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毒-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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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唐术刑抽了抽鼻子，“你确定？”
“确定。”姬轲峰很相信自己的眼神。
“好。”唐术刑起身，指着那个年轻人，“你，过来！”
姬轲峰一愣，看着唐术刑，低声道：“你发什么疯？”
唐术刑不搭理姬轲峰，大声喊着那个还在纳闷左右看着的青年：“看什么看，就是你，过来，赶紧的！”
那青年先前那冷峻的脸sè消失了，战战兢兢走了过来，低声问：“大哥，什么事儿？”
“混哪儿的？”唐术刑扬了下头。
“混……”青年咽了口唾沫，“我是楼下卖水果的。”
“好了，没你啥事儿了。”唐术刑示意他走开，“我们是城管，例行询问。”
青年一溜烟跑了，姬轲峰起身来一句话不说，知道自己眼拙了。
唐术刑似笑非笑地看着姬轲峰，好半天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黑社会？卖水果的？你是武jǐng吗？喂，你当了几年的傻大头兵？每天不看新闻联播吗？”
“什么意思啊？”姬轲峰有些毛了，特别不喜欢唐术刑这副模样。
“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分辨黑社会和混混。”唐术刑示意姬轲峰凑近，等对方凑近，他低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记住了，中国没有黑社会，只有带黑社会xìng质的流氓团伙！”
“你……”姬轲峰知道唐术刑又在耍他。
“你什么你，说呀！”唐术刑看着姬轲峰，“我讲的是真理，满街都是混混，越凶的越是混混，最底层的混子，如果真的有那种所谓的黑社会，别人也早做大买卖去了，谁有病天天蹲街头戴个大金链子，穿着一身假名牌，套着假鳄鱼皮靴子叼根烟在那无所事事？”说完，唐术刑脸sè一沉道，“但也有地域帮派，他们有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世界有他们的规矩，虽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黑社会，但这群人也不是好惹的，今天看鸡爷这么配合，再教你一句至理名言！”
“什么至理名言？”姬轲峰并未动怒，反而觉得唐术刑先前那番话有些道理。
“黑社会不一定贩毒，但贩毒的肯定自称黑社会。”唐术刑拍了拍姬轲峰的肩膀，“给我记好了。”
姬轲峰摇摇头，跟着唐术刑离开，两人出了百货大楼，唐术刑就将两人换下的衣服找了家足道馆柜子往里面一扔，身上留了手机和钱，大摇大摆上了出租车，直奔老｜城｜区和新｜城｜区交界的一家大型洗浴中心洗乐会而去。
下车后，唐术刑让姬轲峰付了钱，随后站在那门口，开始对姬轲峰说：“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还是我，而你叫鸡爷，没名字，就叫鸡爷，绝对不会有人问你真名叫什么，你是从YN来的SC人，手里面有货，你是干缉毒的，该怎么做，你随机应变，反正你是个有货的老板，而我，是个想赚点中介费的小混混，懂了？”
“明白了。”姬轲峰点头道，“和卧底一样。”
“不是卧底，是真的。”唐术刑摇头道，“必须告诉自己是真的，我们是来调查的，而不是来缉毒的，不管看到什么都要装作不看到，摆出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还可以带着不屑，但不要过度嚣张。”
唐术刑说完就要朝里面走，姬轲峰抓着他道：“我们就这么进去，万一出事怎么办，有没有第二套方案？”
“鸡爷！”唐术刑很是不耐烦，“我说了，咱们不是缉毒，是调查，大哥，要什么家伙要什么第二套方案，你信不信这种地方你带着jǐng察来搜遍了也搜不出一支枪，一把超过管制长度的刀来？你以为他们都傻啊？留下借口让jǐng察抓自己回去审？”
“好！我听你的，走吧！”姬轲峰活动了下臂膀，尽量让自己放松，并且告诉自己，同类的事情自己曾经干过数次，这次也会成功。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洗浴中心大门，唐术刑来到门口立即脸sè一变，一副小马仔的模样，帮姬轲峰把门打开，迎他进去，又挥手示意叫了旁边等待着的服务生过去，竖起两根手指头低声道：“套票，一个人的，要‘发发发’的那种。”
姬轲峰一惊，看着唐术刑，意思是：你小子不去？
唐术刑扭头笑嘻嘻看着姬轲峰，对其眨了眨眼睛，姬轲峰马上会意，笑了笑用带着SC味的普通话说道：“今天我请你，莫得关系。”
第六章（上）角色扮演
姬轲峰和唐术刑一唱一和的演着，等姬轲峰说完那句话，唐术刑又立即点头哈腰道：“鸡爷，不好吧？请客归请客，但请客也不请炮啊。”
姬轲峰一愣，心里一下发毛了，这小子是带自己去piáo啊？喂喂喂！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看到背对服务员，面朝自己的唐术刑挤眉弄眼的，只得道：“到我这哈，没得啥子规矩！”
“好吧！鸡爷您说了算。”唐术刑立即转身又竖起两根手指头，“俩套票，发发发，要外卖。”唐术刑故意把“外卖”两个字说得重了些，姬轲峰虽然不明白，但没有抬眼去看，而是慢吞吞地换着拖鞋。
服务员点头，笑问道：“要什么外卖？”
“沙｜县小吃加肯德基，外送麻辣香锅。”唐术刑笑道。
服务员听完，立即抬眼仔细看了看唐术刑，又斜眼看着换鞋的姬轲峰，点点头，立即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站在一侧等两人换好鞋，接着引领两人穿过大厅，进到更衣室中，却不让他们换衣服，而是直接穿过旁边另外一个人极少的浴室，从浴室后面的一扇门进去，来到楼梯口。
服务员来到楼梯口，拿起挂在墙上的一个对讲机道：“三楼贵宾两位，三字套票加外卖。”说完，服务员笑眯眯地看着姬轲峰。
姬轲峰也朝他笑了下，但服务员还是笑，唐术刑立即道：“鸡爷，该给垫钱了。”
“哎呀，你说老子把这个事情搞忘球唠。”姬轲峰拍着自己脑袋，赶紧掏钱，故意慢了点，想着之前说的“发发发”大概就是888元的意思，两个人也就是1776元，抽了两千就给那服务员，表示不用找了。
唐术刑在一旁急了，立即对那满脸怀疑的服务员解释道：“云南来的老板，不懂咱们这的规矩，对不住了。”唐术刑说完又低声对姬轲峰道，“鸡爷，垫钱就是我先前给你说的保证金，一万。”
姬轲峰一愣，但随后也没有表现在脸上，立即从兜里面掏出一万直接塞给那服务员，服务员面无表情把钱在旁边的点钞机中过了一遍，没有问题之后，给了两人一人一个金sè的手牌，示意两人上楼。
两人上楼，服务员依然盯着他们，等两人走过拐角，姬轲峰正要说话，发现角落有个摄像头对着自己，立即满脸笑容地朝着上面走着。唐术刑松了一口气，知道姬轲峰也算进入状态了，继续摆出马仔模样跟在屁股后面。
进了二楼，穿过二楼长长的走廊，两侧的房间门都是透明的，每个房间摆着两张按摩床，正规按摩师正在忙碌着，此时唐术刑才低声道：“先前忘记说了啊，这事怪我，我以为你反应得过来。”
“鬼知道发发发是一万的意思啊！”姬轲峰低声咬牙道。
“你没玩过麻将啊！”唐术刑说完又自我检讨，“还是怪我，这里的麻将规矩怪，算了，我再提醒你一下，等会儿在普通间的时候不要乱说话，不要和我说cosplay之外的话，有监听，进了贵宾间再说！”
“什么cosplay？”姬轲峰完全不明白。
“你妈的，就是角sè扮演啊！我们现在在演戏啊！你要入戏啊鸡爷！”唐术刑低声道。
“明白了……这什么地方啊？又有监控，又有监听的，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姬轲峰抬眼看着走廊尽头有一扇门，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洗浴服的大汉，每个人腰间都别着对讲机。
“这老板大有来头，否则也不可能在新｜城｜区和老｜城｜区交界处做这个买卖。”唐术刑笑嘻嘻朝着那扇门走去，扬手打招呼，“哥们麻烦了啊。”
两个大汉面无表情，将两人带到旁边的屋子，进行搜身，接着将包和手机等东西扣下来，让他们在房间内直接换上洗浴服，然后带领他们出去，一个开门，一个带着他们穿过那扇门，又下楼梯。
姬轲峰在心中算着层数，一共下了四层，看来是绕行到地下室去，这个地方肯定没那么简单，这么高的安全系数，又绕来绕去，如果真的和贩毒有关，肯定是个大头，一抓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抠出来不少东西。
来到地下室，进屋就是一个巨大的浴室，浴室中有个大浴池，浴池之中的人极少，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风sāo，烫着大波浪头发的服务员，虽然模样看着一般，但化了妆之后还可以向美女两个词靠一靠。两人上来帮姬轲峰和唐术刑把全身衣服脱了，请两人进了池子去泡着。
姬轲峰进了池子，下去的瞬间立即低声问：“什么地方？这就完事了？”
“才开始呢。”唐术刑低声道，“不要和其他人说话，别人问自己面无表情就对了。”
刚说着，对面一个带着浑身肉的胖子走了过来，挨着姬轲峰坐下，用毛巾擦着自己的身体，似笑非笑地问道：“哥们，来玩啊？”
姬轲峰目不斜视，直接把毛巾搭在自己的面部，那胖子又看向唐术刑，唐术刑勉强挤出个笑容，挨着姬轲峰作出马仔小弟的模样，那胖子笑了笑走开了。随后那两个服务员又靠了过来，问要不要“放松按摩”，唐术刑立即笑道：“不要我们来干什么？安排俩！”
两个服务员咯咯笑道，其中一个用手捅着自己的胸部道：“老板，我行不行呀？”
“你呀？”唐术刑sè眯眯地看着那女人的胸部，伸手就作势要去抓，那女人顺势一闪，唐术刑摇头道，“真的假的呀？胸罩托起来的吧？我戴着胸罩都能托那么大！”
妈的！这小子是不是真的要piáo啊？搭着毛巾的姬轲峰睁大眼睛，放在水中的手都捏紧了，此时唐术刑立即碰了碰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捏拳头，因为水不深，上面看得一清二楚。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摸，但只能摸一下。”那风sāo的服务员牵过唐术刑的手就放在胸部上。
唐术刑顺势捏了捏，故作惊讶道：“哇！是真的！你活儿怎么样啊？我可是跟着爷来的，你好，你跟着我鸡爷！”说罢唐术刑就把俩女的往姬轲峰那边靠，姬轲峰浑身抖了抖，立即装出也有兴趣的模样要去搂那女的，唐术刑递过去一个“干得好”的眼神，随后起身去抓另外一个女的。
俩女人带着唐术刑和姬轲峰，嬉笑着进了隔间的大门，进去之后，两人站住不动，指着前面道：“要是有缘，等会儿老板别忘了咱们。”说完，俩女人便走了，姬轲峰顿时松了一大口气，紧接着又钻出来个男的，带着他们走进那长走廊之中，来到一间没有门牌号的房间门口，示意他们进去。
唐术刑进屋之后装腔作势道：“哟，这不是贵宾间吧？”他说这话是提醒姬轲峰这不是贵宾间，有监听，千万不要乱说话。
姬轲峰走进去，坐在沙发中间，翘着二郎腿，摸着脖子装作一脸的难受问：“喂，赚钱王，妹仔呢？”
“鸡爷，再等等，贵宾有贵宾的待遇，别急啊！”唐术刑坐在门边，一脸笑嘻嘻地，随后服务员端着茶水进来，又询问要不要喝酒之类的，姬轲峰只是爱理不理地摇头，一脸的愁容，不时学着唐术刑的模样摸摸双腿之间。
过了至少半个小时，房间内的空调开得又极热，在两人昏昏yù睡，时不时掐一下自己保持清醒的时候，门来了，服务员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盘子中放着一个装MM巧克力豆的塑料桶，放下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唐术刑抬眼看着姬轲峰，姬轲峰慢悠悠起身，俯身双手放在大腿上看着那塑料桶，抽了下鼻子，用手点了点那东西，朝着服务员笑了，服务员面无表情，也不去看姬轲峰。
唐术刑怕露陷，本要站起来，谁知道姬轲峰指着他瞪目示意他坐下来，唐术刑只得坐下来，但手心中全是汗，他知道也许这时候门外就站着四五个拿着榔头的人，这种随处可见，可以买到的工具放在杂物间内，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姬轲峰拿起那塑料桶，开盖看了看，嘴角一扬笑了，将塑料桶中那些五颜六sè的像是药丸的东西全部倒在了盘子当中，用手拨了拨拿了一颗扔给服务员道：“我请你的。”
服务员接住，捏在两根手指之间，也不做任何反应。
“跳跳兔——”姬轲峰说着那种药丸的名字，“不就是摇｜头｜丸吗？换了个名字，出货还是一包三百块钱，转手翻一倍，不厚道点转手卖650，有什么意思？耍我呢？就这东西，我能弄一车来把你活埋了！拿着东西滚！”
服务员笑了笑，俯身收拾东西出去，姬轲峰装模作样揉着额头，也不抬头道：“停。”
服务员转过身来，姬轲峰慢慢抬头，露出一丝笑容道：“告诉你们的老板，以后不要从云南鹰叔那出货，他只是个开杂货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