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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节

我要做首辅-第7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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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唐毅病倒了,不能理事,势力过大,地位过高的高胡子就显得太显眼了。

内阁之中,无人能和他分享两项大权,而他又不能一人都揽着,这下可就犯了难。按照原本的规矩,应该是高拱负责批红,选择内阁之中,位高权重的领衔票拟。

眼下内阁,除去了唐毅,赵贞吉,加上之前致仕的陈以勤,就剩下张居正的资历最老,难道要让他负责票拟?

高拱顿时摇摇头,抬举谁,也不会抬举张居正,你等着老夫收拾了冯保,下一个就是你!

不给张居正,别人又担不起来。高胡子和唐毅不一样,唐毅喜欢放权,之前高拱他们拟定出来的东西,差不多唐毅就给批红。

可高拱没这个心胸,他恨不得所有政务都按照自己的意思来,票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

“这样吧,玉玺暂时交给司礼监掌印李锦。”高拱威严地扫视所有人,“你们都听着,以后不管谁负责教导陛下,都要提醒陛下,不要被宵小蛊惑,不得顺着司礼监的意思批红!谁要是勾结阉竖,败坏了规矩,那就是士林之耻,天下人共击之!”

高拱杀气腾腾,还故意在张居正身上都停留几秒钟。

“果然,高胡子会这么选择!”张居正暗暗冷笑,假如唐毅在的话,绝不会轻易让出玉玺,他宁可不要票拟,也会紧握着批红之权。高拱只想到政务变法的事情,却没有料到,那一颗印能做的文章太多了。

失去了批红大权,你高拱就和我们一样,说穿了都是一个辅政的大学士而已!

真是天助我也!

张居正暗暗喜悦,表面却一点不带出来,还不到高兴的时候,内阁虽然没了对手,可是还有棋盘天街的那一位,他一刻不死,就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的谈的内容,包括要由新君的名义,颁布一份登基诏,其中要阐发日后的施政纲领。出于稳定人心的目的,多半都是延续隆庆的政策,这份东西自然是高拱纸笔,也好借此彻底坐实托孤重臣的身份。

另外还有要提升李贵妃父亲李伟的爵位,从武清伯变成武清侯。新君登基,还要犒赏天下,高拱拨出了一百万元,交给宫中支配。

林林总总,安排下来,众人也看得出来,高胡子是粗中有细,刚柔并济,他借着教导新君的名义,把皇帝掌控在手里,又发布诏书,把握大政脉络,从此之后,天下就要按照他高胡子的设想去运行。

除此之外,他还不忘了买好李贵妃——呃不,应该是李太后了!

封李伟武清侯,给宫里一百万元,不出预料,小门小户的李妃,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她一定会高兴的手舞足蹈,把高胡子当成天大的好人。

取得李太后支持,高拱也就坐稳当了,谁也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内阁会议一直开到了下午,到了掌灯时分,才各自散去,可是早在中午的时候,高拱和张居正的交锋就已经摆在了唐毅的面前。

“哼,果然是君子斗不过小人,高胡子被张太岳摆了一道。”

唐毅淡淡说道,司礼监的那一颗印,关系至重,有了那一颗印,皇权完整,依附皇权的力量就可以张牙舞爪,发号施令,没有那一颗印,他们就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

高胡子长于谋国,却拙于谋身。内有隐患不除,怎么能因为担心揽权,就放弃大杀器,殊为不智啊!

很多时候,不是唐毅醉心于内斗,而是几千年都如此,攘外安内,不把七成的力量用在安定自身,发展自己上面,你就会被人家轻松掀翻,多好的主张,多么美好的想法,都是一纸空文,屁用没有!

“不用看了,高胡子败局已定,就要看我们的了。”

果然如同唐毅所想,高拱刚刚将玉玺归还司礼监,第二天就传出消息,李太后召见李锦,期间说了好些话儿,感谢李公公对陛下的照顾呵护,您年高有德,宫中上下,都听从您老的安排,陛下也要您老照顾,可要千万保重身体……

说了一大堆,到了下午的时候,就传出李锦向陛下请辞,说他年老体衰,无力执掌内阁,李太后挽留了几句之后,就把李锦打发走了。

连夜离开皇宫,赶到了天寿山,替隆庆守灵了。

司礼监没有了掌印可不行,万历又下了一道手谕,恢复冯保司礼监首席秉笔,提督东厂的位置,让他暂代司礼监事务!

“卑鄙,无耻!”

高拱一边怒骂,一边疯狂将瓷器摆设砸的粉粉碎,他就像是一头暴躁的公牛,来回走来走去。

上当了,上了大当!

这是张居正给他挖的坑,先逼着他把玉玺交还,接着再拿下李锦,扶冯保上位!假如知道玉玺会落到冯保手里,他死活也不会交出玉玺的!

“这个张江陵,他是准备和阉竖一条道跑到黑了!”高拱咬牙切齿,“去请蔡中丞,韩给事中,天不收你们,老夫收了你们!”

第1069章决战

高拱又羞又愤,唐毅费了好大劲儿,才夺取下来的批红之权,转眼就丢了。高胡子怒不可遏,一想到生命垂危的唐毅,他就老脸通红。

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唐毅,对不起天下人,自己这个辅臣算什么啊?

冯保明明是杀害先帝的凶手之一,如今窃据内廷之权,手握玉玺批红,眼下已经形成了最可怕的态势。

天子只有十岁,根本没法处理朝政,上有李贵妃,加上冯保协助,宫中大权已经尽数落到了他们手里。

对了,还有那个不要脸的张江陵,他和阉竖勾勾搭搭,从出事以来,一直帮着冯保脱罪,隆庆之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而且内阁会议摆了自己一道,显然是和冯保,甚至李贵妃已经套好了招,故意挖陷阱,让自己跳。

高拱入仕三十几年,他看得明白,大明朝越发呈现出相权和皇权之争,从徐阶开始,这种争夺已经十分明显。

等到唐毅入阁拜相之后,大力扩充相权,甚至一度把皇帝都架空了。隆庆一朝的后三年,基本上全国大政都围绕着内阁在转,司礼监插不上一点手。

这种局面让士林兴奋不已,拍手称快,可是别忘了,两百年来,也只有这区区三年而已!

皇权在上,太阿倒持。

万历,李太后,冯保,三者合起来,就是完整的皇权,大臣都联合起来,尚且不一定能够获胜,假如中间出了一个叛徒,势均力敌的局面就会崩解。

想到这里,高拱越发觉得担子沉重,他笔直的腰杆都要被压弯了。

不行,我高肃卿以豪杰自诩,身为先帝托孤之臣,又受到唐毅的嘱托,大好的局面不能毁在我的手里。

时不我待,必须趁着铁三角立足未稳,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除掉。

这三个人当中,李太后是君,高拱没有办法,张居正做事小心,也没有什么把柄,唯独冯保,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一个奴婢,废了他一点难度没有,只要没有了冯保内外勾结,李太后一介女流,就是睁眼瞎,只能成为牌位。

至于张居正,等到明年,就是京察之年,而且从隆庆二年算起,明年就任满两任,照例该上表请辞,到时候就把张居正赶出京城。

高拱默默盘算着,自己身子骨还算硬朗,再干十年,新君也就成年了。自己也算是完成了托孤使命,哪怕九泉之下,见到先帝也有交代了。

……

“高胡子把左佥都御史蔡国熙和吏科都给事中韩象叫了过去,谈了一个多时辰。”沈明臣低声汇报情况。

唐毅的眼睛瞬间睁开,旋即又闭上了。

“君子可欺以其方,高肃卿还想用堂堂之师,去迎战对手的剑走偏锋,胜少败多,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不过有他来祭剑,我掌中的神兵才能更加锋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中玄兄,小弟不得不算计你了。”

唐毅幽幽说着,沈明臣只觉得骨子里发凉,好像掉到了冰窟窿里。

自从隆庆驾崩之后,唐毅变化太快了,越来越狠辣,越来越决绝,似乎所有人都成为了他手上的棋子,谁都是能牺牲的。冷酷地像是机器,冰冷的好像一块铁。

“别说高拱了,张居正那边呢?”

沈明臣连忙回答:“他倒是没什么动作,不过他府上的幕僚涂芳总和冯保的管家往来,暗通款曲。要不要把他们拿了?”

唐毅淡淡一笑,“拿什么,我现在是活死人一个,你去放出风声,说是我沾染了暑气,病体越发沉重,再到京城的药房,去遍求老山参,年头越多的越好,不要怕花钱。对了,再去棺材铺弄一个阴沉木的棺材,要顶配的。”

沈明臣直咧嘴,“我说大人,您春秋鼎盛,依我看活个三五十年没问题,别自己咒自己啊!”

“放屁,谁说是给我准备的。”唐毅笑骂道:“我这是给张居正的准备的,他也跟我斗了十几年,总不能随便扔到乱葬岗子吧!”

“大人,您想的真够周全的,我这就去。”

沈明臣抱着脑袋,撒腿就跑。

……

张府,书房。

“相爷大喜,大喜啊!”涂芳急匆匆跑进来,满脸的得意,“相爷,唐毅要完蛋了!”

“哦?”张居正连忙放下了毛笔,难以掩饰兴奋,话到了舌尖儿,竟然带着颤音。

“唐毅真的要死了?”

“没错,唐家的人满京城购买老山参,现在一颗人参的价钱翻了十倍不止,再有还买了最好的阴沉木棺材,花了十五万元哩!”

张居正听完,喜悦了一阵,可又渐渐凝重起来。

“唐毅诡诈多端,仅仅凭着这些事情,还不足以说明他生命垂危。”

涂芳咧咧嘴,他可不信,假如唐毅真的是装病,他为什么在新旧交替的时候不出来?根本没有道理啊!

放着好好的三朝重臣,两朝帝师不当,坐视拥立定策之功落入人手,他在家里头泡病号,玩装死,这不是有病吗?

换成是他涂芳,就算有病也要撑着,封妻荫子,富贵荣华,哪有拱手让人的?

张居正斜了涂芳一眼,充满了不屑。

“少拿你的那点境界来衡量唐毅!他这个人,心思太深沉,师相当年是怎么倒台的?别人忘了,你总不会忘了吧?至于前几年的晋商,他们又是怎么被算计的?”

提起了旧事,涂芳一下子就手足冰凉。

直到今天,他也想不通,当初那么强大,威望那么高,门生故吏那么多,简直天下无敌的徐阁老,是怎么稀里糊涂,就被赶下了台!

就凭着子虚乌有的汉奸,就凭着小站的一场胜利,徐阁老就灰溜溜离开了权力中心,徐阶的为难,他是亲眼看到的,对方把人心算计的恰到好处,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至于晋商的那一战,就更加瞠目结舌,从头到尾,唐毅都是力挺晋商,出了危机,他百般帮忙。

直到大明储蓄银行建立起来,事后回想,才敢确定,是唐毅给晋商挖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大坑,把老狐狸杨博,大学士张四维等人,通通给埋了。

纵观唐毅的种种手段,的确是算计深沉,出人意表。难道说这一次,他还是引而不发?涂芳也觉得自己有些方了,拿不定主意。

正在这时候,突然又有人跑进来,抱着一只鸽子,送到了张居正的面前。

张居正急忙从鸽子腿上拿下来一个纸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放在了面前。上面的蝇头小楷,必须趴在纸上,才能看的清楚。

“麻黄、干姜、人参、石膏、当归、归心……”

这是个药方,张居正每念一样,心就跳了一下,最后简直乐不可支,手舞足蹈。涂芳实在是想不到,一贯矜持的张居正竟然是露出如此神态。

“相爷,莫非唐毅死了?”

“也差不多了!”张居正大笑道:“这个药方根本不是救人,而是续命,看样子唐毅已经到了弥留的时候,撑不了多久了!”

“相爷,这消息可靠吗?”

“十分可靠,你只管放心就是了。”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搬开了,只要唐毅完蛋了,就再没人能胜得过自己了。

高拱那家伙的作风就像是他的棋风一样,直来直去,大刀阔斧,每一次都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剩一个秃老帅,决不罢休。

他那个直筒子脾气,放在嘉靖朝,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也就是上有隆庆庇护,加上唐毅谦恭礼让,没有暗中下手,不然高拱早就滚蛋回家了。

虽然我的牌都不如你,但是我一样能废了你!

张居正信心十足,他终于拿出了一封信,塞到涂芳手里。

“你去交给冯保的管家,让他立刻送进宫里,按照信中的方法,立刻发动!”

“遵命!”

张居正站在窗前,用力攥紧了拳头,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

新君登基,第一次正式早朝,在京文武,包括两大国公都赶来了,说来也巧,成国公朱希忠在前不久也病倒了,和唐毅的故布疑阵不同,他是真真切切,爬不起床了,只有英国公张溶和定国公徐文壁两个人。

高拱从他们面前走过,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径直到了群臣的中间。

一共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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