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第1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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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将一摞资料放在几上,说:“回头你帮我办好,好好教教她。”
锦二奶奶拿过文函,翻看一眼,照片上一位绝美西方丽人跃入眼帘,锦二奶奶抿嘴一笑,说:“老爷,干脆收了吧。”
叶昭瞪了她一眼,说道:“收了她,把你降为格格。”
锦二奶奶娇笑,媚声媚气道:“老爷要奴婢做什么,奴婢几时不做了?老爷说奴婢是什么,奴婢就是什么。”那水儿一般的媚态令叶昭心里痒痒的,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总之你办好吧,要不就安排进大戏院做编舞,教教你那戏院的女孩子们怎么跳舞,好像她芭蕾舞跳得挺好。”
莎娃整日窝在小店里烧咖啡也不是码子事,会说的汉语越来越多,给她找事儿也就方便多了。
“是,奴婢遵命。”锦二奶奶轻盈福了福。
叶昭又道:“我不在这几日,你照顾好家里。”
锦二奶奶微微一怔,问道:“老爷要去哪儿?”
叶昭倒也不瞒她:“上海。”火炮舰一事,实在没什么头绪,只能自己亲自去办,见机行事,若是被火炮舰到得天津,形势可就极为严峻了。
叶昭又道:“此事只有你与蓉儿知道,一定要守秘,就算你们的贴身丫头,也不能告之。”
锦二奶奶听话的点头,老爷将这般重要的事说与她听,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主子,茶来了。”是如意的声音。
叶昭嗯了一声。
细碎的脚步声响,如意撩珠帘进了黄幔圈起的小天地,她穿着水绿的绸衫绸裤,红色小绣花鞋,长长的梅花簪插在花髻上,秀发瀑布般披落肩后,水嫩嫩极为俏丽可人。
朱九棠辞了差,一时半会却是寻不到合适的女秘书,叶昭琢磨了一下,索性要如意暂时进了秘书房,只是制服就别想了,毕竟是荷花楼的大丫鬟,整天穿着制服进进出出,蓉儿就会觉得自己胡闹。
如意从小就被栽培琴棋书画,识字聪明,倒是可以勉强胜任,慢慢学习呗,叫她多同外界接触接触,或许能寻到适合她的归宿呢。
在这银安殿秘书房当差,散衙就回荷花楼做大丫鬟,倒也不错。
实则秘书这一行当,有时候会斟茶递水就能做的很好。
锦二奶奶瞧着如意就咯咯娇笑:“呦,如意妹子越来越漂亮了。”
如意不敢说话,送上茶,就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王爷!巴克什求见!”殿外侍卫进来跪倒禀告。
“哦?快传!”叶昭腾一下就站起来,快步走出了黄幔,却见殿外大步走入一人,虎背熊腰,气宇轩昂,正是巴克什。
“怎样了?”叶昭急急的问。
巴克什一脸惭愧的跪倒:“奴才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叶昭一颗心马上沉了下来,巴克什是去京城接王爷福晋的,平远军进湖南,叶昭就马上命巴克什去了京城。
“我不是要你绑也要把王爷福晋绑来吗?”叶昭微微蹙眉。
巴克什羞愧道:“是,福晋倒是接来了,可奴才怎么劝王爷都不听,第二天,听说王爷就被留在了皇宫,等了两日也不见王爷回府,小人担心夜长梦多,福晋再有什么闪失,所以,所以连夜接了福晋,小的该死!”
“原来如此,这也怨不得你。”叶昭轻轻叹口气,心下却是一紧,看来,箭在弦上了。
六王已经软禁了亲王,怕是只等火炮船到了天津,就会下旨削自己兵权,而且兵力调配,想来他都部署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福晋呢?”叶昭急急问,可是好久没见到娘亲了。想也知道,王爷没接到,其它福晋格格巴克什自不敢作主,只能接了自己的亲额娘。
“奴才送去了内宅。”巴克什忙又叩首。
叶昭点点头,回头对黄幔里喊了一声:“金凤,走,带你去见见额娘,你可是还没见过你婆婆呢。”
锦二奶奶低低应了一声,听起来怯怯的。
荷花楼东侧有一处幽静气派的园子,叶昭和锦二奶奶赶到的时候却见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的奔忙。
叶昭心里一晒,想也知道额娘不会去住荷花楼。
正房暖阁,福晋坐在炕上,招财举着块玻璃镜子跪在她身后炕沿上,湷嬷嬷正将一枚水晶福字簪别在她脑后美髻上。
“额娘!”叶昭撩帘进了屋,乍然见到老妈额头眼角好像突然就有了的鱼尾纹,心里突然一酸,噗通跪倒:“不孝儿,不孝儿总算见到您了!孩儿不孝!累娘亲受惊了!”
福晋颤悠悠起身,走上两步将叶昭搂在怀里,泪水扑扑而下。
第四章一波三折
黄浦江畔,汽笛长鸣声中,一艘上海至广州的轮渡缓缓起行,轮渡彩旗飘舞,甲板上绅士小姐们兴奋的眺望远方,想象着广州那颗东方明珠、冒险家的乐园是何等精彩。上海外滩上拔地而起的洋楼和整齐的街道却远远没有那片传说中铺满黄金充满机会的土地更有诱惑力。
码头上,杨林福远远望着这艘轮渡巨大黑影渐渐远去,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从此,就要与儿子分别,再见不到了么?
转身缓缓而行,走在送行的人群中,几名穿着洋衫子的女人正唧唧喳喳说着什么,或许,还沉浸在兴奋中,梦想着远去的男人能赚的盆满钵圆,能成为上海亦或广州的商业大亨。
杨林福摇了摇头,曾经,这也是自己的梦想,可现今,却落了个周身巨债的下场;他毫不怀疑,如果不将儿子送去广州隐姓埋名,上海的债主会将他一家剁碎了扔入黄浦江。
突然间,杨林福发现有两个戴礼帽穿西装的男人亦步亦趋的好像在跟着自己。
他微微一怔,紧走几步,那两个男人也加快了脚步。
杨林福的心沉到了谷底,当转过一处货仓的时候他突然拔腿便跑,但跑没几步,两名敞胸露肚的彪形大汉突然拦在他身前,眼里满是狰狞。
杨林福的腿一下就软了,缓缓瘫坐,随即就被人架起,塞进了一辆绿蓬马车。
马车疾驰,转了几个弯,停下,身边大汉又拽他下车,一条窄巷,四面青墙,杨林福脑子嗡的一声,但还是垂死挣扎,大声道:“你们知道我给谁办差吗?给延祜公子,桂中堂的公子!”
巷子里的黑漆门突然被人拉开,露出黄文秀的笑脸:“杨老板,我知道您给谁办差,可给谁办差,这钱不能总拖着吧?”
见到黄文秀,杨林福恐惧稍减,他最怕就是黄文秀托了青红帮的人追数,那些人杀人不眨眼凶狠无比,更没什么话好讲,而黄文秀,是生意人,最起码向他求情能有一线生机。
“黄先生,您,您再通融通融,通融通融。”杨林福拱手一脸哀求。“不是我赖账,这不手头紧吗?这个紧,搁以前,我是那号不知羞耻的人么?咱做生意,总有赔有赚,有翻身的机会,您抬抬手,这人情我记着,永远记着。等我杨林福翻身的那天,我十倍,不,百倍报答您!”
“进来再说。”黄文秀努了努嘴,杨林福身后的大汉随即将他推推搡搡推进了院子。
黄文秀在前引路,沿着青石板小路穿过一道月洞门,前方红漆的窗棱门柱,乃是小小花厅。
黄文秀边走边笑:“杨老板,我帮您引见我的主家。这事儿啊您得跟他讲,我作不了主!”
杨林福心一抖,紧走几步追上黄文秀,说道:“黄先生,您,您在通融我几日,我,我想想办法。”谁知道这黄老板的主家是什么样的人物?
此时已到花厅门前,却见厅内极为雅致,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丈高的《文星临门图》,图卷下,是红檀木桌案,桌案左侧坐着一位漂亮斯文的公子,脸上含笑,真个是面如冠玉目似寒星,那令人不敢逼视的雍容富贵之气扑面而来。
“杨老板!”少年公子笑着点头示意,折扇指了指侧座,道:“请坐。”
杨林福无奈,只好跟黄文秀进了厅,黄文秀笑道:“杨老板,这就是我家主人王公子,您的事儿,我家主人全知道了,我,我这可帮不了您啦!”
杨林福叹气对少年公子拱手,“王公子,实在不是小的有心拖欠,过几日,过几日小的定能筹足五千两,其它的,小的再慢慢想办法。”
少年公子微微一笑,道:“杨老板,不是我催您,这连本带息的,您可差了咱两万多两银子,您说的筹钱,不过是拿桂中堂公子的银子来抵数,可这事儿,早晚要发,难道杨老板要我陪您一起砍头不成?”
杨林福愕然看去,却不想人家什么事儿都知道,一颗心沉到谷底。
少年公子又叹口气道:“而且吧,您这还有了逃匿的打算,若不然,为何将儿子改名换姓送去广州,可是杨老板呀?这天下事儿,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理儿您还不懂吗?”
杨林福立时如坠冰窟,猛地双膝跪倒:“公子,公子,您放过衮儿,放过他吧,都是,都是小的糊涂,小的,小的定想办法将公子的银子补上,三个月,给小的三个月时间!公子,您现下杀了我,也没银子拿不是?”
少年公子就笑了,说道:“给你三个月,你能有什么辄?忙着逃匿不是?”
“小的,小的不敢了!不敢了呀!”杨林福声泪俱下,鼻涕都流了出来。
少年公子摇着折扇,杨林福的心好似也跟着那折扇一上一下一下一上。→文·冇·人·冇·书·冇·屋←
“别说我不给您活路,要说我也是慈悲人,这么着吧,你帮我办件事儿,这两万两银子一笔勾销,而且你那儿子我定保他平平安安。”少年公子摇了会折扇,终于开了声。
杨林福一呆,两万两银子可以抹去的事儿,可想而知是多么凶险,但,但若不答应,自己这条命就不说了,衮儿现在只怕就在这帮人手中呢。
怔怔看向少年公子,这人是谁,又要自己干甚么?
那仿佛周身弥漫着荣贵气息的少年公子,仿佛离你极近,又仿佛是那般遥远,轻描淡写的操控人之生死,高高在云雾之上,难以揣摩,更不可抗拒。
……
这是一座典型的十九世纪洋楼,彩色奢华的玻璃,类似教堂的尖阁结构,绿草茵茵的花园,就好像一座浓缩的小宫殿。前厅处那尊洁白无暇的大理石少女雕像惟妙惟肖,宛如随时会活转一般。
铺着红地毯气势宏伟的宴客厅中,长桌上菜肴丰盛,山珍海味鲍参翅肚,八大盘八大碗,零碎碗碟无数,酒是上等女儿红,浓香扑鼻。
杜翰微笑举起酒杯和主人碰杯,看着这金碧辉煌的别墅,心说你父子倒也好享受。
主人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四方脸浓眉大眼,倒是极为精神,正是桂中堂的幼子延祜,延祜虽为侧室所生,但前面三位哥哥都在二三十岁时离世,如今桂中堂膝下止有此一子,是以就算皇上,对其也颇为恩宠。
钦使团来上海,延祜也谋了个差,跟在杜翰身边帮办洋务,延祜在苏松太道历练多年,在上海人头极熟,今日为钦差大臣接风的则皆为中华人物,不是官员,就是上海巨贾。
杜翰话语不多,听着谀辞如潮,并不搭话,听人问询起火炮舰,也不多言,实则心里鄙夷,你们哪知道天高地厚?
火炮舰明日就可抵达上海,杜翰这几年对于外事颇为留心,情知在这东亚细亚一带,三艘百门重炮的火炮舰足可横行海上,虽听闻倭国已经开始步上维新之路,筹备船厂,也准备购进洋舰,但国小势微,还能折腾出花儿来?
皇上有了这三艘火炮舰,就等于掐住了南边的咽喉,往珠江口这么一摆,看你景祥还能不能蹦跶?就算不强攻广州,时不时轰击一番,你还不得乖乖投降?至于说与洋人贸易,你是想也别想了。
有了这三艘火炮舰,可以说现时东亚细亚所有国家的贸易城市,都可以随便封锁,那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皇上,真是圣明啊。
品着酒,杜翰不由得又摇头晃脑感慨一番。
不过景祥若得着信儿,不知道会搅出什么风波来,不管怎样,这小贼诡诈无比,行军作战就常常出人意外,而更善于用士卒伪作平民浑水摸鱼。
但在这上海,谅他也翻不了天,上海工部局总董罗伯托先生已经承诺动用万国商团的力量来保护钦差的安危,保证这次船舰交接的顺利。
景祥,他又能唱什么戏呢?
杜翰慢慢干了杯里的酒。
……
雪白蕾丝窗帘前,米姆娜用她的红唇轻轻在玻璃上印了一吻,窗外,明月当空,树影婆娑,月光轻轻洒落窗外绿茵草地。
米姆娜是爱尔兰人,却有着一双爱尔兰人很少有的湛蓝色的大眼睛,她是上海工部局戴维斯先生在伦敦认识的尤物,很快就成了戴维斯先生的情人,跟着戴维斯漂洋过海,来到东方这个陌生的国度。
她皮肤白皙细腻,高耸的鼻梁,湛蓝色眼珠勾魂夺魄,此刻穿着一件粉白色连衣裙,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诱人的幽深乳沟,镶花边的裙裾硕大华丽,拖在红色地毯上。
米姆娜赤裸的双足踩在地毯上,一边踱步一边想,戴维斯这个老头子越来越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