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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节

国宝迷踪之争大漠伏龙-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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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支针筒吗。”

一个医生将李志远的眼皮向上下分开,然后用手电筒照了照,又扒在他的胸口听了听声音,然后摇了摇头说:“很抱歉,我们这里的医疗条件实在是太差啦!这个人怕是不行啦。对不起!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啦!”

另一个声音响起:“那他还能支持多久?”

医生沉默了一下说:“不会很久的,说实话,他能够坚持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奇迹啦,换成别人,他早死啦。”

李志远心中笑道:“我要死了吗?笑话!沙漠中那么多险境和难关我都安然度过了,难道就凭一支小小的针筒就可以将我折磨死吗?”

另一个声音说:“不对啊,他只不过被马嘴打中,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呢?”

医生说:“真正致命的伤是在头部,他的头部有两道很深的伤,是给坚硬的器具击打过或者是从很高的地方摔下磕到造成的,所以我想,这个人以前虽然经过治疗没事了,但也只是暂时的,任何一次轻微的撞击或震荡都可能会让他随时丧命,所以他这就是虽然他的身上没有什么伤却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

那个声音说:“求求你,想想办法吧!”

医生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一声长长的叹息响起,然后一只手按在李志远的胳膊上,久久不放。

李志远冷笑道:“马化藤,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啦,你不是一方面千方百计地折磨我,一方面费尽心思地想保住我性命,这无非不过是想从我的口中得到风沙堡的秘密。可是,我不知道啊!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可是没有人能听见李志远在说什么。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块白色的布铺在了李志远的整个身体上,李志远的眼前变得更加的模糊和暗淡,他想:“我死了吗?哈哈哈,我死了吗?我不是还好好地活着吗?”李志远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可是却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

李志远只觉得自己笑得喘不过气来:“我只不过是太累啦罢了。”

一个声音在说:“这位朋友!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可是我知道没有你救我,我邓峰就不会活生生地坐在你身边的,你用你的生命换取了我的生命,而我却无法挽救你的生命,更不知道要如何去通知你的亲人,只能坐在这里等待,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李志远十分的困惑:“邓峰?这人是谁?怎么不是马化藤?我不是在莫斯科吗?”

这时房子里进来了一个人,他压低着声音说:“邓指导员,我在这附近问遍了所有的人,可以没有人知道这个陌生人是谁,也许他是刚从外地来的,看来我们必须广发通告到其他的地方啦。”

邓峰无奈地说:“也只能如此啦。”

那个人又说:“还有,外面有一个叫赵猛彪的人找你,嗓门大得很,很吵,医生说你的伤还需要静休几天,而他又没有特别的公务,所以坚决不让他进来。”

邓峰不满地说:“这个家伙,老毛病又犯了,这个人就是这样,一辈子都是这么莽撞的。小张,麻烦你告诉赵猛彪,我这就尽快争取今天出院,请他不要在这里吵,快点回部队去,很多事还等着处理呢。”

小张递过一套衣服说:“邓指导员,这是我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衣服啦,也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穿。”

邓峰叹了口气说:“谢谢!你快去做你的事吧。”

小张说:“这里不用帮手吗?”

邓峰说:“不用啦。尸体还没冷透,我想换件衣服不会是件很难的事的,而且我想一个人完成,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唉,我也只能做到这么多啦。”

小张便悄声出了门。

邓峰在屋子里坐了一阵儿,然后缓缓地拉开盖在李志远身上的布,看了李志远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始去解李志远胸口衣服的钮扣。

这时门猛地一下打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他喊道:“老邓,邓指导员。”然后马上意识到声音太高,便低下声音说:“对不起,太大声啦。”

邓峰皱了皱眉头,他停下手回头看看赵猛彪,赵猛彪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说:“我知道,我知道,要肃静是吗?还好还好,这里只有你。”

邓峰沉声说“老赵,我现在要为我的恩人换衣服,请你先在外边等一下好吗?”

越猛彪说:“我帮你!你的恩人就是我赵猛虎的恩人,我都听说啦,伤势太重,救不了,太让人可惜啦,一个好人就这样没啦。我说老邓,你也别太难过、太自责啦。”

说话间,也不等邓峰同不同意,赵猛彪便走到了床前,立刻他的脸变了:“老邓,这个就是你的恩人?”

邓峰见赵猛彪脸色不对,连忙问:“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赵猛彪阴沉着脸说:“何止认识,还交过两次手。”

邓峰“啊”的一声急急问道:“那么他是谁?你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吗?家里都有些什么亲人?”但他马上又反应道:“你和他交手,两次,为什么?”

赵猛彪咬着牙说:“他就是害死的103的那个凶手。”

邓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

赵猛彪愤恨地说:“没错!就是他,这些天来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个国民党特务就是他!”

邓峰还是不相信:“我说老赵啊,你再仔细认一认,可别搞错啦。”

赵猛彪肯定地说:“不用看了,我已经认得很清楚啦,没错,就是他。”

邓峰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说:“老赵,你凭什么一口认定就是他?”

赵猛彪不禁自嘲地说:“能不认定他吗?这个年头,能让我赵猛虎记住的人并不多,而这个家伙就是其中的一个,这家伙连续两次让我吃亏,让我这张老脸的面子都丢得一干二净啦,以至于现在一给战士们上近身搏斗训练课时,我就觉得特别的面臊,你说我能不记得清楚吗?还有。。。。。。”赵猛彪猛地将李志远身上的衣服撕开:“老邓,你看看,他这身上的伤疤,这么多,这么深,比我赵老虎的还要多,任谁一见之后都不会忘记。”

邓峰沉吟了一下道:“我看这样吧,你还是赶快去找个相馆的人来将他的面目拍下,实在找不到,找个会画的人也行。至于现在吗,我想不管以前我们之间有着多少的深仇大恨,我们都应该好好地对待他,毕竟死者为大,更何况他还救过我的命,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好。”

赵猛彪冷笑一声说:“邓指导员,如果是别人,你做的没错,可是对于这家伙,我可是一万个不相信。”然后猛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邓峰大吃一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还不将枪收起来?”

赵猛彪沉着脸说:“老邓,这家伙特别会装,第一次是靠装傻骗过我们跳水遁逃的,第二次是装晕死骗过我们的,当时我还是用匕首捅过他的肉的,他都能够挺住。好吧,这一次,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又要玩什么花样,玩诈尸啊。”

李志远心想:“原来是他!那这么说,我现在是在新疆昌吉啦,而不是在苏联啦。可是我为什么想不起从苏联到这里的事呢?难道说我真是失忆啦?”李志远的头又开始疼痛起来,他用力地想从肺里吐出一口气来呐喊一声,可是他却喊不出声来。

邓峰又惊又怒,厉声喝道:“赵猛彪,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猛彪并不回答,一把将李志远从床上抓起,用枪顶在李志远的额头上,将他的头项起,面对着李志远刷白的脸庞厉声道:“说,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你的任务是什么?我数三声,你不回答的话,我就打死你!一。。。。。。”

邓峰愤怒异常:“赵猛彪,你疯了,快给我住手。”然后上前去拉赵猛彪。

赵猛彪回头说:“老邓,我没疯!你没和这家伙交过手,根本想像不出这家伙有多么的奸诈,除非我一枪崩了他,我才可以真正放心,再说,就算是他真的死了,那再挨多一枪又有什么关系?至少可以放大家放心,你就不要管我啦吧。二。。。。。。”然后轻轻一推邓峰,邓峰因为腿上还有伤,立刻站立不稳,向着一边“蹬蹬蹬”地后退,还好抓住一把椅子,这才没有摔倒。

邓峰气得真冒火,伸手就去掏他的枪,可是他的枪早被护士收起来啦,邓峰怒喝道:“赵猛彪,你!给马上我滚出去。”

赵猛彪好像没听见一样,他仔细凝望着李志远那刷白的脸,小声说:“小子,我知道你没死!你有种就给我装到底,杀了你也不会冤到你,知道吗?我们每一个兄弟的命都比你值钱的多,你这个国民党狗杂种!三。。。。。。。好,不说是吧,有种!我就成全你吧!”赵猛彪双眼死死盯着李志远的同时,手指开始缓缓地开始摸向保险柱。

邓峰忍无可忍,抡圆起手中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赵猛彪的身上,就听见“咔嚓”一声,椅子立刻散了架,赵猛彪那高大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摔在了李志远的身上,然后顺着床瘫了下来,而他的手枪也摔在了地上。

邓峰只气得胸口发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一手叉着腰,一手忿忿地指着赵猛彪骂道:“你。。。。他。。。。。。”然后一口没喘过来,也摔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李志远的身子重重地摔落在床上,在床上震动着,他又惊又怒:“这个赵老虎太可恶啦!三番两次地想要我的命,我跟你有什么天大的仇恨啊!”然后只觉得嗓子一阵咸甜,他再也忍不住啦,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李志远“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七、痛别(2)

李志远又惊又喜,他动了动手脚,发现竟可以自如地活动了,他看了看自己所处的这个病房,房间很大,除了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把椅子外,只有两张病床摆了里面,显得十分的空阔。

房间很旧,墙上还裂着一条长长的隙,窗户离着地面很高,是个圆形的孔洞,阳光从外面透射进来,在房子里投射下一个倾斜着的椭圆形的阴影,大门虚掩着。

李志远所睡的病床很简陋,三张长条凳上面加了一块木板,铺上些干草,再加上张床单就成了。

李志远费力地下了床,他首先捡起了赵猛彪落在地上的手枪,熟练地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子弹,弹夹竟是空的。

李志远一怔,将弹夹退出扔在地上,然后又在赵猛彪的身上摸索了一会,很快便找到了两个弹夹。

李志远迅速地换上一个弹夹,另一个拿在手上,然后将枪口对准了大门。然而房间里的大动静好像并没有引起什么骚乱,外面还是一片寂静。

李志远从虚掩的门向外望了望,发现这是一座独立的小院子,外面并没有人。

因为没有绳索,李志远用枪在赵猛彪和邓峰的头上用枪把又各砸了一下,以防他们突然醒来,但是由于手上没有什么力气,反而弄得两人几乎要醒过来,李志远用尽力气又各砸了两下,两人才又晕了过去。

李志远见自己身上的衣裤松松散散的,既好像睡袍又好像维吾尔族人穿的那种外套,十分的难看,而邓峰打算要给他换上的那套就好多了,是一套汉人的中山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李志远本打算换中山装的,但拿在手上后便改变了主意,他迅速地将赵猛彪身上穿的那套军服扒了下来并穿在了身上,只是稍稍有点大。

李志远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吃喝的东西可顺手带走,当他走到靠门边的那张桌子时,桌子上面的一张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些字:“汉水东流,都洗尽、髭胡膏血。人尽说、君家飞将,旧时英烈。破敌金城雷过耳,谈兵玉帐冰生颊。想王郎、结发赋从戎,传遗业。腰间剑,聊弹铗。尊中酒,堪为别。况故人新拥,汉坛旌节。马革里尸当自誓。。。。。。。”

李志远一怔:“都说共产党个个是土包子,想不到今天还能见到一个有文化的人。”他忍不住拿起放在纸边的钢笔接着写下去:“蛾眉伐性休重说。但从今、记取楚楼风,裴台月。”

写完了,李志远看看地上的邓峰,心想:“是这个邓指导员写得吗?想不到在这里能遇到和自己一样喜欢辛弃疾诗的人,这种人想来不会坏到哪去的,而且听他的语气,他还一直在维护着自己。如果不是这种场合见面,怎么也要和他交个朋友,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一番。”

李志远一阵踌躇了,又将纸翻过来在背后继续写道:“我,李志远,国民党驻乌鲁木齐某某师参谋长,一个好人,杀寇无数,没做过坏事,没害过好人,流落海外,遭难11年,,现幸生还,但江山已改,壮志难酬。。。。。。”下面却是再也写不下去啦。

“唉。。。。。。”李志远长长地叹了口气将纸揉成一团,然后将它塞进了邓峰的上衣口袋,心想:“他会相信我吗?共产党会相信我吗?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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