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大清-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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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了,父王又年老多病,身子骨不好,所以才一直拖到今天,你可千万不要在意。”
“世子爷折杀卑职了。”卢胖子赶紧行礼,恭敬说道:“卑职是什么人?世子爷你又是什么人?世子爷你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接见卑职,卑职已经是三生有幸了,那还敢有什么在意不在意?”
“应该的。”耿精忠笑了起来,说道:“你卢一峰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可现在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了,平南王尚可喜和平西王爷一生不睦,我们耿家与他是儿女亲家,尚且不能说服他与平西王化敌为友,你却竟然给办到了,为平西王爷立下了盖世奇功。现在福建、广东和云南三藩的大人物们,没听过你名字的恐怕不多了。说不定啊,现在就连在燕京城里,你卢一峰也算一号人物了。”
“世子爷过奖了,卑职只是尽力而为,不敢居功。”卢胖子谦虚的答道。
“有功劳,就算不居功也没用。”祖泽溥慢条斯理的说道:“据本总督所知,平西王爷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高兴得很是把你夸奖了一番,准备等你回到云南之后,好好奖励重用。不过呢,本总督非常好奇的是,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平南王爷的?平南王爷,可不是那么好说话和好脾气的人,你究竟是做到的?是不是平西王爷让你送给了平南王爷什么好处?”
“请部堂大人恕罪!”卢胖子可不傻,赶紧郑重行礼说道:“卑职身为平西王府下属,二王子亲自提拔的西选官员,在没有得到平西王爷恩准之前,有关平西王府的一切机密,卑职不敢泄露一字半语!”
“大胆!”祖泽溥脸上变色,一拍桌子喝道:“难道你不知道,平西王爷是本总督的嫡亲表哥,他的事就是本总督的家事,难道你还想对本总督隐瞒么?”
“回部堂大人,卑职是知道你与平西王爷的亲戚关系,更对部堂大人敬爱有加。”卢胖子沉声说道:“但还是那句话,在没有得到王爷允许之前,卑职就算引颈就戮,也不敢泄露关于王爷差使的一字半句!部堂大人如果一定想知道,或是请出示王爷手令,或是请部堂大人直接去信向王爷垂询,否则的话,卑职就是向部堂大人自刎谢罪,也不敢说只言片语!”
“这个大胖子嘴还停严实的,长伯算是用对人了。”祖泽溥心中暗暗赞许,嘴上却哼道:“不想说可以不用说,本总督也懒得听了,只是以后你出了事,可别来求本总督!还有,本总督还得写一封信去向你家王爷问问,他手下的奴才是不是都象你这样,连本总督的话都不听?”
“你吓鬼去吧!以你和吴三桂老汉歼的亲戚关系,还有和耿精忠一家勾搭得这么紧,以康小麻子的小心眼,还能容得下你多久?”卢胖子脸上惶恐,心里冷哼,嘴上则象模象样的说道:“卑职死罪,请部堂大人治罪。”
“好了,好了,祖大人你就别吓唬卢胖子了,象卢胖子这么能干又忠心的奴才,我可是想找都找不到。”耿精忠笑着挥了挥手,替祖泽溥结束了试探。末了,耿精忠懒洋洋的说道:“卢一峰,废话不多说了,今天把你叫来,主要是我们要替平西王爷转达一条命令。平西王爷用信鸽和我们联系,要我们告诉你,广东这趟差事你干得很好,将来定有重赏,但你不能在福建呆了,得马上进京。”
“马上进京?”卢胖子一楞,忙说道:“可是卑职身上还担着平南王爷的差使啊,平南王爷要卑职陪同他的小格格进京,现在小格格究竟进不进京了,什么时候走,平南王爷都还没有人来传令,卑职怎么能在这时候走呢?”
“世子爷和祖部堂可不要误会,卑职可没有平南王的钧旨大于平西王爷钧旨的意思。”卢胖子心念一转,赶紧又补充道:“主要是平西王爷刚刚才有求于平南王爷,卑职怕冒犯平南王误了平西王爷的大事,所以才感到为难。”
“平南王爷那边,我替你去说。”耿精忠打了个呵欠,说道:“平西王爷要你马上进京,是有大事。每年的年底年初,都是朝廷讨论和商议财政支出计划的关键时刻,所以你必须马上走,年底前赶到燕京,然后直接到平西王世子吴应熊处报告,听从平西王世子的差遣。”
“叫你参与这件事,也是因为平西王爷实在欣赏你。”祖泽溥也说道:“平西王爷派你到广东,也是为了这件事做准备,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王爷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才这么重用和信任你,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参与这件大事。这可是个美差,你要是干得好了,将来可就更是前途无量了。”
“不就是让我从康小麻子手里讨银子吗?这算什么美差?”卢胖子心中叫苦,嘴上则慷慨激昂的说道:“卑职明白了,请部堂大人和世子爷放心,卑职这就回去收拾行李,马上赶往燕京。”
“很好,你去吧,我和祖部堂就不送你了。”耿精忠满意点头,又随口说道:“到了京城之后,你可以抽空去一趟我弟弟耿星河家,我的二弟耿聚忠到时候也会抵达燕京,你们可以商量商量怎么办,如果能给福建也多争取一点军饷,将来本世子亏待不了你。”
“卑职遵命。”卢胖子答应,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但有两件事,卑职得对世子爷和部堂大人说说,一是卑职的行李财物已经在那天晚上失落,随身携带的盘缠已经不够抵达燕京,希望世子爷或者部堂大人能借给卑职一点盘缠。二是卑职希望再去拜见平南王小格格一次,向她说明原因和道别。”
“成,看在你忠心侍主的份上,我替平西王赏你五百两银子,不用还了。”耿精忠还算大方,一口答应,又说道:“来人,领卢大人去拜见尚小格格,然后再领他去帐房支五百两银子。”
耿精忠的侍卫出来答应,卢胖子行礼告辞而去,看着卢胖子肥肉乱颤离开的背影,耿精忠笑了笑,转头向祖泽溥说道:“祖部堂,你那位王爷表兄,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安排这个卢胖子去干这么一个得罪朝廷的差事?他难道不知道,这个卢胖子因为劝说尚可喜,很可能已经被朝廷盯上了,现在还安排他去干这样的差使,将来真想让这个胖子被朝廷满门抄斩么?”
“应该是汪士荣搞的鬼。”祖泽溥冷笑说道:“根据我掌握的情况,这个卢胖子刚进平西王府就为了刘玄初得罪了汪士荣,汪士荣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还能看着他逍遥自在?”
“平西王爷那么聪明的人,会任着汪士荣胡来?”耿精忠好奇问道:“就算平西王爷被汪士荣一时蒙骗,刘玄初能不管?”
“为什么要管?”祖泽溥又笑了起来,低声说道:“你以为我那位王爷表兄真看不出来汪士荣的小心眼?他只是想赌死这个卢胖子的退路,让他没法子背叛平西王府!世子,我那位表兄的手段,你可要多学学。”
“高!实在是高!看来本世子是得向平西老王爷多学学了!”望海楼上,响起了一阵阴险无比的歼笑声音…………
………………
咱们不用去管耿精忠和祖泽溥如何在背后算计卢大胖子,单说卢胖子被领到了尚婉欹所在的小楼之后,王府的侍卫不敢上楼,只是让丫鬟通禀,又过片刻后,丫鬟下来传话,说是准许卢胖子上楼,卢胖子这才小心翼翼的踩着可怜巴巴的楼板,做贼一样摸上这栋十分雅致清净的小楼,又悄悄摸到尚婉欹所在房间门前,探头一看,却见尚婉欹正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桌旁,对着满桌的饭菜发呆。
“小郡主,小郡主。”卢胖子用象作贼一样的声音轻轻喊道:“下官卢一峰,拜见小郡主。”
听到卢胖子的声音,尚婉欹冰冷的俏脸上露出了些喜色,然后又飞快板起脸,哼道:“进来吧。”
“扎。”卢胖子答应一声,进门向尚婉欹一拱手,满脸谄媚的说道:“卑职卢一峰,给小郡主请安。”
“卢大人,你在官场上,就没学过礼节?”尚婉欹板着脸说道:“你一个七品县令,见到本格格,应该下跪磕头吧?”
“有这样的礼节吗?”卢胖子还真不是很懂这些,所以难免有些糊涂。
“怎么没有?”尚婉欹脸上表情益发冰冷。
“那……好吧。”靖南王府的丫鬟在场,卢胖子也没有办法,只好乖乖跪下重新见礼,心里则诅咒道:“小丫头,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也要你这么跪在我的脚下,我站你的面前——帮你开荤戒!”——插一句口,怎么开荤戒,大家请自行想象。
“这才对,以后记住了。”终于看到卢胖子满脸不情愿的向自己跪下,尚婉欹心下大快,先是教训卢胖子一句,又向跟进来的丫鬟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有些平南王府的公事,要对卢大人交代。”
“是。”众丫鬟答应,一起出门,其中一个丫鬟还乖巧的关上了房门。卢胖子回头看见,心中正暗喜间,耳朵却一疼,被尚婉欹给揪了起来。尚婉欹粉脸似笑非笑,压低声音骂道:“死胖子,到福州都五天了,竟然现在才想起来给本格格请安,是不是在福州城里太逍遥了,把本格格给忘了?”
“那能呢!”卢胖子赶紧狡辩,“其实卑职曰曰夜夜都在想念着小郡主你,只是卑职实在职份低微,几次到靖南王府求见都被拒了,这才没能来给小郡主请安,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想念着小格格你,几次都哭得死去活来。”
“你骗鬼去吧!”尚婉欹勃然大怒,狠狠一揪卢胖子的肥耳朵,涨红着脸愤怒说道:“你以为本格格真不知道?李天植已经向本格格禀报了,你在这几天在福州花天酒地,还天天晚上去……去那种脏地方!”
“小郡主,原来你也会派眼线啊?”卢胖子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小郡主明鉴,我是这么做了不假,可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因为到了福州之后,我一直被靖南王府和朝廷的人盯着,不得不装得废物一点——小郡主,你总不希望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吧?还有,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虽然进了那些地方,但我绝对没乱来啊,我可是一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啊。”
“真的?”尚婉欹将信将疑的问道。
“我对天发誓!”卢胖子按住尚婉欹那只揪着自己耳朵的柔嫩小手,郑重说道:“我的身与心,都已经属于小郡主你了,在卑职有资格向王爷求亲之前,一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
“呸!”尚婉欹大羞,狠揪一把卢胖子耳朵,又挣脱卢胖子的魔爪,红着脸淬道:“那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会不会打一辈子光棍,卑职现在还不知道。”卢胖子愁眉苦脸的说道:“但卑职只知道的是,卑职现在又得打一段时间的光棍了。”
“怎么了?”尚婉欹红着脸好奇问道。
“平西王爷飞鸽传书,让我在年底前务必赶到京城,另有差事。”卢胖子垂头丧气的说道:“所以我今天就得走了,这次来拜见小郡主,就是来向小郡主辞行和告别的。”
尚婉欹不说话了,眼中隐隐还有泪光闪烁,半晌才低声委屈的说道:“你答应给我父王,要一直把我送到京城的。”
“可这是平西王爷的命令。”卢胖子无可奈何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始终还是平西王爷的下属,还是平西王府选拔的西选官。”
尚婉欹再度沉默,许久后,尚婉欹回过身子,用极其冰冷的声音说道:“那你走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父王和额娘也不会让我去京城了,用不着你陪同了,你自己去吧。”
“小郡主,我……。”卢胖子有些着急。
“走——!”尚婉欹提高声音,喝道:“来人,送卢大人下楼,我累了,要休息了。”
“是。”门外的丫鬟答应,推门进来,向卢胖子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卢胖子大急,回头去看尚婉欹时,却见尚婉欹已经转到了后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休息了。卢胖子无可奈何,只得大声说了一句,“小郡主,那下官告辞了,请小郡主放心,下官将来一定还会来给你请安的。”
后房中没有半点声音,卢胖子哭笑不得,只好在丫鬟的引领下垂头丧气的下楼,准备跟着侍卫去帐房领取差旅费用。可是下得楼来之后,卢胖子却又撞见了一个更加垂头丧气的倒霉蛋——平南王府的参将李天植。
“卢大人,你也来给小格格请安?”李天植强装笑容向卢胖子打招呼。
“不是。”卢胖子摇头,哭丧着脸答道:“我是来向小格格辞行的,刚刚收到平西王爷飞鸽传书,让我务必在过年前抵达京城,另有差事要办,所以没办法,我实在没办法陪同小格格一起进京了。”
“啊。”李天植先是一楞,又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公事要紧,卢大人你去吧,反正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格格也应该去不成京城了,用不着卢大人你陪同了。”
“倒霉的家伙,两头受气啊。”看到李天植那副颓废的模样,卢