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剑-第2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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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转身进屋去找衣裳。
马铁腿说:“我过去得罪人多,不得不隐姓埋名,不敢见人。两位都是好人,而且吴少侠有一身好武功,怎么也怕熟人见到?”小灵子说:“这个你就不懂了。若是遇见不该见到的坏人,大不了让秋遇哥哥跟他打一架,这个我们是不怕的。怕的是遇见相识的好人,凭空节外生枝,耽误了找人。”马铁腿笑了笑,还是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其实,吴秋遇也不是很明白,只是当着马铁腿的面,不便细问。
很快,肖凤英拿了几身衣服出来,对小灵子说:“我挑了几身我这最好的,都是新洗过的。你们选选,看哪件能用。”小灵子翻了翻,给吴秋遇和她自己各凑了一身,笑着说道:“不用太好,干净就行。就这些吧,用完还你。”
二人辞别马铁腿夫妇,出了菜园,找僻静的地方换好衣裳,又在头脸上做了些装扮,重新出现的时候,已经完全变成另外的样子。吴秋遇看了看小灵子的样子,不禁笑道:“灵儿,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咱们为何要扮成这个样子?”小灵子说:“虽说咱们行走江湖的时间不长,但是也得罪了好些人,像是铁拳门、邵家父女、飞叉帮的胡二秃子、黄河帮上下,还有蒙昆和天山恶鬼之流。这些家伙虽然本事不济,但难说不会来嵩山凑热闹。咱们虽然不怕,但是被他们缠上,总归是有些麻烦。”
吴秋遇点了点头,问道:“你还跟马铁腿说,怕遇见相识的好人,这个是什么意思?”小灵子说:“咱们是来找如梦姐姐的。可是有人不希望你见到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吴秋遇当然知道,小灵子说的是曾可以和曾婉儿,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小灵子继续说道:“你想想,咱们一旦公开露面,被他们或他们手下的人看到了,他们还不赶紧把如梦姐姐藏起来?那时候,咱们就更难找到如梦姐姐了,就像在蓟州的时候一样。”吴秋遇激动地说道:“灵儿,还是你想得周到。”
过了少林河,东边的山谷果然有人扎营。帐篷外面有五六个人,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正在那里架火烧水。吴秋遇和小灵子不想节外生枝,便远远躲着他们,绕了过去。
没走出多远,看到前面有个人,头发蓬松散乱,看打扮也像是个习武之人。只见他手里拿着树枝随意甩晃着,念念叨叨地慢慢往前走着。吴秋遇和小灵子脚步比他快,走近了才听清他嘴里在念道些什么。“人都没了,呵呵。第三天了,呵呵。他没来,呵呵,我要死了,我死了。”小灵子小声嘀咕道:“那个人好像是个疯子。”吴秋遇也感觉到了,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不禁扭头看了一眼。
那个人看到吴秋遇,盯着他瞅了半天,忽然伸出手来就要抓他。吴秋遇急忙抬手挡开,并用身体护住小灵子,警惕地看着他。那个人充满渴望地看着吴秋遇,激动地问道:“你认识不认识丁大侠?他说给我解药的!”吴秋遇不禁一愣:“你说的是哪个丁大侠?”那个人说:“就是和柳师兄在一起的丁大侠!说好了要来找我的!”
丁大侠,柳师兄,这里又是嵩山。吴秋遇把这些联系到一起,马上想到了丁不二和柳正风。柳正风就是嵩山派的大师兄,而丁不二前一段时间也到过登封,就是他把柳正风葬在柳家老宅的。想到这个,吴秋遇马上问道:“你说的柳师兄是不是柳正风?你是嵩山派的弟子?”那个人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是嵩山派的弟子。我没有杀柳师兄。他没给我解药。第三天了,我要死了。”小灵子说:“你的柳师兄已经死了,我们也不知道丁大侠在哪里。你赶紧回你们嵩山派吧。”“嵩山派没了。我要死了。呵呵。人都没了。大门封了。呵呵,呵呵。”那个人疯疯癫癫地继续往前走了。
这时有几个人迎面走来,看着那疯子从身边经过,不禁摇头叹息道:“唉,想不到诺大一个嵩山派,就剩下这么一个,还疯成这样。”另外一个人说:“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就他那个师父,金大坚,贪婪吝啬,小肚鸡肠,没少挤兑其他师兄弟的弟子。听说韩禅本来是打算把掌门之位传给大弟子柳正风的,可惜还没来的及交接,韩禅就意外坠崖身亡。金大坚便怂恿盛四海抢了掌门之位。金大坚师徒盗抢贡珠,还串通一气,诬陷柳正风,害得柳正风家破人亡。好在苍天有眼,金大坚藏匿贡珠的事情终于败露,柳正风陈冤得雪。金大坚死于非命,盛四海等一竿人等被官府擒拿,说起来也算是报应不爽啊。”刚才叹气那个说:“嵩山派被查封了,除了罪魁祸首金大坚被柳少侠一刀毙命,其余自掌门盛四海以下,悉数被官府擒拿。不知这个游杰是怎么侥幸逃脱的?”另外那个人说:“游杰是金大坚的徒弟,没少跟着他师父偷偷干坏事。他在嵩山派的时间也长,又经常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然对嵩山派的犄角旮旯都很熟,能够侥幸逃脱官差的搜捕也不奇怪。”刚才那个人说:“嗯,这倒是。他虽然逃过一时的追捕,却莫名其妙地疯了,也算是应有的报应。”
那几个人自顾说着话,对让到路边的吴秋遇和小灵子也没多留意,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渐渐远去了。吴秋遇慨叹道:“柳大叔当年是嵩山派的少年英雄,却不幸遭人陷害,带着香儿母女亡命天涯。好不容易洗清了冤屈,他却不幸去世。嵩山派也忽然败落了。真是可惜。”小灵子说:“秋遇哥哥,那个疯子也是嵩山派的人。咱们要不要跟着他到嵩山派的旧址去看看?”吴秋遇点了点头:“嗯,走吧。说不定如梦也会想到去那里走走。”
两个人远远跟着疯子游杰,来到太室山的一处高崖。路边的巨石上刻着“嵩山派”三个红色大字,前面有个高大的院落,应该就是嵩山派的所在。疯子游杰站在贴着封条的大门前面念叨了一阵子,又转头走回来。吴秋遇和小灵子给他让开道路,游杰便疯疯癫癫地往山下走去了。
吴秋遇和小灵子看到院墙上贴着一张告示,想要过去看看。他们刚走到告示旁边,就听到右侧有人说话。转眼望去,却见东边的墙根转出两个年轻人来,看打扮和游杰一样,应该也是嵩山派的弟子。小灵子轻声嘀咕道:“嵩山派不是被查抄了么?除了那个疯子,竟然还有漏网的?”
那两个人看到吴秋遇和小灵子,似是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他们。吴秋遇和小灵子不认得他们,便也没放在心上,继续看告示,上面说的正是嵩山派盗藏贡珠被查封的事。其中一个嵩山弟子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做甚?”小灵子说:“我们是上山的游客,见这里有张告示,就过来看看喽。你们又是什么人?”那个嵩山弟子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你们没事不要乱闯。”
这时,另外一个嵩山弟子也走过来,对着刚才那个说道:“师弟,不得无礼。”然后又转向吴秋遇和小灵子,轻声劝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下山去吧,免得遇上坏人。”小灵子见这个人言语客气,便也缓合了语气说道:“还是你比较和气。我们听你的,看完了,走了。”说着,她冲着吴秋遇使了个颜色,便转身走在前面。吴秋遇冲着那两个嵩山派的弟子点头笑了笑,也赶紧跟上小灵子。
两个人刚走出几十步,忽见对面走来一伙人。那伙人大约有十来个,看打扮应该是同属一个门派的。为首之人身形健硕,脑袋却显得有点小。他带人快步走来,见到对面有人,仍然无所顾忌地往前直走。吴秋遇和小灵子不想惹事,便闪身让到路旁。
眼看那伙人已经来到近前。带头之人身边的家伙抢上两步,骂了一声“滚开”,便往吴秋遇身上随手推了一把。由于山路狭窄,避让的空间有限。吴秋遇知道小灵子就站在自己身后,他怕小灵子受到冲撞,便暗中使了些力气,挡在那里。
吴秋遇江湖识浅,自然不认识这伙人。他们是甘肃平凉崆峒派的人,为首的正是崆峒派的掌门沙四海。刚才上前推搡吴秋遇的那小子,是沙四海的二徒弟崔兴茂。
崔兴茂推了吴秋遇一把,没推动,稍稍愣了一下,双手用力再推,仍然推不动,气得叫道:“好小子!你成心挡道是不是?”沙四海本来没把吴秋遇和小灵子放在眼里,此刻才看了吴秋遇一眼,见他衣着扑通,相貌平平,仍然没太当回事。
吴秋遇无辜地说道:“我们已经让到路边了,没有挡路啊。”崔兴茂又用力推了几下,始终不能推动吴秋遇分毫,自觉在师兄弟面前丢了脸,有些气极败坏,扬手要打。吴秋遇抬手将他的手臂轻轻拿住,慢慢推送回去,说道:“山路狭窄,大家各自小心一些,彼此都能过去,何必伤了和气。”崔兴茂刚要说话,沙四海轻声喝道:“兴茂,不要多事。”他又看了一眼吴秋遇,继续迈步向前走去。“算你小子走运,今天先饶了你!”崔兴茂梗着脖子小声发了一句狠,才快走几步,跟到沙四海的身后。其他崆峒弟子也都好奇地看了看吴秋遇和小灵子,一一走了过去。
小灵子在他们身后轻轻“呸”了一声,小声说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吴秋遇小声劝道:“灵儿,不要惹事了,小心被他们听见。咱们往山下走吧。”小灵子说:“别急着走啊。只怕这里会有热闹。”吴秋遇不解:“什么热闹?”小灵子抬手一指:“你看,他们冲着嵩山派的人去了。只怕那两个受不了他们的气,早晚动起手来。”吴秋遇往那边看了一眼,说:“那是他们的事,跟咱们没有关系。咱们走吧。”小灵子说:“看一下也耽误不了多久,我倒想知道那伙人是什么来历。走,咱们靠近了去看看。”说着便拉着吴秋遇往那边走。吴秋遇知道她是好热闹的人,只好说道:“不要去招惹他们了,咱们从旁边绕过去吧。”小灵子调皮地笑了一下,说:“好,听你的。正好那边可以过去。”两个人便悄悄从旁边的摸了过去。
两个嵩山派的弟子认出那伙人的服饰,知道他们是崆峒派的人,又见他们人数不少,便有意避让。沙四海故意大声说道:“听说嵩山派的贼匪已经被官府一网打尽,想不到却是虚言。这里明明还有嵩山派的高手嘛!”两个嵩山派的弟子闻言,脸色大变,但见对方来者不善,也不敢轻易惹事,又往旁边退让了几步。
沙四海笑道:“两位不必紧张。崆峒派虽与嵩山派没什么交情,可还不至于断了人家的香火。你们说是不是啊?”崆峒派众弟子齐声应道:“师父说的对呀。”年岁稍小的那个嵩山派弟子有些按捺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另外一个赶紧拦住他,小声说道:“刘师弟,不可鲁莽。他们人多,咱们惹不起。”然后冲着沙四海拱手说道:“原来是崆峒派的掌门沙四海前辈,嵩山派晚辈陈青、刘一虎有礼了。沙前辈刚才所言极是,嵩山派与崆峒派素无恩怨,井水不犯河水。晚辈还有事在身,也不敢打扰沙前辈游玩的雅兴,就此告辞了。”说罢,给师弟刘一虎递了个颜色,二人便拱手告辞。
沙四海对门下弟子高声说道:“嵩山派也曾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武功自有出奇之处。你等今日有幸遇到嵩山派的高手,还不过去虚心请教几招?”当下从他身后闪出两名弟子,跳到陈青、刘一虎身前,拱手说道:“崆峒派卢上崖、崔兴茂,向两位讨教。”
陈青看了沙四海一眼,见他嘴角露出一丝诡笑,知道他用意不善,忙堆笑说道:“崆峒派有沙前辈在此,晚辈怎敢造次?晚辈确有要事在身,还望前辈行个方便。”莫看这陈青三十来岁,说话却是老道。他一语带双关,进退有据。若沙四海肯放他们走,自然大家无事;若双方非要动手,先点明了沙四海是崆峒派的长辈,只要他顾及名声不出手,自己倒也未必输给崆峒派的弟子。
沙四海又怎会听不出来,从嘴角哼笑了一声,说道:“我门下弟子虚心向两位请教,你们只管放心切磋便是,不必碍着我的面子。”崔兴茂见陈青不搭理自己,却只顾与师父说话,心中不忿,指点着叫道:“老子看得起你,你倒一味罗嗦什么?”刘一虎眼睛一瞪,待要回骂,被陈青拦住。陈青使个眼色,示意他克制,以免闹将起来,自己人少吃亏。刘一虎这才气哼哼忍下。
陈青对沙四海再一拱手:“既然沙前辈吩咐了,晚辈自是不敢不从。我等就冒昧与两位仁兄过上几招,还请沙前辈从旁指点。”他又刻意点了“从旁”二字,好叫沙四海不便出手帮忙。沙四海微微点了点头,简单应道:“去吧。”陈青这才转身对崔兴茂说:“请。”
小灵子在暗处听得明白,不由得低声赞叹道:“那个陈青好会说话。”吴秋遇不解其中玄妙,问道:“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