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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我的老婆是军阀-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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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了,至于称自己“千岁”,估计还真就是戏文上来的,这辈子都没见过京城权贵,又怎么知道如何称呼?如何礼仪?

叶昭摇着折扇,就笑道:“放人吧。”

“喳!”把总站起,那个精气神可叫十足,浑不似刚刚过完烟瘾,手一挥:“松绑!”

保罗这么一会儿头上就多了个大包,捂着脑袋欲哭无泪,现在他可没心思告人了,只希望这些野蛮人别砸了自己的店铺。

而那在墙角哼哼的英俊青年,此刻其实缓过劲儿,只是见这等情形,却是双眼一闭,就躺在了地上,仿佛晕过去了一般。

叶昭看向了保罗:“保罗先生,我首先向你道歉,官兵维系一方治安,却不能尽职尽责,半个时辰才赶到事端现场,军纪松弛,我定会督促地方,申饬兵勇,肃清规制!

保罗捂着脑袋,也不知道叶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个年轻人定是东方贵族无疑了。

叶昭又道:“保罗先生为英国公民,我若告保罗先生,依五口通商章程,自是按照贵国法律惩办,保罗先生收了我的银钱,却中途欲赶走我等,我想,按照贵国法律保罗先生也是要受罚的。”

微微一笑,又道:“而保罗先生,还有,”用扇子点了点那边躺在地上的洋人青年,“还有那位假装晕倒的先生,若想告我,按章程所说,华民如何科罪,应治以中国之法。打一个登徒子几拳,在我国是不违法的。”

保罗目瞪口呆,但人家说的有理有据,还真是这么回事。

叶昭折扇轻摆,笑着道:“今儿我还有事,就不去贵国管事官那儿告保罗先生诈骗之罪了,但我保留追究保罗先生责任的权利。”

到最后,却好像保罗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保罗心里的郁闷不消说了,但也愕然发现,这个国度,和自己原来想象的完全不同,这家伙,颠倒是非,完全可以去法学院做律师了,但他可没依仗权势压人,虽然话语可恶,能把人气得半死,却令人不得不有些敬佩,就算西方绅士,仗势欺人的还少么?

回到马车上,锦二奶奶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何必跟洋夷口舌争短长?”确实不解,几个蛮子,以你的权势,拿了就是。

叶昭笑了笑,道:“我只嫌说的少了呢。”知道现在跟锦二奶奶说也无用,真正成为法理社会,可不知道要多少年后了。

锦二奶奶就不再问,不过想起刚刚恶少为了自己泼人水的行径,可真就觉得解恨,跟着他欺负人而不是被他欺负,就是另一番滋味了。

第三卷关内关外

第一章路

碧海蓝天,一长溜十几艘帆船火轮船劈波斩浪,划出一道道白线。

新军营赴关外走的海路,而英法俄战事未息,听得火器营奔赴关外与俄国人作战,包令慨然相助,帮新军征用了十几艘船舰。

船队将在直沽(天津)靠岸,新军转走陆路出关,一来不可令洋人船队趁机探查牛庄一带虚实;二来送蓉儿以及府里下人回京。

前几日朝廷终于下了上谕,叶昭被任命为镶红旗满洲副都统加神炮三营统领,领“振威”“振武”“振和”神炮三营赴关外“靖夷氛而绥边圉”。

官还是正二品,新军的名份也正式确定下来,神炮营,而看上谕的意思怕是营中汉人早晚会编入汉军旗,咸丰自是想练一枝八旗军组成的火器营。

神炮营?叶昭想想也有些无奈,若以后有了真正的炮兵,又该起什么名号?

船房内轻轻摇摆,房间倒是宽敞,船楼三层,通风也好,玻璃窗外,海天一色。蓉儿站在窗前,正拿着千里镜眺望远方。

叶昭坐在木桌前,闭目养神,琢磨着神炮营的前景,其实练起这么一枝兵勇,可自己的差咸丰说撤就能给撤了,再怎么精锐,也不是你的亲军,营中刚安也好,神保也好,对自己好似忠心耿耿,可这都是在忠君大前提之下的忠心,你若现在说造反做皇帝,那可没人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又如关外团勇,韩进春老夫子,同样不是自己的私家军,那是朝廷首肯的地方团练,老夫子各处乡绅处化银子,那是打着朝廷打着皇上的旗号,如果打你叶昭的旗号,有乡绅会买账么?

就算韩进春韩大哥,说把这条性命卖与你,可也不是说你现在造反他就会跟你造反,一来交情还没到那份儿上;二来忠君的思想在这些人脑里根深蒂固,岂是见过几面就肯跟着你上刀山下油锅被株连九族都不在乎?就算韩大哥肯跟你掉脑袋,兵勇们可也各有心思啊,这和蛊惑吃不上饭的农民造反完全是两回事。

可兵还是要练的,至少你有希望抓在手里,而这些军队又肯定会给大清带来一些变化,自己只能在这些变化中寻机会一步步看能不能真正改变历史。

而留学也好、教育也好,办厂也好,是真正慢慢在民间启蒙,同样的,最后结果如何,自己也不知道,但想来,带来的影响总会是积极的。

红娘的武装,在自己与她结为夫妻前送她火器,也是同样的道理,不管怎么说,以红娘的领悟力,这支武装带给历史的变化应该是积极的,至于结为夫妻之后,那就更不用说了,再多送些也应该,而从广州得到的信息看,红娘也没有令自己失望。

当然,这些对历史积极的影响对你叶昭个人就未必是积极的,要看你能不能审时度势妥加利用。

一条条路铺下去,可结果如何,不是自己能操控的,所以以后的日子怕是越来越累,可不能再像以前一般偷懒了。

实则自己这二十年在京城的日子里,倒也作过一些白日梦,比如养些孤儿啦,养一枝军队啦,可也终究是白日梦而已。

亲王阿哥就算养了枝私军吧,就算没人发现吧,虽然说这都不可能发生,可这枝军队你灌输什么思想?谋逆?推翻满清?这玩笑可开大了。

至于什么养孤儿教育等等更是无稽之谈,真正到了能送人出去留学的时候,上海、香港教会孤儿院的孩子许多,又从小受西方启蒙教育的,可谓省时省力。你自己养孤儿?难道还要当启蒙教师?从自己十几岁大开始教育他们?然后再送出去留学?可问题京城根本就没有洋人,难道要老夫子跑去上海去和洋人联络?再从京城把孩子们送出去留学?不说老夫子愿不愿去,能不能和洋人沟通,能不能说服洋人帮他送孩童去留学。就说从京城把一批孩童送到夷邦,这要被人查出来可是重罪,老夫子也跟着跑路么?

至于办实业,自己从十六岁开始办?在京城办?没和洋夷打交道前,自己能办什么实业?

考封三项皆劣被人看不起,又恰好遇到红娘,接触到自己从没想过的世界,自己一向懒散的性情才活络起来。

至于能在二十岁就获得出京的机会,真是出乎自己的想象,这也要感谢小刀会叛乱使得上海海关管理权与洋人有了争执,不然自己这个亲王阿哥,可不知道要在京城窝到什么时候呢。

从出京后一步步走来,倒可说是比较顺利,可要说计划,自己确实没有什么通盘的详尽计划,怎么可能有什么计划呢?历史上的伟人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谁会有对未来发展的计划?谁又知道将来自己是什么境遇?更不要说自己不是伟人了,审时度势,天时地利人和而已。

自己知道历史大势,可也只能铺出一条条可能会对历史、对自己有积极影响的路,而最终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预见的到?只希望能不太专制、比较先进、民众安居乐业罢了。

关外这条路,现今遇到了重创,韩大哥阵亡,团勇损失过半,可危险确实也代表着机遇,自己可从什么时候就想出关了,却终于等来了机会,作为指挥官率兵勇浴血奋战,可以极快的凝聚人心树立威望,不然自己一直在广州练兵,你是副都统这些兵勇听你的,可转眼撤了差谁又还记得你?

只是自己这个半吊子指挥官,行吗?

唉,如果红娘在身边就好了,她可是一把打仗的好手。

而现在呢?

叶昭脑海里一个个闪过神炮营高级将领的影子。

三营协领刚安,也就是自己的副手,稳健的很,想来上了战场,也是这种风格。

振威营管带赵景忠,一脸的络腮胡子,听说是一名猛将,但经常酗酒闹事殴打兵勇,可不怎么得人心,更好色如命,喜欢打完仗玩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粗人就爱落这种毛病,共和国开国将领里可也有比他还过份的。

振武营管带神保,自己刚刚提携的,他屡次逃旗上官还爱惜不已,加之颇有几笔值得书写的战功,应该是一名智勇兼备的将领。

振和营管带哈里奇,镶蓝旗人,也是在自己面前开口主子闭口奴才的,当初提携他,实在是因为新军营可用人才不多,肯被自己用的更不多,不过他虽然精于钻营,总还有股子机灵劲儿,打海盗时出过几个好点子,倒也不能太小看他。可就怕遇到硬仗,他逃命比兵勇还快。

这四个人中就算资历最浅的哈里奇,带兵都比自己有经验,自己又如何真正驯服他们?别看他们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可真要说带兵打仗,这四人心里怕可都有点瞧不起自己。

自己这个外行,怎么领导人家内行?

想想叶昭又头痛起来,突然就觉得太阳穴一凉,两只娇嫩的小手按在上面,轻轻揉动。

“相公,好些了么?”稚声稚气的声音,自然是蓉儿。

叶昭闭着眼睛,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头疼?”

蓉儿的小手就轻轻抚弄叶昭的眉心额头,说:“我看你眉毛吊起来了,就知道相公肯定在头疼。”

眉心被蓉儿的小手摸的痒痒的,却听蓉儿又问道:“罗刹人,罗刹人厉害么?”显然小心思里在担心呢。

叶昭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保管打个漂漂亮亮的胜仗。”

蓉儿没吱声,小身子却慢慢靠在了叶昭身上,叶昭笑笑,揽住她,笑道:“回到京城后,你要天天睡懒觉,不然老天爷就要我打败仗!”

蓉儿小手一下捂住了叶昭的嘴,急道:“怎么,怎么就乱说。”

叶昭哈哈一笑,心说蓉儿在京城就发愁去吧,既要睡懒觉又要不被亲王福晋看到,这回怕亲王福晋都会大跌眼镜了吧?

第二章纨绔领兵

新瑷珲城又名黑龙江城,城在黑龙江右岸,本为黑龙江将军驻地。康熙年间黑龙江将军移驻墨尔根后,该城留城守尉镇守。

这几日大雪飘飞,黑龙江早就封了河,如一条银带蜿蜒而行,在瑷珲城城墙之上,隐隐可以看到江对岸银装素裹的海兰泡小镇。

城守尉衙门,现在成了镶蓝旗副都统加神炮三营统领大人的行辕,在左跨院暖阁,地龙烧得火热,火盆中炭火红通通的,但好似还驱不去外面的天寒地冻。

坐在火炕上,叶昭身上围了厚厚黑绒绒的貂皮大氅,捂得严严实实的,就这好像还觉得冷,不时拽身上的貂皮大衣,生怕露出缝隙灌进冷风。

围着火炕,木椅上坐了一圈人,协领刚安;神炮各营管带,赵景忠、神保、阿里奇;神炮营顾问彼得,医疗队顾问玛德教士;老夫子,新任团勇守备张谦,瑷珲城守尉盛奎等等。

城守尉盛奎为瑷珲一城军民长官,关外和关内规制不同,现今并无省道府之划分,一应军民事务均由将军、副都统、城守尉等官员管辖。

在咸丰的上谕中,已经命令黑龙江八旗驻军协同火炮营“进剿夷匪”,来瑷珲前,叶昭已与黑龙江、吉林二将军会面,盛奎也接将军手谕,要他在镇国将军帐下听令。

叶昭的大少作派神炮营的将领包括老夫子彼得等都习以为常,张谦和盛奎却都心中叹息,朝廷派来这么一位少年权贵抗俄,可不胡闹么?

以玛德教士为首的医疗队是在上海临时组建的,除了玛德教士,尚有在上海开诊所的一位西洋医生,以及几名护理人员,更置办了大批西药,当然,到了京城后又招募了几位中医大夫。玛德教士纯属自愿,只为同清政府打好关系,以便宣扬上帝福音,而那位西洋医生,自是为了丰厚的报酬。

而叶昭,正在跟这些人讲述他的“战略构想”,黑龙江封江,俄军船舰不通,大队自会收缩回各个据点,活跃在外的无非是小队俄军以及哥萨克的土匪流氓,是以振和振武二营可化整为零,以三四队为一编,搜索小股罗刹人,若遇罗刹大队则马上退却,集结优势兵力歼之。振威营则驻扎在瑷珲城为总应,策应各编。

说着叶昭就看向张谦,说道:“团勇中的达呼尔人,全部抽调出来作为细作,传递消息,令各营各编将令军情上通下达。”达呼尔人是黑龙江北一枝强悍的原始民族,世代居住在黑龙江北以及兴安岭茫茫深山密林中捕鱼狩猎。韩进春绘制的江北地形图就出自达呼尔人之手,而现今没有无线电等联络工具,未免各营各编各自为战,自然需要这些熟悉地形的情报员。

张谦一怔,下意识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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