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剑-第2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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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来的?”曾可以含糊地应道:“嗯,是。你的事,我娘都跟我说了。”司马相惊喜道:“她这么快就跟你说了?太好了。”曾可以有些纳闷,心中暗想:他哄骗我娘,居然不怕我知道?于是淡淡地说道:“嗯,说了,不过我娘说得很简单,让我直接来问你。我想直接听听你的说法。”司马相满以为卢夫人已经把曾可以的身世告诉了他,并让他前来相认,于是兴奋地说道:“过去的事可以日后慢慢再说,重要的是咱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我已经想通了,日后不再当什么教主,也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咱们回到洛阳老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曾可以眨巴眨巴眼睛,完全不明白司马相在说什么,于是盯着他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司马相仍然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之中,并未留意曾可以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爹说离开这里以后,也不回北冥教了,带着你和你娘,咱们回洛阳老家去。”曾可以愣了一会,忽然想起了先前柳如梦跟他说过的话,不由得身子震了一下,盯着司马相问道:“你再说一遍,你跟我娘到底有什么关系?”司马相说:“以儿,我是你爹呀。咱们失散了二十年……怎么,你娘没跟你说清楚么?”曾可以有如遭受晴天霹雳,怒吼道:“你胡说!不可能的!”司马相这才意识到,原来卢夫人并没把实情告诉曾可以,但是既然已经说漏了,也只得继续说下去:“以儿,爹没有胡说,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娘。我真的是你亲生爹爹呀。”“你住口!不可能的!不许你胡说!我不信!”曾可以倒退了两步,匆忙把石门关了,喘着气呆立良久。他虽然嘴上说不信,可是联想到母亲的反常关注和如梦的婉转试探,以及曾梓图对自己的百般隐瞒,他已经可以断定,那一切绝对不是巧合,这个消息虽然让他无法接受,但是很可能就是真的!
他跌跌撞撞跑出石洞,已经是心烦意乱,好像身上忽然没了力气,登上石阶的时候险些滑到,好不容易才爬到上面。他扶着假山喘了一会,稍稍平静了一下,才放下石板,草草做了遮盖,迈步离开那里,走出花园的时候头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曾可以一直走出大门。门口的家丁跟他打招呼,曾可以都没有听见,只是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家丁觉得奇怪,又不敢多问,只道是公子酒喝多了,还没有完全清醒。曾可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脑子里越来越乱。爹爹的刻意隐瞒,母亲的反常关照,如梦的婉转试探,司马相的兴奋期盼,一幕幕都在他头脑中过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时而混杂在一起。曾可以头都要炸了。街上的行人,有的认识他是曾家的公子,不敢得罪,绕着走开;有的不小心跟他撞在一起,壮着胆子叫骂两句,见他没有反应,也就悻悻地走了。
府君山南面,刻着“秋灵练功处”的巨石旁边。吴秋遇看着小灵子又练了几个身法,点了点头,招呼道:“灵儿,你练得很好了,先歇一会吧。”小灵子收了式,高高兴兴地走过来,在吴秋遇身边坐下,说道:“秋遇哥哥,我觉得练武也没那么难,你教我这几招还挺好玩的。”吴秋遇说:“你刚开始学,现在只当是玩耍就好了。等以后用得熟了,就可以防身。”小灵子说:“我倒希望永远用不上,我可不喜欢跟人打架。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吴秋遇笑道:“可是我也不愿意跟人大家呀。”小灵子撒娇道:“那你就看着我被别人欺负好了。”吴秋遇说:“怎么会呢?我当然会保护你的。我是怕,咱们不在一起的时候,万一有坏人出现。你会一些武功,至少能抵挡一时,或者找机会逃了。回头我再给你出气。”小灵子这才笑了,忽然一本正经地问道:“秋遇哥哥,你看我这个样子,需要练多久才能真正有用?”吴秋遇想了一下,说:“现在你的身法和招式都已经对了,就是刚开始练,还不够快。对付一般人应该是可以了,要是遇上会武功的人,恐怕还不好使。不过没关系,你学得挺快的,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三五个月,像蒙昆那样的就抓不到你了。”“真的吗?那太好了!”小灵子异常惊喜,因为她知道,在她认识的所有坏人里,蒙昆是最恨她的,每次遇见总想着找她出气,如果自己有本事能对付蒙昆,那就已经很满足了。
吴秋遇见小灵子开心,也很高兴:“你悟性真的很好,我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学会。”小灵子笑道:“其实我只是好奇觉得好玩,没想到自己真能学会。”吴秋遇说:“以前也想让如梦试着习武,可是没过几天,她对这个就没有兴趣了。”小灵子说:“也许是如梦姐姐看身边有你保护,觉得不需要那个吧。我现在可是有目标了,我首先要让那个蒙昆抓不到我。我认识的所有坏人中,他是最恨我的。我整了他好几回,他一定恨死我了,嘻嘻。”这些事吴秋遇都知道,也跟着会心地笑了起来。小灵子心情好,站起来说道:“秋遇哥哥,走,咱们去吃好吃的。想到以后能对付蒙昆,我就开心,我要好好谢你。”两个人有说有笑,往山下走去。
担心遇到海鲨帮的人,两个人等到天快黑了才进到城里。小灵子决定找一个好一点的饭馆,让吴秋遇好好吃一顿,最后选定了渔阳客栈附近的翠屏楼。找个角落坐下来,小灵子点了菜,又给吴秋遇要了少许酒水。吴秋遇很惊讶。小灵子解释道:“累了一天了,晚上又闲着没事。这里也没有别人,你不用担心喝醉,多少尝一些也好。”吴秋遇说:“你要不要喝一点?”小灵子笑了一下,说:“好,我就陪你喝一点。”说着给吴秋遇和自己都倒上了一点酒。两个人晚上没有事做,因此并不着急回去,一边吃一边聊着。不知不觉外面已经黑了。
忽听楼梯上有磕磕绊绊的脚步声,一个人醉醺醺地从上面走下来,好几次几乎摔倒,幸亏有扶栏挂住腋下。小灵子一眼认出,那人竟是曾可以,急忙指给吴秋遇看。吴秋遇回头见了,也是一愣。楼梯上有伙计追下来,先扶着曾可以到一张桌边坐下,然后客气地说道:“公子,您没事吧?您看,是不是先让小的扶您去把账结了?”曾可以乜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比划着说道:“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伙计说:“我是这店里的伙计,刚刚伺候您用餐来着。恕小的没有见识,我不知道您是谁,也不敢多问。公子,我看您已经享用完了,这样吧,我扶着您,咱们去柜台那边把账结了?”曾可以开始说起酒话来:“我告诉你,我姓曾,我一直就姓曾。”伙计无奈地说道:“好,您姓曾。曾公子,咱们去那边,我扶着您。”说着就要动手搀扶他。“你胡说,你不是我爹!不是!我姓曾,我不是……你不是……你骗我……哦……”曾可以嘴里越来越含糊,忽然一口酒气冒上来,捂着胸口几乎吐了。伙计吓了一跳,赶紧闪身让开。曾可以并没有吐出来,干呕了几下,轻轻呼了一口气,身子便伏到了桌子上。
吴秋遇站起身来,见曾可以醉成那个样子,不想让伙计继续纠缠他,于是赶紧上前解围道:“小二,这位公子的帐跟我们算到一起。”伙计看了看吴秋遇和跟着过来的小灵子,点头笑道:“好嘞,这位公子喝了不少酒,怕是不能自己走了。您二位是他的熟人?那正好。一会麻烦您给带个路,我们安排车马把这位公子送回去。”小灵子说:“先让他睡一会吧。你去忙你的。”那伙计巴不得有人来接手,道了声辛苦,便转身去柜台说了一声,回楼上照顾别的客人去了。吴秋遇和小灵子看着曾可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让他醉成这个样子。这时候曾可以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念道:“如梦……我想做哥哥……不想……如梦……”吴秋遇和小灵子相互看了一眼,不由得一阵惊喜。吴秋遇俯身问道:“公子,你一定知道如梦在哪儿对不对?如梦现在哪里?”曾可以含糊说道:“我当然……知道……知道如梦在哪儿。可是我……不能说……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他们见了面……如梦就走了……就不回来了……”吴秋遇心里着急,却不知如何问下去,便回头看着小灵子。小灵子上前说道:“你告诉我们如梦在哪儿,我们带你去找她好不好?”曾可以一听有人要送他去找如梦,微微抬起身子,迷迷糊糊还没睁开眼睛就说道:“好,好……你们送我去找如梦……我谢谢你们……”小灵子趁势问道:“她住在哪里?”吴秋遇赶紧弯腰,把耳朵靠到曾可以面前,生怕他说出来自己听不清。
曾可以正要说出柳如梦的下落,忽然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上前叫道:“哥哥,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原来是曾婉儿和丫鬟秋香到了。曾可以只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如梦,你来了……”,便睡了过去。小灵子轻轻一跺脚,无奈地摇了摇头,暗怪曾婉儿来得不是时候。吴秋遇看着曾婉儿,刚要开口。曾婉儿却抢着说道:“秋遇公子,你们也在呀?你们跟我哥哥一起喝酒了?”吴秋遇说:“不是,我们在这里吃饭。公子在楼上喝醉了,刚刚下来。”曾婉儿点了点头,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嘴上说道:“秋遇公子,我先不陪你说话了,我得赶紧送哥哥回去醒酒。”说着便去搀扶曾可以。吴秋遇赶紧动手帮忙,和曾婉儿一起把曾可以架起来,往门口走去。小灵子和秋香也很自然地跟在后面。掌柜的正在柜台后面算账,抬头看见几个人都要走,赶紧抬手招呼道:“各位客官!那位公子!两位小姐!你们的帐还没结呢!麻烦谁来结一下!”秋香回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少你钱的。”
曾婉儿是闻讯赶来的。她无意中听见门口的家丁议论,知道哥哥有事情,就赶紧四处寻找。正好有个在翠屏楼吃饭的客人,看到曾可以喝醉了,知道他是曾府的人,正要去报信,半路遇见曾婉儿,就把这事跟她说了。曾婉儿谢过那人,不敢惊动爹爹,就在外面雇了马车,带着秋香匆匆赶来。
吴秋遇帮着曾婉儿把曾可以扶上马车。曾婉儿把哥哥放平躺好,回身看着吴秋遇,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秋遇公子,谢谢你。我自己带哥哥回去就行了。”说完,扭头对秋香大声说道:“秋香,你留下来陪秋遇公子他们,一会别忘了结账!”秋香清脆地应了一声:“放心吧,小姐!”曾婉儿又深情地望了吴秋遇一眼,转身登上马车。那马车缓缓起动了。
吴秋遇还在发呆。小灵子走过来,小声提醒道:“秋遇哥哥,她可能会去她娘那里。咱们跟着马车……”秋香忽然领悟了小姐留下自己的真实用意,赶紧走到吴秋遇和小灵子身边,招呼道:“秋遇公子,小灵子姑娘,咱们进去吧。”有秋香在旁边看着,吴秋遇和小灵子不便直接去追赶马车,只得先跟她进了翠屏楼。
掌柜的正焦急地伸着脖子张望,见他们回来,才终于放了心,继续低头假装算账。小灵子笑道:“看那掌柜的,还以为咱们是要赖账逃走的。秋香,我们也快吃完了,你帮忙去把帐先结了吧。既然是曾小姐一番美意,我们也就不客气了。哈哈。”秋香不疑有诈,点头笑了一下,便走去柜台结账。小灵子轻轻一拉吴秋遇,给他使了眼色,两个人便悄悄转身出了店门,发足去追赶马车。
看着吴秋遇和小灵子急匆匆跑过,躲在暗处的曾婉儿暗自庆幸:“看来秋遇公子和小灵子已经猜到我可能带着哥哥去我娘那里,要在后面跟踪马车。幸亏我提前想到了这一点。”她冲着身后的小巷里一招手,车夫把马车赶了出来。曾婉儿上车之后,马车便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
黑夜之中,吴秋遇和小灵子沿着马车开始离去的方向追了一阵子,却始终没有看到马车的影子。小灵子招呼吴秋遇停下来,疑惑地说道:“按说,马车上拉着酒醉的曾公子,不至于走得太快。咱们已经尽力追赶了,怎么还是赶不上?我看他们一定是往别的方向拐了。”吴秋遇说:“可是刚才咱们也没看到大的路口啊。”小灵子想了一下,说道:“也许那个曾小姐早就想到咱们会跟着,所以才故意让秋香姐缠住咱们。说不定,她趁咱们回去的时候,在翠屏楼附近就拐了弯。”吴秋遇焦急道:“那咱们怎么办?往回追吗?”小灵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我看没用了。她要是存心防着咱们,咱们是找不到的。毕竟这里咱们地形不熟。”吴秋遇也不禁摇头叹息。
曾可以平时一贯谨小慎微,颇讲风度,今日忽然喝多了,醉到不省人事。曾婉儿心疼地看着哥哥,知道他一定是遇上了烦心之事,但是她想不出哥哥到底会遇到怎样的难处才至如此。因为先前哥哥对爹爹隐瞒司马相一事有所疑虑,怕哥哥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