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秘书-第7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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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怒的时候掼碎了。”
陆渐红不由呆了一下,眼睛有点热热的,他能够想像得到老爷大为自己的事情大动肝火,不由再次回对,正遇上老爷子看过来的目光,忍不住走了过去,道:“爷爷,您别再想了,我无所谓,真的,政协主席也好,调离甘岭也罢,我倒是想能够有时间多到您这里来陪陪您。”
没想到老爷子的眼睛亮了起来,猛击了一下手掌,道:“对,调离!”
陆渐红看着老爷子,心情很是异样,道:“爷爷……”
老爷子摆了摆手,道:“我有办法了。”
为陆渐红的事操心的并非只有任老爷子一个人,还有一个,非但陆渐红想不到,连任老爷子也想不到。
这个人居然是江东省省委书记龙翔天。
他的消息也是很灵通的,加上重新获得了总理的信任,最近在江东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加上陆渐红特意为他送过来景珊这个“生力军”,而他跟陆渐红又是不折不扣的亲戚,何况甘岭又出了省委书记落马的大事,所以龙翔天对陆渐红的关注便是理所当然了。
在京城的时候,龙翔天遇到一个令他颇有些尴尬的人——副总理周琦峰。
周琦峰刚刚从总理那里回来,他也是为陆渐红的事而去的,不过他没有任老爷子那么牛逼,还不敢在总理面前掼东西,只是道:“陆渐红在经济发展的能力上无可欠缺,甘岭省的工业发展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动发展壮大的,这么年轻富有活力富有创新和冒险精神富有冲动的干部如果早早陨落了,无疑是一个损失。”
“会综合考虑的。”六个字便将周琦峰打发走了。
周琦峰无奈得很,他所做的也仅限于此了,其个中原因,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其实陆渐红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只是选择的时机不对,若是在换届结束之后,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遇到龙翔天,扬眉吐气的感觉早已不在,他与龙翔天之间的关系,犹如旧中国时代的军阀之争,当面对外敌时,那是一致对外的,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虽然代表的是不同人的利益,但是这个利益是殊途同归的。
“龙书记,怎么有空到京城来?”周琦峰热情而客气地与龙翔天握了握手。
龙翔天知道陆渐红在甘岭颇受周琦峰的重用,不过他倒是不会明说是替陆渐红说话来的,笑了笑道:“有点事。”
周琦峰问道:“如果没有什么急事,晚上一起喝两杯?”
“现在还不清楚,到时候再说吧。”想要龙翔天跟周琦峰坐在一起把酒言欢,确实有点难为他,这倒不是他小气,而是因为曾经的过往。
龙翔天这一晚并没有跟周琦峰在一起吃饭,但同时他也没有能见得到总理,而是因为发生了一件事情。
——江东省省委副书记彭江出事了。
据查明,彭江酒后驾车,在回家的路途中撞在了地下隧道墙壁,由于车速很快,当场车被起火炸毁,当场身亡。
这是一个意外,后经查,驾车的并非他本人,而是他的儿子,而那部车也是他的专用车,其中缘由无从得知,但现实情况是,彭江死了。
在惋惜的同时,龙翔天倒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彭江是个很圆滑的人,并没有旗帜鲜明地支持龙翔天,作为协助自己工作的副书记跟自己不是一条心,那么在掌控组织部这一重要喉舌的时候难免会遇到困难,他早就想把他弄走了,可是他当时在不得信任又受骆宾王压制的情况下,想搞走一个省委副书记,无异于水中捞月。他的这么一死倒是让他生了把陆渐红调回来的念头。
第1504章回到原点
时机与命运并存。
甘岭省的人事如老爷子所判断的一样,鲁寒星任省委书记,高福海任省长,省委副书记陆渐红平调至江东省,这是一个令陆渐红万分意外的结果。
至于其他的人事已经无关紧要,当这个消息宣布的时候,陆渐红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不少人,汤闻天、关阳春、林玉清包括已任省长的高福海,悉数到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在汪含韵下马之后,等待陆渐红的会是个平调的结果,没有太多的话,陆渐红忽然有些伤感。毕竟这都是他们的战友。
世事跟陆渐红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在离开江东的两年后又回到了原点。
在他离任之前,以省委书记鲁寒星为首的甘岭省委省政府新的两套班子成员为陆渐红开了一个送别会,同时,这也是一个迎新会,不过新的省委副书记和常务副省长都是外调来的,还没有就位,所以人并不多。
一番场面上的交待之后,便进入了宴会阶段。经过这件事,陆渐红似乎有很大的变化,一改昔日大口喝酒的习惯,只是浅尝辄止,由于他这个主角选择了保守的态度,所以其他人的兴致也不是太高。只是陆渐红的态度让很多人认为他是失落的表现,毕竟平调对于他来说,意味着失败。
宴席散了之后,陆渐红向鲁寒星道:“鲁书记,有点私人话题想跟你单独谈谈,不知道鲁书记有没有时间。”
“我也正好有些话跟你说。”
两人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各自点上了烟,是鲁寒星先开的口,道:“渐红,称你一声老弟,没有意见吧?”
鲁寒星的态度是很好的,所以陆渐红也没有绕舌,笑道:“那我可是高攀了。”
鲁寒星叹了一声,道:“老弟,我能当上省委书记,完全是因为你栽了树的缘故啊。”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大家都懂,陆渐红微微一笑道:“这跟我没关系,鲁书记,我们在甘岭的这段时间,虽然也曾有过一些分歧,但是总的来说,节拍还是一致的,是不是?”
鲁寒星点头道:“其实老弟的离开,是我万分不情愿看到的。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却已经结束。”
陆渐红笑道:“久合必分,久分必合,有谁能想到,我会重回江东呢。鲁书记,其实我只是要拜托你一些事。”
鲁寒星道:“你说,只要能做得到,我一定做。”
陆渐红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想请鲁书记抛开成见,以前一些追随我的人,希望鲁书记能够不计前嫌。”
陆渐红用了追随这个词,虽然有些傲气,但那是事实。
鲁寒星点头道:“我鲁寒星虽然能力有限,但是通过跟老弟的合作,让我发现,合作比斗争要和谐得多了。”
陆渐红道:“那我先替他们谢谢鲁书记了。”
“老弟在这个时候还能想着别人,没有大胸襟大度量是做不到的,我答应你了。”
“第二件事,是关于政法委关书记的。我有个不情之请,能让他入常,这是我的一个遗憾。在汪含韵落马的事件中,他起着决定性作用,不是他,那个又盗窃又杀人的人是抓不到的。”
鲁寒星沉声道:“没有问题。”
陆渐红伸出了手道:“鲁书记,希望甘岭在你的带领下,能够蒸蒸日上,取得更辉煌的成绩。”
鲁寒星握着陆渐红的手,哈哈笑道:“老弟,甘岭跟江东向来是对手,将来我们可是对手哦。”
陆渐红呵呵一笑,道:“别忘了,我对甘岭的底细是很清楚的。”
“糟糕,敢情你是来卧底的。”鲁寒星的心情确实很舒畅,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有了幽默的成份。
陆渐红本来还想提一提周波的,不过他是鲁寒星的秘书,想来鲁寒星不会亏待他,自己要是冒然提出来,可能会适得其反。
就此别过,在回到住处的时候,孟子玉正默默地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窗外,以致于陆渐红进来也没发觉。
陆渐红轻咳了一声,孟子玉这才如梦方醒,赶紧起身道:“陆书记,您回来了。”
陆渐红笑道:“在发什么呆呢?”
孟子玉还没回答,牛达已笑着道:“哥,你要走了,也不替子玉安排一下。”
“不,不,我不是在想这个。”孟子玉红着脸辩解道。
陆渐红笑了笑道:“子玉,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提你的事情吗?我是想把你带到江东去,不过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不愿意的话,我跟林部长打个招呼。”
孟子玉连忙道:“我当然想跟着陆书记。”
“为什么要跟着我呢?”陆渐红笑着问了一句。
孟子玉抓耳挠腮了一阵子才道:“您的两任秘书,一个是兴隆县的县长,一个是贾旺区的区长,我不想给您丢脸。”
牛达取笑道:“你的意思是哥至少得给你也安排个县长区长之类的?”
“牛哥,我要跟你拼命了。”孟子玉又恼又羞,作势欲扑。
陆渐红看着这两人,不由笑道:“好了,别闹了,收拾一下吧,这里将是我们在甘岭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了。”
这一晚,陆渐红的住处并不宁静,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不速之客。
关阳春、汤闻天、林玉清包括韦思豪仿佛约好了似的,虽然有先有后,都到了。
不仅到了,还带了酒菜来,韦思豪笑道:“陆书记,刚刚跟那王八蛋在一起,酒喝得都不爽,咱们不请自来,没啥意见吧?”
陆渐红看着几人摩拳擦掌的样子,失笑道:“你们是想让我明天昏昏沉沉地去江东啊。”
这几人今晚算是拼了命了,不过要想灌倒陆渐红也没那么容易,虽然林玉清今晚也表现出了强大的杀伤力,可是陆渐红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让牛达和孟子玉通通上阵搏杀,其结果可想而知。
这四人乘兴而来,铩羽不归,七人同归于尽,皆是人仰马翻。
第1505章低调闪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跟关系好坏无关。
当屋子里再次变得冷清下来时,陆渐红才微微一叹,甘岭,让他永远难忘。严格来说,他在这里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员一名领导官员。在这里,他体验到了身为一市之首所带来的绝对权威和一声令下干群为之共同努力的快感,但是也充分感受到了斗争之厉之烈之劣,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他的调动,成为了历史,在甘岭所发生的一切,恩也好,怨也罢,都只是记忆中的一部分,不过,这也是陆渐红人生中的一段经历,尤其宝贵,除了经验以外,还收获了朋友,这一点是尤为可贵的。
几人离开之前,自然少不得一番离别之语,太多的话难以言尽,所以陆渐红只说了一句话:“不管是在甘岭还是在江东,或者在别的什么地方,我都不会忘记我们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几人听在耳中,都是激动,这种情形在官场是很少见的。似乎进入官场之后,人的神经会被“锤炼”得坚强之极,感动一词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遥远很陌生,可是此时他们却是实实在在有这样的感觉。不为别的,只为陆渐红把他们当作了自己人,因为老爷子的缘故,韦思豪对陆渐红是无条件的支持,而于其他三人而言,陆渐红虽然只是平调,似乎走得也并不怎么光彩,但是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都知道这只是避开矛盾的权宜之计,对陆渐红的将来并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所以跟陆渐红关系上的保持,对于日后还是大有裨益的。虽然这种想法市侩了一些,但也是非常现实的。换言之,当初与陆渐红捆绑在一起,也是因为利益方面的原因,只是他们的捆绑比较牢靠。
送别几人,孟子玉默默地收拾好行李,问道:“陆书记,咱们现在就离开吗?”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小孟,跟离我上任还有半个多月的假期,你跟着我一直很辛苦,利用这十几天的时间好好陪陪你母亲,到时准时上班就可以了。”
要带走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衣服和几本书以外,就没有什么了。
在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牛达笑道:“哥,我发现有一首词就是专门为你写的。”
陆渐红怔了一下,道:“什么词?”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牛达道,“你现在就是这样。”
陆渐红不由失笑道:“达子,你肚子里的墨水不少嘛。”
牛达呵呵笑道:“这不是我的墨水,是小孟的。我看到他在桌子上写的,就记住了。”
孟子玉恼道:“你偷窥我的隐私。”
牛达道:“一句破词而已,算什么隐私啊,又不是你自己写的。”
陆渐红却道:“小孟,是不是跟章悦出问题了?”
孟子玉黯然地垂下了头,道:“可能是误会。”
清官难断家务事,见孟子玉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陆渐红也不好多问,只是道:“章悦在江东报社工作,有什么误会当面解释清楚。”
看着甘岭渐渐地远去,陆渐红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便转过头闭上了眼睛,无病呻吟没有意义,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
孟子玉和牛达的心里都有些不大好受,这样的离开未免寒碜了一些,其实高福海曾经提过要送陆渐红回江东,这样也代表了甘岭省委省政府对陆渐红的重视,不过被陆渐红拒绝了。
低调,不仅是陆渐红的自悟,也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