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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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想了想,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说道:“高大姐,一点心意,算是借你的,不要利息,什么时候你周转开了,再还我。”
高大姐连连摆手,说道:“不要不要,哪有这样的,好像成了我跟你哭穷了,你放心,我有办法。”
叶昭却是不由分说将银票塞进了她手里,高大姐瞟了眼,随即怔住,是一张一千银元的银票,广府银行的戳记,足金足银。
“高大姐,我这可是发了大财了,手头是真宽裕,你别给我省着,要不然,就当我投资也行。”叶昭说着话,心下也琢磨,说起来,自己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有多少资产了,改天确实要细算算账。
眼见叶昭情形就知道已经今非昔比,高大姐犹豫着接了,想了想道:“那我给你写张借据。”
叶昭笑着摆手,道:“不必了,生分了不是?”
高大姐有些无语,这哪是生分不生分的?一千个银元,怎么叶兄弟好似在说几文钱一般?
这时店伙计酒水送到,叶昭就笑道:“高大姐,来,我们不醉无归。”虽然明儿有极重要的事,广府造船厂第一艘国产炮舰下水,自要亲自登舰一试,可遇到故人实在开心,多喝几杯却也顾不得了。
第三十九章三千里云和月
“1859年,大海那边的欧洲人还在忙着摆弄他们的船旁列炮和船腰炮房时,新世界的中国人为着各自的信念而开始战争。和这个重获新生的国家一样,中国人的军舰设计充满朝气和创造力,天才的设计师哈威罗?李为南方政府设计出了一种外形独特的铁甲舰,广州号。它彻底抛弃了桅杆,摆脱了风帆索具的束缚,最为独特的是,这艘军舰采用了可以转动的圆形炮台。这意味着,至少从理论上讲,装备在这种炮台内的火炮可以向水平任何方向开火,这不就是埋头在设计室里,一心想着如何再在船腰炮房上多切出几个角的欧洲设计师梦寐以求的吗?”
若干年后,当人们回忆这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时,有过上面这么一段描述。
叶昭自然不知道,这段本来可以用在1861年美国北方政府制造的“Monitor”号上的描述成为了新生中国铁甲舰的赞歌。
广州舰沿舰体中线布置了两个双联装旋转炮台,在炮台之下是用装甲围成的类似船腰炮房的“甲房”,用以保护炮台旋转机构和弹药提升系统,在装甲甲房之下,铺设装甲甲板。炮台设计为犄角布局,两个旋台错开一定角度,并列在军舰中部。采用这种布局,可以使两座旋转炮台能同时向舰首舰尾方向开火,而且在两舷中间可以布置舱房,而不用担心会遮挡住火炮的射界。
广州舰吨位不高,却如一股清新的春风搅动了这个世界的齿轮,当数月后广州号的资料渐渐西传,欧洲诸国海军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中国南方政府,欧洲人不得不重新评估这个越发活跃的政权,这片越发活跃的土地。或许因为同样的南北纷争,同样的体制对抗,当一年后美利坚共和党最杰出领袖林肯获得总统候选人资格后,在一次公开演讲中,他对中国南部的变化给予了极佳的评价,称其为远东之光。
百年后的世界历史,认为1859年是中国工业革命大浪潮之开端,从此,中国步入了追赶欧洲列强的时代。西方史学界,对随后而来几十年东西方恩怨情仇的大时代情有独钟、爱恨交织,这是个梦幻的时代、热血沸腾的时代,东西方文明合作、竞争、团结、碰撞最激烈的时代,一个最不可思议充满传奇故事传奇人物的时代。
叶昭此刻,自然不知道凡此种种,他伫立于甲板,头上海鸥翱翔,不时发出清鸣,凝视这艘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战舰,叶昭心潮起伏,久久不能自己。
自己梦寐以求的时刻,中国人终于打造出了属于自己的战舰,一个时代的终结,同时也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准备——列——枪!”拉着长音,高亢激昂的喊声。
“咵!咵!”皮靴震地声,甲板上,穿着雪白蓝条军装的海军方阵犹如整齐浪潮,刺刀闪亮如林。
叶昭身后,黑压压的文官武将立时肃立。
“嘭!嘭!嘭!”排枪齐射,火炮轰鸣,战舰上闪过一团团白雾。
深蓝的大海,轻轻颤抖战栗,仿佛它也知道,从此以后,又一枝征服者力量踏上了血火征程。
……
马陶方是台州府的一名普通商人,祖辈经营茶楼,辛辛苦苦置办了宅院,在乡下买了田地,算是台州府的殷实之家。
可这段日子可苦了马陶方,南朝与北朝的兵勇在浙江鏖战,沿海州府城头变换大王旗,马陶方整日担惊受怕,兵连祸结,最遭殃的还是老实商人不是?穷苦人家,片瓦遮身,又怕什么来?
可他娇妻美妾,田地宅院,遇到兵灾,多少年积攒的祖业怕就会毁于一旦,更不要说妻女美貌,更可能遭受极大的屈辱了。
可怕什么就来什么,前几日淮军称为南朝“灰头军”、“洋佬军”的平远军终于攻破了台州府,果然,征用了他乡下的骡马,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就是他台州大宅的前院被征用来救治伤兵,按照灰头军的说法好像叫什么“临时战地医院”。
马陶方一夜都没睡好,几次被噩梦惊醒,就怕睁开眼睛面前是闪亮的刺刀和凶神恶煞的兵痞。
小妾王氏娇媚动人,平日在床上极尽撩拨之能事,今晚却也花容失色,吓得话都不敢高声说。
第二天一大早,马陶方又召集后宅家人奴仆,再次严令都待在房内,不许随意走动。
可他不去前院,灰头军又哪里肯放过他,这不主动来拜访了?
幸好,来的是两个女兵,据说前院战地医院的大夫们在灰头军里叫卫生队,多是女兵,称为卫生员,而来的两位女卫生员,就有这个“卫生队”的队长。
说实话,这位姓张的女队长委实是个极漂亮的女孩儿,淡淡蓝灰色咔叽布军装,绑腿蓝布鞋,皮带束腰,带着顶蓝灰布军帽,帽檐还缝了几个纽扣,女孩儿细眉杏眼,眉间淡淡美人痣,极为秀气,气质更是文静娟美,军帽后露出两条漂亮的麻花辫,走路时,随着她纤细腰肢一甩一甩的,说不上的动人。
就算马陶方,也不禁眼前一亮,又哪里见过这种明快、英武、健美而文秀的风情?他自不知道,北国卫生队军装乃是叶昭脑门一拍给鼓捣出来的,类似于后世影视作品上的八路军装,其实叶昭也知道影视作品虚构,一些根据地的八路军服乃是因为条件所限才不得不采用最简单的土染布办法,也从来没统一过。
但叶昭却挺喜欢这种军装制式,感觉比较亲切,和国军之英挺各有千秋,是以除了飞虎营、羽林军、水兵陆战队等部外,最早换装的第一镇第四镇就选用了此类款式。
马陶方很快就把盯着女军官柔美胸脯的目光移开,心里苦笑,自己这不作死吗?自己一家性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你还有心思看女人?真该狠狠抽几个大耳瓜子,随即就心里念叨,呸呸呸,奇装异服!奇装异服!
其实倒也不怪马陶方不成话,老不正经,实在是观念使然,平日除了青楼,见到美丽女孩的机会都少,就更莫说这女军人了,戎装秀美女兵,带给他的震撼那可是空前的。
马陶方心胆乱颤的将两位卫生员小心翼翼迎进了花厅,一个劲儿拱手:“两位天兵使者有何吩咐,老朽莫敢不从!”
女队长身后的小女兵见他卑躬屈膝咬文嚼字的模样,不由扑哧一笑,说:“哎,大叔,我们不兴这个,我是小王,这是我们张队长。”
秀气女队长也客客气气的道:“大叔,您喊我小张儿就好,要不就喊我张燕儿。”
“是,是,”马陶方连声答应着,随即回神,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小婢送茶的时候手一抖,送给女队长的茶水洒了一桌,吓得脸都白了,女队长笑着说:“没事。”转头问马陶方:“夫人呢?”
她本是随口一问,马陶方却吓了一跳,无奈,只好对小婢道:“请三夫人出来,快。”三夫人乃是他最宠爱的小妾王氏,刚刚进门没多久,可宠爱是宠爱,要说有什么灾祸,自然要她来顶缸。正室夫人持家有道,马老板极为敬重,要说心目中份量,可比王氏高出太多。
“军老爷,长官……”想了半天马陶方想出了个新词汇,又道:“长官,我家夫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还请长官多多海涵。”马陶方说着话,又是一躬。
秀气女队长嘴唇动了动,但想了想,大概觉得有女人在场说话也方便,是以就没再说什么。
不大一会儿,脸色苍白的王氏摇摆着进来,紧裹的小脚都吓软了,一副随时都会昏厥过去的模样。
马陶方小心翼翼对女队长道:“长官,您看,她怕是做不来什么,服侍不了贵军伤员。”心里哀鸣,如果这女长官真的要自己三夫人去帮忙照顾伤兵,那如何是好?不用说,想也知道过去后会有什么下场?
女队长微微一笑,秀秀气气的模样实在令人心折,她声音也极好听,道:“马老板放心吧,我们不是来骚扰您家眷,是来给您送房租的。”
马陶方一怔,问道:“什么房租?”
女队长道:“占用了马老板外宅,给马老板生活带来诸多不便,实在抱歉的很,可现今这台州府,实在没有太合适的地段,战乱期间,也没有办法,马老板对我们平远军的支持,我们会铭记。”
说着话,将一封红纸包着的银洋递过去,说道:“这是五十个银元,请马老板点收,本来想送您银票,但又怕您不放心。这是定钱,多退少补,等我们撤离时结算,我们也知道住伤兵不吉利,是以上峰交代,多做补偿。”
马陶方就是一呆,小心翼翼摸了摸这封银币,沉甸甸的断不至作伪,可当着两名女兵,终究不敢揭开看。
女队长这时就站起来,说道:“就不打扰您了,告辞。”
马陶方又是一呆,就是来送银子的?哪有这好事儿?
三夫人王氏见两个女孩秀美可亲,胆子却渐渐大了,她小声道:“那,那你们打的白条儿也不是假的,也会给钱么?”
马陶方以目示意,连连使眼色,他可比王氏谨慎多了,这些年做生意,什么人没见过,表面和蔼转眼就凶神恶煞的人还少了?兵痞就更不消说,她们怎么说左耳进右耳冒就是,何苦做真,节外生枝更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烦来。
王氏怯怯道:“是,是你们平远军打的白条儿……”见老爷瞪起眼睛,吓得不敢再说。
女队长就看向了马陶方:“马老板,什么白条儿?给我看看。”
马陶方无奈,只好道:“是贵军征用骡马打的借条,大前日晚上庄头送来的。”说着,从衣袖里摸出那张借条,他根本没当回事,顺手放入袖袋,早忘了收起来。
借条上写明了所借骡马数量牙口,车辆情况,一头瘸腿的黄牛也特意标明,加了红漆公章。
女队长笑道:“马老板马夫人放心,不会白白征用的,现时未给您银钱,那是怕牲口车辆有什么破损,毕竟是上前线不是?等战事定了,定然会把牲口给您二位还回来,租金一文不会少,而且车马有什么损失,也十足十的赔您。”
“您,您不会骗我们吧?”王氏怔怔的问。
女队长嫣然一笑:“我没那么大胆子,敢拿摄政王他老人家的严令开玩笑。”
马陶方和王氏对望一眼,都是又惊又喜,其实以前也听闻灰头军军纪极好,一直也没怎么当真,但现在看,倒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可比传说中还和气公允。
马陶方急忙拱手道:“这支援天军战事,正义之师,老朽义不容辞,骡马租金什么的断不敢收。”
王氏心下一安,一听老爷敢满嘴仁义道德忽悠人了,就知道老爷也不怎么怕了,看来灰头军果然和长毛、清兵都不一样。
这时马陶方又急忙吩咐小婢,道:“快上点心,给两位长官上最好的点心。”
女队长笑着摇摇手:“马老板的心意我领了,等战事结束,我作为朋友倒可以来尝尝马老板家的糕点,可战事期间,有王爷严令,平远军不许拿民众一针一线。”
王氏傻傻的问:“什么是民众?”
女队长轻轻一笑:“民众就是大家,就是你,我,马老板,我们都是民众,摄政王他老人家说,他也是民众之一员呢。”说着这话,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全是神采。
马陶方和王氏都呆住,好半晌王氏道:“那,您也没拿我们针线啊。”
女队长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如百合盛开,娇美难言,“这就是个比喻,你想啊,针头线脑都不许我们拿,何况糕点?姐姐您说是不是?”
马陶方连连点头,捻须,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王氏更是傻傻的,说:“是啊,是这么个理儿,可你们,你们还是兵吗?”
那卫生员小王娇笑道:“要说我们张队长,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