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几个人想弄死朕-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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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离境口中的报应,双子得到了日后不许再下山的禁令,并且还要去深山中面壁,甚至双子是被分隔开的,整整一年。好吧,事实真相是,左之因为表现良好量刑到了三个月,右之则因为不尊师重道追加到了一年半。闻欣则在颠沛流离、命途多舛的生活中理解了离境的话,他要为他的业障赎罪,什么时候罪受够了,什么时候才会转运。
闻欣本以为转运就是他登基之后,却不成想,原来真正的报应在这里等着他,四月一日,天佑三十五年的四月一日,正是饱暖大火的那夜。
但闻欣却从未后悔和左之右之合伙烧了那个贼窟,他只是后悔当时他们太年轻,太中二,根本控制不住一些不可抗拒的自然外力,烧过界了而已。往事回忆结束,闻欣坚定的拒绝了左之的提议:“白天你来可以,但晚上你必须回到山上。”
不是闻欣也信了双生不祥的说法,他仅仅是在用他笨拙的方式保佑左之。
因为只要左之一出现,不论人们身边发生什么坏事情,他们都会不自觉的联想到左之。他受够了左之再被那些目光误解,那是他的弟弟,不是什么代表着厄运的衰神!、
只要左之和右之不一起出现,不在晚上出现,闻欣就可以搬出国师的禁令来让人们闭嘴!
“晚上才是刺杀的高发时间吧?”左之不是不理解闻欣对他的回护和善意,只是他实在是觉得闻欣想的太多了,他才没那个闲工夫去在乎别人的想法呢,吓死他们最好!
“你可以和大将军轮着来,白天是你,晚上是他。”闻欣眼神一亮。
左之却顿时拉下了脸来,但也没说什么大将军不好的话,毕竟他和大将军没有什么特别深的矛盾,甚至可以说,大将军代表的军权暂时还和国师离境代表的神权互为盟友,共进退中,断没有说自己人不可靠,拆自己人的台的。
闻欣点点头,很是高兴,为他能够想到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把大将军放到身边,也是为了打压闻欣自己心中关于大将军的小疑惑,证明……阿律是最值得信赖的,他怎么能怀疑阿律呢。
计划是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
在左之和闻欣一起出门的时候,同样一身青袍的青年冲二人拱手,坚定不移的堵在了两人准备离开的正前方,意思明确,闻欣这个皇上可以走,左之这个……咳,身份特殊的人不行。
13、第四周目(六)双子中的左之其实就是可以笑着说“麻烦你去死吧”的类型。
“清明,你挡住我的道儿了。”左之笑着对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道。
“小师叔,师祖对您的禁足令还没有结束。”叫清明的青年一拱手,很是恭谦严谨的回答道,一如他纹丝不乱的发型,和盘扣扣到领口的道袍。
“是吗?^^真是谢谢你提醒了啊~原来我的禁足令还没有结束,那我就回去吧——”左之一边笑着,一边走近叫清明的青年,然后直接拔剑架上了清明的脖颈,“——难道你真的指望我会这么回答吗?你信不信我当场就可以杀了你,师父顶多也就是关我面壁而已?我再说一遍,你挡住我的道儿了,清明。我是你的师叔,不是你的师弟,你打算欺师灭祖吗?!”
=口=闻欣在一边彻底吓傻了,这还是他弟弟吗?以及,尼玛你是道士啊,你从哪里整出来的玄铁剑,一般道士拿的不都是桃木剑吗?!
左之回身冲闻欣一笑,依旧是那么人畜无害。
闻欣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努力安慰自己,左之只是吓唬吓唬人而已,哈哈,他怎么这么胆小呢,总是会被弟弟吓到。
“不敢,请小师叔赎罪。”一丝不苟的青年立刻就跪下去请罪,但位置还是那个刚好挡住了左之的地方,脊背挺直,脸色耿直,面对利刃的威胁纹丝不动,“徒侄可以随便小师叔处置,但也烦请小师叔不能离开坐忘心斋半步。”
“你!”左之紫眸一眯,凶光外露,手起刀落,真的准备动手了。
关键时刻,还是闻欣出声拦下了剑拔弩张的场面:“左之!”
叫左之的少年硬生生的在当空停住了自己已经下了狠劲儿的迎头一击,胳膊因为两个力的互相施压而微微颤抖。紫眸少年回眸,笑容在阳光下闪耀:“恩?怎么了,哥哥?”
“算了,算了,没事,那只是个梦而已,不是吗?而且我想我最近暂时还不会有什么事儿的,我这就写信给阿律,他很快就会回来。”闻欣就是个很好说话的软包子,如果不是威胁到他的性命,他一般是不会想要看着有谁真的死在他面前的。
左之歪头一笑:“我什么都听你的,哥哥。”
然后,左之就依言放下了手中的剑,削铁如泥的剑尖缓慢的从清明白玉般的脖子上划过,留下一道开始流血的划痕。他毫无歉意的笑着说:“啊,真是对不起,我的错,你看我,总是笨手笨脚的。”
——擦,这哪里是笨手笨脚,是控制的恰到好处吧!不会有人信你不是故意的!BY:围观群众心声。
“左之,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呃,清明,是这个名字吧?你没事吧?”还真就信了左之的闻欣,对“意外”受害者表达了来自当事人兄长的歉意。
——这是没心没肺呢,还是心眼子太多?!BY:围观群众不禁再次在内心咆哮发问。
“他当然没事儿,只是个小口子而已,对吧,清明?”左之代清明先开口。
老实青年清明闷声点头,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左之小师叔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让他当场就把仇报了,否则后果会更不堪设想。
“哦,那就好。”闻欣笑笑,是真的信以为真的那种,笑的十分放心。
——喂喂喂,他脖子上还在喷血啊,你选择性无视的吗?!BY:围观群众已经吐槽无力了。
“既然我无法陪着哥哥回宫,护卫哥哥的安全的事情……唔,清明你一定会乐意替我这个师叔代劳的,对吧?”左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出了他最后的决定。虽然他看清明不顺眼已经很多年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清明的的实力还是很值得信赖的。
好像全然忘记了脖子上还有伤,清明青年跪着领命:“谨遵师叔嘱咐。”离境闭关时,身为朝廷的纯亲王,左之的地位总是超然的。
左之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
“在徒侄离开的时间里,就让河图来服侍小师叔吧。”清明表示,虽然他是个性格严谨的人没错,但那可不代表着他是傻子。师祖带着另一位小师叔突然决定闭关时就曾对他和他的师弟下过死命令,绝对要看紧了左之,不让他离开坐忘心斋半步。
清明和河图是离境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第二代弟子要么不争气撑不起门面,要么争气过头自立门户,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两个第三代弟子了。
至于左之和右之,他俩天赋是有的,能力也是有的,但心性的不定,足够泯灭一切优点。
于是,闻欣就这样带着他的新队友清明下山杀怪去了。一下山,走出了左之的视线,闻欣就着人把他放在龙辇里预备给自己治愈伤口的金疮药、止痛镇定的天竺葵,和布做的绷带送给了清明,并让身边伺候的人给清明做简单的伤口处理。
清明诧异的看向闻欣,声音略微犹疑;“陛下?”
“抱歉啊,左之不懂事,而刚刚我为了哄他高兴,也只能那么配合。”闻欣很是真心的表达了他的歉意,然后在请清明与他同辇回宫时还不忘游说清明,“你不要生左之的气,他对你没什么恶意的,只是,做事有些不知轻重。”
前面说过了,闻欣是个口舌略微笨重了些的人,他道歉时,只会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你别生气。
清明看着很是认真这么跟他说话的闻欣,摇头表示,他根本就没有介意过,又不是不知道左之和右之的为人。只是他很诧异,那样的左之和右之,会有这么一个过于纯……纯粹的当帝王的兄长。真是神奇的品种。
闻欣见事情解决了,也就开始很高兴的给司徒律写信,意简言赅的表达道,不论司徒律这个时候在做什么,他都必须立刻放下手头全部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他需要他。
至于这一句“我需要你”让在军中一向冷面铁血的司徒大将军的脸红到什么少女怀春的程度,小心脏又飙升到了多高的频率,以及累死了多少匹宝马日夜兼程的赶回华都,那就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闻欣陛下回宫第一件事……去看陆基——
——别开玩笑了。
身为一个注定是这个世界上短时间内的限量版,帝国第一人,闻欣的排场是很大的,即便他已经很努力的把这个排场缩到了最小。
回宫第一件事情还是……换衣服。
没错,换衣服,虽然皇上的标准套装也就那么几款样式,但每件衣服都是限量版,独此一件。至于闻欣那一屋子乍看上去好像一样的衣服,也会有内务府的专业人士跳出来告诉你,不许质疑他们的业务能力,那些衣服袖角的花纹是不一样的!
什么叫低调的奢华,什么叫闷骚,什么叫铺张浪费,这就是。
皇上的衣服虽然都差不多,但也是有不同的名字的,好比冕服、吉服、行服、也好比常服,闻欣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行服换成常服。
洗漱换衣服完毕,他还要吃点小吃垫肚子,然后喝药吃糖,最后,才是去看陆基。
去偏殿前,在吃点心的时候,大太监赵谨言就已经来跟闻欣禀告过了,说是洛川殿的苏贵妃执意要来看陆博士,他们怎么拦都拦不住,现在人就在偏殿呢。
闻欣对此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外,以苏姬的那个性格,她要是不来才会显得比较奇怪。甚至陆基晕倒在长门外时,闻欣还在奇怪苏姬怎么没有直接带人杀到宫外去。至于男女大防的问题……闻欣思路很歪的特别有优越感的想,他知道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包括阿律。
咳,说回苏贵妃。说实话,闻欣一直在避免与她见面,这么久之后,闻欣开始有些想念她了。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对吧?闻欣很是高兴的发现了重生回档的好处,那就是很多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直接被擦干净了,就当从未发生,是的,那些糟糕的记忆是真的从未发生。
兴冲冲的闻欣就直接赶赴了偏殿,并做了一个他恨不能重新回到过去掐死那个时候升起这个蠢想法的自己——
——悄悄去,不惊动任何人的……听壁角。
无数的前辈先驱都用血的教训告诉了我们,壁角不能听,特别是老婆的壁角不能听,听了是肯定要出事的,出很大的对于精神上的打击。
回到闻欣还不知道接下来他要面对什么的现在,闻欣心想,咳,倒不是说他对人家兄妹的隐私有多大的好奇心,而是……他心中的那条尾巴翘了起来,晃了晃,心想,我如今做到这一步,苏姬会不会,呃,感激我?说不定还会,嘿嘿,小小的表扬一下我~
做好事不留名什么的,那根本就是闻欣的风格。
14、第四周目(七)这神展开的剧情,有时候现实可比小说要扯淡的多。
带着一串尾巴,闻欣努力做到了悄无声息(怎么做到的?!)的潜到了偏殿窗户底下。宫人把陆基从长门外抬进无为殿时,就是把他放在了挨着窗户边上的炕几上,想必苏贵妃也不会想着随便挪动还是病人的陆基。在窗口偷听,刚刚好。
清明很是无语,但为了左之那句寸步不离的守护,只得选择了跟随状态。
偏殿内,陆基在问:“你与皇上说了我的身份?”
没错,这就是清醒以后,各种担心,结果却得知皇上把他抛之脑后带着人上山去看弟弟了的陆基,所能够想到的皇上突然转变态度的合理解释。
苏贵妃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声音哽咽:“我一直谨遵父亲教诲,从未透露过半句。谁知那昏君是怎么知道的,想必也就只有司徒大将军了吧,我真为他不值,那么忠心的追随一个笨蛋。那个昏君还任由你跪在外面,直至跪晕为止!你小时候遭了罪,留下了病根,最是经不得再折腾了……”苏贵妃依旧在哭,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但话里的内容却实在不怎么顺耳。
“休要胡说!”陆基严厉打断了苏姬的话,“陛下只是被小人蛊惑,现如今不是已经醒悟了吗?还是说,陛下待你不好吗?”
“不好,哪里好了?!他就是个昏君,我明明不喜欢他的,却还要每日强颜欢笑,背后以泪洗面,你可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地狱也不过如此!也就是只有父亲和你才会觉得他不错,他要是真不错,就不该强娶了我,断送我一辈子的幸福!”苏姬字字诛心。
“你在说什么啊?!当了帝国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你所要应有尽有,难道还不幸福吗?!”其实陆基更想说,小心隔墙有耳,这种话也是可以在这样的地方随便说的吗?
“你明明知道的,我所爱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