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家我做主-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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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丞也不推辞,当先一饮而尽,尽显豪爽本色。
王修放下酒盏,冲着平原府丞一拱手。笑道:“阁下年纪轻轻,本事却端的了得,不但生擒了汪昭,还大败了那冀州上将吕翔,真乃当世良才也!白日不曾仔细寻问阁下出身来历。不知府丞乃是师承何人也?”
府丞闻言淡然一笑,道:“回王别驾话,在下姓郭名淮。太原阳曲人,建安元年举孝廉入平原为仕,虽任府丞之职,却因黄县令看重,亦兼都尉,负责那操练兵马之事,至于家师,王别驾想必也是认得,就是昔日曾击溃匈奴单于於夫罗,并在界桥与鲍丘两战破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人。”…;
王修闻言,手中的的酒盏不由“咣当”一声掉落在了桌案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郭淮道:“难不成,阁下之师,却是那金城麴义乎?”
郭淮轻轻的点头,道:“师傅谈不上,亦师亦友而已。”
王修恍然大悟:“难怪日间见郭府丞麾下千余弓弩,与当日麴帅先登营颇有相似之处!先登营强弩之士,天下间亦是只有麴帅能调教的出来,不想今日郭府丞深得其法,麴帅若是泉下有之,也当可瞑目了。”
郭淮展颜一笑,摇头道:“所谓的先登营,不过是强弩之营而已,天天人人可组,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麴公之弩营,只之所以能够天下闻名,无往不利,秘密却是在那强弩之上!”
王修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忙道:“先登营之弩,与他弓弩有何不同?”
郭淮仰头喝了一口酒,道:“当今天下诸侯,所用之弩皆乃是一次一箭者,射程最多者可达二百三十余步之遥,然复弦时间较长,制备麻烦,颇不应手。而先登营所用之弩,乃是麴公昔年得高人指点,又兼多年研攥而创,弩身长三尺四,弦长二尺一,合木为身,檀为弰,硬铜为膛,铁为机,一指麻索系,精丝为弦,射程最高可达三百三十余步,且弩平长宽,可并发三矢!此弩做法精巧,与一般弩器执式不同,除非是大精通者,否则端难仿造。”
王修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先登营之利,非是兵卒悍勇,却乃是兵刃奇利郭府丞能够重建先登营,想必已是得了麴帅的制弩之法吧?”
郭淮闻言稍一点头,淡笑道:“略有所悟,却比不得麴公,惭愧。”
王修点了点头,心下大感震撼之余,不由又想到一事,随即问道:“敢问郭府丞,你与麴帅,又是因何结下这般师友情谊?”
郭淮面色一变,摇了摇头,叹道:“王别驾恕罪,请恕此事在下不能将此事告知。”
王修闻言,面色有些不悦了。
却见那县令黄康颇有些眼力见,急忙出来岔开话题打圆场道:“王别驾,咱们今番先是捉了汪昭,后来又败了吕翔,只怕冀州的那位断然不会善摆甘休。大兵压境是迟早的事,咱们还是早早思谋退路要紧。”
冀州的那位,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尚。
王修的脸色瞬时一紧,似笑非笑的瞅了黄康一眼,道:“那依黄县令之意,我等又该如何给自己留下这一条退路?”
黄康面色一正,忙道:“以一城之地数千之兵而隅抗四州百万之众,实乃是求死之道。诚不可取!今日一战,郭府丞擒汪昭,败吕翔,已是充分的向冀州那位展现了我平原的实力。晋身之资已然有了,接下来,黄某料定冀州的那位会再次派人来招降于我们,我们亦是不妨顺水推舟,率众出城归降,当可复得重用”
黄康的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算是金玉良言。很是符合实际。
可偏偏此刻的王修愚忠于袁谭,又恼恨袁尚毫无理由的偷袭青州之举,安肯轻易归属?
但见王修猛然将手中的酒盏往地上一扔,恼怒道:“黄县令,安可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我等今日守护此城,为袁青州基业。岂肯去降袁显甫那小人?此等叛逆之事日后休要再提!不然,休怪本王某不念同僚之义!”
黄康见状顿时懵了,这怎么个情况?…;
虽然大家都是隶属于袁谭,但袁尚乃是老主公生前亲定的接班人,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冀州之主,本来就是他的属下,怎么投了他怎么反倒是变成叛逆了?
黄康张口想说点什么。怎奈一看王修满脸不讲理的模样,这话到嘴边就又是说不下去了。
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实在是一件根本没有道理的事。
见黄康一副唯唯诺诺,低眉顺目的应承样子,王修的心中方才缓缓的放下心来,转头对着郭淮吩咐道:“郭府丞听令,来日若是冀州军大部前来,便由你做为前部,守卫平原城,与袁尚小儿对战到底!以报袁青州昔日的恩德!”
“诺。”
好嘛,喧宾夺主,直接跳过黄康开始命令起他的人来了。
黄康低下的头,瞬时变得有些铁青,平日里显得一双沉寂的双目,此刻变得寒气森森,当中全是骇人的戾气。
天下之大,唯权势喜人缚人,当一个人的权势被别人无端的侵占之后,这个人便会脱离实际,陷入疯狂,办出一些他人所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惜,低着头的黄康,那晦暗的脸色,没有被王修看见。
小小的平原城内部,开始泛起了汹涌而沸腾的浪花。
数日之后,袁尚亲率麾下精兵猛将,来到平原城。
数万兵马将平原城团团围住,直令其水泄不通。
飞鸟不过,人更难出。
安营扎寨之后,袁尚便领着田丰,沮授二人来到阵前,围绕着平原城细细观看,查探地势,以作破城之策。
“城不是很大,地势也不是很险,若是发发狠劲,两个时辰应该就能打的下来。”袁尚摸着下巴,转头询问田丰沮授的意见。
田丰闻言亦是点头,道:“区区一座平原城,如何能与我整个四州做较量,要打必然是会打下来的,只不过空费兵马钱粮,诚不足取,不如让老夫进城说之,卓平原县令黄康出城投降,方为上策。”
沮授闻言亦是符合:“元皓此言不错,黄康之所以要与我军厮杀,非是对袁谭忠心耿耿,不过是想自抬身价,以求得到主公重视,主公不妨就给他机会,顺带收复了那个府丞良才,日后也可为一大臂助。”
袁尚深赞二人之言,道:“二位先生此言有理,不过要田先生亲自去说,只怕是有点危险吧?万一被扣下怎么办?”
田丰摇摇头道:“不会的,他们没那个胆子,老夫久不动筋骨,也是闲来发慌,不妨走这一遭,替主公办成这件小事。”
袁尚闻言有些犹豫,道:“田先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平原太守不上道,不按规矩出牌,将你拿为人质,令我军束手束脚,不敢攻城,岂不糟糕了?”
田丰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那黄康昔日老夫亦是见过几次,为人懦弱不担事,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亢老夫他若是真如此做了,主公你也不用顾忌老夫性命,直接出兵攻城就是了!”
说罢哈哈大笑,当先打马转营而回。
袁尚看着田丰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有他这句话,我就不会愧疚的睡不着了。”
沮授在一旁听得眼皮子直跳,诧然道:“主公,元皓若真是被扣下,你该不是真的打算将他弃了攻城吧?”
“啊?谁说的,我脸上刻着小人两个字吗?真逗。”
沮授定定的看了袁尚半晌,摇头道:“没刻”
“沮先生好眼力。”
“因为您根本就是,不需要刻,何苦画蛇添足?”
袁尚闻言一愣:“沮先生真是铮铮铁骨仗义直言,有什么说什么,让人佩服!多谢你说的这么直接。”
“公子夸赞了,授一向如此。”
“”
第一百五十四章田丰之计(二合一)
田丰仗义直谏,欲凭三寸不烂之舌往那平原城内说太守黄康开城投降,其言在理,其意在忠,袁尚自是不好打磨了他的积极性,随即在第二日,着亲卫王双为陪同,保护着田丰为使进城,也好有个照应。
后世读三国演义时,曾有诸葛孔明只身领着神将赵云入东吴为周瑜吊丧,今番天道重演,又有田大谋士携莽汉王双单骑进平原替袁尚劝降。
规模虽小,气节犹在,千百年后,又不失为一段千古佳话矣。
但流芳百世的前提是,田丰得把这事办成了,若是落套,倒是也会传承到后代的嘴中,只不过却变成了人们口中那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了。
以田丰的眼力和智谋,此事怎么看怎么成,根本就没有不会成功的可能性,且先不说两方的实力差距,单说那平原太守黄康,当初田丰也与其有过几面之缘,软软趴趴的,看着就不是一个有骨气的主,若是说他会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田丰拉下马的气魄,打死田丰这老倔驴也不相信。
人这种生物,什么都会变,唯有本性却是生下来就已经是定了性,任凭你怎么刻苦修炼都是白搭。
所以,这就是田丰敢怡然不惧的进城招降的最大原因,这也就是成就他此番功绩的最大原因。
但这其中的曲折和阻力只怕不小。
因为此刻的平原城内,还有一个王修凌驾于黄太守。整日的熊着他。
成与不成,就看田大谋士的随机应变之能。
二人入城很容易,只是稍稍的向城头高声呼喊一下己方的来意,不消多时便会有人去向黄康汇报,然后黄康下令打开城门,迎田大谋士并其护卫王双进城,由专人引导至平原县正府邸。
大厅的正府邸内。太守黄康见了田丰,急忙从主位上下来,颤颤巍巍的冲着田丰躬身拱手。嘴上和面上都透着一股过了头的尊敬。
“田先生亲临鄙府,实是令整个平原县府生辉!下官不曾亲自往那城门口去迎接,实在是惭愧之至。还望先生胸怀海涵,见谅黄某人则个。”
田丰对黄康的态度颇为满意。
果然还是那熊样,一如既往的犯贱啊,但看这态度,今儿这事就十成八九。
田丰摸着胡须点了点头,道:“黄康,当年冀州匆匆一晤,朝别夕见,你如今当了一方之长,引一城之众对四州之雄。却是出息了啊。”
黄康闻言惭愧一笑,低声道:“田先生过赞了,下官偶有一两次险胜,实乃是属侥幸而已,若是以实力而论。焉敢跟袁冀州麾下的天兵相抗衡”
田丰闻言,脸色越来越沉。
而黄康的话音也是越来越低,最后渐渐的归于沉寂,只因田丰的面上不停的闪烁着阴冷的光芒,令黄康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就这么沉默相对了好半晌,方听田丰开口的对黄康道:“黄康。你该不会以为田某人是在夸你吧?”
黄康闻言缩了缩脖子,低声道:“难道不是吗?”
“是个屁!”
田丰反客为主,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走到黄康身后,背对着他,怒道:“黄康,你可知道,你此次在平原兴兵动武,与主公麾下天兵相抗,乃是犯了主公的大忌啊!”
“主公的大忌?!”
黄康乃是庸碌之辈,不明所以,闻言顿时慌张,汗水淅淅沥沥的有如雨下,忙道:“田先生,您此话何意?请恕下官愚钝,不是很明白呀!”…;
“这还不明白?”
田丰皱着冷目,硬声言道:“仓亭之战,老主公为曹操所算,中箭归天,主公年纪轻轻得登大位,正是收复零散,统一河北四州人心的关键时刻!此番收复青州本来诸事顺利,偏偏到你这小小的平原县却掉尽了面皮,你拒守不出也就算了,居然还持勇争强,胜了冀州军一阵?主公少年心性,又是急欲稳固四州,此刻已是恨不得踏平你这平原城!”
说到这里,田丰缓了缓又道:“若不是老夫苦口劝阻主公,你小子此刻早被破了城池,被剁成八瓣了!”
田丰老儿虽然是个犟种,但脑瓜子却不白给,连唬带蒙,却是把黄康整的一愣一愣的,牢牢的握住了谈判的主动权。
黄康的表情瞬时扭曲,且忽红忽白,忽绿忽紫,活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一样,而且这些苍蝇还各个带子。
“田先生!您可不能弃黄某人不管,还得救上一救啊!”
黄康的眼中瞬时泛起了泪花,一个劲的拱手祈怜,就差给田丰跪下了。
田丰心中暗笑,面上却是依旧严酷冷厉,喝斥道:“老夫若是没有救下你,何得还能入这平原城对你劝降?你说话用些脑子行不!”
黄康擦了擦眼泪,一个劲的拱手拜谢:“多谢田公相救!田先生大恩,黄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余生愿以此身拜得田公门下,从此为先生驱策,绝无二心。”
田丰“哼”了一声,道:“勿服我,你只需开门献城,投降袁冀州,一切危机便可瞬时而解,何须如此祈怜?况且老夫乃是为了四州安定,并不是冲你的面子,你也无须过多的往自个面上贴金。”
以田丰的想法,话说到这个份上,黄康定然会立刻派人去开城献降,除非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怎奈天道无常,黄康还真就是个傻子。
“田公,在下现在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