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5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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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德没读过中国兵书,不知道何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但他知道,从半夜打响的战斗,现今天快拂晓,他的儿郎们士气渐渐低落,数千人在这座石头城前,反而施展不开,听闻这座石城只有区区数百名中国官兵,却不想火力之强,抵抗之顽强,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等天亮吧,阿布德要重新审视这座石城,找出它的弱点,他不相信,打败过英国正规军的圣教勇士军团,会奈何不得区区几百个异教徒。
攻击葱岭城,他并不是鲁莽行事,他早已调查过中国人兵力部署,地势险阻,中国人援军最快也要下午赶到,而且人数不会很多,阿布德很有信心将援军一股脑吞掉。
若没有这般险峻的防御,异教徒们早已淹没在真主洒下的熊熊火焰中。
“孩子们,以阿拉之名,惩罚卑鄙无耻的异教徒!”不远处,他的侍从正在高亢的大喊,立时,海潮一般的“赫尔”声在黑夜中直冲天际,火光中,狂热的情绪充溢着每个圣教士兵的胸腔,前方纵有万丈悬崖,他们也会毫不犹疑的冲下去。
看着勇士们狂热的脸庞,阿布德热血上涌,刚刚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是啊,战无不胜的伊斯兰卫队肩负着惩罚所有异教徒的重责,城中的异教徒,应该在阿拉的怒火中战栗。
“勇士们,前方就是来自东方的异教徒,杀光他们!”在侍从高亢的喊声中,无数黑影跃起,如海潮般涌上。
就在此时,突然巨大的爆炸声在左近响起,惨叫声不绝于耳,接着就是密集的机枪射击声,东方帝国连珠机枪特有的节奏,好像距离阿布德不到两百米。
阿布德怔住,这是怎么回事?砰一声,他被身侧的卫兵扑倒,流弹飞过,他的战马悲鸣倒地。
等待冲锋的第二纵队中段的士兵们,遭遇突如其来的打击,立时乱作一团,而刚刚发起冲锋的第一纵队也出现了混乱,此时,杀声震天,西城门突然洞开,一个个中国士兵跃出,居高临下发起了散兵冲锋,手榴弹、迫击炮的炮弹雨点般落下,不知道谁在喊:“中国人,到处都是中国人。”第一纵队的伊斯兰士兵本就士气低落,刚刚被鼓舞起来的狂热突然被浇了冷水,立时溃败。
就在阿布德吆喝士兵集结之时,远方划空而起的信号弹令阿布德心里凉了半截,但他不相信中国人的援军会这么快赶到,就在他还在纠结是不是异教徒们故弄玄虚时,南方枪声大作,担任警戒的纵队打出信号弹,遭遇敌人的猛烈攻击。
阿布德再不犹豫,急忙令侍从下令全军撤退,黑暗中,到处都是惨叫声和枪炮声,一直到拂晓,才断断续续的停下来。
天亮时,漫山遍野都是穆斯林丢下的尸体,而跟在张勋身侧巡视战果,杜振声虽然脸上多了两道流弹划过的血痕,那时生死只在一线,此刻却兴奋的很。
刚刚冲入穆斯林中心令其内部开花的勇士中就有杜振声,收到援军即将到达的消息,张勋要亲自带领一个加强排突袭敌军后方,杜振声苦劝不得只好也跟着上阵,他们从原本为了遭遇强敌转移而挖的秘密地道出城,却不想大石头堵住的地道口正在敌军中心地带,就在杜振声以为营座会下令撤退之时,营座却一声大喝推开了石头,加强排的士兵好似各个都是营座一般心思,他们一涌而出,随身携带的手榴弹雨点般扔出,扔完手榴弹,轻重武器便疯狂扫射,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中,一场巨大的混乱终于变成全局的崩盘。
“妈的,死的也这生难看!”张勋骂咧咧踢飞了一具尸体,靠在一棵阔叶树上,他点起颗卷烟,斜瞥着杜振声道:“小杜子,过不过瘾?”以往营座喊他小杜子,人高马大的他心里总是说不出的别扭,此时却觉理所应当。
他从来没想到中原帝国士兵的战斗力这般强悍,仅仅一个边防营,并不是那些带皇家番号的传说级精锐部队,却几乎没有靠援军便击溃了阿布德这个魔王,六千余狂热的教徒士兵,眨眼间溃败,而且装备的还是精良地道的英国货,东方帝国的强大,实在令人震撼。
张勋这时扔给了副官一颗烟,笑道:“早就说了,阿布德这老小子就是外强中干的草包。”还有几句话他没说出来,阿布德靠小队游击战术令英国人吃点亏也就罢了,可现今竟然集结人手玩正宗的阵地战,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不远处,葱岭市市长白汝贵在几名随从陪同下匆匆赶来,看到满地尸体他脸上变色,掩住鼻子几乎呕吐,来到张勋身边时他脸色铁青,说道:“看,都是你惹的纠纷,张游击,我早跟你说过,杀几个人容易,可激起土民义愤,西疆从此不稳,你难逃干系,本官定会如实上奏。”
打了几乎没有伤亡的大胜仗,张勋本来笑呵呵以为他会客气自己几句,听白汝贵这般说,肺几乎气炸,脸唰的拉下来,“你爱去哪告状就去哪告状,老子不怕你!”
白汝贵脸色更是难看,甩袖子转身而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文官武将
院中古树参天,蝉儿嘶鸣,又是喧闹的暑天。
陆月亭却如老僧坐禅,室内一尘不染,一桌一椅,简朴中给人宁静之感。
红娘静静品着茶,一晃二十年过去,再见故友,却是这般情景,不能不令人心生唏嘘。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陆月亭深深叹口气,慢慢睁开了双目。
红娘沉默了会儿,道:“我和陆先生已经不是同路人,是兵是贼,立场不同。”
陆月亭惨然一笑,道:“老夫自取其辱了,当今世上,认为老夫是贼的更多一些呢,窃国者侯,果是真理。”
红娘道:“陆先生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月亭却继续说下去,他委实很多事想不明白,很多事想问问红娘,凝视着红娘,他叹息道:“当年老夫受元帅启蒙,才知另一方天地,只是老夫实在不明白,元帅用兵如神,对天下政事弊端更是洞若观火,如此才华,为何临阵反戈?老夫本想看到我天国第一位巾帼女皇,却怎的,你……,难道说,儿女私情就这般紧要,可令你是非不明?”
红娘品着茶,过了会儿,淡淡道:“陆先生敢说,你我创立之天国,可比今日新朝么?”
陆月亭滞了滞,随即道:“这不过是鞑子骗人的把戏,百年千年后你再看。”
红娘叹口气,“百年千年……”,她想到了叶昭时常给她描述的他理想中的国度,不过叶昭也常自叹息,说到不管是何等政体,这个世界永远是被少数人所控制,只怕到了探索无尽太空的时代也是这般,而壮大中产阶级,使中产阶级成为大多数人,监督约束这些政治家族和经济寡头才能使得社会平稳进步,最怕的就是一个阶级统治另一个阶级,一个集团掠夺另一个集团,那种社会的不公平将广泛存在,就好像昔日的满清。
沉默了一会儿,红娘道:“百年千年后,谁也看不到,我却认为会更好。”
陆月亭冷笑道:“是啊,你们会过的更好,那鞑子假惺惺的放权,可天知道他掠夺了多少财富?一亿还是两亿?足够他子子孙孙挥霍了吧?”
红娘道:“这是他该得的,他从来没利用权势巧取豪夺,先生又知道当年帝国科学院多少发明专利都有他参与?很多时候,他都是在做白工,先生懂不懂什么是贸易逆差和顺差,他从海外吸纳多少黄金白银英镑,多少钱又是赚的洋人的?而且我红娘说一句,所有报纸杂志对描述的他在科学界的影响,那仅仅是冰山一角,他做过什么,你永远不会知道。”
陆月亭怔了怔,他知道红娘向无虚言,但不可能,这个狗皇帝如果真如报刊所说,是什么化学家物理学家,还发布了化学界的第一张元素周期表,那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听红娘话头,好像还远远不止于此。
红娘又道:“先生也定然不知道,当年启蒙先生的册子,实则都是他的论著,我能活着去广西,能有火器弹丸与清廷周旋,也都是他慷慨解囊,没有他,没有红娘,就更不会有先生了。”
陆月亭呆住,这消息简直石破天惊,他能有今日见识,成为万国瞩目的政治人物,竟然是他一直力图反抗却无力反抗的大独裁者所为?从根源上甚至可以说,是那大独裁者创造了他,也莫怪虽然一直没能与这大对头见面,但一直以来,与他的对抗步步维艰,一丝一毫也看不到胜利的希望,就好像蚊子对大象的反抗,是那么的无力,甚至他,也渐渐累了,在香港被捕,他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
陆月亭便如石化了一般,呆呆的再说不出话。
……
在红娘与陆月亭会面之时,叶昭正在外滩一处私人海滩与哈里奇晒太阳。
不远处,朱丝丝和朱琪琪姐妹走在金黄的沙滩上,水涨水落,碧海晴空,美轮美奂,干净的沙滩少有人踪,踩在脚下舒适的很。
朱丝丝姐妹都穿着“泳衣”,不过在叶昭看来,更像是紧身连体的五分裤,连体紧身泳装,一直到膝盖,从脖颈到膝盖,捂得严严实实的,尽管如此,因为哈里奇在,姐妹俩外面都罩了大氅,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闷热。
进入十九世纪,源自欧洲的女子衬衣式泳装被一种有皮带、长度及膝的泳装所代替,妇女们在这种泳装的下面还穿着裤子和丝袜。她们头戴游泳帽,脚上穿着类似芭蕾舞鞋的系带拖鞋,但新式女泳装的裙子非常宽大,其湿重甚至可达二十公斤。
七十年代后,泳装虽然款式保持原样,但越来越简便,渐渐出现一种有袖子和护腿,类似儿童睡衣的连体泳装。一些国家政府通则过法律严格禁止穿着“放荡”的服装,规定游泳衣必须覆盖从颈部到大腿的人体部位,有些妇女因为没穿丝袜、鞋子或长裙而被罚款。
但不管怎么说,泳装终于在八十年代进入时装杂志和商店目录,成为热卖的商品之一,同时也冲击着女性服装款式的变迁。
帝国法律,经营类以及公共海滩泳池,男女分泳。而女子游泳衣必须覆盖从颈部到膝盖的人体部位,同样也是帝国率先立法,看似专制,实则却给了女子下水游泳的自由,从本质上,反而是对旧习俗的解放。
这是私人海滩,没那么多禁忌,不过哈里奇自不敢在皇妃娘娘面前下水游泳,他全身都捂得严严实实的,目光更不敢向朱丝丝姐妹漫步的方向看。
哈里奇同红娘一起来的上海,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身子骨还极为硬朗,担任着皇家军事委员会咨询委员会顾问,军国大事少不了出谋献策。
哈里奇来上海,是为他旧部爱将左宝贵而来,前日皇家军事委员会与国务院的联席会议上,国务院海外移民管理总署署长唐景崧对西三省军务提出质疑,矛头直指徕宁军区副督军左宝贵,认为他纵容部下胡乱对境外用兵,违反帝国宪法、军法,更会对移民产生不利的影响,应当接受停职调查。
担任首相而自动成为皇家军委会第一副帅的李鸿章态度暧昧,不置可否,消息传到没参加此次会议的哈里奇耳里,他当晚便约见李鸿章,但他一向瞧不起没带过兵的这位首相,语带讥刺,两人不欢而散。
哈里奇这才赶来上海,亲自向大皇帝呈情。
叶昭却是早见到了李鸿章一份长长的奏折,在奏折中,李鸿章自是偏向唐景崧,剖析军中弊端,认为某些将领的胆大妄为可能引发一系列严重后果,圣上不可不察。
从用词笔调,可以看得出经过将近一年执政,李鸿章自信了许多,换做以前,他可不敢参与军中事务,更莫说痛陈其非了。
李鸿章、唐景崧所言自有他们的道理,不过一些军中将领也有自己的骄傲,军方更有军方的理念,当对外部事务看法有分歧,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冲突。
一方是执政中的温和派,一方是强硬的军方,其实有时候,实在难言谁对谁错,庙堂重臣、军中猛将,人人都有自己的算盘,怎会出现各个大公无私以复兴中华为理想共同奋斗的局面,这个世界没有圣人,便是穿越而来的自己,同样也会犯错,同样有自己的算盘,位高权重者也是人,高大全的领袖只有黑白片里才会出现,如何令他们能人尽其才、各司其职,为公多一些,为私少一些,现今靠自己,以后逐渐的,将会由法律来约束。
“闯祸的那游击叫甚么来着?”叶昭笑着问哈里奇。
哈里奇皱眉想了好一会儿,道:“我只记得他有个花名,好像是被称作辫帅,别的就不知道了。”芝麻绿豆大的武官,若不是闯了祸,哈里奇又哪里会知道此人?
叶昭怔了怔,道:“这人不会叫张勋吧?”
哈里奇拍了下脑门,道:“是了,就是叫张勋,不想主子却知道他,听说他日日三餐前都要为主子……”说到这儿顿了下,就怕大皇帝认为其人做作不堪,反而给其招灾,顿了下道:“反正他要晓得主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