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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清朝浪漫.清穿你妹夫 作者:大羿(晋江2012-8-11完结)-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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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怜。”翠郎同情地说,“我包里有馒头,你要吗?”
  “不了,刚吃过一只老鼠。”杰克腼腆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大航海时代真是激动人心,所以希望掺杂一些这方面的元素。




☆、家

  “好可怜。”翠郎同情地说,“我包里有馒头,你要吗?”
  “不了,刚吃过一只老鼠。”杰克腼腆地说。
  
  老爹对杰克的出现表示淡定,在大家商量之下,杰克被允许留在这儿暂时和我们居住在一起,但得承担力所能及的劳务。
  经过三天的整修,房里的杂草总算被拔光了。老鼠和蟑螂也在随后被消灭了。
  “还是刷个漆吧。”多多劝说。
  “别刷漆了。当心中毒。”我说,“这样多好,自然又环保。”
  “可是房梁上的血看得我慎得慌。”多多抱怨说。
  “说得那么神乎。”老爹抬起头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房梁上的血迹,“我就不觉得怎么不舒服了,不就是个小黑点嘛。”
  “你看,老爹都这样说了。”我拍拍多多的肩让他放心。
  
  随后的几日里,翠郎卖出了一批新的画作。紧接着,房间各处都被钟山郎置办了法器。墙上还挂了新买来的黄历。这个年代的人对鬼神讲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可我还没见到有谁像翠郎这样迷信到神经兮兮。
  就连我房间的墙有塌掉的迹象需要修补,他都跳出来罗里吧嗦地讲那些迷信。信仰是好东西,但封建迷信什么的真是万恶。
  “长生,今天不宜动土!”
  “这面墙都快塌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我继续手上的动作,“要是我被它压死了,化作厉鬼,第一个就搞死你。”
  翠郎打了个哆嗦:“我……我知道错了,别说这种可怕的话。”
  此时拎着一桶米浆的杰克正殷勤地朝我挥手,嘴里一口白牙在太阳光下反光得耀眼。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看他笑得那么阳光灿烂,单纯无害的样子,金灿灿的卷发和碧绿的眼睛可真漂亮。”翠郎嘀咕了一句。
  “是谁说他不是自己的菜然后把人家推开的?”我咬着牙缝小声问。
  “人的胃口是会变的。”翠郎说
  “哼。”我推开正在摆弄刘海的翠郎,从杰克手里接过米浆。要是不趁这些难得的好天刷墙,等下暴雨了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不帮忙?”翠郎问。
  “我要去帮老爹修补阁楼吧。他只有三根手指,凡事多有不便。”杰克说。
  “哟,真是个好青年。”翠郎赞叹道。
  “你爱上他了吧?”我开始卖力地刷起来。
  “喂,溅到人家身上了!这可是我最中意的一套衣服!”
  “活该,做这种活穿什么漂亮衣服。”我往米浆里兑上石灰水。
  
  “太好了,大修补也完成了。”杰克说,“我拌好了担担面,大家一起吃吧。”
  “我已经抵挡不住他的笑容了。”翠郎的身子微微晃了晃。
  “矜持。”我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女追男,隔层纱’这种话听了要吃亏的。”
  “没事,我是男的。”翠郎说。他最近打扮得漂漂亮亮,头发也绑成精致的编发,看上去活像只小骚狐狸。
  “先试探吧?”我问。
  “你帮我问吧。要我亲口问这些还怪不好意思的。”
  “咳咳,杰克啊。”我把声音放大到正常声响。
  杰克连忙看向我,我的影子清晰地倒影在了他清澈翠绿的瞳仁上。今天的头发好像有点乱,刘海翘起来了。
  翠郎暗地里掐了我一下,我才继续说:“你是天主教徒吧?”
  “对,你们要不要洗礼,接受主的恩泽?”
  “这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翠郎问,“还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信仰耶稣的教徒认为同性恋是不道德的、□的行为。”我望了杰克一眼,“对吧,杰克?”
  “十分正确。”
  翠郎眼里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但他的失望转而被迷惑所取代:“什么酥?我怎么听不懂你们说的?”
  “因为你是个笨蛋。”
  “前辈你是打算连着我和老爹一起鄙视吗?”多多拉下脸来,“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那杰克,你来讲一讲吧?”我笑着说。教徒给别人介绍自己宗教时的热情应该是很有意思的。
  “吃饭前要祷告。我平时都是用母语的,今天就试着用中文好了。”杰克说。
  “原来那些跟跳大神一样的念叨是祷告。”翠郎若有所思地说。
  “把人家的祷告说成和跳大神一样好像有点失礼吧?”我说,“杰克,我们都不太懂这些,别介意。”
  杰克的祷告让本来打算大开眼界的那三个家伙大失所望。翠郎要不是在我的瞪视下,恐怕连“无聊”什么的都要说出口了。接着杰克就开始向我们大推销特推销他的基督教了。他讲起“主的福音,摆脱魔鬼的统治”这些的时候,大有赶超传销员的架势。
  我生平唯一一次遇到的传销真是让人心都碎了
  我高中毕业后碰上当时暗恋的学长,也是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正犹豫着该不该认人,他就主动上前搭讪:“你是我们学校的学妹吧。”
  我正犹豫着该不该来一场丢脸的告白就听他继续问:“你想要成为百万富翁吗?”
  “没兴趣,赚点小钱就好了。”我几乎是下意识里说。这个开场白当时就让我有不好的预感,不过我脑子还在晕乎呢。
  “对了,你听说过安利吗?”
  “……”这个,我还真的听说过,他们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还想忽悠我父母来着,不过没成功。他们可是引领了全国传销风的潮流。
  从此以后,对白衬衫、金丝镜框、中长发什么的一律恶感。
  “好了,杰克,吃面吧。”我赶紧说。他再不停止,我就要把他的脸和该死的学长重叠起来了。
  “看来你对我们还是有了解的,接受洗礼吧。”
  “杰克,”我打断他,“圣像圣坛什么的不也是你们所批判的偶像崇拜吗?包括对其起的名字在实质上也是偶像崇拜。神迹并不重要,如果是因为神迹才产生信仰,那不是纯粹的信仰。信仰是无条件的。我们的宗教其本源都是一致的。只要遵守道德规范,遵从善良的内心,这都一样。形式主义只会蒙蔽其中精髓所在。”
  “去年一个被宗教裁判所烧死的异教徒就是像你这么说的。”杰克耸耸肩,“虽然有道理,可这不对。”
  “好了,吃饭。”翠郎已经很不耐烦了,“哇!你怎么放这么多醋和糖!”
  
  “唉,果然洋人就是洋人,和我们都不一样的。”翠郎说。
  “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尽量适应体贴彼此就好了。”我吹了一口气,“你们听得头大,杰克对我们听不进去也很失望呢。”
  一条挂着的红围巾吸引了我的注意。天就要转冷了,我以前的围巾都破掉了,要是戴上它,一定漂亮又暖和。
  “好漂亮的红围巾。”翠郎的指间已经碰上围巾了。
  “是我先看中的。”我打开他的手。
  “明明就更适合我。”翠郎说,“先看上,又不是你先买的。”
  “你可还是乐户籍,戴大红色是不好的。”我说。
  “那又怎么样?总比你明明不适合还要硬套好吧?”翠郎反唇相讥。
  “你说什么!明明就很好,只是你太刻薄!”
  “八钱银子吗,好的。”斗笠先生的声音响起。
  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斗笠先生买走了。
  “你看,都是你的错,要是你不跟我抢,也不至于让它落到外人手里。”翠郎用责备的眼神剜我的脸。
  “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错。大红色是乐户籍的人能戴的吗?”
  “你以前不也是贱籍吗?凭什么攻击乐户籍?”
  “我没有说乐户籍不好,只是不适合的着装总是不好。那平民百姓还不能穿黄的呢?那也不说明我们是贱民。”
  “反正就是你不对!”
  “明明是你不好!”
  “你们两个够了!”一个屠户暴躁地拎了刀子。
  “闲事少管!”
  “闪一边去!
  我和翠郎一人一下把他推出老远。翠郎这个人,和他说多了话,不管说什么都能变成吵架。
  
  最近正值阴雨连绵的天气,颜料都涨价了。靛色变得尤其贵,我都不想让他买了。
  “没有靛色怎么作画,我花的是自己的钱。”翠郎不以为然。
  “姑娘,半年后在江苏南京举办的比赛有兴趣吗?”丹青坊的老板问翠郎。
  “你说的比赛是……”
  “仿名画的那种比赛,可以拿奖金的。要是我们推荐的人可以夺魁,我们丹青坊的名气就可以大增。”
  “你们要推荐我吗?”翠郎问。
  “嗯。出身不要紧,我们十二年前还推荐过一个当男妓的年轻人。”
  “那就接受吧?”我问翠郎。
  “这件事还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翠郎拉着我就出去了。
  “怎么了,可以拿钱的绘画比赛啊。”我表示不解。不放过任何赚钱机会是我们下层人的第一准则。
  “回去再跟你说。”翠郎一脸严肃。
  
  “什么!黑社会办的绘画比赛!”我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所以我要考虑。墨君哥哥以前就参加过。但是他讲究绘画的灵气,而不是死板的模仿,所以没选上。”
  “那和普通比赛有什么区别?”
  “黑画市的好处就是对丹青只以画技评判。只要有足够的画功,无论男女老少、尊卑贵贱都可以与他们定契约。”翠郎说,“每次他们都以仿名画比赛来招人。”
  “那挣钱呢?”
  “他们手中会掌握一些下落不明的真迹,然后让丹青画赝品,再以高价出售赝品,自己则偷偷把真品收藏起来。”
  “听起来好黑心。”
  窗外还是可以看见小黑撵肥鸽子的情形,看来它是打定主意要强迫大白恢复苗条身材后重新展翅高飞了。
  
  房子周围最近陆续出现了野兽的粪便。晚上的虎啸猿啼也搅得人不得安宁。翠郎吓得又开始抱怨房子了。我只好加紧对房子进行防御装置。
  到了第二天,我们院子周围都围上了高达两米的石栏杆,栏杆上面钉了一串铁环。
  “这种铁圈圈真的可以吗?”翠郎问。
  “这是有倒刺的。野兽要是想硬闯,一定会跳上去,头势必会伸进去,除非断了,它的头是别想再取出来了。”我介绍说。
  “听起来不错啊。”老爹说。
  “我有跟山那头的猎户取经。”我耸耸肩,“好了,这下大家都可以睡个好觉了。”
  老虎的嚎叫从远处传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还是怕得要命。老爹直打寒噤。多多的帽子都有竖起来的迹象。杰克在快速地祷告。翠郎则是抱着身子在墙角里抖。
  唉,所以说我才是家里的大家长,保护这些没用的男人是我的职责。
  




☆、华南虎

  青阳茶馆的糕点最近做得越来越好了,弹琵琶的小姐手艺也练得棒多了。记得这家店三年前刚开张的时候她的曲子弹得还有些生涩呢。
  “客人要包间吧?”店小二亲切地说。
  “要。”
  上了楼,我看到包间里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主座是给阁下的。”舞家老爷,也就是飞雪的爹说。
  “不,社某这种黄毛丫头坐那种位置可是要折寿的。”我推辞后示意店小二拉上窗帘。
  “老朽惭愧。”舞家老爷坐上主座。
  “有你的来信。”驿馆的曹迁递给我一封信,“是任命书。总舵主让你担任福建分部的分舵主。”
  “福建,离四川好远,还有个凌孟海盯着,全国又到处是通缉令。这一路上可真是够惊险,人品差一点要被捕。”我晃了晃白瓷茶杯,“让我去福建当分舵主……那家伙也太不体贴了吧。”
  “阁下称总舵主为‘那家伙’是不是有点……”
  “先不管这些,最近死了好多人吧?”我打断舞家老爷的话。
  “云枫道观的道士有古怪。”布店老板余一从说。
  “可那里的道士不都是白莲教的人吗?白莲教和天地会的总体目标是一致的,为了对抗共同的敌人。”舞老爷发话说。
  “云枫道观,不等同于白莲教。”我说。
  “阁下是说有人混进去了?”舞老爷问。
  “再看,不要轻举妄动。”我倒了杯茶,“我在这儿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凡事要多加小心。”舞老爷说。
  “你呀,一天跟飞雪都说不了这么多话。她嫌你太闷了。”我笑着说。
  “你那女儿还是多加管教的好。“余一丛说。
  “飞雪也是一个人,她有权在不违法的情况下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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