越是无微不至,他便越感到自己的狼狈。这样一口接一口喂着,国旭想要转头逃避,却又抗拒不了人家的温情。国旭艰难地吞咽,想起日后便要这般度日,一时心酸难忍。双腿虽然残废已久,但毕竟武功还在,可今后,自己当真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了。种种痛苦全数爆发,悲伤、无奈、绝望,同时撞入心坎……

国旭闭紧双眼,终于吃完了那碗稀饭。宫长王琦看出国旭心头的痛苦,轻轻抚了抚他得脸,默默收拾碗瓢,转身离去。

房里只剩国旭孤身一人。

外头风景不错。可国旭只能张大了一双眼,怔怔望着窗外。他没有气力移动身子,他唯一能做的,只剩紧咬自己的嘴唇。

越咬越狠,咬到破,咬到裂,咬到渗出鲜血……

血水混着眼泪,缓缓流入嘴中,国旭舔了舔,只觉那滋味好生甜美,竟比酒水还要香醇……

“哈哈哈哈”他就这样笑了起来。只是声音嘶哑低沉,哪有半点笑的样子?

忽听外头一阵爽朗的笑声:“看老子带回了什么?”宫长王琦正在门口洗碗,闻言抬起头来,只见陈谦卫一手提着剑,一手扛着只大山猪,笑吟吟回了来。宫长王琦也是强作欢颜,笑道:“好啊好啊,我好久没有吃猪肉了。陈大哥,你会烹调吗?”

陈谦卫大笑道:“老子纵横天下近十年,区区山猪,怎不会烤?你去生了火,我给你好好烹调一番。”

国旭忽道:“宫长王琦,你进来一下。”

他伤后无力,声音也极低,但陈谦卫与宫长王琦虽然笑谈,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这么一开口,宫长王琦立时便进来了。

国旭叹道:“我想吃烤鸭。宫长王琦,你去帮我买些好吗?就在刑部别院的外头。”、

陈谦卫与宫长王琦都是面面相觑。宫长王琦从京城一趟跑了五天,着实辛苦,怎么还没坐踏实,国旭竟又要她去京城买烤鸭?而且那卖烤鸭的老头在刑部别院外开张了十几年,国旭也只是极偶尔才买一只来下酒,今日居然特意要宫长王琦千里迢迢跑一趟买来,可真古怪了。

陈谦卫赔笑道:“宫长王琦脚力不济,这么一趟买回来,只怕烤鸭也要变味了。我们今天先吃烤猪,等过几天你伤好些了,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给你买来,保证烤鸭热乎乎,香喷喷……”正自说着,国旭已问道:“宫长王琦,你愿意吗?”

此刻国旭如此身体,宫长王琦焉有不愿之理?忙点了点头,道:“陈大哥,你陪着国旭哥哥,我尽快回来。”陈谦卫心头虽然奇怪,也只能点头称是。

约莫过了两三个时辰,料得宫长王琦已经下山,陈谦卫忽地有些担心:“若是宫长王琦下山时候遇上阴魔的人怎么办?”想到此,忍不住心中叹道:“若是国旭无伤,我们大可三人去京城酒馆畅饮大吃,谈天论地,好不痛快。”再想一步,又对自己生了怨怪:“可气,我那天不想打草惊蛇,看着假国旭与魔教护法在那儿演戏,大大耽误了时间。否则国旭岂有今日之祸?”心中悔恨万分。正自怨自艾,忽然那夜竹林中面目狰狞的袁可馨又在脑海中闪过,陈谦卫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第一百二十章断臂惨祸(下)

第一百二十章断臂惨祸(下)

陈谦卫定了定神,心中大为奇怪:“为什么近些日子总想到那晚的古怪经历?难不成假国旭、假宫长王琦与那天晚上的奇怪经历有关?”

他也曾查探过月颖底细,知道那晚上吸他精血的恶鬼绝不会是真的月颖,可若要说是哪个女子假扮,那又是什么女人能有这份功力,竟能吸尽自己真元?

也是这几日多想了些,陈谦卫忽然感到全局豁然而通,猛然想明白了许多:“不用说了,那个女人背后必定躲藏了田海旺。他借那女子之手以天魔功吸我真气,自然手脚快捷,之后扮作个无头鬼,我精疲力竭之余,当然也没本事查探他了。无怪我在泥潭里查了一圈后,那无头鬼身法便快了许多,原来是吸了我真气所致。可又是谁扮作了袁可馨的模样呢?她事先两声呼叫,当真是五分像月颖,五分像袁可馨,较之前几日假扮宫长王琦的西贝货,水平高的太多,不知又是何人?”

国旭看着陈谦卫作低头沉思状,脸色却连连变化,也未理睬。

陈谦卫心中突然想了个通透:“啊原来如此那女子能假扮得如此相像,绝非常人,多半就是宫长王琦。阴魔必定授意她扮作袁可馨来吓我,只是她没见过袁可馨,只能照着月颖模样打扮。”想到此,那么国旭如此隐蔽的住所,当然也是宫长王琦告诉阴魔的了。陈谦卫见宫长王琦照顾国旭极是周到,断臂后的哀伤凄楚也全不似作伪,要让他凭一番猜测就断定宫长王琦有罪,那还真办不到。

国旭叹道:“陈谦卫,你照实说,我还有几分希望恢复往昔武功?”陈谦卫知道,国旭经脉尽废,日后非只不能提刀动剑,怕连端碗也有困难。但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只得嗫嚅道:“我医术平平,也看不出……估计五六成应该有。”

国旭苦笑道:“陈谦卫,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不知道吗?只怕今生今世,我都是废人一个了。”

陈谦卫慌忙道:“国旭,你别灰心,眼下你的伤虽然难治,但日后未必就……”

国旭看陈谦卫神色,更无怀疑,呵呵惨笑起来。陈谦卫还待要劝,却见国旭心有不甘,蓦地大吼一声,便要站起。

陈谦卫连忙道:“你……你别起来……”国旭面沉如水,并不说话,只想站起,证明自己不是废人,霎时身子一滚,竟重重摔在地上。

陈谦卫慌忙抢上,道:“你……你摔伤了么?”

国旭狂吼道:“你别过来我要自己爬起来”陈谦卫与国旭相交极深,知道他天性倔强,是个打死不服输的性子,此刻听他呼喊,只得退开两步,免得伤及好友自尊。往日国旭十天半月也说不了几句话,今日竟会愤怒大吼,可见内心灰心失望至极了。

只见国旭单手握住拐杖,挡在地下,额上全是汗水。他嘿地一声大叫,只想挺起身子,但连叫数声,身子却是动也不动。国旭毫不认命,他大喝一声,仰头狂叫道:“我要起来”他叫得声嘶力竭,身子仍是分毫不动,右肩伤口却已渗出鲜血,染红了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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