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曹篡魏-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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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周扬并没有在丞相府里闲着,几乎每天都与司马懿一起借狩猎之名,其实却在洛阳效外查探地形,以便随便应付任何突发*况。
不过司马懿却说这只是多此一举,认为曹睿至少在二十年之内,绝不敢对周扬进行任何高姿态的动作,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分析的确是非常精准。
因为根据历书记载,直到曹睿登基执政十二年以来,司马懿都是保持低调隐忍的态度。
一直到了曹睿去世之后的第九年,才发动了高平陵事件,从罢废了大将军曹爽,灭其三族,开始独掌军国大权的生涯。
所以周扬若是仍打算一统天下,并且保证自己和家人们的安全,唯有等到二十年后开始谋夺政权,否则短期之内绝不可能有任何作为,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忽然很怀念追随岳父大人南征北战的日子。”周扬望着山坡天际的彼端,不禁感叹道,“也许我追求并不是什么一统天下,而仅仅是在这一过程之中,享受那逐渐接近梦想的过程,那种不断地提升自我,刚一回到洛阳就马上有了新的任务,每天都过着充实的日子,不像现在这样既无所事事,又怕什么时候被敌国派来的刺客刺杀,还得时刻担心与提防着自己国家的皇上。”
“真的是自己国家吗?”司马懿问道。
“我不明白。”周扬不解道。
“如果现在仍是武帝曹公的魏国,或许还勉强可以称得上。”司马懿略略笑道,“可是现在的魏国,已不再属于哥哥这一代人了,这一点哥哥应该比我更加深有体会才是。”
“你说得没错。”周扬不得不承认道。
“只是哥哥自己不想而已,凭着哥哥现在的声望、财富、军权,以及在名门望族和各个家族中的地位,若是想做的话,比起当年的曹公更据有优势哩”司马懿顿了一会儿,又道,“况且哥哥还拥有天下任何人都没有,包括当年曹公和如今皇上也没有的一张绝对王牌。”
“什么?”周扬好奇地问道。
“那就是当年被文帝废罢的汉献帝,今日的山阳公刘协。”司马懿道,“算起来,哥哥与他还是僚壻,闽人谓之为同门。”
这个许多年不见的人,周扬一直都没有忘记曾经的小皇帝,只是把他藏在回忆里,不愿意去想而已。
如今从司马懿口中道出,却让他感到不像以前那么难受,甚至心生一股怪异的念想。
因为当年正是周扬亲手把刘协送到曹操手里,等同于自己把汉室江山交给曹家,加上小遥的死,无论在公在私,都对他有无法释怀的愧疚。
若是有机会了了这心中的缺憾,把刘协重新送回皇帝宝座的话,并把与小遥长得极像的哥哥司马懿送到他面前的话。
对于周扬来说,也算是此生再无愦憾了。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试着去了解刘协。
这位汉朝最后一位皇帝曾经对他表示过,自己很清楚什么叫改朝换代,什么叫气数已尽。
当年那个年幼的小皇帝甚至比周扬更懂得面对现实,也更懂得为天下黎明着想。
刘协是真正放弃了为汉室争回政权,因为那必须重新付出一遍血的代价,重新再牺牲许多人的性命,到了最后还不一定能成功。
而此时的周扬也意识到这一点,无论是帮助曹家一统天下,还是与曹睿争权夺位,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至少这整个过程会令他非常痛苦。
可是当司马懿再一次问同样问题的时候,他却愣住了。
因为周扬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期望,甚至是渴望,他究竟在渴望什么呢?
渴望以小遥的女人姿态与刘协见上一面,还是渴望周扬显露出野心,表示决定要与曹睿一较长短呢?
抑或是,司马懿自己的狼子野心?
“仲达想我怎么样呢?”周扬不禁问道。
“或许哥哥应该问问自己才对。”司马懿正容道,“一个人一生中会走什么样的路,都是决定在自己手里的,兴许命运会诸多作弄,可是命运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思想,除非自己想要改变,或是不得不改变。”
忽然之间,周扬感到自己走在了十字路口,面临着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以前习惯于逃避,包括对刘协、小遥和司马懿的愧疚都选择了逃避。
若不是当初一心想要让天下一统在曹魏手中,他绝不会主动去接触司马懿,仅管如此,他仍是把看住司马懿的重担交托在方玉竹和凌宇手里,而自己则尽可能的不去面对他们。
现在周扬脑子里一片迷茫,完全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去路。
可是偏偏答案又只有自己才能给出,正如司马懿说的一样,这个问题他应该自己回答。
“时间。”周扬久久才从口中挤出这两个字,良久后才又说道,“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因为只有时间可以给我答案。”
“无论哥哥选择什么样的路,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司马懿微笑道。。。。
第三部:谋朝篡位第七十四章:比武活动
第七十四章:比武活动
猎鹰翱翔清晨蔚蓝的天空中,俯瞰着这座中国历史上唯一被命为“神都”的古城——洛阳。
最后逐渐地落在了曹琳肩膀上,她正与周扬、苏辰等人一同坐在上等观众席间,包括司马懿和张春华也在其中。
近日,曹睿命人在城中央处临时搭建起了擂台,向天下宣布了他组建新军的告示。
短短半个多月里,洛阳城几乎集结了中原各地的剑士。
这还要归功于威震天下的虎豹骑,大多数的士兵都不敢奢望,自己能够被筛选入“由百人将补之”的这支魏国最高机密军队里。
这支已提前被曹睿命名为“黄龙军”的新军,将不参与任何对外的战役或城内的治安巡逻等工作,而是被养在皇城内,作为皇帝直隶的特别贴身禁军。
可是之前曹睿对周扬所说的新军,却是为了随时对抗蜀军,但这并不奇怪。
这次的活动,周扬也只是坐在曹睿对面一起欣赏比武。
真正负责管理这些剑士们,乃是扬武将军王昶,并且今后将会成为“黄龙军”的最高统领。
由此亦可得知,曹睿真正要发展的并不是什么新军,也不是为了对抗蜀军的侵犯,而是又一支作为确保权力象征,同时又是令朝中任何大臣更加不敢有任何异心的军队。
如果有可能的情况下,甚至可以用来刺杀任何一名对皇帝政权产生威胁的权臣,而周扬正是最突出的一个。
所以司马懿才在背后点醒周扬,这支“黄龙军”将有可能是用来针对他的。
不过周扬对此却无可奈何,总不能叫曹睿停止这次的活动,就算要反对,现在也已经为时已晚了。
曹睿用心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现在除了陪曹睿欣赏这些来自各地的剑士比武之外,却什么也做不了。
作为皇帝,他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不断增加象征权威的军力,可是作为人臣却不能公然这么做,否则必然被视为谋反的先兆。
既然如此,周扬再不打算将司马懿继续雪藏。
可是这被他视为狼顾野心之子的人,却似乎对于在朝中任职并没有那么感兴趣,反而是真心全力要支持周扬的任何决定。
无论他最后是打算与朝廷的力量对抗,或是放弃了争霸之心,果断退隐江湖的话,都会帮他出谋划策。
一开始有点出乎周扬的预料,可是一想到这只是自己从历书中认识的司马懿,故而才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却和自己身边这个被软禁二十多年,还有精神分裂病人不可相提并论。
况且自己亦处于这种形势受迫之下,就算真的心生谋夺政权之意,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司马懿显然没有周扬的这种感觉,甚至还亲眼看着他处于如此挣扎的心态,更是不愿意入朝去趟这浑水了。
“比武开始。”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到齐之后,一名武官高声宣布。
只见擂台上登上两名剑士,互相施礼之后,立刻向对方展来了猛烈的攻势。
然而周扬无心观赏战局,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曹睿身边的大臣们,都是一些经常在早朝中见面的老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物。
比武进行到了一半之后,已经淘态了上百名剑士。
这些在海选时战胜了对方,终于拥有了前往洛阳在皇上面前展示武艺的剑士们,他们远道而来只为击败对手之后,立刻可以成为曹睿身边的“黄龙军”了。
可惜却遇到了更强的剑士,惟有退一步以求其次,加入负责洛阳治安的巡逻队了。
而那些已稳为“黄龙军”的人则个个都一幅高手风范,丝毫不会因为这样,而有半点骄傲之态,而是追求更高的境界,难怪能够入王昶的法眼了。
“这些即将成为黄龙军的剑士素质都不错,而且剑术高超。”苏辰显然对这些后起之秀有极高的评价,侧过脸来低声道,“恐怕以周郎目前的修为,想要击败任何一名获胜剑士的话,亦要颇废一番周折哦”
“的确如此。”周扬承认道,“没想到今日竟可一下子冒出几百人之多,看来中原藏龙卧虎之辈,确是令人难以计算。”
“这些剑术高手将来都有可能成为哥哥的敌人。”司马懿道,“哥哥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年轻儒雅的剑士才刚刚登上擂台,立刻引起台下许多少女们的欢呼声,也引来了曹睿和身边大臣们的交头接耳。
年轻剑士面对的是来自河北的大汉,对方年约三十出头,正值壮年之时,可是卷起露出的结实手臂,以及他坦胸现出的数道疤痕,显然已是个身经百战的老练剑士了。
据闻河北一带多出猛将,颜良文丑勇冠三军,张郃、高览、淳于琼等皆世之名将,还有甚至被神话得几乎天下无敌的关羽、赵云等人。
加上这几年魏国常与鲜卑作战,河北武人辈出亦是不足为奇。
然而这年轻剑士却丝毫没有半点畏惧,并不是因为轻敌,而是从容不迫地往台上一站,表现出一名剑士罕见的冷静。
周扬的目光不禁从曹睿和身边大臣们那边收回,问道:“此人究竟是谁,为何连朝廷中的大臣们与对他如此重视?”
曹琳答道:“正是大司空陈群之子陈泰,此人因父而贵,早被皇上授予兵权领军,可是他却以自身欠缺磨练为由而婉言拒绝,本打算从一名小兵做起,又怕受到队长、校尉等武官的眷顾而离开洛阳,四处为当地百姓除贼驱盗,没想到这次比武终于又回到了洛阳。”
周扬当初也从情报团得知,曹睿正打算将已去世的徐晃、乐进等猛将的兵权,逐渐分配到王昶、陈泰这些后起之秀的手中。
如果陈泰没有拒绝的话,此时应该也是与王昶同级数的将军了,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只不知道这些年来磨练至何种程度了。
“锵——”
随着一道划破空气的兵器交碰声,周扬的思绪被再次拉回了擂台上。
只见那名老练的河北剑士不断向陈泰展开猛攻,无论是力量、速度或是角度都把握到无懈可击的程度,绝不因对手的年轻而有丝毫怠慢。
陈泰则被杀得节节后退,除了闪避与抵挡之外,完全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
台下的少女们看得屏住了呼吸,都为这年轻儒雅的剑士拉紧了神经,就好像是情人正遭遇危险,只恨自己不能冲上擂台帮他挡剑了。
可是周扬凭着超越常人的眼力,非常清楚地看到陈泰那自信十足的眼神,不禁喃喃自语道:“这小子究竟打算干什么?”
与此同时,河北剑士忽然转变路线,并非因为后劲不济,而是因为像他这样作战经验丰富的老练剑士,亦看出了对方并不会这么容易被攻破防线,怀疑是要消耗自己的体力。
故而开始转快为缓,准备与他打一场比较体力和耐力的持久战。
陈泰露出赞欣的目光,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也不再继续只守不攻。
当他开始主动飞剑而去的时候,立刻引起来少女们激情的尖叫,好像胜利已经确定不改似的。
两人连续互攻互守了数十剑,彼此间都不露半点破绽。
同时亦在攻势之中隐含着各种防守,死死封住了对手任何突发奇招的可能性。
“不打了。”河北剑士忽然停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剑术竟到了如此境界,枉我谢尽自以为在沙场上经历了十多年,必能顺利加入黄龙军,原来仍是井底之蛙,干脆回到河北边境继续磨练罢了。”
“谢兄虚谦了,这一场比武你我只能是不分胜负。”陈泰道。
“你就不必再为我留下台阶了。”这名叫谢尽的河北剑士拿得起放得下,令人心生好感,对于胜负坦然面对道,“如果阁下对我动真格的话,恐怕十个谢尽也不是你的对手吧”
坐在席间的周扬对于谢尽高超的眼力暗暗佩服,要不是遇上陈泰这种内敛而可怕的对手,凭他的剑术和作战经验,加入黄龙军完全没有问题。
甚至比起刚才那些得胜的剑士,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