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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节

山渐青-第2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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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工不久,就有宋军巡哨飞驰而过,可惜天太黑,巡哨一时没看到躲到河堤那面的两三百夏军,说来也是宋军巡哨有些大意了,虽然许清下了帅令,但目前黄河东岸除了被堵在灵州城里那几万人,已经看不到夏军了,西岸又有人巡罗,他们难免有些大意,否则只要驰上河堤,就能发现河堤被挖开的痕迹。

但这也把夏军惊得一身冷汗,有些人甚至已经窜回到船上去了,打算一被发现就先飘到河中间再说。

自从白天西夏使都张绛来过之后,许清就一直觉得李元昊会有什么阴谋,这既是战场上的一种直觉,也是出于对李元昊行事作风的了解,从而得出的结论;从白天开始,许清就让各军加强了警戒,然而一直没发现什么异状,这不但没有打消许清的疑虑,还而让他有种更加焦躁的感觉。

既然是阴谋,那通常就是在人不注意的时段、地点发生的比率高,许清把地图摊开,然后把李绥宁他们招来一起分析,夏军施展什么阴谋,在什么条件下,才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十万大军。几人在大帐中反复推演,结果还是得出同样的结论,在宋军如此警惕的情况下,凭夏军的力量,想一下扭转颓势根本不可能!

打仗还有天时地利等因素,于是众人又从西夏的特产沙尘暴等开始想,火攻水淹……说到水淹时,许清和李承武同时定定地看着地图上代表黄河的那道黑线!

许清帅帐外的所有传令兵如同火烧屁股般,纷纷飞驰而出,很快!一队骑兵火把如长龙,沿着黄河两岸呼啸飞驰。

自古以来,溃于大水的战例数不胜数,象关羽水淹七军等等,许清他们根据目前的地形一推演,立即想到李元昊可能决堤黄河的策略,只有这样,才可能对宋军大量杀伤,从而反败为胜。想到这一点后,几人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来!

黄河边上的夏军还在拼命的挖着,奈何他们的土工作业能力比宋军差得多,而且人数又少,黄河大堤一再加高加固,若是一挖就开那才是见鬼呢!两三百人夏军奋战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挖开了一个缺口,河水开始倾泄而出,在夜色中形成一道白浪,但这还不够,夏军顾不得欢呼,准备继续把水口加宽些,以使得决堤之水势不可阻。

然而他们选的地点离宋军大营不过二十里,赵野他们在接到许清命令之后,一队队的骑兵沿河飞驰不断,二十里距离不需要多久功夫,当沿河而上的宋军听到决口的水声时,更是没命的飞驰而来,决堤的夏军顾不得再挖,纷纷逃上船去,等赵野赶到时,许多宋军已经自发的跳到水口处,抱在一起用身体阻挡水流,赵野顾不得喘大气,立即指挥宋军回填决口,那决口虽然只有三尺水深,五六尺宽,但此时水流已极猛,再不能堵住,在水流不断的冲击下,整段河堤必定会全部崩溃。

夏军挖出的土基本已被水冲走,而且没有巨石,光是沙袋丢进水口必定会被立即推走,何况宋军出来匆忙,连沙袋都没有。

赵野心急如焚,一边让人回营并报,一连指挥着后面赶来士兵跳入水中,全部抱成一团来堵住水流,后来还是马良春想起一个办法,把宋军的长枪当作木桩打入水口,上百根长枪被排排的打入去后,加上宋军士兵奋不过身的跳放水中作人墙,水势终于暂时控制,等营里取来工具及沙袋!赵野他们忙碌了一个时辰,才总算把大堤固住了。

那些负责巡视这一带警哨一个二个的跑到赵野面前,哐当一声跪下请罪,这可都是他们龙卫军左厢的人马,虽然不是赵野这一军的,但还是被他当场狠揍了一顿!你们这是给咱们龙卫军脸上抹黑啊!

那些巡哨一言不发的承受着,龙卫军左厢就跟许清的亲军差不多,不但一而再的跟许清出征,所有的战马也是许清从渭州城下夺来,这才把左厢人马组建成骑兵,许清对龙卫军一直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对他们寄望最高,他们也一直以身为龙卫军一员为荣,现在问题竟出龙卫军身上,让他们恨不得纵身投入黄河以求解脱。

赵野揍完人后,大声吼道:“这事没完,自个回去向许招讨请罪吧!他娘的,害得招讨使都跟着你们丢脸!滚!滚回去请罪!”

那几十个警哨一言不争,跨上战马就奔中军大营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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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万事俱备

李元昊不知道,正是他派使者张绛到许清大营,才使得许清心起疑虑,导致了他决堤黄河的阴谋败露;不过这个季节山川上的冰雪尚未融化,黄河水量不是很大,就算真个决堤了,宋军也不至于全部淹死,但终究会对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战事反复是有可能的。

一望不到边的草原上,红红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天边的火烧云灿烂无比,草芽尖上的露珠晶莹闪烁,远远望去仿佛满地的水晶。

许清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自己的大帐,赫然发现昨夜那几十个巡哨依旧跪在帐前,身上的戎衣已全被露水打湿,嘴唇冻得有些青紫,但却个个巍然不动,就算是跪着,也给人一种屹立如山的坚毅。

“不是让你们先回营休息了吗?”

数十人齐声答道:“许招讨,小人等给龙卫军丢脸,给许招讨丢脸了,许招讨未曾责罚下来,小人等不会离去!”

许清眉头一扬,突然喝道:“这只是给本帅丢脸、给龙卫军丢脸的事吗?你们三拨人经过决堤处,竟没有发现夏军在挖河堤,这是失职!

安排你们出去巡哨,十万将士就等于是把性命全交到了你们手上,甚至大宋国运都交到了你们手上,你们懂不懂?

昨夜让你们先回营,并非本帅要放过你们,不过是想今日在三军面前有一个交待,人人都知道本帅对龙卫军寄望最高,但正因为如此,本帅更不会轻饶你们!”

“小人等愿领死!”几十个汉子定定地望着许清埋头一拜,然后同声说道,其个一个叫刘少允的队正接着说道:“愿死为龙卫军之魂!”

“愿死为龙卫军之魂!”

许清看着几十人跟着刘少允大声喊出,无一人神态有畏死之意,他心中百念杂陈,但却知道,统领这么大一支军队,绝不用因个人感情徇私,于是扬扬手说道:“昨夜本帅查阅军规,你们大概罪不至死,不必在此表决心,自己去军法官那里领罪吧!但无论军法官给你们定什么罪,记住!要象个男人!”

“喏!”

等几十个大汉快步离去,许清轻吁了一口,这事看似是小事,但若不能给三军一个满意的交待,军中必多生怨言。现在军中很多人私下了将龙卫军左厢视作许清的亲军,就是龙卫军自己也有这种心里,不但因为龙卫军很多将领都出自许清门下,更因当初许清首战渭州带的就是龙卫军,后来又点名让龙卫军左厢跟随出征襄州,许多人都跟在许清身边一起啃过冷馒头、睡过草窝、一起冲阵搏杀过,这种一起从死人堆里趟过来的感情是分割不开的。

许清明白,自己与龙卫军的事情,迟早会被言官作为攻击的借口,但现在首要还是尽快将西夏灭了再说。

中午时分,许清接报说种世衡几万大军到了,高兴之余,许清飞身上马,亲自迎出十里,种世衡出征以来,身体状况有所恶化,这是许清最担心的,虽然西路军派折继闵任副将,就是做好一但种世衡无力再指挥作战,由折继闵接替的准备,但种世衡这样难得的帅才,许清是发自内心的尊敬,而且一但他挺不住,很容易对宋军士气造成打击。

许清带着几百护卫,一路飞驰,越过西路军长长的队伍,来到中军时,种世衡已经由种谔扶着下车,于车边作礼道:“有劳许招讨亲自来迎,下官实在不敢当,这次下官幸不辱命,算是将西路军带到灵州来了!”

许清一见他精神头竟还不错,心里十分高兴,纵身下马将他扶起,哈哈大笑道:“种老何止不辱命,天都山一战灭克成赏三万大军,堪称神来之笔,今日见种老身体康健,晚辈是万分欣慰!种老快请上车,咱们先回中军大营再说!”

种世衡又客气几句,然后抚须望着不远处灵州古城墙,以及巍峨的贺兰山,感慨地说道:“自先帝咸平五年,李继迁攻陷灵州,整整四十有二年矣!我大宋再度兵临灵州,宣威于塞上!下官有幸亲眼目睹今日盛举,死而无憾矣!”

许清亲自上前,将他扶上马车,一边说道:“种老且安心调养,兴庆府一日不下,李元昊一日未擒获,这战事就不算完结,等那么一天,我与种老于兴庆府里的开封府衙共谋一醉如何?”

李元昊这人很有意思,不但京城布局效仿大宋东京,宫殿名称也多用东京宫殿的名字,连日常管理兴庆府的衙门也叫开封府,许清就纳闷了,这剽窃也太疯狂、太没水准了,你好好的兴庆府不叫,非要叫开封府!你就叫京兆府也行啊!

真不知道该说李元昊这厮是盲目崇拜,还是该说他太无耻!总之这人就爱占人小便宜!连衙门名称都抢,而且这厮还是个矛盾体,他一边禁止党项人行汉人礼仪,剃发异服以示不同,却又一个劲地剽窃汉人的东西,把管理兴庆府的衙门都叫开封府,兴庆府的党项人天天望着衙门上‘开封府’三个大字,这不明摆着你李元昊很崇尚汉人文化吗?他剃发异服之举也因此成了掩耳盗铃,真个是贻笑大方!

种世衡听到许清特意点出开封府,有嘲笑李元昊之意,如今眼下战事顺利,两人想起李元昊这妙人妙举,不禁相对大笑一翻。

“谔儿!还不快上前拜见许招讨!”

种世衡这么一说,一直在旁边不敢插话的种谔立即上前,他施的是军礼,给人虎虎生风的感觉,大声说道:“卑将种谔拜见许招讨使!”

许清重重擂了他一拳,哈哈笑道:“果真是虎父无犬子!我听说西路军中,战功最为耀眼的两人,一个是折副将,一个就是你了!种谔啊!你父帅有意压着你的战功,大概是怕你心生骄气,但你放心,我作为三军主帅,会给你平反的!将来一定到陛下面前亲自给你请功,哈哈哈,年轻人嘛!也不能总压着,除了虚心学习外,同样也需要一股红日初升的傲气才行!”

种谔一脸的喜气,他毕竟只有十六岁,许清这话太合他心意了,结果种世衡在旁边轻咳一声,种谔会如变脸一般,所有的得意与喜色全收了起来,变成了一付乖宝宝样,甚至还有些忐忑不安。

“下官这犬子浮浪轻浅,唯恐许招讨这一夸,会让他忘乎所以,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种老太谦虚了,晚辈喜其才,若不是顾及留他在种老身边以行孝道,早将他调到身边来了!”

种世衡有三子,长子种古,种谔是次子,三子叫种诊,本来第一个以恩荫出仕的应该是长子种古,但他却把机会推让给了弟弟种谔,很有古之君子风范,赢得一个外号叫‘小隐君’,所以但凡征战,跟在种世衡身边的都是种谔。

等折继闵等将领也上来见过礼后,许清就与种世衡同车回中军大营,西路军暂时交由折继闵安置。

“下官听说许招讨围住灵州后,并未急于强攻,许招讨可是另有打算?”轻轻摇晃的马车上,种世衡轻声问道,马车四面全被许清的亲卫隔开,连种谔都被隔在了外面。

许清答道:“灵州城高墙厚,若是逼得太紧,反而容易激起守城夏军玉石具焚的决心,是以本官命人每日只作佯攻,同时派人从东面挖掘地道,准备用火药炸开城墙,如此我军也可少些伤亡,目前日夜开挖之下,大概今夜地道就能挖到城墙下,破城当不会至明日。”

种世衡表面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极是欣慰,许清这一路主将多是年轻悍勇之辈,他真怕这群骄兵悍将攻城时不计伤亡,种世衡是以谋略见长的人,打仗也多以算计为主,不得以才强攻,所以对许清这种理智的决定很是认可。

许清除了眼前的战事,最关心的还是唃厮罗的事,换他开口问道:“种老,不知道青唐方面种老可曾作了妥当安排?”

种世衡稍一抚须便颔首道:“许招讨放心,一切下官已经安排妥当,人选是马乞部的拔尔通,此人原与唃厮罗有隙,一向貌合神离,下官经多次试探后,如今已与其达成暗约,待时机一到便可发动。”

“种老是许其为未来青唐之主?”

“自然不是,这个下官理会,下官许下的是战后大宋出兵五万,帮其一统吐蕃高原。”

许清听了洒然一笑,种世衡是玩阴谋的专家,自然不会拿青唐作诱饵,因为只要拔尔通细想一翻就会明白,大宋找他算计唃厮罗,无非就是为了青唐之地,若以此为饵,拔尔通很快就能明白大宋没有诚意。

种世衡接着说道:“至于时机选择,下官以为只要咱们攻下兴庆府外围所有城池,就可行动,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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