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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瀚海皇图-第1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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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得泣不成声,怎么也不舍得穿这样精美的衣服(也难怪她激动,象她这样的穷苦人家的女儿,这辈子就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后来在营中的姐妹们的劝解下,方才换下了身上的布衣,穿上了这件只有梦中才出现过的婚服。

若琪和若琳的女红手艺精绝,在家时李昱便领教过,这一次她们俩再次展现了非凡的手艺,何俊宏和张秋玲穿上这套婚服之后,整个人的气象为之一变,哪怕现在太阳已然落山,火光映照之下,也显得俊美非凡。

两位伴娘作为侍者紧随其后,跽坐在何俊宏张秋玲夫妇的斜侧方。参加婚礼的何俊宏军中同袍如王行周等人,则一律身穿正服,跽坐在新婚夫妇身后。

很多居民受了婚礼气氛的吸引,都涌向这里观看。因为有军令的关系,是以观礼者虽多,却不喧哗。尤其当李昱作为赞者起身诵赞辞,气氛十分安静、庄重。赞辞则是由慕容轻尘起草并手书的。

“兹尔新婚,有宴来宾,咸集致贺,恭祝连理。赞曰:惟天地以辟,万物滋养于斯,日受其精,月润其华,天理之奥含于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礼,三牢而食,合卺共饮,自礼行时,连理成,比翼具,虽万难千险而誓与共患,纵病苦荣华而誓不与弃,仰如高山哉,其爱之永恒,浩如苍穹哉,其情之万代,相敬如宾,各尽其礼。家合事兴,不变不易,天长地久,为尔佳缘,特为赞颂。”

李昱诵赞毕,新郎新娘开始行“共牢而食、合卺而饮”之礼。侍者为夫妇夹一菜,夫妇尝一口。如此直至三菜尝遍。每菜尝一口而已,新婚第一餐简朴,进食具有仪式性,真正进食很少。接着,侍者为夫妇斟酒,夫妇并不饮用,漱口之后即吐出。

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的婚礼相当简朴,不仅成婚的菜肴仅数品,而且没有庆贺和演奏音乐的仪节,与李昱原来时空中的竞奢斗富的婚礼相比,反差鲜明。《礼记?郊特牲》有言:“婚礼不用乐,幽阴之义也。乐,阳气也。”即便如此,虽无音乐,现场却不喧闹。共牢合卺是无声的仪式,李昱原来以为没有音乐声会镇不住场。出乎他意料的是,众多观礼者却能与新婚夫妇和宾客们一起度过这安静的仪式过程。

仪式毕,新婚夫妇互行揖礼,座中宾客齐声赞诵“天长地久,为尔佳缘”,并一同行揖礼。

李昱忽然明白了这古老的仪式的深意:这个时代的人看待婚礼,如同看待国家间歃血为盟、看待兄弟间结拜为盟,男女夫妇的婚约,本质在于盟誓。而盟誓本身含有永恒性。所以说“山盟海誓”。破坏这种应当永恒的约定,要受到起码是道义的惩罚,因此盟誓有咒语的性质,婚约亦然。这个时代的人以人法天,自然界的万物,乃是天阳、地阴所化生。男女则是社会的阴阳两极,是人类的渊源,是一切伦理的。正因为看到了婚约的哲学本质,这个时代的人的婚礼不奢侈、不喧闹、不嬉戏,而是以恭谨、庄严的心来对待。

想到明月公主,李昱的心中突然一痛。

她现在会在哪里?

如果他和她举行婚礼的话,应该是在草原上吧?

草原上的婚礼,又会是什么样子?

周围似乎瞬间变得宁寂下来,李昱静静地坐着,仿佛明月就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观看着这场婚礼。他心底有一处固执的地方渐渐融化了,涓涓的忧伤流淌在他的每一根血管中,渗透进他的心灵。

黑夜到来了,片片低云遮去了月牙儿的孤独,只剩下淡淡的光线在寂寞地穿行,他仿佛看见她因为欢乐而起舞,那曼妙的舞姿,氤氲着玉雪兰的气息,悄然开放。一颗心终于不再流离,找到了栖息的居所。

“月牙儿,你在哪里?……”李昱在心底轻声的呼唤着。

今夜,他再次在黑夜中迷惘,情不自禁的寻找着她的身影,他想要抓住她熟悉的气息。朦胧的月光里,他没发现她的身影,而浅浅空气里流动的忧伤,却还残存着她的芬芳。思念渐渐消瘦在失落里,无奈与悲哀,在他心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月色茫茫的思念,黑夜深深的孤独,从此每一个黑夜,思念将在孤独里辗转反侧,孤独在思念里煎熬,直到重逢的那一刻。

李昱并不知道,他和她的遇见,是尘世间注定了的因果。从这一刻起,他朦胧的梦中,经常有她舞动的身影,充满了她无意间遗漏的灿烂芳华,将他朦胧的梦在每一个夜晚,点染成春天的气息。她所带来的美丽与安静,在梦里渗透出来,陪伴他在每一刻,度过时光的繁华与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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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初人物志?何太尉逸事记》:“……公讳俊宏,表字虎臣,岭南道珲州府傅罗县人也。祖何良柱,发于行伍。父何学文,以剿灭海寇之功,为前成五品破锋将军,旋受诬入狱,后遇大赦乃免,愤而辞官,举家蛰居乡野。公幼而学武,及长,有所成。善使双刀及长柄大刀,挽二百斤弓左右驰射。弱冠时,东瀛入寇高俪,为祸甚烈,成静帝发兵击之,公乃从戎,入广信军为野兵。公身量短小,精悍骁勇,每战必为前驱,视刀矛锋镝如无物,军中呼为何矮虎。其时太祖为禁军副将,偶见之,嘉其勇,公所慕之同乡女张氏秋玲沦于军中为营妓,太祖乃助公妻之。公感太祖之德,由是随太祖征战,不离左右。……”

第207章 牡丹峰上

“毓秀兄好自在。”

午后,李昱正自卧床酣睡,却给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了。

“原来是清云来了。过来坐。”李昱笑着揉了揉眼睛,直起身来,拍了拍床,请慕容轻尘坐下。

因为慕容轻尘是李昱的密友,是以可以直进内室,而不经侍婢仆役通报。

“这两天巡城,累了是吧?睡得这样的沉。”看到李昱难掩憔悴的面色,慕容轻尘问道,

“今日方知将士戍边之苦啊。以前光想着大丈夫当报效国家,光宗耀祖,哪里想到,建功立业如此不易。”李昱苦笑道,“这些天,光这巡城布防,就把我累得够呛。想好好睡一觉都不容易呢。”

按照罗扬林的安排,李昱和其他几位副将轮流巡视柳京城的城郊防务,随时防范东瀛军来袭,因柳京城很大,要巡视的地域较广,加之各路大军云集,事项繁杂,是以他们这些天都很辛苦。

“为将之不易,我这些天,也是深有体会了。”慕容轻尘叹道,“兵凶战危,哪里象坊间说书人说的那般简单。”

二人说着话,若琳进来奉茶,看到李昱有如此美女为婢,慕容轻尘笑道:“李兄艳福不浅,到哪里总是能得美人垂青。”

若琳让慕容轻尘说得脸上一红,但仍敛衽为礼,然后退了出去。

“清云最近见过那位叶镜小姐没有?”听到慕容轻尘的话,李昱想起了那位高俪将军金飞虎军中的美女琴师叶镜,不由得笑了起来,揶揄了他一句,“那位叶大小姐,可真是如月宫仙子一般。”

自从那位叶大小姐出现后,李昱便发现,慕容轻尘在她面前,难以做到象以前那样的心如止水了。

“呵呵,你这一说,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慕容轻尘微笑道,“金将军那里我常去,但却没见她的踪影,也不闻她的琴声,我偶然向金将军问起,金将军说她经常来去无踪,他都习以为常了。”

“那清云兄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李昱问道,他注意到慕容轻尘的脸色也不算好看,显然也经过了不少不眠之夜。

“孙副将在牡丹峰设置炮台,以扼守柳京险要,我和金将军这些天一直在帮他赞划。”慕容轻尘说道,“所幸今日功成,所以偷了闲,跑来毓秀兄这里。”

柳京城东北部山峦绵延,地势险要,牡丹峰是柳京城的制高点,易守难攻,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东瀛军在此处设防的兵力不多,结果被大成军轻易夺取。是以在柳京克复之后,罗扬林在这里加意设防,但李昱并没有想到,那里要建一座炮台,且孙海涵、慕容轻尘和金飞虎全都参与其中。

“那位孙兄要在牡丹峰上设置炮台的事,我也听说了,只是该处防务由都留守罗将军亲自把关,防范极严,除有将军亲令,禁止出入,是以我巡城多日,那里一直未曾去过,想不到清云竟然赞划其中。”李昱道,“不知上面作何等布置,清云兄可否透露一二?”

“其实也没什么,夯土为台,外砌砖石,皆为临时措置,但孙副将在这方面确有所长,布设巧妙,几句话说不清楚,毓秀兄若是有兴趣,我这便带毓秀兄去看看,我有罗将军令符,毓秀是城防主将之一,上去看看不妨事的。”

李昱让慕容轻尘说得好奇心起,当下换了衣服,便和慕容轻尘骑马前往牡丹峰。

牡丹峰在柳京城北门右侧,李昱和慕容轻尘来到山下,这里仍是守卫森严,当值的军官认得李昱和慕容轻尘,但李昱没有令符,是以口称“得罪”之余,就是不肯放李昱进去,李昱颇感失望,他知道军官有军令在身,是以也没想难为他,便打算回去,但慕容轻尘有些不甘心,在听军官说都留守罗扬林将军现在就在牡丹峰上,便让李昱稍等,他凭了令符先行进入,向罗扬林禀明,请罗扬林允准李昱上山。李昱答应了,便留在了山下等候,慕容轻尘当先上山,不多时,一位罗扬林的亲兵下来了,向军官传了罗扬林的口令之后,便带着李昱上了山。

李昱步行来到了山顶,头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两尊威风凛凛的巨大青铜虎。

“毓秀兄来了,好,好。”孙海涵看到李昱,很是高兴,“毓秀兄看看,我把这两尊大炮移到了这里,感觉如何?”

“牡丹峰为柳京地势最高处,为全城命脉所在,在此设置火炮,可遥控全城,正相宜也。”李昱很佩服孙海涵的措置,“敌军来袭,遭我军炮击,人马当糜烂矣。”

“毓秀说的是,你我那日攻城,若是东瀛贼寇在此处设有大炮,我等只怕早给打成了肉浆。”罗扬林叹道,“所幸皇天护佑,贼寇无识,未在此处设炮,我军方得成大功。”

“贼寇未在此设炮,非不想也,而是不能也。”孙海涵笑了笑,说道。

“噢?百川,为什么这么说?”罗扬林听了孙海涵的话,微微一愣,立刻追问道。

“我讯问过贼军俘虏,除火铳外,可有大炮等火器,其供称东瀛亦有大炮,名为‘大筒’,但极是笨重,难以移动,且发射不易,耗费火粉极多,而高俪境内多山,使用不便,是以征高俪之军皆未配备。”孙海涵答道。

“原来如此。”罗扬林恍然大悟,想起面前这两尊巨大的虎形大炮搬到牡丹峰顶所费的九牛二虎之力,不由得连连点头。

“孙兄可知,东瀛水师因何也只备有火铳,而无大炮呢?”李昱想起自己乘江州水师战船前来时遇到东瀛水军拦截,但并没有见到东瀛水军战船装备有大炮,有些疑惑的问道。

“东瀛所造之船,多为板屋船式,由内河航船改进而来,船材脆薄,无有龙骨,若是装了这种笨重大炮,船行极为艰难,发炮之时,震动巨大,船体难以承受。”孙海涵笑着解释道,“开炮时没能击中敌船,反而容易把自己的船给震裂了,这样的赔本买卖,他们是不会做的。”

“毓秀看来也是对火器颇有研究呢,竟然能想到在战船上装载大炮。”罗扬林看着李昱,眼中闪过赞许之色,“不过,百川,我大成水师之重楼车船,坚固无比,能否装上这巨炮呢?”

“先帝在时,曾有人建议在重楼车船上装载火炮,江州水师曾为此专门做过试验,证明可行,然弊病亦多,如多装炮后,船速变缓,而装炮若少,战时火力不足,火炮射速本就慢于床弩,易为敌所趁,且有风浪时,瞄准不易,若要准确轰击,需得下锚,不便于海战,”孙海涵答道,“此外,火炮制造不易,耗费极大,是以装炮之议,最终未得在水师施行。”

“闻武皇帝在时,曾有神机营,装备各类火炮近千门,只是后来天下一统,武皇帝为养民力,以裕通货,将火炮大多销毁,铸钱流通,只留精利者百余门,存于内府,”罗扬林叹道,“听说大将军已然启奏圣上,调内府火炮前来,不知过了这许多年,这些炮还能不能用。”

“那些炮虽是旧式,但铸造极精,现在应该还可以用。”孙海涵道,“而且那些炮多为轻炮,并不沉重,且有炮车可用,便于跟随大军,若能运来,则瀛寇可破矣。”

“毓秀,你对火器颇有见解,百川所营造之炮台,你看如何?”罗扬林忽然转向李昱问道。

“毓秀兄仔细看看,帮我再想想,可有不足之处。”孙海涵看到李昱有些犹豫,知道他顾及自己的面子,朗声笑道,“大家都是为国效力,集思广益,你千万不要有顾虑。”

李昱环视炮台,想了一想,说道:“百川兄,这炮台皆以砖石筑成,虽极坚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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