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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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眼见着三千援军进入定远,此次作战的目的已完全达到,正准备下达撤退的命令时,忽然发现定远城门大开,三千步卒在关兴龙的带领下涌出城来,独臂的关兴龙骑在马上,分外显眼,微微一怔,给关兴龙的命令中并没人要求他出城作战,但李清马上发现伯颜正奔腾而来的大队骑兵,蓦地明白地关兴龙的用意,“关兴龙,大将之才也”李清在心里突地升起一个念头,能临机决断,悍然违备事先最高统帅下达的命令,而抓住转瞬即折逝的战机,这是一个名将不能缺少的果断。
既然关兴龙已作出决断,那自己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李清看了一眼伯颜的左翼,他相信尚海波发现这片的状况之后,会迅速调整左翼攻击的策略。
“常胜营,旋风营迅速集结”李清当机立断下达命令,他要与伯颜的骑兵对冲。一队队的骑兵开始汇集到李清大旗之下。
“冲锋”李清钢刀用力下劈,率先一马冲了出去,王琰赶紧跟上,黑色的洪流一泄而出,此时的伯颜右营已不复存在了。
天亮了,雨停了,多日不见的太阳自地平线上一跃而出,漫天的火光顿时相形见绌,在金色的阳光中黯淡下来。伯颜的骑兵狂奔而出,关兴龙一声令下,百发弩发出嗡的一声响,如雨的箭支射将出去,三千步卒在弓弩的掩护下,一头扎进了伯颜的骑兵大队中,顿时被骑兵淹没。
“结圆阵,防守防守”关兴龙独臂挥舞着他的厚背刀,左冲右杀,让自己的三千步卒排成了一个圆阵,以战车为掩护,长矛此起彼伏,不断地将蛮骑刺下马来,而这些步卒也不断地被强力冲过来的骑兵撞飞或者劈倒。
“守住,守住刺,刺”关兴龙圈马在圆阵之中打着转地奔跑,看到那里危急,便赶过去一阵狂劈,稳住防线,在一片兵慌马乱之中,三千步卒渐渐地稳住阵形,在骑兵洪流之中如同中流砥柱,稳稳地守住了防线。
被切断的伯**军前部迎头撞上了李清的两营骑兵,立时便陷入占据数量优势的常胜营旋风营的围攻。王琰与姜奎如同两匹愤怒的公牛,咆哮着将面前的敌人一一刺下马来。
左翼,尚海波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与战前规划不相符合的情况,不假思索,他立即下令让一个营的骑兵绕过左翼,加入攻击到伯颜尾军的行列中,剩下的七千人依旧狂攻伯颜的左翼,此时伯颜的左翼也已摇摇欲坠。
“破营,破营”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尚海波在指挥台上跳着脚声嘶力竭地吼道。
伯颜悲哀地发现,自己在总体兵力上占据优势,但在战斗的时候每一个战斗方向上,自己总是莫名其妙地陷入到兵力劣势,关兴龙的三千步卒便像钻进自己肚子里的一枚钉子,让自己难受之极,却又无力拔除,眼看着对方的圆阵虽然被自己一步步压缩,已经越来越小,但越小他反弹力便越大,自己便愈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进一步地向内压缩,即便自己消灭了这支步卒,但自己的前军必然也要被李清一口吞了下去,回望左翼,防线已是摇摇欲坠。
痛苦地低下头来,“撤退,撤退”他眼中布满血丝,不甘心地下达着命令,说完这句话后,牙竟然生生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伯颜部吹起了撤退的号角,圆阵已被压扁的关兴龙终于喘了一口气,胯下的马早被对方射死了,看着潮水般退下去的蛮兵,关兴龙拄着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龟儿子的,要是他再攻一会儿,老子可就真顶不住了”
看到伯颜后退,李清也不愿再作过多的纠缠,当即命令放开一个口子让伯颜的前军逃走,却让王琰和姜奎率军稍事掩杀一阵,尽量地将掉队的伯颜部骑兵干掉一些。
策马走到关兴龙面前,李清哈哈大笑着一跃下马,重重地擂了一下对方的胸膛,险些将力竭的关兴龙捶倒在地。“横刀立马,唯我关大将军,干得好,关兴龙”
第二百三十二章:奔袭沙河镇
第二百三十二章:奔袭沙河镇
震远守将看着绕城而去的纳奔龙啸军,命令手下在城上烧起三堆烽火,警告在沙河镇的王启年部,燃起烽火代表敌至,而每一堆便代表着一万敌军。
看着滚滚而去的敌骑,洪海锋有些担心地问道:“魏将军,沙河镇现在空虚,骑兵已倾巢而出,只剩下了王将军的不到二万的步卒,能抵挡得住纳奔的龙啸吗?看龙啸的军容,果真要比肃顺的正蓝旗强得多啊,不论是装备,还是士气。”
魏鑫抚着颔下的长须,微笑道:“如果是别人,我还真不敢说,但是王启年将军在那里,我敢说纳奔绝对讨不了好去。别忘了,王将军可算是定州军里最擅长以步对骑的人物,再说了,纳奔此去,求得便是一个快字,要是短时间内打不下沙河镇防线,李大帅回师沙河镇,纳奔就有被包了饺子的危险,一心挂两肠,焉能打赢这场战争,你瞧着吧,最多两天,我们便可以看到纳奔灰头吐脸的回来了。”
纳奔骑兵进入宜安不久,便发出情况有些不对头,沿途村舍虽然不少,但别说人,连狗也看不到一只,空空荡荡,走进房中,除了一些笨重的家具还丢在房中,什么也没有拉下,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几面墙壁,在宜安县内突进了数十里地,所见情景,一般无二。整个宜安县近十万丁口,居然一个也没有留下,全都走得干干净净。
胡沙安担心地对纳奔道:“二王子,定州实行的是坚壁清野,让我们在敌境之内找不到一颗粮食,后勤辎重完全要靠后方补给,而我们打不下那三座要塞,后勤补给便完全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根本无法大举进攻定州内地,定州这是在拖啊,拖到冬季的话,形式便对我们不利了。”
纳奔咬着牙,道:“李清实行坚壁清野,便是一把双刃剑,三个县数十万丁口的安置,每天的耗费可不是小数目,哼哼,拖我们,我看最后拖垮的会是他。”
胡沙安道:“二王子,大楚富庶,非我们能比拟,听说大楚的皇帝给了李清很多支持,上一次李清白登山大败,精锐骑兵损失殆尽,听说是皇帝勒令与定州相邻的几个州各出了上千匹战马,才让李清又快速地重建了常胜营与旋风营。如果李清的财力足够支持他搞的这一套大战略,那我们还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纳奔沉默了片刻,马鞭指指前方,“无论如何,最后还得靠刀箭来说话,胡沙安,我们如果能取下沙河镇,在定州的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子,则所有的这一切都将不再是问题。嗯,沙河镇的防御都搞清楚了么?”
胡沙安点点头,“都侦察清楚了,李清此次出动了两万骑兵,可以想见伯颜旗主可能要吃亏了,定州兵的装备,可真是…。。”胡沙安很是羡慕地道。
“王启年部确实只剩下了不到两万的步卒,其中五千人驻扎在宜安县城,沙河镇防线约有一万五千步卒,其中便有王启年部的核心战力天雷营,两者之间互为犄角,遥相守望,二殿下,我们先打哪里?”
“擒贼先擒王,当然是先打沙河镇”纳奔斩钉截铁地道,“你让正蓝旗的那帮废物去牵制宜安县城的敌人,我们自己来攻打沙河镇防线。一万五千步卒,哼,我还不信我二万龙啸打不下没有坚城作掩护的沙河镇。”
沙河镇,长达十数里的防线上,一万五千余启年师的步卒早已枕戈待旦,从看到震远城上的烽火开始,沙河镇便全面进入了战争状态之中,沙河镇王启年的中军大营里,传令兵们忙碌地进进出出,将一条条命令送到各级指挥手里,王启年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守。纳奔只要在这里拖上一到两天,那他就别想离开了。李清的骑兵回师,可以直接堵住他的退路。
沙河镇十数里方向上的地面,已完全变了模样,地上被挖开了纵横交错的无数壕沟,挖出的土被就地垒成了一道道土墙,有的土墙后是一段平整的地面,而有的却是沿着土墙几步远便是一道深深的壕沟,沟里被倒插上了密密麻麻削尖的竹刺,身披坚甲的龙啸军掉下去人不见得有事,但马却铁定是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了。
越靠近沙河镇,这种壕沟便愈深愈密,而且这些地方已进入了远程武器打击的范围,王启年在沙河镇经营良久,光是布置在后方的投石机便密密麻麻有如树林般林立,看着便令人头脑发麻,新打制的八牛弩闪着寒光,粗如儿臂的弩箭早已标定好射击目标,只等着敌人一头撞上来。
纳奔只所以有信心来打沙河镇,除了坚信龙啸军强大的战斗力外,更因为龙啸军的配置丝毫不逊色于定州兵,多年经营,称霸草原的白族,拥有足够的财力让龙啸军配备最好的凯甲,手执最锋利的武器,相对于草原的另一大武力狼奔军,龙啸军的装备上要强上一个档次,这也是巴雅尔手中最强有力的武器了。
午时,太阳高悬头顶,五月的阳光虽然还谈不上如何火辣辣的,但加上战场上那种沉凝的气氛,却让人无端地感到一阵阵的燥热,此时,也正是一个人气血正旺的时候,便是在这个时候,纳奔的龙啸军抵达了战场。
看着定州军的防线,纳奔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抚远攻防战的防御翻版。”他道。抚远之战后,白族内部也进行了一场反思,对于定州军的这种防御进行了深入的研究,纳奔自信有办法对付这种防守。
马鞭指着自己的正前方,在他的对面,王启年的大旗迎风飘扬,与纳奔的将旗遥遥相对,“便从正面突破,我要直捣敌巢”纳奔豪气干云地道。
没有侧翼的攻击牵制,没有小规模的攻击试探,纳奔一上手便是雷霆万均之势的正面强突,他要集中所有的力量,在正面战场约三里宽的攻击面上全面突击,只在打开某一点,便可形成突破,遍地开花。
龙啸军一批攻击的士兵抓起装满土的口袋,开始了突击,而在他们的后方,更多的人正在忙碌地挖起泥土,装填进口袋。
王启年看着纳奔蛮不讲理式的进攻,大笑着道:“很好,这小子对我的脾气,来吧,你既然想正面强攻,我们就来一个王对王,将对将,硬硬地碰上一碰。将天雷营给我调到正面去,作为殂敌的第一排头军。”
龙啸军骑兵们将布袋放在马上,单手执弓,另一只手从箭壶中抽出箭来,一边奔驰,一边搭箭上弦,瞄准几道壕沟之后的定州弓手。而这些定州弓手们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在哨官的哨声中,一支支长箭斜斜指向前上方。
“全体注意,急速五轮抛射”随着一声令下,定州兵们松开弓弦,崩的一声响,空中立时多了一片箭云,铺天盖地地罩住了向前奔袭的龙啸军。改良过后的一品弓射程比龙啸军的强弓要稍稍远上十数步,便是这十数步的距离,让定州兵可以在这场对射中占得先机。龙啸军这头,除了极少数臂力奇强的士卒能力挽强弓,在如此距离上与定州兵对射之外,其余的人只能忍受着如雨般射下来的箭支,埋头猛冲十数步后,方才将手里的利箭射将出来。
龙啸军的士卒的控马技巧,射箭水平的确不是定州兵能够比拟,往往进攻的龙啸军士卒射出两到三支箭,定州兵才能放出一箭,是以在忍受住了第一轮的打击过后,在这场对射之中,龙啸军立时战据了上风。
双方不时都有人倒下,在这个距离上,其实双方的对射更多的是一种压制,真正对射死人的箭其实很少,双方的盔甲都极其精良,只要不是背运被命中面门,咽喉等要害,射到其它位置,大都被盔甲卡住,无法对士兵形成致命的伤害。是以在战场上,你可能看到一个浑身刺猥般身上插满箭支的人还在策马狂奔,还在跳上跳下地射击。
龙啸军射术精良,在对射中占到上风,但是损失却一点也不比定州兵少,更多的龙啸军是胯下战马被射倒,而被马抛下地来,在千骑纵横的战场上,即便是控马技巧极其精良的龙啸军,也不免会误踩战友。
便在这场对射中,龙啸军奔到第一道壕沟前,抛下马上的布袋,圈马斜斜奔开,为后续部队让开通道。
不到一柱香功夫,第一道壕沟便被填平,矮墙被推到。定州兵旋即后退一定距离,再次对对方的冲击施以弓箭压制。重复着第一次的故事。
王启年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指挥台上,轻松地看着这场攻防大战,甚至快活地哼着小调,定州的防线越往后,反弹便愈强,“纳奔小子,等你再前进给千来米,我就让你尝尝天空中下石头雨的滋味。”
“传令给左翼,出三千人马,给我威胁一下纳奔的侧翼,奶奶的,这些龙啸军莫非是挖土出身吗,装袋子这么快?”王启年大声道。
说话间,龙啸军已突破了第二道壕沟,再向前推进了百米。此时,他们付出的代价不过是百来名士兵的性命而已。
但是纳奔和胡沙安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